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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姨，太晚了。太晚了。”
秦书哭得更加难过了，好像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瞬间迸发了。
现在才相信她，才开始怀疑顾艺说的话，开始重新调查，实在太晚了。
姜寒远已经死了，就算洗刷了她的冤屈，姜寒远也活不过来了。
“寒远哥死了，他为了救我，死在车祸里了。姨，太晚了。”

芷雨的身子一瞬间僵硬了。

她知道姜寒远，那也是一个好孩子，和秦书的关系很好，她是过来人，看得出来，姜寒远喜欢秦书，对秦书也好。
只可惜，顾老爷子给秦书和顾默订婚了，秦书也喜欢顾默，不然，姜寒远应该可以把秦书照顾的很好。
就算这样，姜寒远对秦书也依旧很好，秦书也把姜寒远当哥哥看待。
芷雨明白，对于秦书这样一个从小就被抛弃在了孤儿院的人来说，亲人和朋友有多么重要。
姜寒远是秦书进入孤儿院的时候就认识的朋友，一直都保护她照顾她那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却死了。
芷雨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也知道秦书现在心里一定很难过。
她抱住了秦书，轻轻拍着秦书的背:“哭吧，孩子，哭吧，把心里的委屈和难过都哭出来，发泄出来，不要憋在心里。这件事是少爷不好，少爷错怪你了，不相信你，你要是不愿意原谅少爷，我们就不原谅了，没关系，还有姨在。”
秦书缩在芷雨怀里，哭了很久很久。
芷雨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她一直拍着秦书的背，安抚秦书。
拍着拍着，秦书抽噎的声音就小了下来。
她太累了，睡着了。
芷雨看秦书睡着了，把她重新放回到了病床上，盖好了被子，起身走了出去，打开门，却吓了一跳。
顾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脸色僵硬，眼神里有些后悔愧疚。
芷雨谈了口气，也不知道顾默在这里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少爷，秦小姐已经睡了，她今天早上喝了一碗鸡汤，我现在去给她做午饭，你动作轻点，不要再把秦小姐吵醒了。”
芷雨说完，就要离开。
“等等。”
顾默忽然开口叫住了芷雨。
芷雨转头，看向顾默:“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芷姨，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顾默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他向来冰冷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后悔愧疚的神情，还有些心疼和痛苦。
昨晚上，他想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快天亮了才睡着。
他做梦了。
梦到了爷爷，爷爷在梦里斥责他为什么要欺负秦书，为什么不相信秦书。
他不知道怎么和爷爷解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相信了顾艺的话。
如果秦书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他做的这一切，对秦书到底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简直不敢想象。
“少爷，我知道老爷死了，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不仅仅是对你，老爷去世了，秦小姐，还有我们，都很难过。”
芷雨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缓缓道。
“我是看着你和秦小姐长大的，你应该了解秦小姐和老爷的关系。本来，其实这些事情不应该是我一个保姆多嘴的，但是，少爷你今天居然问我了，那我还是想说，你这次，真的做错了，秦小姐真的是冤枉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更要相信她。”
顾默没在说话，只是呆呆的站着。
芷雨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
秦书在医院里住了三个月，这三个月的时间，警察时不时会来医院查看她的伤势，对她进行审讯，她对于杀害顾老爷子这件事供认不讳。
顾默也已经开始让助理查这件事了，警方那边，他一直在阻挠警方现在就把秦书抓回来。
顾艺在医院住了俩个月就已经出院了，她一直都在阻挠顾默，给顾默洗脑，她害怕顾默查出真相但是顾默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相信她了。
这三个月来，顾默也会经常去见秦书，只是都是在暗处偷偷地看。
他知道秦书现在很恨他，不想看到他。
秦书在芷雨的照顾下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恢复的很快，身上也有了肉，芷雨在的时候，她总能笑一笑。
芷雨听说了秦书自首的事情，也很惋惜，还有些生气。
“秦书，你不该这么冲动的。姨知道你心里委屈，怪顾默，也恨他，你怪他恨他可以不原谅他，但是你不应该拿自己撒气。你这样，不是反而让真正害死顾老爷子的人得逞了吗？难道你真的要替别人背黑锅一辈子，替别人去死吗？你这样，顾老爷子和姜少爷看到了，心里也会难过的。”
秦书久久沉默了，她知道芷雨说的是对的，她确实冲动报警了，可是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姨我真的感觉很累，很累了，如果只有承认顾爷爷是我害死的，才能结束一切的话，让我顶罪，也无所谓了。我不想再继续和他杠下去了我刚不过的，在继续这样下去，我只会失去更多在意我的人。”
“少爷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芷雨想要替顾默解释解释，但是看秦书那明显不想听的样子，还是闭嘴了。
毕竟这是秦书的事情，她虽然不希望秦书自暴自弃，但是也不能左右秦书的决定。
“好了，姨，你别说了，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秦书说着，闭上了眼睛。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吧，姨先出去了。”
芷雨说着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出了病房，顾默依旧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少爷。”
芷雨道。
“睡了吗？”
顾默开口问道。
“嗯。”
芷雨点了点头:“我劝过她了，但是没什么用，她的心结没有解开，少爷，寒远明明不是被你害死的，你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呢？”
芷雨不明白，姜寒远明明是被顾艺开车撞死的和顾默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顾默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告诉秦书呢？
“芷姨，你觉得，我说了，她会相信吗？”
顾默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