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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这会儿才知道裴瑶说白露东施效颦是什么意思。
同样是旗袍，穿在季桑宁身上，有韵味的同时又奇妙的给人一丝仙气飘飘的错觉。
她的美很精致，精致到仿佛不属于这个人世间。
这是别人怎么都模仿不来的。
沈荔走神地想，有的人就是有这个本事。
即便她身在台下，但只要她出现的地方，就会成为焦点。
明明站在台上的是沈荔，但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经到了季桑宁身上。
她就这么走到了蒋昀峥面前，嫣然一笑，“好久不见，阿峥。”
蒋昀峥看着她，久久没有回应。
有人小声质疑，这季桑宁三年前突然退婚出国，现在又跟没事儿人似的回来，是整的哪一出？
也有人表态，情侣之间闹个矛盾很正常，没看蒋昀峥看见她也没生气么，破镜重圆也不少见。

沈荔站在台上，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但好像不管外界怎么说，那两人始终都不会受影响。

蒋铭重重地“哼”了一声，提高了声音扯回大家的注意力。
“我要跟大家隆重介绍，我孙儿的未婚妻，沈荔！”
众人稀稀拉拉地鼓起掌来。
沈荔心口堵得厉害，连蒋晏晨牵住她的手都没能及时察觉。
反应过来时，她当即变了脸色，要不是蒋晏晨偏头瞪了她一眼，她恐怕早就条件反射甩开他跑下台了。
“正好今儿个他们姑姑回国，也当着大家的面做个见证，从今天起，蒋晏晨，沈荔，正式缔结婚约！”
鼓掌声欢呼声一下子热烈起来。
沈荔恍惚着，视野中只有那一对璧人。
她看见蒋昀峥冲季桑宁笑了笑，温柔又亲昵，是沈荔从来没见过的表情。
他的嘴唇动了动，这回沈荔没辨认出他说了什么。
不过猜也知道。
“好久不见。”
亦或是。
“我很想你。”
蒋晏晨在祝福声中将沈荔的右手牵到面前，为她戴上了订婚戒指。
轮到沈荔给他戴的时候，面前的人却愣愣地站着不动。
蒋晏晨“啧”了一声抬头看她，就见她眼眶红红的，还有些呆，看着像是感动坏了。
他不免翘起了嘴角。
沈荔这人作是作了点，她家里那些亲戚也挺难搞的，但沈荔喜欢他是不争的事实。
他前阵子没给过沈荔好脸色，估计她肯定伤心死了，这下没想到还能和他订婚，指不定回去就要自己高兴的哭呢。
蒋晏晨想着想着心里还挺美的，也不计较沈荔跟个木头似的了。
他偏了偏身体，挡住了沈荔，然后自己戴上了戒指。
掌声经久不息。
沈荔落寞抬眼，原先蒋昀峥和季桑宁站着的地方已经空了。
也是，久别重逢，自然要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好好叙旧。
蒋晏晨装模作样地牵着沈荔下了台，一站稳，沈荔就立刻把手抽出来了。
忍到现在，她已经足够给面子。
蒋晏晨怔了怔，手心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沈荔看着挺刺，手倒是挺软的。
看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蒋晏晨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些怅然若失。
沈荔本想直接回房间，但是必经之路的客厅里站着蒋昀翰和蒋柯一行人。
她有预感，如果她过去，肯定会被蒋柯叫住。
她现在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应付这些虚伪的社交。
便转了个方向，往后山走去。
蒋宅背面有个小花园和游泳池，一墙之后就是后山。
越往后走人越稀少，沈荔也终于能松口气放松下来。
沈荔穿着露肩的礼服，冻得有些发抖，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再回去拿外套了。
但愿能找到个真正清静的地方。
可惜天不遂人愿，沈荔刚走到花圃外，便隐隐约约看到两个身影。
她脚步一顿，理智驱使她赶紧离开，但双腿却不自觉地继续向前走去。
“你瘦了好多。”季桑宁的嗓音温和，“我不是跟你说过再忙都要好好吃饭么？”
蒋昀峥“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沈荔突然很好奇他此时的表情，会不会因为季桑宁关心他而开心？
她躲在一棵巨大的盆景树后，小心向外张望，可惜角度不好，不管怎么看也就只能看见季桑宁漂亮的侧脸。
“你好像不愿意看见我？”季桑宁委屈的声音又传来。
“没有。”
“那为什么你都不跟我说说话？以前我们都是无话不说的。”季桑宁上前了一步，沈荔连她的侧脸也看不见了。
只听女人嗓音缱绻，娇柔无比，“阿峥，在国外的这三年，我每一天都在想你，你想我吗？”
沈荔突然不想听了，她下意识排斥着某个答案从蒋昀峥嘴里说出来。
甚至已经在后悔为什么刚刚要留下来，明明有给自己留个体面的机会，她却偏偏中了邪一般。
她抬脚欲走，却不小心踢中了一个石块，叮叮咚咚的声音连响，立马引起了蒋昀峥的警觉。
“谁？”
沈荔僵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影影幢幢的树影间可以看见蒋昀峥已经在向这边靠近，沈荔额角滑下冷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
千钧一发之际，手腕被一个温热的力道拉了一下，沈荔本能地随着力道站到了那人身边。
下一刻，她就看见了循声找过来的蒋昀峥。
她清晰地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和另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
蒋昀峥冷声，“你们怎么在这？”
“啊呀，不好意思。”宋南桥温和地笑了笑，“我听说蒋叔花大心思在花园里中了嘉兰百合，一直想来看看，正好沈荔也有兴趣，我们便同行了。”
沈荔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我倒是不知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沈荔感觉有道灼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但她却不敢抬头面对。
“阿峥，是谁啊？”季桑宁也过来了。
看见宋南桥，她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南桥，好久不见。”
“先前没机会打招呼。”宋南桥礼貌回笑，“好久不见了，桑宁。”
“你是……沈荔吧？”季桑宁偏头辨认了一下，“之前你在台上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漂亮，没想到近距离看更美了，小晨能有你这样的未婚妻是他的服气。”
她温声细雨，像极了亲切的长辈，说完还像蒋昀峥求证，“阿峥，你说是不是？”

第60章 我先带小荔枝回去了
沈荔下意识看向蒋昀峥，点漆瞳眸中亮着光。
这双眼睛好似会说话，蒋昀峥沉默了片刻，一个“是”字终究没能说出口。
季桑宁没有得到附和，渐渐有些尴尬，她执拗地看着蒋昀峥，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宋南桥看着蒋昀峥和沈荔旁若无人地陷入对视，眉心拧了起来。
他轻咳一声，提醒两人都回神。
沈荔偏过了头，蒋昀峥也看向季桑宁，“他们小辈的事我不掺和，也不会多评价。”
“这样。”季桑宁又笑起来，没人注意到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倏而，一阵冷风吹过。
沈荔冻得厉害，闷闷地打了个喷嚏。
蒋昀峥下意识上前了半步，但宋南桥比他更快，已经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了沈荔身上。
沈荔受宠若惊，“谢谢。”
“阿峥……”季桑宁有些怔愣，方才蒋昀峥担忧沈荔的反应让她有些意外。
但蒋昀峥很快就收敛了神情，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那两人。
她安慰自己，或许是她想多了，虽然她不认识沈荔，但蒋昀峥毕竟是跟沈荔相识的长辈，关心一下也无可厚非。
“那我先带小荔枝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你们慢慢聊。”宋南桥向两人点头致意，和沈荔一起离开了。
蒋昀峥眼神晦暗不明，耳边还是宋南桥的那声“小荔枝”。
按宋南桥的说法，他们是之前在茶馆才正式认识的，怎么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如此熟稔？
而且沈荔那副来者不拒的模样又是做什么？
同样看着那两人背影的还有季桑宁，她狐疑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南桥好像很照顾沈荔。”
她一晚上都在绞尽脑汁想话题，现在眼前有现成的，她自然不会放过。
浑然未察蒋昀峥因她这句话而瞳孔紧缩了一瞬。
“但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沈荔毕竟是小晨的……”
“宋南桥有数。”蒋昀峥冷着声打断她。
骤然被凶，季桑宁错愕地怔了一下，垂下眸子的一瞬间，眼泪也“吧嗒”坠落。
漂亮的女人即便落泪也如画卷一般，美人垂泪，格外惹人怜惜。
蒋昀峥表情一顿，有些后悔，“抱歉，桑宁。只是宋南桥这人心思比谁都直，他肯定干不出这种事的。”
季桑宁赌气地看着他，眼眶还是红的，见他无措的不知道怎么哄人，这才又破涕为笑。
他还是她熟悉的模样，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安心的了。
“我知道，你们发小三个虽然平时互相损得厉害，但都是绝对不许别人说一句不好的。”
见她理解，蒋昀峥脸上表情缓和了一些。
季桑宁暗暗呼了一口气，上前拥住他的腰，靠在了他怀中。
蒋昀峥僵了僵，没有推开她，只轻握住她的肩。
见状，季桑宁唇角悄悄翘了起来。
“阿峥，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怪过我，对不对？”
“以前是我不好，不该那么任性，现在我回来了，我们可以重新订婚……不……”
她从他怀里抬头，笑意盈然，“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蒋昀峥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小脸，这是他魂牵梦萦的人，如今已经回到了他身边，他却不知为何，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桑宁……”蒋昀峥喉间干涩，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声“好”。
他暗叹一口气，将季桑宁轻轻推开。
季桑宁迷茫地瞪大眼，似乎要从他脸上找到个答案。
蒋昀峥无法面对她这样的眼神，破天荒地视线闪躲起来。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这么快就要赶我走了？”
蒋昀峥犹豫一瞬，“蒋昀翰还在前面。”
要不是为了不让季桑宁跟他碰上，也为了不让蒋铭有机会发作，蒋昀峥不会带人躲到这后面来。
季桑宁脸色变了变，两人都默契地止住了这个话头。
“我两个小时前才下飞机，然后就直奔这里来找你了，还没有住的地方。”季桑宁越说越委屈，却还是强忍着没有落泪。
第一次眼泪会让男人疼惜，但多了，只会引起厌烦。
蒋柯肯定是在老宅住下，季桑宁是不能跟着她一起留下的。
“我来安排。”蒋昀峥伸手扶住她的肩，“走吧。”
蒋昀峥让顾谦把车开到偏门来，他亲自送季桑宁出去。
车子行驶在静谧的山道上，蒋昀峥一手搭着方向盘，他专注的时候总有种别样的魅力，季桑宁对此深有体会。
她偏了偏身子，试探地问道：“这几年，你的副驾还载过别的女人么？”
蒋昀峥一时没说话，她又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之前你可是答应过我，你副驾的女人只能有我一个的。”
“那都是十几岁的时候说的了。”蒋昀峥扯了扯嘴角。
“那我不管，你说过这句话之后一直履行了诺言，我也就当真了。”
季桑宁说着说着，反应过来蒋昀峥的意思。
“阿峥，所以你是……”
她没敢再问下去。
抿着唇强忍着将脸偏向窗外。
她在国外呆了太久，虽然听说蒋昀峥身边有过几个女伴，但她都很笃定，那些人只是她的替代品，她的影子。
等哪一天她回国了，蒋昀峥身边的那个人只会是她。
他会无条件地包容她，永远等她走向他。
想到这里，季桑宁又释然了。
她就是太患得患失了，在感情中太卑微只会被牵着鼻子走。
而她，向来都是主导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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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消失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跟宋南桥同行，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有心人看到，不免私下议论起来。
沈荔见马上要到人多的地方，她连忙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了宋南桥。
“衣服我不用了，谢谢你帮我解围，宋……”
她顿了顿，一时没想好要怎么称呼他。
“你叫我名字或者宋大哥都可以。我跟阿峥同岁，他辈分大才让你们叫一声叔，但我可不想被叫老了。”
他略带嫌弃的样子有些逗，沈荔抿嘴笑起来，“好，宋大哥。”
宋南桥眉目温和，他看着沈荔不谙世事的样子，犹豫着要提醒些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怎么了？”沈荔察觉到了，主动问道。
“没什么。”宋南桥摇摇头。
罢了，以后万一真有什么事，他也会帮忙的。
现在就暂时别让她徒增烦恼了。

第61章 他怎么没有陪在季桑宁身边
蒋昀峥将季桑宁带到一座独栋别墅，这里半年前刚购置，前不久还让人打扫过。
虽然位置偏了些，但可以防止有心人来找麻烦，季桑宁在这里住下再合适不过。
蒋昀峥帮她把行李搬到屋内，季桑宁看见后院还有个温室，浅笑道：“这么好的地方，就直接给我住了？”
“跟我客气什么，晚些时候我会让顾谦把这里转到你名下，再找几个佣人过来。”
“阿峥……”季桑宁眼圈有些红。
他果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她回国之后，最顾虑的便是没有一处容身之所。
蒋铭对她不满，蒋昀翰也……
群狼环饲之下，也只有蒋昀峥能护她周全。
“谢谢你。”季桑宁轻轻依偎进他怀中，“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蒋昀峥拍了拍她的背，温和道：“别担心，有事联系我就行，你奔波回国也辛苦了，今天早点休息。”
“你这就要走了么？”季桑宁面露急色，将他抱得更紧，“今晚就留下来陪我吧，好不好？”
蒋昀峥抿着唇没出声，季桑宁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太心急了，这才回来第一个晚上，蒋昀峥需要时间适应。
“抱歉，是我太唐突了。”她扯出一个笑容，无事发生般松开他，又后退了半步。
“桑宁，我说过你跟我无需客气。”蒋昀峥微微蹙眉。
“我知道，但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不是吗？”季桑宁弯了弯眼睛，“有一些界限还是要遵守的，今天我可能是太累了，等我休息好了，再还你一个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季桑宁。”
蒋昀峥失笑，“好。”
季桑宁目送着蒋昀峥上车离开，车身渐渐没入黑暗中，而她在大门前站了许久，直到双腿僵硬，才关上门回去。
另一边，顾谦打电话来告知蒋昀峥，老宅这边宾客已经安置妥当，蒋老爷子也暂时安抚好，让他不用再过来了。
蒋昀峥不在，一些事情得由顾谦代劳。
“嗯。”蒋昀峥应了一声挂了电话，调转车头往筠山驶去。
一晚上发生了不少事，蒋昀峥这会儿难得有些心烦意乱。
他将车窗打开，刺骨的寒风呼啸，仿佛能将人脑海中的杂乱思绪都一吹而空似的。
蒋昀峥拧着眉心半晌，倏而叹出一口气，猛地转动方向盘。
车身流畅地在公路上掉了个头，朝着反方向飞驰而去。
佣人三三两两地散开，在草坪上收拾宴会之后的狼藉。
沈荔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下楼的时候听见宋南桥和蒋晏晨在说话，便在楼梯上停住等了一会儿。
“桥叔怎么还没走？”
宋南桥还未回答，蒋晏晨便又说，“哦，跟谦叔一样给我二叔收拾烂摊子的吧？”
沈荔听见他嘻嘻笑的声音。
“哎呀，桑宁姐回来之后我二叔估计要高兴死了，这会儿两人恐怕早已经干柴烈火……哎~嘿嘿嘿。”
沈荔掐着手心，表情落寞。
“胡说八道什么，当心你二叔知道了削你。”
“啪”的一声，应该是宋南桥打了蒋晏晨一下。
“怕什么，他现在又不在。”
“但我会告诉他。”宋南桥淡淡道。
“喂，桥叔，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啊！”
沈荔不想再听了，快步下了楼梯，“宋大哥，我好了，我送你出去吧。”
先前沈荔要送他出门，是宋南桥让她去换个衣服再下来的。
蒋晏晨闻言狐疑道：“什么宋大哥，这辈分不就乱了，你应该跟我一起叫叔。”
宋南桥又给他脑袋来了一下，“你不也叫桑宁姐么，我被人叫声哥怎么了？”
说完不等蒋晏晨再狡辩，“我走了，不用你送。”
蒋晏晨揉着后脑勺，看着宋南桥和沈荔一前一后走出去。
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怎么沈荔好像跟宋南桥比跟他还熟？
他略微一想便得出了结论，沈荔作为他的未婚妻，理应帮他操持内务。
代他送一下客人也是正常的。
蒋晏晨不由又想起今晚沈荔一席纯白长裙的模样，校庆那会儿他就讶异沈荔原来可以这么漂亮，如今这身打扮是为了他，那感觉又不一样了。
本身今晚蒋铭先斩后奏的订婚消息还让李菁容气得不轻，她刚从寺庙里小住回来，险些没连夜再搬过去。
但这回蒋晏晨却没像以前那样那么向着她了。
他这会儿甚至觉得，沈荔其实挺好的。
长得漂亮，又挺懂事，最重要的是，还那么喜欢他。
跟她订婚，好像也不赖。
蒋晏晨笑了声，整个人砸进沙发里。
他准备在这等沈荔一下，给她点甜头，但也不能给多，就陪她一起上楼好了。
宋南桥将车开到门口停下，沈荔跟上来，在打开的车窗边弯下身。
“宋大哥再见，开车小心。”
宋南桥看了一眼她身后，小声问：“你今晚留在这歇么？”
先前两人闲聊时，宋南桥已经得知她很早就搬出去住了。
沈荔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嗯，蒋爷爷明天起来知道我走了可能会生气。”
换做平时她说不定还能赌一赌，但今晚刚正式对外公布了她和蒋晏晨订婚的消息，她如果一声不吭就跑了，蒋铭可能就再也不会让她住在外面了。
宋南桥仍是温和地笑着，“如果你实在不想，我现在可以送你走。”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沈荔对蒋晏晨不感兴趣，只不过没人敢说罢了。
宋南桥此话一出，沈荔有一瞬间是真动摇了，但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
“真的不用了，可能在这呆个几天我就能走了，宋大哥你不用担心我。”
“那好吧。”宋南桥也不再相劝，刚想叮嘱她有事给他打电话，前方就猛地扫过来一道车大灯。
刺眼的灯光让两人都不适地偏过了脸。
沈荔手挡在眼前，眯眼想看是谁这么没有道德。
那车缓缓驶近，在他们跟前几米处停了下来。
车大灯骤然关闭，沈荔眼前差点出现重影，视野变清晰的下一瞬间，她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一抹高大英俊的身影下车走来，沈荔恍惚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蒋昀峥，他怎么没有陪在季桑宁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