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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陆宅有贵客，你就别去了……老爷子那边我会说明情况，不用你开口。”
他说着，披上黑色大衣，拖着特制的行李箱往停车场走。
“贵客？”
大年三十晚上有谁会去别人家做客？
乔霜不解，朝陆乘风追了过去，想要问个清楚。
到底是谁要去陆宅，所以不让她回家吃年夜饭……
刚到停车场，乔霜还来不及出声喊，便看到陆乘风上了一辆宝马mini，驾驶座上的女人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随即将车开走。
乔霜的脚像生根了般动弹不了，直到一阵寒风吹来她才打着哆嗦清醒了几分。
刚才车上那个女人，乔霜认识，是陆乘风的前女友张佳彤。
当年他们结婚，那个女人前来大闹婚礼，被老爷子命保镖轰走，三年再无踪影。
没想到，会这个时候再次出现……
乔霜回去换了便服，穿上厚实的棉袄，但依旧无法抵挡从内心深处渗出的寒意。
她和陆乘风不仅是夫妻，还是同一架飞机上的同事。
他是机长，她是乘务长。
所有人说他们郎才女貌，却没有人知道他们早已结婚。
隐婚，是他的决定。
本以为新的一年，他们的感情能有新的进展，没想到在这2019年的最后一天，他送给她的新年礼物却是离婚协议。
大街上，寒风瑟瑟。
乔霜想找个饭店解决晚餐，但沿路的店铺全都关了门，冷清至极。

没办法，她只能直接回了公寓，然后烧水煮了份速冻水饺。

一个人的年夜饭，比想象中的要凄惨。
“叮”手机铃声传来，是陆母打来的电话。
“老爷子非要等你过来才开餐，赶紧回吧。”
“可是……”可是陆乘风明令说过不让她回去。
“没有可是，已经派司机去接你了，现在就下楼等，别耽误时间。”陆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乔霜攥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一时间心底五味具杂。
车上，司机张叔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瞟着乔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叔，家里的客人还在吗？”乔霜问道。
张叔眼神一阵闪烁，轻咳了一声将车速加快。
“这个……您回家一看就知道了……”
乔霜听出了张叔话中的躲闪，倒也知趣地没有再追问。
陆宅。
乔霜将手中的礼品袋交给佣人，正要找自己的拖鞋换，佣人却给了她一双客用拖鞋。
乔霜愣了愣，但没有多想。
八十多岁的陆老爷子坐在主座上，手中的柺杖使劲敲着木地板。
“池丫头呢？怎么还没来……”
乔霜刚要出声应答，却忽的看到一旁的双人沙发上坐着陆乘风，还有一个卷着大波浪头的女人依偎在他身边，笑得风情万种。
那个女人，是张佳彤。


第二章前女友出现
刹那间，乔霜的脸色唰地一下变白。
张佳彤看到乔霜，立即撩着卷发站了起来。
“乔霜，好久不见。”她笑着走来，亲昵地拉住乔霜的手，“三年前不懂事，扰乱了你的婚礼，真心跟你道歉。”
张佳彤的语气极为诚恳，画着上挑眼线的凤眸看不出其他暗藏的情绪。
乔霜垂眸看到自己常穿的毛绒拖鞋正在她的脚上，生生咽回了刚要出口的话。
“这孩子，都是一家人，就别见外了……”陆母走了过来，拉着张佳彤坐回陆乘风的身边，“大过年的，唠点开心的事儿。”
乔霜沉默看着他们的举动，将视线定格在陆乘风身上，想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张佳彤，怎么就是一家人了？
陆老爷子一双昏花老眼终于看到了自己心心念着的孙媳妇儿，连忙喊她过来自己身边。
“池丫头，你跟乘风一趟飞机，怎么晚回来这么久？”
乔霜连忙收敛情绪，笑道：“在机场值了会儿班，让爷爷久等了。”
陆老爷子心疼地看着她，叹了口气：“这是你在陆家过的第三个除夕，有什么想说的？”
“我没什么想说的，倒是想听听乘风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乔霜依旧嘴角带着浅笑，但将话题转移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当事人身上。
除夕夜将人带回了家，这便是他要离婚的真正原因？
陆乘风抬眸扫了乔霜一眼，一双斜长的眼眸依旧没有太多情绪。
“离婚协议签了吗？过了春节就去民政局把证办下来。”
他的话说的很直接，在场的陆家人没一个有惊诧神色，包括陆老爷子，他们似乎全都早就知道这一切。
站着的乔霜，彻底成了这个屋子的外人。
“所以把我叫来吃散伙饭？”她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老爷子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要什么补偿，虽然你嫁来陆家三年一直没能生个一儿半女，每天忙事业连家都不顾，但离婚的事是乘风提出的，也算他对不起你了。”陆母在一旁说道。
字里行间，暗藏锋芒。
乔霜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她看向陆乘风：“当初结婚的时候你让我去结扎，现在因为我生不了孩子要离婚？”
陆乘风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稍纵即逝。
“当初的事你情我愿，现在也好聚好散。”
乔霜胸口一闷，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从陆宅冲了出去，直到跑到清冷的大马路上，才任由眼泪哗哗直淌。
陆乘风带着前女友登堂入室，摆明了就是想重燃旧情才执意要离婚，可为什么要用不能生孩子来膈应她？
这三年她陪他在同一架飞机上飞遍半个地球，大部分时间都跟他在五万英尺的高空中度过，她怎么就忙事业不顾家了？
有陆乘风在的地方，才是家啊……
可是现在，家没了。
“咚——”
新年的钟声敲响，烟花闪耀了整片天空，宣告着新的一年来临。
乔霜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自己被拉长的孤独凄凉影子，自言自语道：“新年快乐……”


第三章飞机上的警报
大年初一，乔霜在公寓里昏睡了一整天。
不吃不喝不开窗，甚至连手机都关了机。
第二天她便支撑着恢复斗志，化妆遮掩憔悴面容，去了机场。
今天她要带领空乘小组飞罗马，十二个小时的飞行旅程，她必须强打起精神来。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乘坐南天航空公司619次航班，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请您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座椅靠背和小桌板。”
“本次航班机长陆乘风，乘务长乔霜，如果您需要任何帮助，请通知空乘人员，我们将竭诚为您提供及时周到的服务……”
乔霜熟稔念着广播，但是当‘陆乘风’三个字从自己嘴中出来时，她的心还是无法扼制地揪了一下。
等飞完这次行程，她该去找领导申请换航班了。
就算她和陆乘风是公司公认的默契搭档，但现在这尴尬时期她真怕自己控制不好情绪出纰漏。
待飞机平稳后进入自动驾驶模式，驾驶舱由预备机长和副机长视察巡航状态，陆乘风例行出来巡视机舱。
乔霜刚给乘客送完毯子，就在休息室和陆乘风撞上。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擦肩而过之际，乔霜看到了陆乘风颈脖上隐约可见的红印，瞬间呼吸一滞。
婚还没离，他和张佳彤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正忍不住想发问，一个空乘员也眼尖看到了那抹红，直接指着他脖子打趣道：“哟，陆机长，这是好事将近啊？”
陆乘风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千年不变的冰封脸上浮起一抹淡笑：“快了。”
“记得请我们吃喜糖啊……”空乘员赵莉笑嘻嘻说着挽上了乔霜的胳膊，笑意幽深。
乔霜这才反应过来大家误会了什么，她轻咳一声镇定看向陆乘风，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陆机长要结婚了？不知道谁那么好的福气能做陆太太呢……”
赵莉的表情一僵，挽着乔霜的手也不由自主松了开，和其他空姐面面相觑。
陆乘风淡淡扫了乔霜一眼，薄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
“滴滴滴……” 
正在这时，一道刺耳的警报声驾驶舱传来，所有机组人员瞬间进入警备状态。
副机长匆匆走了出来，有些慌乱地看向陆乘风：“陆机，货舱火警警报！”
乔霜的心瞬间跳到了嗓音眼，飞机现在正在天上飞，一旦发生火灾处理不及时，会导致爆炸，机毁人亡！
陆乘风紧锁着眉头，果断地对副机长吩咐道：“立即联系塔台，安排最近的机场备降，实施紧急撤离程序！”
乔霜也在同一时间反应过来，指挥所有空乘员保持冷静。
机舱中坐着的188位乘客的性命，全都握在他们手中，绝对不能惊慌！
确定好备降点后，乔霜开启广播，叫醒了刚睡着不久的人们。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出现机械事故，需要紧急降落！”
“请大家在飞机停稳后，快速有序从舱门撤离！”
飞机备降阳城芙山机场，舱门开启。
乔霜带领空乘员一起协助乘客顺着充气滑梯有序滑下，谁也不知道飞机会在哪一刻爆炸，但哪怕耽误一秒，他们离死亡的脚步就临近一秒！而乔霜他们的责任就是要保护所有乘客！
“你们先走，稳住所有乘客情绪！”乔霜对着自己空乘组的五名空姐吩咐道，随即折回去做最后的巡查。
陆乘风和其他两名机长从驾驶舱出来，正要滑出机舱，见到乔霜还在巡查，瞬间变了脸。
“乔霜！”
陆乘风刚要往里走，浓烟从货舱位置滚滚而来，乔霜瘦小的身影瞬间被烟雾吞噬！


第四章隐婚妻子
昏昏沉沉。
乔霜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里。
“明知有火情还去巡查，你不要命了吗？”陆乘风的声音自病床边传来，他身上穿着的还是一身机长制服，不过已经有了凌乱的皱褶。
“我……”乔霜的嗓子被浓烟熏呛，没有太多力气说话。
“你要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赶紧签协议，我们陆家只有离婚没有丧偶一说。”陆乘风瞧着她那虚弱无力的样子，心底就升起一股无名火。
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副机长顾昇气喘吁吁奔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一束鲜花。
“小霜没事了吧？”他话里充满了担忧。
陆乘风的视线在他手中的玫瑰花束上定格了两秒，随即沉默抬脚离开。
顾昇将花放在床头柜上，坐了下来。
“怎么样？还难受不？”
乔霜吞咽了两下，沙哑开口：“飞机……”
“火警警报是充电宝冒烟起火导致，消防部门已经进行及时处理，没有造成进一步损害，人机安全。”顾昇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连忙将情况告诉她，“所有乘客已经转机继续飞罗马了，咱们机组人员原地待命，等你伤好后再回封市。”
乔霜松了口气，疲惫中透着一丝欣慰：“没事就好……”
“你和陆机长什么关系啊？”顾昇突然八卦问道，“之前他见你在浓烟里，直接奋不顾身就跑去救你了……”
乔霜呼吸一窒，心底五味具杂。
陆乘风奋不顾身救自己，不过是担心他会丧偶罢了。
“一个飞机的同事，哪能见死不救……”乔霜苦涩一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本来是我要去救你，没想到他手脚比我更快……腿长了不起，英雄救美的功劳都被他抢了……”顾昇嘀咕道，见乔霜面带倦色便收了声，“你再休息会儿，我联系单位看什么时候回机场。”
顾昇走后，乔霜刚闭眼没多久，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她以为是顾昇回来了，本想笑着打招呼，但是看清来人是陆乘风后表情瞬间凝滞住。
“怎么，不是顾昇很失望？”她的反应，让陆乘风明显不悦，“你什么时候入了他的眼，我怎么不知道？”
乔霜愣住，随即冷嗤：“都要离婚了，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吗？”
陆乘风眸色僵了僵：“顾昇的母亲一直想抱孙子，他现在在物色女人结婚生子，你不适合他。”
这话是在劝告乔霜，还是讥讽她生不了孩子，只有他自己知道。
乔霜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输液的手却不由自主覆上了平坦的小腹。
倘若这些年她和陆乘风有孩子，他们的婚姻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步田地吧……
第二天，封市来了一辆专车接他们一行人回去。
乔霜刚走到车边，便看到车上冲下来一个小男孩，直直扑到了陆乘风怀中。
“爸爸！”
乔霜瞳孔一缩，差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只是当她看到张佳彤从车上下来后，整个人瞬间僵住。
“果果担心你，非要跟着一块儿过来。”张佳彤对着陆乘风说道，随后笑脸盈盈地看着众机组人员，完全无视了乔霜的存在。
陆乘风将果果抱在怀中，任由他将湿糯的小嘴巴亲到自己脸上。
张佳彤则拿着帕子轻轻擦拭陆乘风的脸颊，‘一家三口’的画面极其温馨而又刺眼。
见到大家诧异的打量眼神，陆乘风也没有任何隐瞒。
“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隐婚三年的妻子张佳彤，儿子陆果果。”


第五章纠缠不清
他话音刚落，众人瞬间哗然，赵莉她们连忙拍手欢呼。
“哇哦，原来这就是陆机长藏了三年的娇妻呢，真的好般配哦！”
“是呀，小孩儿也是结合了爸妈的全部优点，真的好好看啊……”
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和张佳彤打招呼，甚至叫着嫂子好。
唯独乔霜一人僵在原地，面色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张佳彤是他隐婚三年的妻子，那她呢？她算什么？
感受到乔霜带着审视的视线打量，张佳彤不动声色地站到了陆乘风身侧，挡住了她的视线。
“我和乘风也是彼此的初恋，在一起已经七年了。”她笑着说道，又惹得众人一阵雀跃。
陆乘风抱着果果上了车，在经过乔霜的时候微微顿了顿步伐，但是没有侧目看她一眼。
顾昇清点完人数后发现乔霜还在外面傻站着，连忙将她拉了上来。
“脸色怎么还这么难看？要不要再给医生看一下，会不会留下什么浓烟熏呛的后遗症？”顾昇担忧说道。
乔霜摇头，找位置坐下后戴上耳机和眼罩，屏蔽了不想听到的声音和不想看到的人。
若不是为了那可笑的尊严，她真的无法忍受刚才发生的一切。
陆乘风和张佳彤都已经有孩子了，她却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这便是他急着离婚的真正目的吧，为了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姓陆的机会！
如果他对张佳彤还有感情，当初为什么要同意娶自己？
太多的疑问和不甘压得乔霜喘不上气来，她将耳机中的音乐调至最大，让自己的大脑没有空间胡思乱想。
回到封市，已经是下午。
顾昇非要送乔霜回家，她没有办法只能上了他的车。
“领导让你多休息几天再回去工作，这些天你就在家躺着，吃什么我给你送过来。”顾昇絮叨到，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乔霜想起陆乘风说过的话，再想起自己的现状，委婉拒绝：“顾副机长，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不用你操心。”
“得了，咱们俩光棍儿不相互照应点，难道还准备2020年做对单身狗啊？”顾昇话说得糙，但字里行间隐射的深意乔霜却听得懂。
她想再说点什么让顾昇收起心思，但车已经在小区路边停了下来。
“除夕那晚我许的愿望是今年脱单，你可别让我落空。”顾昇帮她解开了安全带，顺带拂开了她耳边的碎发。
突然的暧昧动作，让乔霜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下了车，她转身往小区里走，顾昇却从车里追了出来。
“乔霜，我刚才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喜欢……”顾昇还想一鼓作气直接告白，却被突然出现的人影打断。
陆乘风走了过来，修长手指间夹着一根快燃尽的香烟，神色晦暗地看着手足无措的乔霜。
“怎么，陆机长难得休息不好好陪娇妻儿子，有空来这里转悠？”顾昇的话隐隐带刺。
陆乘风淡漠扫了他一眼，将视线转回乔霜身上：“谈谈。”
乔霜不想在两人关系即将结束的时候，还让其他同事瞧出些倪端。
她蜷紧手指稳住情绪，转身对顾昇说道：“你回去吧，明天再联系。”
听得乔霜说明天有戏，顾昇眼睛亮了亮：“明天给你带好吃的！”
看到他开车离开，乔霜转身便走，但被陆乘风拦在了单元楼下。
“你非要和顾昇纠缠不清吗？”
乔霜看着他，眸光已经变得麻木：“你这是以什么身份在质问我？前夫？”
陆乘风不说话，乔霜嘲讽一笑自问自答：“倒是我忘了，离婚协议我还没签字，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跟你隐婚三年的陆太太……也是我。”


第六章一个完整的家
“可陆乘风，你的妻子明明是我，怎么就变成她了呢？！”
说着说着，乔霜的声音哽咽了起来，眼眶里也溢出了水雾。
一只粗粝的大手捧住她的脸庞，一点点轻抚过她的泪痕，擦拭干净。
陆乘风猝不及防的温柔，差点让乔霜误以为这个男人对自己还有感情。
只是下一秒，他的话就将一切打回原形。
“果果需要父亲，我必须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乔霜拂开他的手，踉跄着后退与他保持距离。
他们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就可以无情地剥夺属于她的家吗？
“那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长久。”
乔霜咬紧牙关说着，自口袋里拿出折叠蹂躏到皱巴巴的离婚协议，凌乱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甩到陆乘风身上。
“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
一字一顿，像是撕扯着声带泣血出口。
她转身上了楼，再没有回头看那个男人一眼。
回了屋，乔霜将整个人闷在被子里，任泪水淌落。
三年婚姻，在陆乘风前女友带着孩子登门之后，什么都没了……
“叮叮叮”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乔霜精疲力竭地准备摁断喧闹的铃声，但当看清来电人之后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池小姐，你母亲又发病了，赶紧过来一趟吧！”是精神病院打来的电话。
“我马上就来……”
乔霜连脸都来不及清洗，慌忙从衣柜中翻找出最厚实的棉袄套在身上。
只有多穿点，待会儿母亲往自己身上砸东西的时候才不会太疼。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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