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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柳垂眸，没说话。
“说话”，李五丫眉头沉了沉，声音低着，但是压迫感很强。
“嗯”，时柳抬眸看他，还是没说话，只是轻嗯了身，嗯完后就看着李五丫，等着他让开。
时柳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李五丫能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
李五丫给时柳让道下了车，然后去接阿冬拿下来的行李，“我送她进去。”
“沉哥”，阿冬抬眸看他，但到底没再说什么，默默的放下行李箱。
“去吧”，李五丫将行李推到时柳身边，微微往前面看了一眼，示意她走前面。
时柳深吸一口气，抬脚的时候，那个保姆赶紧跟上她，然后给她做自我介绍，“顾小姐，你叫我宋姐就好，以后由我负责你的饮食起居。”
时柳点了点头，显得很温顺。
李五丫回头看了一眼阿冬，李五丫眼神里的意思，阿冬明白，点了点头。
别墅很大，看起来很气派，时柳走进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来了？”走到大厅就看到了裴立群，坐在沙发看报纸，面前的茶几上放了杯咖啡。
进来的时候时柳一直低着头，没要注意，现在突然听到裴立群的声音，脚下顿了顿。
“裴爷”，深吸好大一口气，时柳才往前一步。
“裴爷”，李五丫拉着行李往前也跟了一步。
“都收拾好了？”裴立群抬眸瞟了一眼。
“还有一点，我一会再跑一趟”，李五丫将行李放到墙边，然后背着手，站直着。
“嗯”，裴立群点头，然后抬手指了指房间的方向，“瑶瑶，先进去看看等我，我跟李五丫说两句。”
时柳点头，内心里却很沉，往里走的每一步都很难堪。
看着时柳的身影消失，裴立群这才起了身，走到了李五丫面前，“阿沉，南城那边，你抽个时间去看看，摸摸底。”
“好”，李五丫点头，然后又笑了笑，“需不需要给楠姐定个什么礼物？”
提到这个，裴立群的脸又沉了沉，“先不用管她，晾一晾。”
“嗯”，李五丫点头。
“你先去吧”，裴立群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去忙，然后自己转身，走向房间的方向。
李五丫看着裴立群的身影，直到消失，才后退一步，然后离开了别墅。
出了别墅，阿冬还在等他，李五丫再一次上了车，这一次坐的是副驾驶座，脸色冷沉。
他自顾将车屉拉开，拿了根烟叼在嘴里，然后点燃。
“查了吗？”李五丫手肘撑车窗，抽烟的时候微眯着眼睛。
“这里”，阿冬拿出手机，点亮，将屏幕举到了李五丫的面前。
“这个宋姐没有什么后台，家庭情况也都查了，很好解决的，不用担心。”
李五丫拿过手机看了看，然后又按黑丢回去给阿冬。
阿冬将手机收起，然后看着李五丫，“沉哥，我们……得走了吧？”
李五丫吸了口烟，目光微缩着望向别墅的方向，然后掐灭了烟头，“再回去一趟吧，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带过来的，我一会还得再回来一趟。”
“沉哥，没必要吧？”阿冬看着他，显得无语，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虐受吗？

第9章 要不要往上走一走
李五丫又收拾了一番，和阿冬一起将东西再次送到别墅的时候，看见裴立群正从别墅出来，气场很低，脸上的神情比早上时候更难看了。
“裴爷”，李五丫将一个大纸箱子从后备箱拿下，裴爷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打招呼。
裴立群轻嗯了声，然后头都不回的直接离开了，看得出来，火气挺大。
直到裴立群的身影消失，阿冬才战战兢兢的从另一边车子探出脑袋，然后过来接住李五丫手里的纸箱子，“这裴爷看着好像更生气了，顾小姐是不是惹着他了？”
李五丫脸色微沉，没说话，抬脚径直往里走。
阿冬抱着纸箱子赶紧跟上去。
“东西都拿过来了是吗？，给我吧？”看到来人了，宋姐赶紧迎了上来，想接阿冬手里的东西。
“怎么了？”阿冬放了手，顺道问了这么一句。
“不清楚，好像不太愉快”，宋姐摇头，也不知道，也不敢议论什么。
“我去看看”，李五丫直接往房间的方向而去。
“哎，这……”宋姐刚想拦下，话还没说完呢，阿冬一把拉住了她，脸上冷笑着挑眉。
李五丫走到门前，敲了两下门，但是里面完全没有动静。
李五丫深吸一口气，直接将门给推开了。
里面很安静，窗帘都拉得很紧实，显得昏暗，时柳一个人坐在床脚，衣衫不整，看起来很狼狈。
李五丫站在门口，没往里走，他捏了捏拳头，深吸好大一口气，平静了自己的心跳跟情绪，才掩上门，一步步往里去。
“我都说了，他心情不好，还非得惹他干什么？”
李五丫蹲下身子，目光望着时柳。
时柳没动，也没看他，只是低声开了口，“出去。”
“有受伤吗？”李五丫充耳不闻，自顾将她的衣服往下拉了拉。
时柳没动，也没说话，几秒之后将他一把狠狠推开了。
“你是不是有病？”时柳胸膛起伏的瞪着他。
时柳知道她没有资格怪任何人，但是，情绪到达了一个沸点，她不发泄出来会疯。
“你不过是裴立群身边的一条狗，我就是再不值钱，轮得到你碰我吗？滚蛋……”
李五丫没说话，只是看着时柳的情绪在崩溃边缘，他深吸一口气，直接就着刚才被时柳推开的姿势干脆坐在了地上。
“现在后悔了？”李五丫垂眸看她，语气清淡又隐忍。
“看我笑话呢？”时柳抬眼看他，像只困兽，满身都是刺。
李五丫无声笑了笑，他伸手从床上拉了床单，一把将时柳给包住了，然后就着床单一起，将人往自己面前拉近了几分，“我看什么笑话啊，就是想陪你呆会。”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你”，时柳身子往后靠，靠在床沿，跟李五丫拉开了些许距离。
李五丫动了动身子，也坐到床角，背靠着床沿，跟时柳并排而坐。
时间突然之间就变得漫长，气氛也挺诡异。
“给根烟……”时柳突然伸出了手。
李五丫摸了摸口袋，还是将一根烟递了过去，看到时柳将烟叼到嘴边，他微微凑近，点燃打火机，帮时柳将烟点上。
时柳猛吸了一口，瞬间又呛着开始咳嗽起来。
李五丫笑了笑，将烟从她嘴边抽走，时柳有些不满眼眸看他，李五丫却径直侧头，吻上她的唇。
时柳怔住了。
两秒之后，李五丫后退一丝，离开时柳的唇，然后若无其事的将烟叼到了自己的嘴角。
“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不要让自己吃苦头才是真的。”
李五丫说完话，吸了一口烟，朝时柳的脸上吹，“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别让我分心。”
时柳垂眸，看向地面。
李五丫突然凑近了她一些，抬起手臂从时柳的脑后将她圈住，手指还夹着烟，以半拥着的姿势再一次将烟送到时柳唇边，“还来一口吗？”
时柳转眸看李五丫。
“你每一次去赌场赎你爸，我都让人给你带了话，不要再管他，你就是不听。”
李五丫看着时柳，两个人之间近在咫尺。
时柳的神情有些诧异，她咽了咽口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
“你既然把自己卖给裴爷了，那你应该也做好了所有最坏的准备，别跟裴爷对着干，你有这精力，不如想一想，反正都要面对他，是默不作声的忍两年，还是……试着往上走一走？”
李五丫将烟卷进手心里揉灭，笑了笑，然后抵上时柳的额头。
“还有一件事，你也可以稍微想一想，你是打算我现在碰你，还是两年之后再碰？”

第10章 试探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时柳突然别开了脸，然后低下脑袋，从李五丫的胳膊下钻出。
李五丫看着她，没说话，也没勉强要将人再圈住，只是半勾嘴角笑眯眯看她。
时柳咽了咽口水，再一次跟李五丫隔了些距离，并排而坐。
“你是什么意思？”时柳问这话，有些别扭。
其实彼此心里都明了，有些一见钟情并不会如愿的发生在花好月圆之时，也可能是彼此最狼狈不堪的时候。
李五丫喜欢她，没说过，但是懂得。
而时柳的难堪也正是因为李五丫喜欢她，才使得她更自卑。
明明是自己的选择，如果李五丫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裴爷身边的随从，或者她不会如此难堪。
可偏偏，她明了李五丫的喜欢。
可是现在的她，太狼狈，太脏了。
李五丫没说话，伸手捏了捏时柳的手，然后垂眸，神情看起来严肃了些。
“你记住了，只有站在最高处，别人才无法左右你，所有的委屈咽下去，在你还无法反抗之前，不要再去招惹裴爷，知道吗？”
李五丫不是一个拘泥于世俗的人，他自己就是一个逢场作戏的人，他不在意时柳也逢场作戏，如果那场戏能保全她，能让她在暂时反抗不了的时光稍微好过一些。
“不过，今天裴爷自己本身就心情不好，没事”，李五丫笑了笑，身子微动，坐到时柳身边，肩膀紧贴。
时柳转头看他，李五丫环顾一圈，起身到桌边拿了纸和笔过来。
李五丫在纸上画了画，然后开口，“时柳，裴爷在东城有两个酒吧，三家酒店，一整条的夜宵街，还有一个大赌场，也就是你爸最爱去的那家”，顿了顿，李五丫又轻叹，“那边是我在管。”
时柳垂眸，突然想起李五丫说的，他有带话让她不要管她爸，原来是真的。
李五丫在纸上画了好几个叉，然后在另一头又圈了一片，“这里，是他的公司，很快会上市。”
李五丫失笑摇头，“我在这边打架，转头要换身西装去陪他上酒桌谈生意，是不是比你更惨一点？”
“我不懂这些”，时柳摇头。
“裴爷的产业不需要你懂，你知道他身边都有些什么人就行了。”
李五丫怕时柳会触雷。
李五丫将画过的纸卷起，然后拿出打火机给烧了，拍拍手上的灰尘，看向时柳。
“裴爷有一个女儿，在国外，还有一个跟了他很久的女人，其他人都是来去匆匆，只有这一位，一直都在，叫楠姐，她下个月生日，我会给她送错礼物的，到时候，我们可以试试。”
“试什么？”时柳不懂。
“你怕吗？”李五丫看着时柳，时柳看起来更茫然。
“我该怕吗？”其实时柳没太听懂今天李五丫跟她说的这些话。
李五丫看她，突然又笑了笑，好像一下给她输入太多情绪和信息了，他深吸一口气，结束了这个话题，“算了，再说吧，你就在这先住着吧，有什么事，打给我”，顿了顿又加了句，“如果实在找不到我，你找阿冬。”
李五丫想再试试，他摸不透裴爷现在对时柳是什么个态度。
如果楠姐知道时柳的存在，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裴爷极有可能为了顾全她的脸面跟情绪，放了时柳，但也有一种可能，或许裴爷就非要时柳不可了。
如果是那样，那也就意味，时柳的分量，确实可以再往上走。
时柳点头，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宋姐呢？”
之前情绪上头，整个人都顾不了太多，现在才反应过来，裴爷才走，李五丫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吗？
李五丫笑了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阿冬陪她“聊天”呢，不用担心，她的嘴巴会很牢的。”
李五丫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然后朝时柳伸手，将她从床脚也拉了起来。
时柳被拉着站起来了，李五丫却并没有放手，他垂眸看时柳的手，指腹抚了抚，然后笑，“我现在还能忍，你不必跟着我，我就是个不值钱的小混混，我尽量跟随你的脚步，你注定是站在最高者身边的女人，再等等我。”
“你今天，是不是跟我说太多了？”时柳垂眸，目光也落在李五丫握着她的手上。
“确实说多了，你不会转头就告诉裴爷我要算计他吧？”李五丫笑。
时柳沉默。
李五丫笑了笑，将她往自己跟前拉近，微侧头，气息打在时柳唇边。
“我不碰你，但是，可以先要点利息吗？”

第11章 把女儿抵出去了
李五丫和阿冬离开之后，宋姐就给她准备了饭菜，手艺还不错。
时柳住在别墅里，很大，很富足，但是内心始终揣惴不安。
宋姐将她照顾得很好，而且也确实很识趣，什么也不多问，什么也不多管。
下午的时候，裴爷让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将屋子填满了许多。
晚上的时候，裴爷打来了电话，算是一个台阶了，今天时柳可能不及之前那么热情乐意，但是也可能是他自己的原因，因为他去时柳那里的时候本身就是带着火气去的。
堂堂裴爷，倒也不至于跟个小姑娘过不去，只要不是特别触底线的原则问题，裴爷还算大度。
时柳洗过澡，穿着穿衣靠在房间的飘窗处，手上拿着没什么看头的书，乱翻着，其实什么都看不进去，只不过是睡不着而已。
她从一个地到另一个地，一处比一处好，却完全无法让她有归宿感。
房门被敲响，时柳看向门口，合上书，淡淡开了口，“进来。”
宋姐进了门，手上拿了杯热牛奶，走过去递到时柳面前，又问她，“顾小姐还饿不饿？”
时柳接过牛奶，摇头，“不吃了，谢谢，你早点去休息吧。”
宋姐犹豫两秒，拿了半片药出来，“殷先生的吩咐，如果你实在失眠，可以吃。”
“安眠药？”时柳伸手接过，有些诧异。
“是”，宋姐点头。
“半片？怕我自杀啊？”时柳将药举起，放在眼前，侧头看了看，失笑。
“顾小姐别开玩笑”，宋姐神奇凝重了些。
宋姐和时柳也才一起呆在一个别墅里，时柳的脾气她还摸不透，哪怕她只是裴爷的金丝雀，那也是主子，更何况，她不简单，裴爷想藏起来的人，李五丫要特别照顾的人。
宋姐还真经不起时柳的这个玩笑，时柳要真想不开，她怕是也得跟着陪葬。
时柳看着她，笑了笑，饶有兴致，“除了我，你有照顾过裴爷的其他女人吗？”
“这……”宋姐蹙眉。
心里都知道，这就是裴爷藏娇的金屋，可这金丝雀自己这样问，还是让人难以回答。
见宋姐为难，时柳倒也没再追问，笑了笑，将药放进嘴里，就着牛奶一道咽下。
“你早点休息吧”，时柳将杯子递还给她。
“顾小姐明天早上需要叫吗？”宋姐接了杯子，又问了这么一句，“明天早上我几点叫你起来吃早餐？”
“我不吃”，时柳回答得干脆。
“得吃”，宋姐有些为难。
“裴爷的意思？”时柳无语，又皱眉，“还是李五丫的意思？”
“吃早餐健康，还是要吃的”，宋姐笑了笑。
“行吧，我明天尽量起早一点”，时柳失笑，然后挥挥手，“没那么多规矩，你早点休息去吧。”
时柳看着宋姐的身影出了房间，然后自己到床边躺下，等待着睡意的到来。
倒是很快就安然入睡了，这药还挺有用，不然，她可能会一晚上都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时柳很早就醒了，没等宋姐来叫她，她就自己出了房间。
“顾小姐醒了？我准备了早餐”，宋姐笑着看她。
“辛苦了”，时柳笑了笑，坐到餐桌前。
“你也一起吃点吧”，时柳瞟了一眼桌对面的椅子，示意她也坐下。
宋姐纠结了几秒，还是坐下了。
时柳睡得好，吃得也挺香，她抬眸笑着看宋姐，“宋姐，你的手艺倒特别好，都可以直接开餐馆了。”
宋姐顿了顿，苦涩笑了笑，“我以前就是开餐馆的。”
时柳有些诧异，倒是又很快笑了笑，“那现在更好，有钱拿，还只要伺候一个人，而且我不挑食。”
开餐馆可比给她当保姆辛苦多了。
“我老公是个赌徒，店子被他抵出去了，连房子都不剩。”
宋姐想起这些事，还是忍不住无奈和叹气。
时柳看她，笑了笑，然后继续吃东西，“那咱俩挺有缘份，我爸也是赌徒，把女儿抵出去了。”
宋姐抬眸看时柳，时柳却若无其事，没心没肺的继续吃早餐。

第12章 深夜见面
裴爷倒是真的很忙，把人藏了，却又没再来，只不过偶尔会给时柳发几条信息。
很官方的关心，时柳都怀疑，这是不是群发给他小情人们的信息。
吃喝玩乐不干活，衣食无忧还有人伺候，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但在时柳这，就只是无聊和空虚这几个字罢了。
李五丫似乎也很忙，虽然李五丫说有事打给他，但是李五丫没主动找她，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和必要非得打给他。
毕竟他们之间的身份，说什么都不对。
时柳很安分，不怎么出门，就算出去，也从不会去特别远的地方，就在附近转转罢了。
过了两个多星期，她好像才被人想起似的，在散步回来的时候，看到桌上放了个精致盒子。
“宋姐，哪来的？”时柳走过去的时候侧头看了看，却并没有拿起。
“刚才有人送过来的，裴爷的礼物。”
时柳后退一丝，直接就连打开的心情都没有了，“那收起来吧。”
“不看看吗？”宋姐有些诧异，这礼物看着就价值不菲。
“不看了”，时柳摇了摇头，她没有不收的资格，但她有不喜欢的自由。
宋姐叹了口气，点头，将东西给收进了时柳的房间里，衣柜的最下面抽屉。
跟时柳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宋姐就越发现时柳的闷，她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你要说她很不愿意跟着裴爷吧，也没有多激烈的吵闹，你要说她享受裴爷给她的这一切生活吧，她好像也并没有因为这无忧生活就多花天酒地和挥霍。
其实没有人限制她的任何自由，她愿意的话，她可以逛街聚会大购物。
一直到入睡，时柳都当真没有再看一眼那礼物。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时柳好像听到了隐隐的脚步声。
猛然清醒，却不敢睁开眼睛，也一动不敢动，因为那动静很近很近。
平时就她和宋姐，睡觉起床时间都规律，也没有人打扰，很安静。
脚步声在床边停留，昏暗里，时柳连大气都不敢出。
深深的叹息声突然响起，真的仅仅就是贴近床边的一声叹息，时柳瞬间就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她猛的睁开眼睛，虽然房间里昏暗，但能看到床边站立着人。
掀开被子起身，然后扑进床边的人伸出双手的怀里，一气呵成的动作。
她有半个多月没有看到李五丫了。
黑暗里能感觉到拥抱的温度，以及李五丫的低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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