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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南那一声叫并不低，带着痛苦，还有欢愉。
当然，还有浓浓的挑衅和炫耀。
即便厉怀臣面色凛冽看过来，叶青南也没有任何退缩，甚至还扭了一下腰，张嘴又打算叫。
厉怀臣松开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动作带着一股狠劲儿。
“……你那边，什么声音？”詹语白到底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了。
叶青南挑起眉来，期待厉怀臣的答案。
厉怀臣：“在看电影。”
詹语白：“什么电影？我好像听见了女人的叫声……”
厉怀臣：“**。”
这两个字一出，詹语白那边又沉默了，她应该是没想到自己高冷禁欲的未婚夫能说出这种话来。
叶青南则是差点笑出声来，看来狗东西和詹语白私下真的很无趣，难怪一看到她就不行了。
良久，詹语白才说：“那你继续看，我不打扰你了，你……注意身体，早点睡。”
厉怀臣：“挂了。”
他把手机拿过来掐断电话扔到一边，叶青南舔着嘴唇揶揄，“哥哥好坏哦，骗人不眨眼。”
厉怀臣掐住她的腰给她翻了个面，从后面咬上她的耳朵。
叶青南：“她好无趣哦，难怪哥哥会对我欲罢不能。”
厉怀臣用力咬着了一口她的耳朵，像是在因为她这句自恋的话惩罚她。
叶青南白天情绪波动太大，晚上又这么放纵了几个小时，累到澡都没洗，闭上眼睛就睡过去了。
厉怀臣从床上起来，拽起被子给她盖好，检查了一下她的脚腕。
之后他捡起地上用过的东西去了浴室，把它们扔进了垃圾桶。
——
凌晨，某高档公寓的地库里。
詹语白坐在宿珉腿上，手臂抱着他的肩膀，脸上的表情痛苦又放荡。
宿珉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笑着欣赏了起来。
他拽住詹语白脖子上的铁链玩弄着，“张开嘴。”
詹语白听话地张开，宿珉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她立刻吞了下去。
“帮我……”詹语白上气不接下气，“帮我杀了她。”
宿珉玩味地笑：“短时间内让我替你杀两个人，不好办啊。”
詹语白的表情僵了一下。
宿珉拍了一下她的臀，“上次给你换检查报告，我可是耗费了不少精力。”
詹语白低头思考了一番，最后下定决心：“你之前说实验室缺人……我可以帮你。”
宿珉笑了起来，虎口掐住她的下巴：“如果媒体知道他们称作慈善天使的私下这么恶毒，会不会失望？嗯？”
詹语白：“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宿珉：“放心，只要你替我做事，我不会阻挡你嫁入豪门的计划。”
他像是主人摸宠物一样摸着詹语白的肩膀，“你一直在这个位置，我的伟大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詹语白：“先杀刘培。”
宿珉：“一个底层的渣滓罢了，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难解决的，是厉怀臣那个小情人。”
詹语白：“她受伤了，最近应该会去医院。”
——
詹语白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
周家为她举办生日宴的消息一出，圈内人对她冷嘲热讽的声音都不复存在了，甚至多了些上来拍马屁和她示好的。
詹语白在这个时候并没有洋洋得意，而是专注做慈善，甚至还在生日之前亲自飞去边远山区的福利院做了志愿者，捐了一大笔钱。ṋ ḿ ẑ ḽ
在媒体口中，詹语白已经是天使的代名词了。
叶青南脚腕的伤比想象中康复得快，八天过去，基本上已经消肿，不需要坐轮椅了。
这天付晓芝和叶青南一起去医院做了康复治疗，结束后一起吃了个饭。
吃饭的时候，付晓芝刷到了詹语白的新闻，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晦气。”
叶青南：“怎么了？”
付晓芝：“最近哪哪都是那朵白莲花的新闻，看得人烦，别给她得意死。”
叶青南马上就知道付晓芝在说什么了。
的确是，自从周家公布生日宴消息以后，媒体好像也找到了财富密码，追着詹语白报道。
詹语白也会趁势，挑在这个时候去山区做慈善，媒体更是把她吹上天了。
说她人美心善，慈悲心肠，天使转世，厉怀臣就是被她的善良吸引了。
付晓芝给叶青南念了一下新闻稿，呕了一声，“他妈的，老娘要吐了，狗屁的天使，狗屎还差不多。”
付晓芝骂人永远这么暴躁又直接，叶青南听得很过瘾。
算一算，詹语白的生日好像不远了，就在这周末。
叶青南：“她生日你会去么？”
付晓芝：“不去，晦气。”
叶青南：“原野是不是会去？”
付晓芝：“他要带你去么？你要是去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叶青南倒是想去，不过让原野带他过去有点难，她得先问问。
叶青南：“我决定了跟你说。”
趁跟付晓芝吃饭，叶青南给原野发了条微信，问他忙不忙。
原野：【你又需要我打掩护？】
叶青南直接发了个定位给他，【我在和芝芝吃饭。】
原野：【你可真是我祖宗。】
原野：【等着，最多二十分钟。】
原野说到做到，叶青南和付晓芝这顿饭快吃完的时候，他就来了。
原野在叶青南身边坐下来，付晓芝挑眉：“你小子跟得还挺紧啊！”
原野：“那可不，这可是我的小心肝。”
付晓芝差点吐了，“你他妈真恶心。”
原野：“你理解不了我们谈恋爱的人。”
付晓芝：“我是理解不了，我只知道，你要敢欺负猪猪，可能会被我打死。”
原野：“我死了她不得心疼死，对吧？”
说到后面俩字的时候，原野看向了身边的叶青南。
叶青南十分配合：“嗯，心疼。”
付晓芝：“我要被你俩恶心死了，走了，健身房去了。”
有原野过来，付晓芝也不用担心叶青南，懒得看他们秀恩爱，收好东西走人了。
付晓芝走后，叶青南才问原野：“你吃了没？”
原野：“没，你请我啊？”
叶青南招来服务生，给原野点了几道菜。
原野吃饭的时候，叶青南就托着下巴看他，视线有些灼热。
原野：“……你再看我该消化不良了。”
叶青南：“你还害羞啊？”
原野：“笑话，我一铁血硬汉会害羞？”
叶青南：“铁血硬汉，其实我这次找你不是为了打掩护，有别的事情求你。”

第103回一棵树上吊死
叶青南前半句还像开玩笑，但到后半句，语气明显严肃不少。
原野好奇了，叶青南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他帮忙么？
叶青南：“帮不帮？”
原野：“你先说说什么事儿，我能办到肯定帮。”
叶青南：“你一定能办到。”
“詹语白的生日宴，带我过去吧。”在原野好奇的目光下，叶青南说出了这句话。
原野表情一僵，无话可说：“……”
能办到是能办到，办完之后他能不能看见第二天的太阳，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叶青南这是要让他玩命。
叶青南：“我保证不会捣乱，只是过去看看。”
原野：“看什么，给自己找刺激受么？”
周家这么风光给詹语白办生日宴，最近北城各路媒体上都是詹语白的新闻，叶青南看这些就够了，再去生日宴纯粹是自己找虐，真理解不了。
叶青南被原野说得沉默下来，脑袋缓缓地垂下去，看起来很低落。
原野：“……你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
叶青南：“我明白，不是因为你。”
她越撇清关系，原野反而越愧疚。
叶青南：“我是想，有些事情亲眼看到了，可能才会逐渐死心吧。”
“最近的新闻已经让我明白了，我一辈子都比不过她，她可以秀恩爱，我却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原野听懂叶青南的话了，她这一说，搞得他也不怎么舒服。
原野不大会安慰人，只能说：“你能这么想，已经迈出成功的第一步了。”
他一直觉得叶青南没必要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厉怀臣身上。
不是因为厉怀臣不够优秀，而是他注定给不了叶青南名正言顺的地位和身份。
叶青南好好一姑娘，长得漂亮脑子又灵光，真没必要受这种罪。
原野最后还是答应了带叶青南去参加詹语白的生日宴，也答应了她不把这件事情告诉第三个人。
叶青南：“谢谢你。”
她强忍泪水挤出笑的样子，有点让人心疼，原野下意识就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高兴点儿，你还年轻呢，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好男人多的……”

最后一个字，愣是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原野看着走进餐厅的厉怀臣，惊得愣住，手都忘记从叶青南脑袋上移开了。
原野在脑子里编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想着一会儿怎么跟厉怀臣解释。
叶青南也看见厉怀臣了，她只觉得自己倒霉。
不过令他们两人惊讶的是，厉怀臣竟然没有上来质问，只是冷淡地瞥了两人一眼，就跟服务生上楼了。
楼上是私密性很好的包厢，看厉怀臣这样子应该是约了重要的人。
原野看着厉怀臣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长吁一口气，“吓死了。”
叶青南：“你一直这么怕他么？”
原野：“也不是怕，就是尴尬啊，毕竟你俩现在还没断呢。”
要是叶青南跟厉怀臣结束了，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心虚，光明正大地跟她吃饭、见面。
这么一想，原野竟然隐隐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草。
原野往嘴里灌了半杯冰水。
他最近怎么回事儿，跟臆想症似的，每天都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
厉怀臣来到了楼上包厢，拉开椅子坐下。
对面的林煜将手中的一叠资料交给了他，“这里是刘培的所有资料，能查到的都查到了。”
资料很厚，也很庞杂，因为涉及面广，林煜查了八九天才全部整理好。
厉怀臣开始翻资料。
林煜：“这个刘培高中毕业就没再读书了，从老家来了北城打工，做过服务员，做过工人，还当过保安，后来突然辞职了，开始沉迷赌博。”
厉怀臣：“他哪里来的钱？”
林煜：“可能是第一次赌的时候赚了些，庄家都是这样，先放点利润引人上钩，他现在欠了不少高利贷，利滚利，已经有三百多万了，听说地下赌场的人都在找他追债。”
这只是林煜的推测而已，厉怀臣对他的说辞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厉怀臣翻着资料，在看到其中一张照片的时候，停下了动作。
照片上是两男人，穿的是某个工厂的工作服，头顶还戴着安全帽。
但五官是能看清楚的。
左边那个男人的脸，他此生都不会忘。
林煜见厉怀臣盯着这张照片看，便给他解释：“这是他们在流水线上工作的照片，工厂内部资料里的。”
厉怀臣：“旁边这个男人，查得到么？”
林煜：“……旁边这个？”
他忽然不理解厉怀臣的用意了。
厉怀臣：“工厂里应该有工人的资料，查查旁边这个男人。”
林煜：“好。”
给钱的是大爷，林煜把自己的疑惑都咽了下去。
林煜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手下忽然给他来电。
林煜接完电话，眉头紧锁。
厉怀臣：“怎么了？”
林煜：“刘培死了。”
“尸体是今天发现的，在郊区的一条河里，已经泡发了。”
厉怀臣捏着那张合影，目光愈发冷冽，“怎么死的？”
林煜：“警方还在查。”
但这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刘培一死，有些线索就此就断了，接下来调查照片上的另外一个男人的渠道也少了一条。
——
因为原野同意了带她去詹语白的生日宴，叶青南决定去买一套礼服和配饰穿过去。
原野听说她要逛街，多少有些担心她的腿脚，于是决定给她当一下午司机。
叶青南没拒绝，指挥原野开去了望海汇。
叶青南选的是平时经常穿的那个牌子，进去专柜后，她直奔最新款区域。
叶青南问原野：“你觉得哪件比较好？”
原野：“又不是我穿。”
叶青南：“给你当女伴，当然得按你的品位来咯，快帮我选选。”
原野选了件水蓝色薄纱露肩款，叶青南拿着礼服去了试衣间。
她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原野眼睛都看直了。
叶青南停在他眼前，笑着问：“好看吗？”
原野压了一下：“……还行。”
好看，太他妈好看了，看得他都想抢人。
叶青南刷卡包好衣服，又去买了一堆配饰。
两人最后大包小包上了车，后座都被摆满了。
叶青南刚系好安全带，手机就响了。
虽然没存，但她一眼就认出这个号码了。
厉怀臣。
叶青南接起来，还没问好，就听见他阴森的声线，“在哪里。”

第104回生日
很好，这是来算账了。
听这个声音，叶青南也猜得到狗东西的脸有多黑。
叶青南：“在家。”
厉怀臣：“是么。”
叶青南：“你要来找我么？”
厉怀臣：“等着。”
一句废话都没有，两个字结束就挂了。
原野：“四哥的电话？”
叶青南看眼时间，“他说去找我，你送我回去吧。”
原野发动了车子，路上有点担心，“今天他餐厅看见咱俩吃饭，回去是不是又得为难你。”
叶青南：“随便他。”
这话乍一听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原野瞟了叶青南一眼，没办法，只能叹气。
望海汇离相府别墅有段距离，恰好赶上晚高峰，快四十分钟才到。
原野把车停下来，解开安全带，“后面东西太多，我帮你送回去。”
叶青南：“好，谢谢。”
她扶着车门下了车，原野去了另外一边，把购物袋一并拎了下来。
原野：“你能走么？要不我把东西送回去再来扶你。”
叶青南：“没事，我走慢点。”
原野放心不下，特意放慢步伐等着叶青南一起走。
两人往前走了不到一米，却被忽然出现的人影挡住了去路。
原野：“草！”
周围光线有点暗，他正和叶青南说话，冷不丁冒出一个人来，差点把人吓死。
看清楚他的脸之后，原野更想死了。
“……四哥，你来了？”原野尬笑。
厉怀臣没理会原野，视线落在了叶青南身上，“在家？”
叶青南这才反应过来，她又上了厉怀臣的当：“你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
原野：“……”
这也太阴险了吧。
厉怀臣：“骗我很好玩。”
原野：“四哥，算了算了，她也是怕你生气才撒谎的，我俩什么都没干，就是陪她买了点东西，因为你打电话晚饭都没吃呢。”
厉怀臣：“打扰到你们约会了？”
原野：“……草，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厉怀臣这个阅读理解能力也太刁钻了，原野想再替叶青南说几句话都不敢了，生怕厉怀臣再无理取闹大肆解读。
叶青南：“原野，把东西给他吧，今天谢谢你了。”
原野把手里大包小包递给厉怀臣，“四哥你拿好了，还挺沉。”
厉怀臣：“……”
原野把东西挂到厉怀臣身上就先走人了，他留下来情况只会更乱。
叶青南看到厉怀臣面无表情挂着大包小包购物袋，有点想笑。
厉怀臣转身就走。
叶青南不再忍了，幸灾乐祸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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