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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和和气气的氛围乱做一团。
    黎心妍整个人都懵了，只听周北宴晗带怒意的命令：“都愣着干什么，送人去医院！”
    见状，沈筱语唇角一勾，话锋猛然转。
    “黎小姐，我知道你不满我住进周旅长的家属房，可你就算想报复，也不该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你胡说！”
    黎心妍反应过来，立马反驳：“我没害人！”
    可大家却已经质疑——
    “不会吧，咱们军属的心眼能坏成这样？”
    “听说她是资本家的小姐，跟我们不一样，人家根子上就冷酷自私，昨天不就撒泼把沈同志赶走？”
    “周旅长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么个媳妇，要真是她下的毒，司令指不定怎么处分周旅长呢！”
    议论入耳，黎心妍脸色渐白，她摇着头，下意识拉着周北宴解释：“我没有，你相信我，我只是……”
    然而周北宴冷着脸，只攥住她往前带：“走！”
    他走的很快，黎心妍踉跄跟着，几次差点摔倒。
    一路被拽回家属房，又被重重甩开。
    黎心妍大脑一片混沌，周北宴的声音却更加冷冽：“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这会给军区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黎心妍心头顿痛。
    他不信她。
    她抬头凝着男人寒冰般的黑眸，哑声开口：“周北宴，因为沈筱语一句话，你就这样给我定了罪？”
    周北宴睨着她，唇线紧抿。
    在黎心妍看来，这就是默认。
    抑着胸口的钝痛，她从口袋掏出一直带着的离婚报告，递了过去：“如果你怕我影响你，你现在在上面签字，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但在那之后，请你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查清楚这件事。”
    周北宴扫了眼面前的离婚报告，视线在她被攥红的手腕停留了瞬。
    “巧言令色。”
    他转过身，语气警告而严肃：“处置没出来之前，你给我待在这儿反省！”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门被重重关上后，又响起‘咔’的一道落锁声。
    黎心妍一下脱力滑到在地，泪水大颗滚落。
    反省？
    她该反省什么？
    是她不该待在这儿，打扰他和沈筱语的浓情蜜意吗？
    ……
    不久后，军区医院。
    周北宴赶到时，军医恰好从抢救室出来。
    军医解释：“这战士不是中毒，是因为呼吸道留有烟尘又进食过快，才导致呕吐晕倒，没什么大问题。”
    “这事的始末我也听说了，黎心妍的确无辜，像她这样家庭成分不好的，在家属院难免受歧视，受委屈，你回去多宽慰几句。”
    周北宴抿唇没表态，目光幽沉的让人捉摸不透。
    处理完事情，再次回到家属院已经是傍晚。
    他踏进大院，就有人来说：“周旅长，你媳妇一天都没什么动静，给她送的饭菜也没动，不会出什么事吧？”
    周北宴眉目一拧，上楼的步伐快了许多。
    打开门，只看见黎心妍出神坐在椅子上。
    见他回来，她立刻站起来，眼睛红肿，神情疲惫，手里还捏着那张离婚报告。
    周北宴眉头拧的更紧了。
    黎心妍见状，却误会了，忙问：“还没查清楚吗？”
    “查清楚了。”
    黎心妍终于松了口气，可接着却听周北宴命令：“收拾东西，我现在送你回周家。”
    她心一空，不解抓住他的手：“为什么？既然查清楚了，那就该知道我没下毒，为什么还要赶我走？”
    周北宴睨着她，利落干脆拂开她的手，一字一句砸下：“因为你的存在，就是个麻烦。”
    
    
    第7章 
    
    周北宴轻飘飘的话像巨石砸在黎心妍心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不用利器也能刺痛人的道理。
    黎心妍的手慢慢收紧，眼中执拗翻涌：“我不走。”
    话音刚落，周北宴直接越过她，跨进房里，快速将她带来的几件衣服全塞进行李包里。
    而后冲出来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我不想跟你废话。”
    黎心妍鼻头一酸，挣扎着反抗：“你是我老公，我住你这里怎么就不行？”
    “黎心妍！”
    周北宴彻底黑了脸，捏着她手腕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眼见就要被拉出门，黎心妍理智崩断，脱口大喊。
    “周北宴，我已经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了，你不离婚，还不让我跟你在一起，我到现在连孩子也没有，你难道要我孤独终老吗？”
    质问响彻满屋。
    周北宴终于停了下来，可周身的气压仿佛低了十度。
    黎心妍回过神，也有些后悔。
    可下一秒，周北宴松开她，扔下行李包。
    一言不发夺过她手里的离婚报告，拿起桌上的钢笔，飞快签了字。
    随后‘啪’的一下，他把薄薄的纸拍在桌子上，寒着脸大步跨出了门。
    “警卫员，立刻把她带走！”
    这一次，黎心妍没有反抗的机会，被警卫员强行‘请’回了周家。
    ……
    周家，客厅里。
    周雪琳正包喜糖，见黎心妍被警卫员强行带回来，当即不给脸嘲讽起来。
    “某些人啊想着去做军太太，结果不到三天就被灰溜溜赶出来了，真是笑死个人！”
    黎心妍眸子骤然缩紧，却见周雪琳拎着喜糖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瞧见没，这是我哥叫我准备的结婚喜糖。”
    “他和筱语姐的婚礼就在下个月，你但凡还要点脸，就立刻从周家滚出去！”
    黎心妍脸色骤白。
    签了字的离婚报告最快也要一个月才批下来，周北宴如果现在就和沈筱语结婚，那就犯了重婚罪，会严重影响他的前途。
    她捏紧包袱反驳：“我不相信。”
    “信不信可由不得你！”
    周雪琳冷笑一声，突然将一张鲜红的结婚申请书扔在桌上：“当年筱语姐在军校时就跟我哥好上了，眼看就要结婚，要不是半路杀出你这么个丧门星，他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刺眼的颜色如针扎进黎心妍的双眼。
    活了两辈子，她第一次知道周北宴曾和沈筱语差点结婚……
    蓦然间，说不出的惶恐裹挟住了黎心妍的心。
    周北宴签了离婚报告，又把她赶出了家属院，原来不是因为她，而是要给再婚做准备？
    那她的安安怎么办？
    没有安安，她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

    夜渐深。
    周北宴今晚陪参谋长喝了不少酒，这个点回部队太晚，他便转道回了周家。
    解开衣领，他步伐趔趄走进客房。
    隔壁主卧门缓缓打开条缝，黎心妍看着周北宴的背影，不由伸手缓缓按在小腹上，想着安安……
    她的手慢慢握紧，眼底闪过抹坚定。
    十几分钟后。
    只穿了条短裤的周北宴擦着湿发，开门走出浴室。
    刚走出一步，他察觉不对，骤然抬头看向床边。
    只见黎心妍穿了件极薄的裙子坐在那，黑发松散，露在外的肩膀、手臂和双腿白皙如雪，哪怕是在昏暗的钨丝灯下，也泛着细腻的光泽。
    他喉咙顿觉干涩，沉下脸低斥：“出去！”
    黎心妍顶着羞耻，起身上前环住他有力的窄腰：“今晚我想跟你睡……”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男人一句讽刺：“黎心妍，我记得几个小时前，我们已经签了离婚报告了，你还想投怀送抱？”
    男人的酒气浇在黎心妍鼻尖，熏得她面颊发红，眼眶发酸。
    可她没办法，她还没怀上安安……
    她豁出去般，仰头吻上他的的喉结：“报告还没批下来，我们还是夫妻……”
    周北宴下腹猛然收紧，一瞬将人按倒，发狠盯着她的眼眸：“黎心妍，你就这么下贱？”
    
    
    第8章 
    
    ‘下贱’两个字刀子般捅进黎心妍的心脏，痛的她脸色一白。
    压着剧痛，她抬手攀上周北宴的脖子，含笑直视男人幽深的眼眸：“是啊，我就是这么下贱。”
    说着，微凉的手缓缓划过他结实的胸膛和腹肌，勾住他松垮的皮带：“所以……你要我吗？”
    ‘铮！’
    周北宴脑子里理智的弦瞬间断裂，几乎是瞬间，他俯身俘获了黎心妍微张的红唇。
    空气开始升温。
    黎心妍连喘息都来不及，便被攻池掠地。
    男人犹如锁定猎物的雄狮，微红的双眼满是掠夺。
    他这回一点没收着，黎心妍只觉身处烈火中，每一寸皮肤都在承受着灼烧的痛。
    她死死忍住，眼泪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只希望，这一次能得偿所愿。
    ……
    次日，黎心妍再醒来时，外头已经热气腾腾。
    坐起身，浑身像被车轮碾过似的疼。1
    她抚着小腹，回想起昨晚周北宴的肆虐和嘲讽，努力抑着心头的落寞。
    这时，却听见房外传来周雪琳的声音。
    “哥，刚刚筱语姐打来电话，说一会儿过来，跟你一块去开演练会议，这两天你要是不忙，就在部队陪着她别回来了呗。”
    黎心妍面色一滞，下意识穿好衣服，开门出去。
    一跨出门，正好撞上门外周北宴深邃的眸子。
    他换了身作训服，举手投足都是军人的挺拔和冷毅。
    她不自觉哀求：“周北宴，你今晚回来好不好？”
    可周北宴却收回目光，冷着脸转身就下楼，淡漠的样子跟昨晚热情的男人，好像是两个人。
    正值盛夏，黎心妍却觉有股寒意渗进了骨髓。
    周雪琳扫了眼她松垮的衣服，语气刻薄又嫌恶：“黎心妍，狗都比你更有自知之明，就你这样，还想跟筱语姐争我哥？”
    “做梦吧你！”
    黎心妍抑下心尖的痛，转头看向两辈子都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的小姑子，第一次回击：“我和周北宴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说完，径自回了主卧。
    周雪琳气的直跺脚，瞪着黎心妍的背影，她眼底闪过抹阴毒。
    关门进主卧后，黎心妍脱力滑到在地。
    她知道，在周北宴心里，自己远远都比不上沈筱语。
    她也没想攀比，她只是想要安安。
    只要怀上了，她一定乖乖离开，再也不缠着他。
    捱着落寞，她一次次抚着小腹。
    安安，你应该就快来了吧？
    之后十来天，周北宴果然没再回周家。
    进不去部队，黎心妍只能守在周家，忍受着周雪琳的挖苦，不安一天高过一天，她肉眼了可见瘦了下来。
    这晚，她和往常一样，喝了杯豆浆便睡下了。
    只是这一觉，睡得比以往都沉，沉到她在梦里都没来由的慌张，用尽了力气都睁不开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伴着‘哗’的一声，泼在脸上的凉水顿时将黎心妍惊醒。
    她一睁眼就迎上周北宴无比骇人的黑眸！
    没等她反应，门口便传来周雪琳的尖叫：“黎心妍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哥几天没回，你就把野男人带到家里来了！”
    
    
    第9章 
    
    这话如雷炸响，震的黎心妍大脑阵阵刺痛。
    “你胡说什——”
    话没说完，她忽然觉得不对，低头一看，刹那脸色煞白，自己身上竟然什么都没穿！
    她颤抖着扯过毯子裹住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周雪琳却将一件陌生的男式衣服摔在她身上：“你还想抵赖，野男人的衣服都在这儿！”
    “不，我没有！北宴，你相信我！”
    “那你怎么解释这衣服？”周北宴凝着她，目光含着冰锥。
    “我……”
    黎心妍的解释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周雪琳破口大骂打断：“从前只以为你是个娇气的小姐，没想到是个放浪的破鞋！”
    “哥，这种女人你还留她在家干什么？赶紧离婚，不把她赶出去，还不知道别人怎么笑话我们周家。”
    凝着男人阴沉的眸子，黎心妍心揪成了一团，流着泪拼命摇头。
    “雪琳，你先出去。”周北宴薄唇轻动。
    周雪琳愣住：“哥……”
    “我让你出去！”
    盛怒的声音像雷鸣，让人头皮发麻。
    周雪琳收敛脾气，瞪了眼黎心妍后，不情愿地转身出去。
    黎心妍见状，以为他这是愿意给她机会解释，忙冲他说：“你听我说，我昨天晚上很早就睡——”
    话没说完，一只大手便狠狠钳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着头，直面对方的怒火。
    “那个男人是谁？”
    周北宴声调平稳，可每个字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3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委屈压的眼眶骤红。
    他又不信她。
    黎心妍嚅动着唇，眼泪滑下，尾音发颤：“昨晚我一个人在家，很早就睡了，根本没有什么男人。”
    “黎心妍，你觉得我该信你吗？”
    嘲讽的口吻刺的黎心妍呼吸一窒。
    她白着脸，松开紧揪的毯子：“如果你不信，可以亲自检查。”
    周北宴眸色一沉，重重甩开手，又避开脏东西般挪开了眼：“我会跟上级申请，加急批下我们的离婚报告，等一批准，你立刻从周家消失！”
    说完，周北宴大步离去。
    “周北宴，你等等……”
    黎心妍想追过去，却被衣服绊倒在地，掌心擦伤，疼痛却远不及他那些话来的重。
    望着男人冷决的背影，她鼻头发酸：“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
    这时，周雪琳慢悠悠走进来：“黎心妍，我早就警告过你，谁让你不知好歹，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黎心妍见她一脸幸灾乐祸，怔了瞬后恍悟，愤然握拳：“是你陷害我？”
    周雪琳居高临下看着她，满口憎恶：“要怪就怪你自己非厚着脸皮嫁给我哥，拆散他和筱语姐的好姻缘，落到现在都是你活该！”
    一字一句，像千万根针扎着黎心妍身体。
    她只是想让安安再回到自己身边，难道错了吗？
    次日。
    彻夜未眠的黎心妍决定去部队找周北宴，无论怎样，她都不能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可到了门口，却迎面遇上了匆匆赶来的警卫员。
    瞥见对方严肃的脸，黎心妍眉心一跳，不安的感觉升腾。
    接着，就见警卫员双手递上一张纸：“黎同志，这是缕皱昨晚通过加紧申请，批下来的离婚报告，从此之后，你和周旅长就不是夫妻了。”
    咚——
    心口悬着的大石头狠狠砸下，黎心妍颤抖接过薄纸。
    蓦地，她胃里突然开始翻江倒海，她顾不得别人的异样，拒绝警卫员的好意，独自赶去医院。
    两个小时后，军区医院。
    医生将检查单递给黎心妍：“恭喜你，怀孕了。”
    黎心妍接过，微颤地手抚过检查单。
    之前反胃，果然是因为怀孕。
    这症状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她颤抖把手覆在小腹上，哽咽着：“安安，你终于重新回到妈妈身边了，这辈子妈妈一定好好保护你……”
    再拿出口袋的离婚报告，黎心妍心头五味繁杂。
    大概是安安舍不得她难过，所以特地选在今天告诉她，他回来了……
    既然安安已经回来了，她也没必要揪着周北宴不放。
    她深吸口气，收好报告和检查单后回了周家。
    没想到刚到家门口，便看见周雪琳和周北宴站在院子里。
    周雪琳一脸不放心：“哥，黎心妍刚拿到离婚报告就装病去了医院，我听说她还故意进了妇产科，万一她装怀孕，赖着不走怎么办？”
    下一秒，周北宴冷硬的话语像冰凌，狠狠刺进黎心妍心头。
    “要是怀了，那就打掉。”
    
    
    第10章 
    
    黎心妍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
    哪怕早知道周北宴不爱她，早知道他不喜欢她生的孩子，可亲耳听见，心头还是难以抑制的痛。
    凝着眼前半敞的门，黎心妍踉跄后退几步，转身落荒而逃。
    再停下脚时，她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
    她抚摸小腹，深吸了口气：“安安放心，这辈子，妈妈会带着你离开，再也不让你经受冷落，一定带着你平安长大……”
    直至夜深，黎心妍才返回周家。
    就着月色，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周家钥匙和离婚报告放在主卧的床头柜上，然后拎着行李，悄悄离开。
    走出大门，她停下脚，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两辈子的地方。
    几秒后，她转过身，头也不回离开。
    周北宴，自此以后，愿我们再也不见。
    ……
    五天后。
    结束第二次演练的周北宴刚从训练场出来，警卫员就匆匆跑来，敬了个礼：“旅长，办公室有您的急电。”
    他嗯了一声，转步去了办公室，拿起听筒后，淡声开口：“你好，我是周北宴。”
    “混账！你跟心妍离婚了？”
    周父威严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让周北宴面色沉了些许。
    没等他回答，周司令高了八度的斥责炸雷似的响起：“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你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离婚！”
    听到‘怀孕’两个字，周北宴握着听筒的手骤然收紧：“她真怀孕了？”
    “军医院妇产科的李医生是我的老朋友，她昨天亲口告诉我的，我看你这旅长当得是太舒服了，连媳妇孩子都不要了！”
    ‘砰’的一声，周北宴话没听完，放下听筒，连帽子也没拿就冲了出去。8
    莫名的不安充斥心头，他一路奔回周家。
    冲到大门，他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周雪琳打电话的笑声。
    “筱语姐，黎心妍那个狗皮膏药终于滚出我家啦！”
    “你都不知道她多厚脸皮，我故意买喜糖，骗她说我哥要和你结婚了，她都不走！”
    “多亏你给的好点子，我那晚下了迷药在她豆浆里，找了件陌生男人衣服造谣她偷人，我哥果然忍不下去——”
    “嘭！”
    周北宴再也听不下去，黑着脸闯入。
    周雪琳闻声回头，吓得电话筒都掉了：“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黎心妍在哪里？”
    周北宴走近，神色冷戾。
    周雪琳彻底白了脸：“哥，你听我解释……”
    “我问你，她人呢？！”
    “我……我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只把离婚报告留在房间里，几天都没看见她人了……”
    话还没说完，周北宴就风似跑出去，冲警卫员吩咐：“立刻打电话给火车站汽车站，查查黎心妍的行踪！”
    他上了吉普车，坐上驾驶位亲自开车朝车站奔去。
    车子‘刷’的一下，飞一般窜了出去，看的警卫员目瞪口呆，被炮弹擦过命门时，周旅长都没这样失态过。
    而此刻，周北宴握着方向盘的手，咬着后槽牙，脑海满是黎心妍的脸。
    这倔女人，怀着孩子还乱跑。
    等把人抓回来，他非得给她好好上堂思想教育课。
    ……
    六年后，周家大院。
    一辆军绿吉普停在门口，荣升军长的周北宴面无表情地下了车。
    刚进门，就见周司令拄着拐杖站在院子里，生气撇来：“周军长还知道回家的路啊，要不是我说自己病重，是不是到死都见不到你一面？”
    周北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冷脸理着袖口朝屋子里走。
    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周司令气的用拐杖戳了几下地面：“给我站住，等会儿你堂弟行舟带了媳妇儿子回来了，你们兄弟俩那么多年没见，别拉个臭脸给他们！”
    周北宴这才停下脚，却还是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六年，周北宴一年比一年淡漠威严，身上没有半点活气。
    周司令无奈叹了口气。
    自从黎心妍离开，周北宴虽然嘴上不说，但这六年一直没放弃过寻找她，不过还是渺无音讯。
    要他说，这混小子就是活该！
    有媳妇不知道珍惜，把人气走了才后悔，又有什么用？
    半响，周父还是走上前劝：“这么多年，你也没找到心妍，只能说你们俩没缘分，你也到年纪了，是时候再找个人了。”
    周北宴拧起眉，眸中闪过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