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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走出医院，就突然接到画室员工的电话。
“黎姐！您赶紧来一趟画室吧！有人在画室闹事！”
“什么？”黎曼一惊，当即打车赶去画室。
来到画室。
屋内一片狼藉，墙面上赫然用红色油漆写着大大的“小三”“贱人”字眼。
而始作俑者是个穿着高中制服的女孩，此刻正撕着一幅画。
黎曼目光落在那幅即将被毁的画上，脸色大变。
向来冷清的人，在这一刻方寸大乱。
“别动那幅画！”她惊慌大喊。
黎曼冲过去试图阻止，然而晚了。
对方得意扬起唇角，当着她的面毫不犹豫地将画撕破！
“死小三！让你勾引姜灼靳！你不知道他已经要跟我姐姐结婚了吗？”
女孩是沈嫣然的妹妹沈玲，她说完这些还不解气，又将画扔在地上，狠狠踩住。
霎时，黎曼耳边一阵嗡鸣，她整个人僵在当场，心口一片窒息。
就当沈玲大笑着准备离开时，黎曼却拽住她，冷冷问：“满18了吗？”
沈玲冷哼：“当然，怎么……？”
趾高气昂的话却在接触到黎曼冰冷骇人的目光时戛然而止。
“既然成年了，那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
警局内。
铁证如山，沈玲无法争辩。
“黎小姐，您这边是想选择和解赔偿还是拘留？”警方负责人拿着调解书询问黎曼。
“拘留。”
黎曼毫不犹豫推开调解书。
而大闹画室时肆无忌惮的沈玲，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慌乱起来，忙哽咽着打电话给沈嫣然。
没过半个时，沈嫣然就赶到了警局，陪她一起来的，竟还有姜灼靳。
姜灼靳见报警人是黎曼，神色一冷。
他径直走到黎曼面前，出口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你故意的？在胡闹什么？”
黎曼心口微滞，只说：“她毁掉了我的画。”
闻言，沈嫣然立即泪眼汪汪拉住姜灼靳：“灼靳，不可能的，我妹妹不是这种人。”
黎曼见了，只是指着监控上的画面道：“证据确凿，不是你说不可能就没发生的。”
沈嫣然脸色一僵，神色委屈的去看姜灼靳。
姜灼靳眉头微皱：“几幅画而已，你不要没事找事。”
他看都不再看监控一眼，直接不耐开口。
“把调解书签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黎曼看着他，心口竟是一痛。
看看他身后的高级律师，黎曼垂下眼眸，还是低头签了名。
从警局出来。
黎曼独自一人回到画室。
看着一地凌乱，她跪在画前，伸手一点点擦拭上面的污渍，试图将碎片拼合。
姜灼靳踏入画室，发现她拼凑的画布上，破碎的自己的背影。
心里一动，他走过去，低声道：“好了，这件事导致为止，我以后不会让她妹妹来打扰你。”
闻声，黎曼却并未回头。
沉默半响，她深吸一口气，却是开口道：“我怀孕了。”


第5章

“我想留下来。”黎曼转身看向姜灼靳。
姜灼靳俯视着她还红的眼，心脏处莫名闷堵。
片刻后，他冷声开口。
“我可以让它留下来，但也仅此为止。”
言下之意是，他只要孩子。
黎曼心一刺，却是说：“谢谢。”
坦白怀孕的事后，姜灼靳却出乎意料的对她的照顾增加了。
因为画室被毁，黎曼一直忙着重新整理，医院通知去拿检查结果也没去。
直到这天，她画到一半时，画笔猛地从手中掉落。
骤痛从指尖迅速蔓延至全身的骨头，痛得冷汗淋漓。
她艰难缩在地上。
不知多久，门突然打开。
“黎曼！”
见到倒在地上的人，姜灼靳心下一紧，飞速上前将人扶起来：“你怎么了？”
黎曼意识迷糊地看着他，有些委屈：“你怎么才回来？我好难受，抱抱我。”
这种撒娇语气是黎曼鲜少流露的。
姜灼靳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感受到她体温的不正常。
“你发烧了？”姜灼靳眉头拧起，迅速将她抱起回屋。
黎曼揪着他的衣领，呢喃：“不吃药，会影响宝宝的。”
姜灼靳面色紧绷，沉思几秒，竟守在床边亲手给她用毛巾降温。
直到半夜，黎曼的体温才恢复正常。
姜灼靳紧蹙的眉头舒展，正要起身离开时，却被黎曼慌张拉住。
“别走，别丢下我……” 姜灼靳回头，就见她眸中水光潋滟，比平时多了几分娇媚。
呼吸一窒，看过去的眸色多了几分晦暗。
总是这样，这个女人总是靠示弱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些小手段他还挺受用。
深呼吸压下冲动，姜灼靳抱住黎曼，低声道：“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丢下你。”
黎曼听着熟悉的心跳声，眼中含泪，紧紧将头靠在他胸前。
然而这份静谧没能维持太久。
当姜灼靳电话铃声又一次突然响起时，黎曼知道，他又要离她而去了。
果然。
下一刻，姜灼靳接完电话，就毫不留恋地从她身旁离开。
“乖，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黎曼手心一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仿佛也跟着空了一块。
房间外传来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姜灼靳走了。
黎曼艰难的起身，重新来到画板前，拿起画笔。
在画板后，是落地窗外压抑阴沉的夜幕。
她眸中平静地如同一滩死水，落下画笔时的颜色却鲜艳得过分。
而姜灼靳的去去就回，果然是再未回来。
第二天，在医生的再次催促之下，黎曼来到医院。
拿到诊断书后，她沉默了很久。
回到家后，门铃却被人突然按响，黎曼开门一看，竟是姜灼靳的司机。
“黎小姐，姜总让我接你去医院做日常产检。”
黎曼并未多想：“好，麻烦你了。”
再次来到医院。
司机领却着她到了一个眼熟的病房门口，正是她曾见过的沈嫣然病房！
黎曼心下一沉，正要离开时，却陡然听见病房里传来沈嫣然的声音——“灼靳，你说黎曼会生个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黎曼脚步霎时一僵。
而后，姜灼靳温柔的询问声响起：“你想要什么？”
“我希望是个男孩子，这样就会跟你一样帅气了！”沈嫣然语气欢愉。
两人谈论的语气，仿若黎曼肚子里怀的，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黎曼缓缓抬眼从门口看过去。
只见姜灼靳将沈嫣然温柔拥入怀里，沉声叹道：“委屈你了。”
沈嫣然在他怀里笑了笑，然后摇头说：“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生不了，你是为了我好，我一定会把黎曼的孩子当成自己的。”
话音才落，沈嫣然就看向门口，霎时神色惊慌：“黎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听见这话。
背向门口的姜灼靳回头，和门口脸色苍白的黎曼四目相对。


第6章

不知怎么，姜灼靳的心莫名一慌，但随即又镇定下来，起身将黎曼拉出病房。
两人在无人的转角处站定。
看着始终沉默的黎曼，姜灼靳眉头拧起：“你都听见了？”
黎曼点点头。
姜灼靳面色冷下来，带着一丝烦躁同她坦言：“孩子给嫣然养，对这个孩子是好事，至于你，我会给你补偿……”
条件还没说完。
却听见面前的女人轻声开口打断：“我愿意。”
有那么一刻，姜灼靳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黎曼却抬眼对上他的视线，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愿意。”
这反应出乎姜灼靳意料。
他本以为按她这段时间对孩子的重视程度，一定不会轻易放弃孩子的抚养才是。
然而她却一口答应下来，甚至神色间没有勉强的痕迹！
紧接着，姜灼靳就听见黎曼继续说：“我只有一个条件，孩子的名字由我定。”
“你想取什么？”姜灼靳心情复杂。
黎曼眸光潋滟，眼神温柔。
“我希望孩子的名字叫……记洲。”
她捏紧手中提包，无人知道，她包里那张诊断书上写着：骨肿瘤增生。
……
第二日，姜氏集团顶楼总裁办。
坐在桌前，姜灼靳脑海里始终萦绕着黎曼说的名字。
记洲……
光是默念这个名字时，姜灼靳就觉心脏无端收紧。
不太好受。
这时，桌面上的手机响起提示音。
[您尾号为3453的银行卡支出三百五十万元整……]
姜灼靳看了一眼，想起这张卡似乎是他前几天给沈嫣然的。
他不甚在意地放下手机，而后却突然一愣。
他突然想起，这几年，给黎曼的副卡好像从来没动静。
莫名生出一股怪异的情绪来，姜灼靳当即叫来助理问：“给黎曼的副卡，调一下消费记录。”“好的，马上。”
很快，助理拿着调查结果过来，神色复杂：“姜总，黎小姐从来没动过这张卡。”
姜灼靳眸色一滞：“她不是为了她弟弟的医药费才跟着我的吗？”
“据了解，医药费都是黎小姐的私人账户给的，”助理犹豫了下，还是继续说，“黎小姐似乎并不缺钱。”
姜灼靳眼底晦暗莫测。
上次拍卖会，他只知道她有点名气，现在看来，似乎比他想的还要厉害。
“既然不是为了钱，那这么多年，她是为了什么？”
姜灼靳第一次觉得自己看不透她。
助理看了他一眼，思虑片刻才大胆回答：“女人不是为了钱，只能是为了情。”
听见这话，姜灼靳一瞬默然。
为了……情？
仔细想来，她对他这些年的感情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连死党都跟他说：“你从哪儿找到的对你这么忠贞不渝的小情人，她眼里除了你就看不见别人！”
其实，在沈嫣然没回来之前，他也是动过要给黎曼名分的想法的……
勾起这些回忆，姜灼靳心下一动，他忽地记起，黎曼似乎前几天还身体不适。
姜灼靳将桌面上的一个饰品礼盒递过去，吩咐助理：“你去找医生开点孕妇可以用的感冒药送到黎曼那里，顺便把这个给她，告诉她我今天晚上有个宴会，送她来当我女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