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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时间: 2023-04-24 23:36:33  作者: zhao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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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她陷害的,席彧,你要我说多少次,从头至尾,都是鹿夏设计害我的,你为什么不信我?你忘了,你说过有你在,谁都不能欺负我吗?你忘了,我是你的籼籼啊。”

籼籼……?

“席彧哥哥,你喜不喜欢籼籼?”

“席彧哥哥,你一定要等籼籼长大,不可以喜欢别的女孩子哦。”
宫席彧的脑海里都是鹿籼籼曾经天真烂漫的声音。

该死,那声音把他的心都给弄乱了。

他什么都记得,他还记得自己为她打跑了欺负她的男孩子,牵着她的小手对她说:“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别拿小时候的事来迷惑我,鹿籼籼,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听清楚!我只给你两个选择——把眼角膜给鹿夏,要不就打掉这个孽种!”

  第七章:逼她签字
他怎么可以只给她两个选择?!

他知不知道他要让她给鹿夏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啊!!

“我把眼睛给鹿夏,那我怎么办?”

“我瞎了再也看不见了怎么办?”

宫席彧掐住鹿籼籼的脖子,一张冷酷的脸填满她一双幽怨的黑眸,“像你这样的毒妇就该活在黑暗里一辈子!”

“宫席彧,你没有心。”

鹿籼籼的眼底里钻出浓浓的恨意,“我恨你!”

宫席彧内心波澜万丈。

那个从小跟在他屁股后头一声声叫着他席彧哥哥的小女孩儿竟然说恨他?!

这些年来,不论他的冷嘲热讽,无论他何时何地撕开她的衣服羞辱她,她都隐忍着,从没对他说出这个字来……

“所以恨又怎样?我娶你的那个晚上就跟你说了,你让小夏有多痛苦,我就会让你百倍奉还。”

对,他娶她不是因为爱她,是为了囚禁她这个“罪犯”。

方便他随时随地折磨她羞辱她。

鹿籼籼心寒到眼泪都凝结了,他越是逼她她越是不答应,“我没有错,无论她多痛苦,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我没推她下楼,车祸也是她一手安排。”

“你是说她自导自演,开车撞死自己?”

“对!是她活该,她就是罪有应得!”

“鹿籼籼,你真该死!”

啪的一声,鹿籼籼脸颊上落下一记冰冷的耳光,她从来没有这样憎恨的瞪着宫席彧。

“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把眼睛给鹿夏,我就是瞎了,也不会把眼角膜送给她!”

鹿籼籼忍到了极点。

这么多年来受尽的委屈全部爆发出来,然而她忘了只要是为了鹿夏,宫席彧可以对她有多无情残酷。

“好,你不答应。”

宫席彧咬着牙,恨不得将她磨成碎片,“把她立刻给我送回流产台!”

他说什么?!

林助理逼近过来,身后跟着三四个白衣男人。

鹿籼籼吓得蜷缩成一团,手边再也抓不到可以威胁他们的手术刀。

“混蛋,禽兽!!你们不要过来,不要碰我!”鹿籼籼受了伤的手推倒床边的矮柜,掌心里痛得她不能自已。

“太太,对不起了……”

其实林助理也于心不忍。

可谁又能违抗宫席彧的命令?

鹿籼籼哪里招架得住几个大男人?!三两下她就被摁在了病床上,她拼命得用手脚踢蹬,所以他们用绑带困住了她的手脚。

她完全就像条砧板上的鱼任人鱼肉。

鹿籼籼心里清楚她只要被送回流产台,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无辜的死去……

“不要!!宫席彧……不要……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把眼睛给鹿夏,我给她!!”

床身刚移动起来,鹿籼籼便惊悚又绝望的大叫起来。

眼泪风干在她凌乱的脸上。

片刻后,宫席彧单手插袋把一份协议扔在她的身上,“签了她。”

那是让她同意把眼角膜移植给鹿夏的同意书。

鹿籼籼麻布地握着笔端,就像是个被抽干了灵魂的布娃娃,一笔笔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第八章:她瞎了
鹿籼籼签完字后,整个人心静如水。

两个星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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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上手术床上,安静地接受麻醉,木纳地看着医生伸过来的手术刀。

真是可悲,她连闭眼选择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眼角膜从她的眼睛里挖走,而她睁着眼却永远的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

宫席彧守在手术室外,里面安静到令人不安。

想到鹿籼籼被送进流产台的那天分明把手术室闹得鸡飞狗跳,即便她签了同意捐赠的协议,他还是放不下心来。

那个女人肯定是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破坏鹿夏的手术。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一切还是那么平静。

几个小时后,主刀医生走了出来。

“手术怎么样?”宫席彧迎上去,医生摘下口罩:“宫先生,手术很成功。”

“鹿籼籼她没有反抗?!”

宫席彧蹙紧眉头,医生摇摇头,“宫太太很平静,非常配合手术的完成。”

她很平静?

宫席彧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所以,她是……瞎了吗?”问出这句话,宫席彧竟然觉得喉咙里干涸一般的疼。

“是。”

就连胸口处都顿痛起来。

他是怎么了?

他不是应该很高兴吗?鹿籼籼瞎了,也就意味着鹿夏又能重见光明了……

——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时间仿佛对鹿籼籼来说没有了意义。

午后,明媚的阳光洒满整个病房。

鹿籼籼靠在病床上面向着阳光,但无论她把眼睛睁得多大,都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籼籼,你怎么样?”

女人的声音温柔的像只无公害的小猫咪。

鹿籼籼并没理睬她,因为她知道她是鹿夏,她是跑来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来了。

鹿籼籼就这么坐在床上。

即便素颜朝天,眼瞳失去了光彩,可该死的,为什么她的美貌还是让她心生嫉妒?!鹿夏缓缓走到她的床边。

她握住她的手:“籼籼,就算是你把我推下楼,害我失明,但是你把眼睛给了我,我依旧很感激你。”

她在说什么鬼话呢?!

鹿籼籼朝着传来鹿夏声音的另一边回过头:“鹿夏你又在演戏给谁看?宫席彧就在你旁边对不对?”

宫席彧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是瞎了吗?

怎么就好像看得见他一样?!

鹿籼籼把手从鹿夏的手里抽出来,鹿夏故意装作没站稳,身子往后让了让。

宫席彧三步并作两步上来扶住她:“鹿籼籼你死性不改!你看不见小夏身体还很虚弱吗?”

他脱口而出,却在鹿籼籼的心脏处凿出个大洞。

“我已经瞎了,宫先生。”

她平静的提醒着他,宫席彧的心腔处狠狠纠结了一下,“我当然知道你瞎了,你就是眼睛瞎了,心还是这么蛇蝎歹毒。”

“小夏好心来看你,你应该懂得感恩。”

感恩?

鹿夏冤枉她把她推下楼,再挖走了她的眼角膜,他还要让她对这个魔鬼感恩?!

鹿籼籼忽然仰天大笑起来,鹿夏害怕得畏缩在宫席彧的怀里,“席彧,我怕……”

“不怕,有我在。”

这句话他也曾对她说过。

曾经深爱着这个男人的心如今只剩一片伤痕累累,鹿籼籼大笑着眼眶通红:“宫席彧,会有报应的,有朝一日,你一定会后悔的。”

   第九章:摔下去就是一失两命
鹿籼籼瞎了,看不见了。

宫席彧把她接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签了它。”

他将一份文件扔到她的面前,鹿籼籼很怕听到这句话,“你还想从我身上挖走什么?”

宫席彧有时会不敢看鹿籼籼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他背过身去:“我们离婚。”

这个男人真是做绝了。

这才挖走她的眼角膜,就要把她扫地出门。

“我不签。”

这三个字,鹿籼籼说得掷地有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瞎了,听力变得十分灵敏。

她听到了脚步声,她知道鹿夏就在这附近。

鹿夏掐紧拳头,宫席彧答应她,只要鹿籼籼签了离婚书就立刻和她举行婚礼。

眼看着宫太太的身份就差了这一步,鹿籼籼,你竟敢不签,你果然就是我人生的绊脚石,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不签也得签!”

宫席彧强势至极。

但任凭他威逼利诱,鹿籼籼倔强起来,谁都拿她没辙,“我不签就是不签。”

她一个瞎子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两人之间剑拨弩张。

鹿夏见状快步走了过来,摆出无辜的脸孔依在宫席彧的怀里:“席彧,你别这样对籼籼,如果你让籼籼和你签字离婚,那我不就成了第三者了?我不要这样,我没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婚姻。”

呵,这怕是鹿籼籼这辈子听过最虚伪的谎言了。

“鹿籼籼,你笑什么?”

“我笑自己瞎了真好,至少不用再看到你爱着的这个女人丑恶的嘴脸。”

“你——”

宫席彧怒不可遏,“给鹿夏道歉。”

鹿籼籼拄着拐杖故意往鹿夏的脚边重重扫了过去,鹿夏痛得咬着牙不敢吱声。

鹿籼籼却笑了:“鹿夏,你知道自己是第三者就好。你听着,除非我死了,不然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妇,一辈子的第三者!”

“鹿籼籼,你闹够了。”

宫席彧激动地冲过来,鹿夏挡在他的前面,“席彧,你别激动,籼籼现在看不见了,心情肯定不好,让我扶她上楼,她需要好好休息。”

鹿夏安抚下宫席彧,完完全全柔弱心善的模样。

可转头扶着鹿籼籼上楼。

走到楼梯中间的时候,鹿夏压低着声音在鹿籼籼的耳边威胁她:“鹿籼籼,是你自己要死赖在这里,以后可别后悔,别到了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她又想干嘛?!

鹿籼籼不得不心下设防。

日子就这么在心惊胆战中度过了两个月。

鹿夏借口说要照顾鹿籼籼,让宫席彧把家里的佣人都给辞退了。

每天宫席彧出门去公司,家里只剩她们两个的时候,鹿夏总是有意无意的从鹿籼籼身后经过。

有一次鹿籼籼走到楼梯口,她故意轻轻推了她一下:“鹿籼籼,你说我要是从后面把你推下去,会不会一失两名?”

  第十章:她逃走了
鹿籼籼开始怕了。

她眼睛看不见,根本防备不了鹿夏,而她心狠手辣,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出。

鹿籼籼连着好几个晚上都做了同一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站在楼梯口,被鹿夏从后面发狠地推了下去,她倒在血泊里,眼看着深红色的血液从自己的腿间流淌下来。

她无助的嘶叫着,哀求着。

但是没有人来救她……

直到她的身体逐渐变冷,瞳孔涣散的再也醒不过来,也没有人来救她……

“不要!”

早上,鹿籼籼惊叫着再次从同一个噩梦里惊醒过来。

满身的冷汗浸湿了她的睡裙,门外经过一道脚步声经过,鹿籼籼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是鹿夏吗?!

她终于要来害她和宝宝了吗?!

不行,她不能再呆在这个家里了……

——

鹿籼籼摸瞎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去了一通电话。

这一天宫席彧带着鹿夏一起出门,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整个客厅的灯都暗着,宫席彧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鹿籼籼。”

没人应他,他觉得不对劲,他跑上楼,推开门走进鹿籼籼的房间。

“鹿籼籼,你躲在房间里干什么?!”

他呼哧着,却发现房间里竟然人去楼空。

她……不见了……?!

“鹿籼籼,你他妈的躲到哪里去了?”

宫席彧找遍了别墅里所有的房间都不见鹿籼籼的影子之后,这个男人突然就爆发了。

他就像是疯了一般,眼眶通红。

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从小到大鹿籼籼从来都没有和他分开过一天,他的心解释不清的一阵阵暴躁难安……

“席彧,她走了,就让她走吧,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吗?”

鹿夏从后面一下子抱住他。

其实今天早上她看到鹿籼籼在房间里鬼鬼祟祟的收拾行李,所以故意骗宫席彧带她出门散心。

宫席彧安定下来。

是啊,这不就是他要的结果吗?

他恶心鹿籼籼,早就不想再看到她那张嘴脸了,不是吗?

“小夏,你说得对,总算她识趣离开了,没有人能再打搅我们的生活,也没有人能再伤害你。”

他转身低头亲吻着鹿夏的额头。

可心口的地方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凿出了一个空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让鹿籼籼适应盲人的生活。

从宫席彧的别墅逃离后。

她在城郊的地方租了一间小公寓,公寓在两楼,靠着拐杖她已经可以熟练的上下楼,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没有问题。

午后的时候,她喜欢去对街的小花园晒晒太阳,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算算日子,再有两个月就到她的预产期了。

只要想到孩子能平安无事的出生,这就是支持着鹿籼籼活下去的所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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