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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呈欢喘着气把人从身上推下去，坐起来时视线正好和司母对上。
她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酒劲没消，还带着几分眩晕感。
沐呈欢很快从床上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对司母开口：“司阿姨……”
司母眼神复杂的在昏睡过去的莫琛身上扫了眼，道：“我知道你不是那么没谱的孩子，莫琛不记酒后事的，醒了就忘了，你别放在心上。阿姨代他跟你道歉。”
沐呈欢心里斟酌一番，就知道她这是叫自己别再刻意提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行。
当然，她自己也什么都不想说，本来就是先撩者贱，今天这事说起来错误还在她身上。
“是我没搞清楚状况。”她也表达了歉意。
司母这会儿依旧心有余悸，却还是安慰沐呈欢道：“你这会儿肯定头还晕，先去隔壁房间躺一会儿吧。”
沐呈欢点点头，去了另外一间客房，原以为自己肯定睡不着了，结果刚闭眼就睡去了。如果不是苏志军来接她了，她估计能睡到早上。
她走出房间的时候，看见苏志军脸上明显愣了愣，随后说：“你怎么……”
沐呈欢不明所以。
苏志军叹了口气，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了：“走吧，送你回去。”
其实司母生日，今天不少人是留在这边过夜的。但是沐呈欢不行，她跟莫琛身份特殊，留下来人家会说她“贼心不死”，说出去又足够人家编排一壶了，所以沐呈欢是必须回家的。
司母和苏母正在聊天，两个人看见她下楼，又是跟她寒暄了一阵。
沐呈欢笑着跟司母说：“阿姨，那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早点睡个觉。”司母握着她的手，“本来就身体不好，以后可别经常性喝酒了。”
说起喝酒这事，沐呈欢现在缓过来一想，其实她接那些酒是不应该的，现在外头都知道司母在尝试着接受温湉了，那些敬过来的酒沐呈欢全喝了，就等于在打温湉的脸，按道理来说，那些酒应该让温湉来喝的。
司母那会儿没提醒，估计还是稍微对温湉有些不满意的，而莫琛应该是喝多了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她转头去看温湉，结果发现温湉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或许是今天受了点打击。
可这个圈子里的人本来就端着架子的，能跟她们好好相处的，要么实力比他们强，要么会做人，一般人确实不容易入她们的眼。
沐呈欢在这个圈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摸出点门道的。
温湉见沐呈欢一直盯着自己看，勉强笑了笑：“沐呈欢姐再见。”
沐呈欢也给她回了个笑，扶着苏母出去了。
司母盯着沐呈欢的背影，叹了口气：“真是便宜苏家了。”
温湉的脸色变了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逐渐有些急，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司母对自己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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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呈欢那边，下车时，跟苏母和苏志军道了别。
回到家时，嘴角的笑意却因为屋子里的人浅了下来。
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依旧保养得当，西装革履，衣冠禽兽。
宋横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回来了？”
沐呈欢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路过，他却也不介意她的冷漠，笑道：“南初是长大了，跟外头哪个男人玩得满身痕迹？我猜猜看，是苏志军？我倒是没想到，那个男人入得了你的眼。”
沐呈欢想起在司家时苏志军的错愕，以及给她披上的西装外套。
她脚步没停，对他的话也置若罔闻，在他面前摔上门。
宋横山不介意的耸了耸肩，倒是没有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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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呈欢先是给苏志军道了声谢，就去整理行李了。搬家的事情因为前两天宋横山不在耽搁了，今天她不想再耽误了。
她理完的东西也不多，只有一个箱子，而后就提着箱子下了楼，万幸宋横山这会儿已经不在楼下了，她开车去了酒店。
沐呈欢也没想到，会在酒店碰到熟人。
叶曼曼看到她时眯了眯眼睛，笑了：“是你啊。”
又扫一眼她的行李箱，“出来住？”
“嗯。”沐呈欢没有什么闲聊的心情，不只是因为宋横山，还有这个女人本身。
叶曼曼说：“看见过徐斯言没？”
沐呈欢扫了她一眼。
叶曼曼僵硬了片刻，有些难堪，不过也早就学会坦然自若了：“聊一聊吗？”
“不需要了。”
不过沐呈欢在放完行李之后，还是跟叶曼曼一起去了附近的酒吧。
叶曼曼喝了很多酒，最后轻飘飘的说：“徐斯言说，他喜欢知书达理的，背景好点，能跟他有共同目标的女人，我都符合，但他还是不喜欢我。可他从来不乱来，只是偶尔会发呆，也不知道在想谁。”

028
沐呈欢淡淡说：“我比你惨，表白过的徐斯言看不上我，在一起过的莫琛也不喜欢我。起码你家庭条件好，我现在想找一个好男人都难，没有人家愿意选我。”
叶曼曼摇了摇头，讽刺般的笑了笑：“他是真的对你没感觉吗？”
这个“他”，不知道指的是谁。
沐呈欢看着叶曼曼，终于有几分物是人非的感觉。
当时她追徐斯言很久后，他大概是有些不耐烦了，把叶曼曼带在身边，冷淡的说：“沐呈欢，这才是我爸妈看得上的儿媳妇人选，你别纠缠我了。”
沐呈欢那会儿年轻气盛啊，总是不服输，说我要是有一天，比她还优秀呢？
徐斯言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你不可能的。”
“那万一我，要是做到了呢？”
徐斯言表情沉重，张了张嘴。
剩下的话，因为手机铃声，她没听见。反而眼神倒是好，看见不远处刚上大一的莫琛，丢下问他要微信的女同学，满脸笑意的朝她走过来，说。
沐呈欢现在，想一想徐斯言这个人，就觉得自己没点分寸，喜欢高攀无罪，但也总该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不然面对那些情敌，都足够你遍体鳞伤的了。她当初就在叶曼曼手下，吃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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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呈欢最后仁至义尽的送叶曼曼回了酒店，第二天找房子的时候，叶曼曼不知道从哪里问来她的电话号码，跟她说了感谢，又叫她帮忙注意徐斯言的消息。
沐呈欢也只是嘴上应承着，连她都找不到徐斯言在哪，更别提她了。
几天以后，沐呈欢找到了一处一居室，搬了进去。
宋英芝打电话来问了她几句，倒是没有责怪她不告而别的意思。
沐呈欢就开始了两点一线的上班，不得不说，跟学生相处起来就是令人舒心，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在询问问题或者寻求帮助时，总是十分的有礼貌。
温湉来找她的时候，她以为大概是请假之类的事情，没想到她开口的却是：“南初姐，你能不能带着我去见见人？”
沐呈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立刻明白过来，她说的是圈子里的那些富太太们。
“莫琛妈妈说，你最懂怎么跟长辈相处了，只要你愿意，大部分人都不会讨厌你，她让我来跟你请教请教。”
沐呈欢起先没同意，直到司母跟她打电话时也有意无意提起这件事，她才没拒绝。
她也有自己的私心，跟苏志军毕竟是假扮的情侣，总有分道扬镳的一天，司母跟她关系好些自然是没错的，指不定以后她的亲事她还能搭把手。
因为得带着温湉多去圈子里的那些人家走走，沐呈欢周五的时候跟温湉一起回了司家吃饭。
司母是一向爱跟她聊天的，她一来就拉着她在沙发上坐着说了好久，温湉偶尔插两句嘴，一直到下午五点，莫琛下班回来了。
因为司母生日那天差点出事，沐呈欢没好意思跟他打招呼。
不过沐呈欢看他半点尴尬之色都没有，就知道他应该是不记得了。
温湉见莫琛的视线停留在沐呈欢身上，连忙道：“阿姨让她过来带我去跟其他阿姨们熟悉熟悉。”
“嗯。”他收回了视线，没再说一句话，就坐在一旁，回复工作的微信。
“南初姐，就没有特别不喜欢你的长辈吗？”温湉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想听见她说有，她心里其实是有些嫉妒沐呈欢的人缘的，她其实不太喜欢她，只是面子上又得很客气。
倒是真有。
司母的双胞胎妹妹，也就是徐斯言母亲，一向很讨厌她。
想到这位长辈，沐呈欢也就想起了叶曼曼让她帮忙留意徐斯言的事情，也就顺势问了一句：“阿姨，徐斯言他，是不是回来了?”
莫琛顿了顿，侧目不咸不淡的扫了她一眼。
沐呈欢这一嘴徐斯言，却让司母纳闷了：“你问他做什么？”
温湉口快道：“好像是沐呈欢姐前前男友。”
司母的脸色猛地变了，朝莫琛看过去：“前前男友？”
沙发上看着手机的那位半个字都没有搭腔，沐呈欢明白温湉的意图，不外让司母心里膈应自己，还是没有一个长辈不介意自己的儿子捡漏别人的，不然这个圈子里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看不上她，尤其还是自己外甥，那更加让人不舒服了。
沐呈欢跟徐斯言本来就没有在一起，她看了眼温湉，坦坦荡荡的解释：“不是。”
她想了想，觉得这两个字难免太过单薄，又补充了一句，“叶小姐在找他，让我问一句。”
司母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不少，道：“斯言几年都没有回国了，这会儿估计应该也还是在国外待着。不过，曼曼那么优秀一姑娘，也不知道他去年三月，怎么就非要退婚。”
这可把司母那个妹妹气坏了，那可是一个很在意门第的人，叶曼曼是她挑了几年的，没想到徐斯言最后居然来了这么一出。
徐斯言虽然有分寸，但身边从小就围满莺莺燕燕，也不是没恋爱过。不过这种大事老早就说好会听家里的，也不知道到头来怎么就反水了。
沐呈欢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再多问。
只有温湉有些脸红，她刚刚开口的太急切了些，就显得很有意图似的。
好在，也没有人开口说她什么。
今天莫琛的话不太多，但即便他存在感低，沐呈欢这边的尴尬还没有缓解过去，是不太想跟他共处一室的，很快就联系了苏志军来接自己。
苏志军到的很快，沐呈欢就起身告辞了，没想到莫琛却站了起来，说：“我送你。”
司母跟温湉都愣了愣，而后者很快就抿起唇，盯着沐呈欢看了好一会儿，才把头给偏开了。




029
沐呈欢本来是要拒绝的，可看见他一副有话要跟自己说的模样，只好点点头，跟着他沉默的往外走。
莫琛一直到大门口，才开口道：“温湉懂得不多，也蛮自卑，你多教教。”
沐呈欢有些官方的说：“我以前也自卑，以后会好的。”
“嗯。”他没什么语气的问，“徐斯言的消息我倒是有。”
沐呈欢说：“你有他微信么？”
这话也是句废话，兄弟之间哪有没有微信的。
莫琛笑了笑，意味不明道：“你没有啊？”
“没有。”
“他老同学里面大部分都有他微信，只要不是他特别讨厌的人，一般问他要，他都会给。”
沐呈欢想想也没错，徐斯言或许就是挺讨厌自己的，将心比心，如果有一个她不喜欢的人还来纠缠她，她也不会对那个人有好感，联系方式也绝对不会留，谁知道会不会继续不肯放过自己呢？
“我先走了。”她看见苏志军在不远处跟她招手。
莫琛敷衍的“嗯”了一声，转身回去了。
沐呈欢上了苏志军的车，却看见他还在往外看，她也好奇的跟着看出去，结果就看见温湉正站在一楼落地窗那，看着外面。
应该是监视刚刚她跟莫琛的举动的。
苏志军评价说：“这小姑娘占有欲挺强的。”
“找了个高富帅，谁的占有欲都会强的。”
只不过，要看莫琛愿不愿意被管着，愿意的话就会被这份占有欲吃得死死的，不愿意依旧在外头胡来。
“我们家那边也正好吃晚饭，你要不要过去坐坐？”苏志军嘲道，“主要我好不容易谈恋爱，我妈比较兴奋，总是念叨着见你。”
但是他们的恋情却是假的。
沐呈欢有些愧疚的说：“抱歉。”
苏志军摆摆手道：“这跟你没多大关系，我主要帮的是莫琛跟他那小相好的忙。而且我肯定也不会是白白帮忙，莫琛那边总会送我些好处的，你不用担心。”
沐呈欢第二天带着温湉去看富太太打牌时，苏母也是第一时间朝她招手，让她去她身边待着。
其实苏母是一手好牌，可最后就是输的离谱，吴太太本来就看不惯她，这就正好找到了机会奚落她，捂嘴笑着说：“这打牌啊，牌好没用，还是得有脑子。哟，今天是不是苏太太输的最多，我怎么瞧着你那些牌都算好的？”
这几乎是明说苏母蠢笨了。
一桌剩下两个，还有周围围观的，都变了脸。
苏母则是满脸通红，又羞又气，偏偏又没法说半个字，她确实输的最多，牌技也是从来没好过。而且她上学时脑子的确不是个好的，一直被骂傻，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就更加说不出辩解的话了。
沐呈欢看苏母气得发抖，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道：“阿姨，您刚刚不是发我微信，说要上洗手间，让我过来帮你接把手么？”
苏母对上她的眼神，立刻就懂了，道：“可不是，你这来的慢。我都两局结束了，你替我打两局。”
她离开的动作急切，也没有人怀疑。
只有温湉知道，沐呈欢在赶过来的路上，根本就没有碰过手机，所以苏母压根就没有给她发过短信。
沐呈欢是个打牌高手，脑子聪明，逻辑清晰，算牌能力一绝。打了两局，她都是第一个出完的。
苏母回来以后，沐呈欢知道她不会再接回去打了，还是装模做样问了一句：“阿姨你来吧。”
“我看你喜欢，就接着玩吧。”苏母配合道。
后面两局，苏母就站在吴太太身后，吴太太几局都输，苏母就在背后疑惑道：“我看你这牌是顶好的，怎么也跟我一样，输的这么惨？”
苏母这意思也直接：你说我蠢笨，你自己也不差。
毕竟是吴太太先开的口，这回只好把火气往肚子里咽。
苏母心里那个高兴啊，有个聪明的媳妇果然不一样。
沐呈欢赢得多，几位太太脸色都不太好，钱事小，总输没乐趣，沐呈欢便找了借口，说等会儿要给学生发通知，下了牌桌。
太太们都松了一口气。
而沐呈欢也没有直接走人，而是去给太太们买了喝的。即便吴太太一开始是对她有些怨气的，这会儿也全部都消了，她看不惯苏母，没必要迁怒到一个帮忙接了几局牌的沐呈欢身上。
温湉的眼神复杂极了，沐呈欢真的是把自己的地位摆的很低，客气又谦卑，换做是她，不愿意这么做。
沐呈欢看出来了她的心思，顿了一下，道：“每个人有每个人待人接物的方法，你也不用跟我这样，我这个人是有些讨好型人格的，习惯这样了。”
她对温湉也还算照顾，带着她去打招呼，又无意中“透露”温湉天天都在司家吃的晚饭，太太们对温湉也就客气了不少。
温湉也稍微学着沐呈欢，贴心的照顾他们。
沐呈欢在给苏母拿糕点的时候，有人在她身边道：“你对她那么好干嘛？要不是她，司家媳妇妥妥的就是你。”
她笑了笑，没吭声。
从这天以后，温湉学会了点怎么对人。
而沐呈欢则是让苏母喜欢得不得了，司母约着沐呈欢出去吃饭逛街的次数就少了些。
周末的时候沐呈欢跟司母一起去吃了樱花国料理。
沐呈欢说：“阿姨，今天我可能不能陪你逛很久。我已经打电话给温湉了，她应该很快就过来。”
司母点点头，叹气：“我跟温湉一起总是没那个兴致。”
这下沐呈欢没发表意见，毕竟司母现在这么想，但等哪一天温湉嫁给了莫琛，生了孩子，就不一定还这么想了。
“南初，苏家对你再好，我还是觉得愧疚，觉得对不住你。”
沐呈欢猜到她想说哪件事，垂下眼皮：“我都差不多忘了。”
“可是我肯定能记一辈子，南初，真忘得了吗，那可是丧子之痛啊。”司母跟沐呈欢面对面站着，也就没看见朝她走过来的温湉，自顾自继续说，“你跟阿屹那个孩子要是能平安，肯定不知道会有多漂亮。都四个月了.....”
说到最后，满是心酸。
沐呈欢却是看见温湉了。
她看见面前的小姑娘，脸色刷白。




030
司母是见沐呈欢的视线一直盯着前方，才转头发现的温湉。
她揉了揉眉心，倒是不觉得温湉知道了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不过这会儿继续逛的心思是没有了。对沐呈欢说：“你等会儿走，也顺路送送她。我也累了，还是回去休息着吧。”
沐呈欢笑着点点头，带着温湉往外头走。
一直到地下停车场，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沐呈欢能感觉到，温湉看她的眼神很复杂。
良久之后，她咬着唇问：“沐呈欢姐，那个孩子......”
“没了。”沐呈欢淡淡的笑了一下。
“是莫琛不太想要这个孩子吗？”
“嗯，他不喜欢。”她神态自若，仿佛在讲一个外人的故事。
温湉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看见沐呈欢风轻云淡，心里就越是沉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无论怎么样，她也不可能比他们还要亲密。
见她情绪低，沐呈欢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会跟我一样的，他那时候还小，什么也不懂。”
回到学校以后，她还是有些魂不守舍，等看着到了莫琛下班的点，就急切的跑去公司找他。
温湉看到莫琛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整个人几乎是朝他飞奔过去抱住他，眼泪劈里啪啦往下掉：“莫琛，我害怕。”
莫琛道：“有心事？”
温湉哭了好久。
莫琛也就没发动车子，让她在副驾驶上坐了很久，“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敏锐的问，“我妈折腾你了？”
她轻声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莫琛皱起眉：“你从哪听来的？”
“你当初，为什么不要沐呈欢姐的孩子？”温湉太想知道原因了，既然不想要，那为什么，又要让沐呈欢怀上呢。
莫琛脸色突然间变得很难看，“沐呈欢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她怔愣片刻，声音也轻了下去：“你不知道么，你母亲说的，说司家永远对不起南初姐。南初姐也说，那个孩子没了，是你不喜欢。”
莫琛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温湉看见他手上的青筋都起来了，这会儿的情绪显然不平静。
几分钟后，他发动车子，车内气压很低，她顿了顿，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有衣袖下的双手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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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呈欢看见顾泽元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感觉他压力大，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看见她时，眼底倒是染上了几抹笑意，大老远朝她挥手：“南初姐。”
“最近状态怎么样？”
“还算凑合。”
“好好考，考完我过来接你，带你出去玩两天。”
“好啊。”顾泽元跟她聊了两句，就让她先回去了，“我回去看几遍公式，珍惜时间。”
沐呈欢点点头，一个人在他学校里坐了一会儿，等出了学校，第一眼就看见了莫琛的车子。正当她打算绕路路过的时候，车窗摇了下来，他看着她，说：“谈谈。”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拉开门坐了上去。微微侧目，就看见了莫琛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我没有为难温湉。”沐呈欢说。
莫琛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有些不明所以。
“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沐呈欢觉得他此刻偏头过来看自己的眼神锐利的可怕，怔了怔，平静的说：“一年前。”
“我妈，你姑姑，他们都知道？”
沐呈欢沉默。
莫琛冷笑了两声：“可以啊沐呈欢，他们谁都知道，只有我这个当事人，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事情，你他妈瞒着我？沐呈欢，你怎么敢？”
她跟他对视着，很容易看清楚那双眼睛里面写满的怒意，她更加平静了，道：“我第一回跟你求婚的时候，跟你说过的，大概是你自己忘了。也有可能，是我说话太歇斯底里了，跟个疯子一样，你没有听清。”
莫琛抿着唇，声音也沙哑了几分：“所以你就流了？”
沐呈欢摇摇头，“是我跳楼的时候，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肚子里有个孩子。不过跳楼我骨头断了二十几根，孩子居然还没掉，医生都说是医学奇迹。”
她顿一顿，才继续道，“但是我那会儿的身体状况太差劲了，要生一个孩子，会生不如死。我也不是那么伟大的一个母亲，所以没选择让自己承受那种痛苦。”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莫琛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沐呈欢扫了眼窗外，说：“反正，你也不喜欢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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