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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吃饭吗？一起？”
时楚躲开韩鲸若的目光，低着头不太自然的说：“不用了，我带了饭。”
“那行，我们吃饭去了啊。”
出了教室，安夏揉了揉饿得发瘪的肚子：“饿死了，这么简单的题目，讲了这么久才明白，也不知道她怎么考的实验班。”
“别这么说嘛，时楚挺努力的，只不过学习方式不太对罢了，你也多帮帮她啊。”
……
学校附近餐馆里，沈荡正吃饭，皮衣男看着手机，突然激动起来。
“卧槽！这妹妹真他妈牛逼啊！”
桌子被他这激动的晃动一下，碗里的汤撒出来一半。
沈荡眉头一皱，扬手往皮衣男头上拍了一巴掌：“你要死啊张贺！”
张贺一手捂着脑袋瓜子，另一只手把手机递给沈荡：“荡哥你看，这不就昨天打你那妹妹吗，本事挺大，傍上大款了。”
沈荡不耐烦的往他手机上瞟了一眼，在看到韩鲸若从车上下来的那张照片时，心里没来由的生出邪火。
眼神阴鸷，不屑地冷哼一声，摔了筷子，转身就走。
张贺一脸懵逼的跟在后面叫着：“荡哥，饭没吃完呢，不吃啦？”
……
午饭过后，韩鲸若和安夏手里提着两杯奶茶进班，同班同学许欣怡堵在门口，阴阳怪气道：“哎呦！表面清纯无害，实际上这么不要脸，老男人的兰博基尼坐着怎么样？”
安夏气不过，冲过去跟人理论：“你知道什么你就胡说，明明是鲸鲸他哥哥送她来的学校，你们凭什么造谣。”
“你说是她哥哥就是她哥哥了？谁知道是不是打着哥哥的名号做不正当的勾当。”
许欣怡顶着一张尖锐刻薄的嘴脸喋喋不休。
她嫉妒韩鲸若，一直以来觉得自己长得还不错，开学见到和自己撞款的韩鲸若，比她好看，比她有气质，搁谁身上能高兴啊。
韩鲸若轻嗤一声：“从豪车上下来就是被包养了？那我给你买个喜之郎，是不是就能当你爷爷了？别拿你那肮脏的思想来揣度别人。”
“就是，嘴巴放干净点！”安夏气呼呼的在旁边帮腔。
“都是一个班的，我不跟你计较，希望你能懂点分寸。”
班里同学看平时娇娇弱弱，话也不多的韩鲸若发脾气这么厉害，也不敢再说什么。
韩鲸若觉得心烦，转身出了教室。
“鲸鲸，要上课了，你去哪？”
她没理安夏，一个人往楼下走，一路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那种异样的眼光让她窒息。
她不开心。
流言蜚语最可怕，嫉妒，诋毁，侮辱……
漫无目的的闲逛，不知不觉走到了假山这里。
“求求你了，沈荡！”
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在祈求。
韩鲸若轻手轻脚地绕到一旁，果然看到了沈荡那张冷漠绝情的脸，身边站了个长得美艳，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孩。
韩鲸若知道她，叫罗小雅，长得特漂亮，身材也特辣，是高三的艺术生。
罗小雅拉着他的胳膊，眼泪汪汪的。
沈荡嘴里叼着半根烟，有些不耐烦的瞥罗小雅一眼。
“咱们不是好好的吗，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吗？我改”……
他松松咬着烟，眼神冷滞：“老子当初看在你哥的面子上在学校关照你几分，你竟然敢打着我女朋友的名号在学校里作威作福，胆子不小啊！”
罗小雅听他这样说，瞬间心虚了：“我……我没有……”
“你有没有我会不知道？”他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话音刚落，罗小雅突然踮脚环住他的脖子，仰头去吻他。
这个吻刚要擦过沈荡的下巴，罗小雅就被他无情的推倒在地。
“别他妈恶心老子，滚！”
“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别他妈让我说第二遍！”
罗小雅被他满身戾气给吓住，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哭着离开了。
韩鲸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这么恶劣。
沈荡转头，眼神扫过假山侧面的衣角。
目光凌厉，嗓音低沉浑厚：“谁在那？”
韩鲸若自知跑不掉，硬着头皮出来。
看到是她，沈荡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眼底黑沉。
“我，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的。”
沈荡轻眯起眼，语调不起不伏，莫名的染上危险的味道：“都听到什么了？”
韩鲸若微微张口，顿了顿，平静的眸子对上他眼里的冷淡。
“你怎么能对女孩子这么粗鲁呢？”
他似笑非笑的轻嗤一声：“你在教我做事？”
操！这小姑娘胆子真大，敢指责他。
沈荡舌头顶了顶上颚，踩了烟头朝她走过来：“她这样恨不得脱光了爬我床的女人，还给她留什么尊严！”
阳光细碎，落在他身上，好像镀了一层光，与他浑身散发的嚣张桀骜实在不算般配。
他高傲又张扬，看起来比太阳还要耀眼。
韩鲸若望着他被光偏爱的俊脸，微微失神。
沈荡伸手在他脸前打了个响指，“我也没帅到让你看入迷的地步吧？”
小姑娘听不得他的这些话，反驳道：“你胡说什么呢？”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浪子，叛逆、刻薄，桀骜不驯。成绩一塌糊涂。
韩鲸若气鼓鼓地瞪他一眼。
生气起来还真可爱，真想狠狠地亲一口。
沈荡唇边带了一丝玩味，黑眸幽深：“听说你本事挺大啊，傍上大款了？”
“要你管，你知道什么！”
长得又纯又柔，生气起来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这样吧，我也是大款，还比他年轻比他帅，你也勾搭勾搭我。”
他都觉得奇怪，明明才第二次见她，可是这小姑娘身上有魔力一般，每次都让他心肝儿乱颤。
韩鲸若不想再跟他纠缠，从他身边绕过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你好好考虑考虑……”他吊儿郎当的倚靠着假山，带着玩味。
韩鲸若心里吐槽：真是个无赖。
回到教室，语文老师正在上课，韩鲸若喊了声报告。
打断了正摇头晃脑地读文言文的小老头。
“怎么回事？上了多久了才来。”
“对不起老师，我肚子不太舒服。”
小老头对韩鲸若有印象，开学测试的第一名。
他扫了眼课本，笑着说：“《荆轲刺秦王》能背下来就进来，反之就在门口站着吧。”
班里人一听，这小老头不是故意为难人嘛。这节课刚学，根本没时间背。
许欣怡幸灾乐祸地冲韩鲸若笑，就等着看她出丑。
韩鲸若恬淡一笑：“《荆轲刺秦王》——战国策。秦将王翦破赵，虏赵王，尽收其地，进兵北略地，至燕南界……”
一字不差，断句字音都很准确。
小老头视线从课本上转移到韩鲸若身上，爽朗一笑：“呦！不愧是年级第一，进来吧。”
“谢谢老师。”
班里同学跟看神一样注视着从门外进来的韩鲸若，个个目瞪口呆，这课文这么长，第一节课学，她就会背了！
安夏一脸得意地瞥了眼许欣怡，小声跟韩鲸若说：“还想看你笑话，都不知道你这反人类的记忆力多牛，区区《荆轲刺秦王》算什么！”
“那当然！”韩鲸若自信挑眉。
时楚从韩鲸若开始背课文那一刻开始，就一直盯着她，韩鲸若身上的散发的光芒是她的遥不可及， 她的明媚耀眼衬得自己更加黯淡无光。
时楚真的觉得老天爷很不公平，同样都是17岁的年纪，上天把所有好的都给了韩鲸若，而她与之相比，渺小黯淡的像是一粒灰尘。
自卑感遍布四肢百骸，时楚把头埋的低低的，甚至都没有勇气再去看自信耀眼的韩鲸若。
小老头的课枯燥乏味，班里同学听的都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才挨到下课。
安夏拉着韩鲸若说闲话，问她刚才去哪了。
“就随便转转。”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知道罗小雅吗？”
“高三的那个？你怎么想起来问她了？”
“没事，就是碰到了。”
安夏小声说：“他好像是沈荡的男朋友。”
“她不是！”
“什么？”安夏没听清楚。
“没什么。”
韩鲸若沉默一会儿，瞥到时楚一直盯着她跟安夏这边，转过头对她笑笑。
时楚立马慌乱地垂下眼，不敢再去看她。
韩鲸若以前没怎么注意过，这才发现时楚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朋友，同桌也是个不太爱说话的男生。
她用胳膊肘碰了碰安夏，跟她说：“时楚好像都没什么朋友，以后咱们带着她玩吧。”
安夏撇撇嘴，犹豫了会儿说：“可我觉得她性格不太好，太闷了。”
“所以才要带她玩玩啊！她性格这么闷就是因为没有朋友，咱们可以当她朋友啊。”

第5章 他打架很凶
日子不咸不淡，过的很快，贴吧的热度也淡了下来，开学一个月，国庆节到了。
潇潇微冷雨夜，雾霭消散，银色的月光好像一身自得耀眼的衣服，覆盖着灯红酒绿的城市。
大姨和大姨父假期出去旅游，偌大的别墅里就只剩下韩鲸若一个人，她不想麻烦刘姨，给她也放了假。
外面雨淅淅沥沥，J市属于北方城市，一场秋雨一场寒，温度果然降了不少。
雨总算停了。
韩鲸若裹了件外套，打算出门买点吃的。
离家不远的地方有便利店，她拿个饭团，一瓶牛奶，还买了一盒巧克力。
她爱吃甜食，尤其是巧克力，可她偏偏又有心脏病，医生说过甜食要少吃，别的都能控制住，就唯独对巧克力是毫无抵抗力。
刚下过雨的缘故，街道上人不多，只有车流穿梭，韩鲸若一个人晃晃荡荡，附近公园的空气里弥漫着雨后的清新混合着泥土的芳香。
路灯昏昏黄黄，公园里没人。
她喜欢这样静谧的夜晚，清新的空气，没有喧闹嘈杂，让她觉得舒服。
打骂声将这份宁静打破。
她顺着声音寻去，七八个男人围堵着一个少年，那些人年龄不小，看着不像学生。
被围住的是沈荡！！
为首的那个黑脸男人得意的说：“你挺厉害啊，敢把我弟弟打进医院！”
“老子没他妈打死他就不错了！”他逆着光，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桀骜的一如往常。
“呸！你他妈再能打也干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只要跪下认个错，我他妈就不跟你计较了。”
沈荡舌头顶了下上颚，笑里都是不屑：“给你下跪认错，老子怕你没这命承受。”
黑脸男对着旁边的一个彪形大汉挥挥手：“既然这样，先让他陪你玩玩儿。”
那彪形大汉上来就扑。
沈荡很会打，像是受过专业训练。
挟住他的肩膀，伸腿将一个彪型大汉别倒在地，随后用胳膊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握着拳头往人肚子上狠狠地捶打。
他红着眼，拳拳都是往死里打。
那大汉挣扎着想起身，沈荡直接将他的头按在地上猛砸，顿时头上鲜血直流。
韩鲸若吃惊地捂住了嘴巴，她知道他打架很凶，但不知道这么狠，都是冲着命去的。
这场面有种拍电影的既视感，香港古惑仔！
黑脸男见那大汉被打的在地上奄奄一息，立刻带人一哄而上。
一群人扑向沈荡，他们打的很乱，没有章法，而沈荡拳拳都打中要害，陆续又将几人按倒在地。
黑脸男见势头不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尖刀，直直朝着地上和人扭打在一起的沈荡刺去。
沈荡眼疾手快，伸手抵住黑脸男的手腕，手里的尖刀离他胸前仅有十厘米不到，身后还有个人死死的勒着他的脖子。
他没了还手的余地。
额头都逼出一层细汗，太阳穴青筋暴起，咬紧牙关拼死挣扎。
“住手！我报警了。”
韩鲸若清脆软糯的声音吸引了那群人的注意。
趁黑脸男回头分神之际，沈荡猛地夺下了他手里的刀，一脚踹开黑脸男。
举着刀往勒他脖子的男人胳膊上狠狠一刺，男人疼得立刻松手。
沈荡被溅了一脖子血，看着吓人。
沈荡手里拿着刀，他们自然不敢再跟他打下去，立马带人跑了。
韩鲸若心脏急速跳动着，她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站出来帮他解围。
小姑娘站在风里裙角飘飘，发丝飞扬，一身清冷，深邃的眼眸里泛着幽幽光华。
沈荡看着小姑娘清丽白皙的小脸，眨着大眼睛望他，他身上的暴戾消了大半。
目光流转到小姑娘那双细长漂亮的腿上，像是两根乳酪一样，漂亮的挑不出一点毛病。
他呼吸加重，嗓子一阵干涩，喉结快速滚动一下，移开了视线。
“真报警了？”
“没。”
“胆子挺大。”
“其实也挺害怕。”
沈荡眉头一皱：“那你还敢管这事，不怕给自己吓死？”
“我不能见死不救啊，他们人多，还有刀。”
沈荡不免觉得好笑，她还真把自己当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沈荡被小姑娘逗乐了，明明怕得要死，还敢站出来帮他。
韩鲸若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你脖子沾血了，擦擦。”
昏黄路灯下的小姑娘，头发散落在肩膀两侧，微弱灯光落在耳廓上，隐隐约约能看见白色的细微绒毛。
心跳一滞。
他漆黑深邃的眸子盯着她，嘴角清浅地扬了扬：“我看不到，你帮我擦。”
“自己擦。”
沈荡抿唇，无奈的撇撇嘴，摊开手心：“真擦不了。”
他说话的声音其实是有点颤抖的，从额头上的汗和发白的唇色可以看出，他很疼。
右手手心里一条大约三四厘米的刀伤，伤口很深，血还在滴答滴答的滴落。
看着触目惊心，韩鲸若眉头蹙成一团：“你怎么不早说，快去医院。”
“怎么？担心我啊！”他坏坏一笑。
韩鲸若伸手去帮他擦拭脖子上的血迹，沈荡下意识的弯腰，他又闻到了小姑娘身上那醉人的清香，甜甜的。
她白皙修长的小脖子很漂亮，搭配着精致小巧的锁骨，谁看了不迷糊。
两个人离的很近，他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小姑娘冰凉的指尖似有若无的触碰到他的脖颈。
整个人恍若被电了一下。
出了公园，韩鲸若伸手拦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送他去最近的医院。”
“你不跟我去？”
“太晚了，我要回去。”
沈荡脸色沉下来：“不去了。”
这人怎么这么无赖，谁又不欠他的。
韩鲸若无奈叹了口气，钻进车里。
沈荡心下窃喜，跟着坐进去。
手心里的纸巾早就被血浸透，还是一个劲儿地往外流。
韩鲸若脱下外套，用袖子缠住他的伤口。
“伤口太深了，不能一直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