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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暗幽幽的眸子却依旧阴冷：“您当初要是生个女儿，秦夫人的位置恐怕就坐不稳了，”
“既然身体不好，那就好好养着，少操些心。”
秦衍瞥了秦夫人一眼，毫不留情戳破她的谎话。
当初为了生个儿子，她可谓是煞费苦心，使尽了浑身解数。
一辈子的智慧都用在上头了。
后悔没生个女儿？简直是笑话。
颜姝默默观战，越发觉着秦家四爷和秦夫人之间，不像是外头传的那样，母子情深。
反倒像是有很深的嫌隙。
“多谢四爷替我说话，遇见您这么个明理的主子，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颜姝缓缓抬眸，笑吟吟望着秦衍，满眼的崇拜欣喜。
最要命的是，明明一颦一笑，字字句句都吐着茶味儿，可偏偏在场所有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第40章 手下败将
秦衍冷冷瞥了颜姝一眼，眉心紧蹙，眼眸中三分阴冷，七分厌恶。
“谢谢四爷，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工作，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颜姝像是没看懂男人的眼神般，眉眼间笑意缠绕，说着更是慢悠悠走到他跟前，双手交叠，纤细的腰肢微微一弯，缓缓鞠躬。
依旧是挑不出错处的动作，可偏偏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怪不得小少爷喜欢颜姝，就她那模样的，是个男人都会被勾了魂吧。”
“可不是吗，瞧她那脸蛋儿，那腰身简直比温小姐还要强不少，温小姐可是正儿八经当红的演员呀。”
“小少爷哪天要是捧她出道，温小姐在娱乐圈的地位，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
颜姝眼眸间漾着娇笑，旁若无人的对着秦衍表达感激之情。
佣人里几个挨得近的却开始窃窃私语。
全都在夸颜姝脸蛋儿好身材棒，尤其几个男佣人。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热得发烫，有人甚至露出了痴相。
不过倒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很快便挪开眼眼收敛了神色。
她可是秦烙笙的心尖儿，哪里是他们这样的佣人能觊觎的。
更要命的是，秦衍似乎也在偏袒她。
为难家里女佣人这样的事儿，秦夫人没去疗养院之前时有发生。
秦衍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儿却为了颜姝出头，甚至还当众怒怼秦夫人，这简直不可思议。
围观的人凑在一块儿压低声音议论，时不时还朝颜姝瞟上一眼。
满眼都是羡慕嫉妒恨。
佣人们的声音虽然压得极低，可温婉月站在秦夫人身后，隔得不算远，依稀听到些什么。
眉心瞬间起了褶皱，低垂的眼眸里愤怒和恨意更是肆意汹涌。
“颜姝，你不要太放肆，伯母还在呢！”
的议论让温婉月嫉妒得发狂，最要命的是，秦衍对颜姝似乎真的与众不同。
强烈的危机感瞬间袭上天灵盖，她也顾不得去管秦衍神色如何，直接冲着颜姝吼道。
却也还没忘了拿秦夫人做挡箭牌。
颜姝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香肩猛地一颤，随后又陷入呆愣，过了好一会儿再缓缓抬头。
“温小姐，我……我做错什么了吗？四爷替我主持公道，我只是想谢谢他而已。”
颜姝缓缓抬眸，看向温琬玥的眼神惊慌又无措，仿佛受了惊吓的无辜小鹿。
眼圈儿也跟着泛红，简直委屈巴巴。
温琬玥没想到颜姝会是如此反应，也莫名愣了愣。
“颜姝，你少在这儿装无辜，我又没骂你，只是语气重了些……”
温琬玥怒目圆睁地瞪着颜姝，说话却没什么底气。
毕竟颜姝的样子实在太过楚楚可怜，她哪怕多说一个字都是苛责。
“我……我没有，我没装，只是温小姐说，我不把秦夫人放在眼里，我一直害怕，所以……所以才……”
“我只是个佣人，哪里敢不把秦夫人放在眼里呢，只是夫人进门就揪着我骂，我有些委屈，所以才回了几句嘴，而且说的都是实话。”
颜姝眉眼低垂着，声音也带着哭腔，简直就是委屈包本包。
“你……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
“你本来就是个居心叵测的女人，混进琴家就是为了阿笙，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不只阿笙，还有衍哥哥，你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在他面前晃悠，想要……想要。”
颜姝委屈巴巴的哭诉彻底激怒了温琬玥，她气得跳脚。
指着颜姝的鼻子就是一顿破口大骂，怒不可遏的样子，跟街边吵架的疯婆娘没什么两样，哪儿还有半点温家大小姐的端庄，亦或是当红女明星的稳重。
只是提起秦衍和颜姝的纠缠时，却还是欲言又止。
她辛辛苦苦把秦夫人从疗养院接出来，为的是赶走颜姝永绝后患。
而不是惹怒秦衍，彻底没了退路。
“我……温小姐您是豪门千金大家闺秀，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佣人，可你也不能信口雌黄，胡乱栽赃呀。”
“我是在四爷工作的时候去送过几回咖啡，可我是秦家的佣人，那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
看出温琬玥心虚，颜姝立刻乘胜追击，无辜小白花的戏码一出接一出往外丢，过足了戏瘾。
走白莲花的路，让白莲花无路可走。
这样的感觉简直爽爆了好吗？
“住口！”
“谁再多说一个字，立马滚出去！”
“还有送夫人回疗养院，夫人的身体不好，不适合在家里久留。”
秦衍将颜姝的心思瞧得明明白白，明明占尽上风，却还要扮演无辜弱者。
不是心机深沉，居心叵测又是什么？
所以，他看颜姝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赤裸裸的厌恶。
温琬玥和秦夫人的胡搅蛮缠也让他烦躁郁闷。
当然得一视同仁，阴恻恻的一声低吼，吓得所有人都心尖儿猛缩。
“衍哥哥……”
温琬玥不甘心，红着眼圈唤他，想要撒娇抱大腿，却被一记冷若冰霜的刀眼噎得无话可说。
只能悻悻地推着秦夫人转身离开。
秦夫人也是眉头紧皱，脸色灰败。
两个人走在一块儿，四个字恰好形容：手下败将。
颜姝看着两人颓然又狼狈的背影，薄唇勾起一抹浅笑。
“温大小姐，这还只是开始而已，接下来敬请期待。”
片刻，颜姝缓缓转头，笑意却早已经消匿在墨幽幽的眸子里。
……
温琬玥和秦夫人走后，秦衍便一直待在书房，没再下过楼。
“呵呵，这个人还真以为自己是金身玉象的佛，不食人间烟火吗？”
管家端着丝毫未动的早餐从秦衍书房出来，恰巧与颜姝擦肩而过。
她清冷的眸子往餐盘瞥了一眼，心头掠起一丝冷笑。
随即转身去了厨房。
一个小时后，颜姝端着一杯咖啡以及一小块蛋糕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
“四爷，这是我新煮的咖啡，喝一杯解解乏吧。”
颜姝说着，不等男人抬眸，便端起咖啡递了过去。
声音娇弱温柔，十足的关心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