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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林曼拉开了门，却看见了几位挂着工牌的人站在门口，她神色微怔，却听见为首的人温声开口：“我们是冰城冰协的工作人员，我们把她夺得的金牌拿过来了，戚溪住院我们深表痛心，特来看望。”
戚溪闻声眼尾轻佻，神色微怔，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工作人员手中的金牌，眉目微暖。
林曼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金牌，然后轻声道谢：“谢谢你们，只是戚溪现在需要休养，恐怕无法参加花滑比赛了。”
冰协的人摆了摆手，看着病床上脸上苍白的戚溪，无不惋惜的深吸一口气：“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好苗子了。”
陆司深沉默将冰协的人送出了病房，冰协的人临走的时候叹了一口气：“陆教练，这些天也挺辛苦吧？”
陆司深关门的动作微顿，神色不解的看着冰协的人：“哪里辛苦？”
却见冰协领头的人公事公办的说：“听说陆教练之前的精力都放在莫选手身上，哪能不辛苦，如今莫选手什么名次都没有。”
陆司深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莫新月得不得名次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冰协的人只是摇了摇头，临走的时候说：“你也别太忧虑了，只是可惜戚溪如果还能滑的话，应该是陆教练你最得意的弟子了。”
陆司深望着冰协的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唇角荡漾着苦涩的笑容。
他垂着的手紧握着拳头，最得意的弟子么？
可他不在乎这个，他只要戚溪能够活下去，什么他都可以不在乎了。

第十九章 允许

陆司深回到病房，正当自己推门想要进去的时候，手握在门把上，却听见了病房里熟悉的婉转动听的声音。
“曼儿，有空你推着我俱乐部吧，把那些我的金牌拿回家。”
戚溪目光落在窗外纷飞的雪花上，陆司深走进了病房，眼底氤氲着情绪说：“为什么要将金牌拿回去？以前不是说好放在俱乐部里的吗？”
戚溪睫毛轻闪，她自然想起他们两个人的以前，那会比赛越来越多，戚溪的金牌也就越来越多，陆司深那会眼中含着深情说：“我到时候让人给我的办公室做一个陈列柜，专门放你的金牌，好不好？”
可是后来陈列柜做的有些大了，陆司深不仅放下了她的金牌，还放下的别人的。
戚溪从回忆里回过神，只是垂下了眼眸：“既然要和俱乐部解约了，我的金牌一直放在你的办公室也不好。”
戚溪的手中紧攥着那一枚世锦赛的金牌，看着上面雕刻好的冰城的一处旅游胜地，她摩挲着金牌，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容。
林曼却只是冷笑一声：“不必了，陆教练那里的陈列柜既然放了别的金牌，就不应该放我姐的了。”
陆司深的眉眼闪过一抹痛苦，他深吸一口气说：“如果要拿回去，我到时候让人把陈列柜一起搬去你们家。”
戚溪闻言垂下了眼睫，不发一言。

陆司深在一旁听着林曼的电话，一颗心坠入了谷底。
原来戚溪真的要将那些金牌拿回去，他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难受极了，原来她真的要斩断他们七年的关系。
戚溪听着林曼的声音，心头一暖。
现在她仅剩的岁月里，只想和妹妹慢慢度过。
林曼说完掐断了电话，然后紧紧握住戚溪的手，柔声说：“姐姐，你喜欢什么式样的陈列柜，这里有一些式样，你先看看。”
说完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人戚溪，戚溪接过了手机，垂眸认真的看着上面的样式，最终却选定了一个。
林曼眼里闪烁着一抹喜意，她看着戚溪唇角淡淡的笑容。
姐妹两相互依偎的模样刺痛了陆司深的眼睛，她们全然忽略了他。
另一边。
俱乐部。
莫新月来到俱乐部想像平常一样进入冰场训练。
冰场门口。
俱乐部的人拦住了她的去路：“陆教练曾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你不能去冰场。”
莫新月怔住了半晌，完全不知道这样的规定，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是陆教练的弟子。”
俱乐部的人却没有打开门，只是重复了一遍：“就算是他的弟子，也要得到教练的允许。”
莫新月的眉眼闪过一丝嫉恨，她冷笑一声问道：“那为什么师姐戚溪就可以自由出入冰场训练？”

第二十章 如果不

莫新月望着近在咫尺的冰场，心底涌现出一丝不甘心。
可她只好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陆司深的电话。
病房里。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陆司深下意识就想关静音，可他的手机不小心落在病床上。
病床上的戚溪缓缓睁开眼睛，她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
陆司深皱眉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莫新月的，他第一时间挂断了对方的电话。
戚溪却只是看着窗外的景色，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窗外的树梢上，添了一丝朦胧的美感。
她悄然观察着陆司深的动作，看着眼前高大欣长的身影，她张了张唇瓣：“陆教练还是回去吧。”
陆司深闻言心口一颤，他握住戚溪的手，哑着嗓音开口：“我不会回去的。”
他真的不想等自己回了俱乐部，戚溪彻底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他永远也忘不了戚溪鼻尖溢出的鲜血仿佛不会停一般，而她的身子在他的怀中越来越冷的那一刻的慌乱。
戚溪却一点点把他的指骨掰开，张了张唇瓣：“已经很晚了，陆教练还是不要留在我的病房里了。”
她的目光从陆司深的身上移开，垂下了眼睫。
她喜欢了一个人七年的时光，可如今现在她的身体都是强弩之末，更何况感情的事情。
陆司深唇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他轻声开口：“现在很晚了，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睡觉。”
戚溪闻言只是微微一愣，她不知已经多久没有听见他这样温柔的语气了，以往的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戚溪再次闭上了眼睛，陆司深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过了几天。
林曼给戚溪去拿俱乐部里面的金牌。
林曼挥手和戚溪告别，看了看病房里冷情的模样，冷笑一声，然后迈出了病房。
陆司深之前还一直陪着戚溪，现在才几天过去，这就已经承受不住回俱乐部了。
俱乐部。
林曼径直来到陆司深的办公室，看着陈列柜上姐姐的荣耀，眉目冷凝。
陆司深的目光落在一旁林曼的身上，他望着林曼直接将陈列柜里的所有的奖牌，一块块的放在背包里。
他看着空下来的陈列柜，哑着嗓音开口：“一定都要拿回去吗？”
他没由来感到一阵恐慌，他知道如果自己和戚溪之间连这一份的联结都没有了的话，他感觉他和戚溪的七年正在缓缓消失。
林曼拿回那最后一块金牌，闻言讥讽道：“陆教练这陈列柜上可不止我姐姐的金牌，不拿回去，放在你这里也是积灰。”
林曼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面前的陆司深。
她冷笑出声：“陆教练倒是提醒我了，这是我姐姐拟好的解约书，你看一下没有问题，还是签了好。”
陆司深的眸光落在上面白纸黑字的“解约书”上面，呼吸一窒。
他想起那天戚溪冰冷的眼神，唇角浮现一个苦涩的笑容。
他抬起眼眸定定看着林曼：“如果我说自己不签呢？”

第二十一章 浪费

林曼闻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即使你不签，戚溪的情况，整个冰协都说她不能滑了，解不解约，都没有什么必要了。”
陆司深只是沉默的垂下了眼睫，过了很久他低沉的嗓音才在办公室里响起：“好，我知道了。”
他呼出一口浊气，他垂眸看办公桌上的那张纸，苦涩的味道在他的心中萦绕。
林曼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背着背包临走的时候只是冷声问：“陆教练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我姐身上呢？”
说完林曼迈开步子走出了办公室，走廊里窗外照耀进来的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陆司深抬眸看去，在那一瞬间，林曼那张清冷的脸，像极了那天戚溪冷漠的神情。
林曼刚准备走出俱乐部，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她诧异的抬眸，却看见莫新月脸上洋溢着笑容，挽着她的手臂说：“师姐都来一趟，怎么不来能看看师妹训练呢？”
林曼眉头轻皱，很快明白了什么，自己不开口的话，她和姐姐几乎无法认出来。
她上上下下打量一下莫新月，心下恍然，自己对冰协说的那番话想必被莫新月探听到了，所以莫新月并不知道姐姐的病情。
林曼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淡挽着莫新月再次折返回了俱乐部。
莫新月虽然心中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有细想，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另一侧垂着的手却紧紧攥着。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戚溪如今什么事都没有！
两个人经过了陆司深的办公室，后者看着两人的身影，微微一楞，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只是冷冷看着莫新月脸上的笑容，垂眸处理手中俱乐部的报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