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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灵没有回答，而是淡淡问：“你来有什么事？”
“和我回家。”
见楚若灵回避他的问题，夜寒沉心中不舒服，又加了一句，“离婚的事，我不同意。”
楚若灵抬眼看向他，眼里是坚定和决绝：“如果我一定要离呢？”
夜寒沉愣住了，这一瞬，他的心慌了。
竟一时给不出回答。
见他这样，楚若灵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她退后一步径直关上了房门。
夜寒沉还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他想敲门，又烦闷的放下手。
最后，他只得冷着脸离开。
楼下，唐父从书房出来。
他看看夜寒沉背影，又看看楚若灵房门，叹了口气。
第二天，楚若灵来到机场。
洗手间。
楚若灵从隔间出来，洗手时，苏瑶走了进来。
她将自己的包放在洗手台上，慢条斯理地开始洗手。
楚若灵没打算理会苏瑶。
她余光只是一扫，突然，目光就凝住了。
苏瑶那包上随意的挂着一枚平安符。
平安符再普通不过，可是，楚若灵怎么会认不出呢？
这分明是她胸前平安符的另一半，它本该在夜寒沉身上，可现在却出现在苏瑶的包上。
楚若灵的嗓子中涌上一股苦味。
苏瑶发现她的目光，得意一笑，拎着包包便离开了。
楚若灵从自己胸前拿出护身符。
岁岁平安，至君如意
朱砂仍旧鲜红，爱人之心却已经灰暗。
人什么时候会对一个人真的死心？
——是当你发现，你最最珍惜的东西，被他毫不在意的给了另一个女人时。
这一刻，楚若灵是真的想从心口将那个人剜出来。
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
夜寒沉的那一句句‘一路平安’，如今变成一把把利刃，狠狠穿透了她的心。
她还以为，他至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在乎她的，哪怕只有这么一点点。
可原来这么一点，都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
楚若灵用手撑在洗手台上，深深呼吸着，想将那份能逼死人的疼劲强忍过去。
过了很久，她终于缓了过来。
所有的痛好像都麻木了。
她平静的走出卫生间，按原计划走进夜寒沉办公室。
楚若灵拿出辞职申请书，放在夜寒沉桌上。
夜寒沉愣了一瞬，烦躁的把申请书丢在一边：“我不同意。”
可接下来，却见楚若灵从自己胸前摘下护身符，也放在了桌上。
她面色平静：“我留着它也没有用了。”
夜寒沉心口一紧。
被楚若灵的举动弄得越发烦闷，他站起来：“我们好好聊聊。”
楚若灵摇头：“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
夜寒沉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
楚若灵挣脱不开，只好深吸一口气，看着夜寒沉的眼睛。
“你要聊？那好，我问你，我们有多久没有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了，你记得吗？”
“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哪天？”
楚若灵好像要把积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
夜寒沉一怔。
“我有时怀疑，我们真的是夫妻吗？结婚五年，有几个人知道我们结婚了？”
她看着哑然的夜寒沉，眼眶红了：“你告诉我，这五年，你究竟有爱过我哪怕一点？”
夜寒沉握着楚若灵的手渐渐收紧，他的心底越发烦乱，还有一丝心慌。
他回答不出，却不肯放手。
似乎这一放手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当初是你答应嫁给我的。”他只能如此说。
楚若灵一怔，泪眼含笑：“是，是我答应的。”
她突然用力一把挣开夜寒沉，毫不犹豫的向门口走去。
在走到门前那一刻，她顿了顿。
握着门把手，楚若灵喉头哽了哽：“那是因为，那时我以为自己可以打动你。”
门被关上了。
夜寒沉愣在原地，思绪乱如麻绳。
许久，他向隔壁探头探脑的助理问：“我做错了是吗？”
助理支吾着，最后说了一句：“现在都还来得及。”
夜寒沉回到家。
明明家里什么都没变，他却觉得空的不行。
他以前觉得，楚若灵一定会回来的。
可如果她再也不回家了呢？
她要离开他。
彻底的。
想清这个事实，夜寒沉骤然心口一痛。
他呆呆的站在客厅中间，没由来的惶恐。

夜寒沉想起了助理说的“还来得及”。

他拔腿就走，开车驶向唐家，可车开到一半，他想起楚若灵现在正在飞行。
是她离职前的最后一次飞行。
夜寒沉把车停在路边，点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拿出手机。
手机桌面上楚若灵穿着机长制服的照片。

第十章 全体乘客平安

那是他几年前抓拍的，心念一动就设为了壁纸，这几年也一直没换。
脑海中思绪万千。
五年，他知道楚若灵所有的飞行任务。
每一次起飞前，他都会跟她说“一路平安”。
每次收到她的“已平安落地”，他也会安心许多。
夜寒沉打开微信，却发现这一次，他忘了和她说“一路平安”。
夜寒沉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心里有一瞬的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楚若灵，可他知道自己绝不愿失去她。
等她回来。
夜寒沉想，等她回来，他一定要挽回她。
楚若灵返航的这天，夜寒沉亲自去买了束花，是黄玫瑰。
书上说黄玫瑰，代表歉疚的爱。
他抱着花一路走到航站楼，路过的几个高层看见了，打趣他：“封总这是要追求哪个小姑娘？”
夜寒沉淡然回道：“是送给我的太太楚若灵的。”
几个高层满脸惊讶，表情恍惚。
夜寒沉没有停留，面色如常地离开了。
停机坪入口。
夜寒沉看了眼手表，还有两个小时，楚若灵就回来了。
想到这，夜寒沉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速度。
他的心中忐忑无比，但又油然而生一种期待。
这时，来往的工作人员突然增多。
机场警报紧接着响起！
三次代表国际无线电呼救信号的“Mayday”，在无线电广播响起。
这是表示有飞行中的飞机出事故了。
夜寒沉心中莫名不安至极。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他一接通，助理紧张的声音传来：“傅总，航班ZY751发动机损坏，自动控制系统失灵！”
ZY751，那是楚若灵驾驶的飞机！
黄玫瑰花束从他手中直直摔落在地。
夜寒沉愣愣地向后趔趄了一步，然后他拔腿就向塔台跑去。
万里高空之上。
ZJ751的自动控制系统已经失灵。
楚若灵只能手动驾驶，在仅剩的发动机下维持飞行。
她不停呼叫塔台，终于耳机中传来了来自塔台的声音。
那声音沙哑低沉：“楚若灵，我们已经紧急疏散了海岸人员，你现在向南转向紧急迫降。”
楚若灵的心猛地一跳，是夜寒沉。
这时，副机长着急的声音传来：“机长，后翼着火了！”
来不及了，没办法迫降了。
楚若灵迅速做出判断，将飞机朝公海方向开去。
无线电广播断断续续，她的手紧紧的拉住制动杆。
飞机突的又向下一坠！
楚若灵全身都冒出了冷汗，但她死死咬住牙关，尽量将飞机高度减少。
她冷静地吩咐副机长：“通知所有人，准备跳伞！”
10000米。
7000米。
5000米。
3000米。
终于到了跳伞的安全高度，飞机却越发摇晃。
副机长被楚若灵安排出去帮助乘客逃生。
乘客们在机组人员的安帮助下，一个个跳离了这架摇摇欲坠的飞机。
副机长大喊：“机长！所有人都已跳伞离开！”
楚若灵回道：“你也撤离。”
副机长心下一惊。
“机长，你怎么办？！”
“别废话！快走！”
副机长咬着牙，最后看了一眼楚若灵，跳下了飞机。
楚若灵将制动杆推到底，飞机又一次加速。
无线电断断续续的，再次传来夜寒沉的声音。
“塔台命令！机长楚若灵立即弃机跳伞！”
楚若灵心中酸涩。
她眼中难以控制的涌上泪水，声音颤抖而坚定。
“我不能，我必须将飞机开离跳伞地点！”
夜寒沉心口猛地一紧。
他急红了眼，大声吼道：“楚若灵，我命令你马上跳伞！”
可楚若灵的身体，早已被下降的压强死死压在位置上。
她眼看着自己离海面越来越近，突然勾起嘴角。
她浑身紧绷，想要控制住面对死亡的颤抖。
一字一句的说道：“云泰航空，航班ZJ751，机长楚若灵，确认全体乘客成功撤离。”
说完这句话，楚若灵松开手，不再控制飞机。
她闭上眼，最后说了一句——
“夜寒沉，替我照顾好我爸！”
飞机坠入海面之前，绽开了一朵璀璨的烟花。
“轰——！”
塔台里，无线电中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所有人都耳鸣了。
接着，所有声音彻底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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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罗马假日

三年后。
“各位旅客，欢迎乘坐南航ZJ751，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夜寒沉，本次航班的目的地为罗马，祝各位旅途愉快。”
夜寒沉放下讲机，心里默念了一遍殪崋。
南航ZJ751。
这架本属于楚若灵的飞机，在三年前爆炸破碎，残骸散落在大海中。
用了整整三年，这架飞机才被完美复刻，重新起航，可她，夜寒沉的太太，却再也回不来了。
救援队在海上搜索了几个小时，仍未发现楚若灵半点踪迹，最后他们只能遗憾地对夜寒沉说：“逝者如斯，请节哀。”
他们说，或许她的尸体早已沉入海底，无法再寻找了。
十二个小时，到达罗马时刚是上午。
楚若灵走后，夜寒沉在他们两人的家里翻出许多他不曾注意过的东西。
其中，有《罗马假日》的影碟。
从不看电影的夜寒沉第一次耐心看完了一部电影，在电影里，他看到一座石像，他对这石像有些许印象。
那是他表弟去世后，他答应陪表弟的女朋友苏瑶去一次罗马旅游。
在这座石像前，苏瑶动作亲昵，他虽心下抵触，却以为是苏瑶把他当做表弟，完成心愿而已。
家里只有这一张影碟，且光盘已经有些磨损，夜寒沉想，楚若灵大概是很喜欢这部电影，所以看过很多次了。
他如果早点发现，就可以带她来罗马看看。
可惜物是人非。
又走到“真理之口”，排队照相的人一如当年。
夜寒沉站在不远处，幻想着他和楚若灵在这里拍照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一对情侣走到石像前，女人害羞地贴着男人，在摄影师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女人抬头，扬起个灿烂的笑容。
这笑容，瞬间晃了夜寒沉的眼睛，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攥成拳。
那石像前的女人，有着和楚若灵一模一样的容貌。
夜寒沉深吸了一口气，他快步走过去，伸手拦住了女人。
女人被吓了一跳，半个身子都躲在了男人身后。
夜寒沉抓住女人的手臂，定定地看着女人的双眼，“你……”
话还没说完，夜寒沉被男人扯开，男人用英文道：“先生，你吓到我女朋友了，如果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男人说完，就带着女人走了，“爱丽儿，我们走。”
爱丽儿。
夜寒沉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原地，他从女人的神情和眼神里看出来，她不认识他。
她不是楚若灵。
可她长着和楚若灵一模一样的脸。
夜寒沉转身，看着女人离去的身影，心里倏地一疼。
他最后一次见楚若灵，她也是这样离开的。
她们的背影都是那样的相似。
咖啡店。
安德鲁将美式放在爱丽儿面前，有些担心地说道，“爱丽儿，你没有被那个亚洲男人吓到吧？”
爱丽儿摇摇头，抿了一小口咖啡，“他是个中国男人。”
“你怎么知道？”安德鲁惊讶地挑眉。
爱丽儿嘴角微微勾起，有些狡黠，“因为我也是中国人呀。”
安德鲁一拍脑袋，“哦对，我忘记了。”
爱丽儿的眼神飘到窗外，喃喃道：“说不定他认识我，知道我是谁。”
安德鲁有些不高兴了，“你是爱丽儿，是大海的公主。”
如果不是大海的公主，怎么能在那场爆炸之后落入海中还能坚持着没有沉底，直到被开着摩托艇的他救起来呢。

第十二章 失去

女人离开后，夜寒沉依旧怅然若失。
他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刚刚的那个女人，站在阳光下灿烂的笑容，就像是梦境一样。
只是长得一样么？
世界上又有多少长得一样的人？
夜寒沉隐隐觉得他不能就这样回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得试试。
夜寒沉回忆着女人离开的方向，几乎是小跑着的。
可是没有，到处都没有。
夜寒沉在路边停住，他微微喘息着，目光仍扫着每一个路过的人的面孔。
最后，他又失去了她一次。
机场。
罗马之旅已经结束，安德鲁订了回美国的机票。
候机时，爱丽儿坐在机场大厅里，看着暗橙色的天空，心中思绪杂乱。
那个突然出现的中国男人扰乱了她的心思，她直觉她和那个男人是认识的，不然她的心脏怎么会在她被抓住手臂时突然疼了一下。
据安德鲁说，她在被救起后，整整昏迷了六个月。
她遭受了飞机爆炸，又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许久，能捡回一条命实在是上帝保佑，失去记忆真的不是多大的事了。
可是她没有记忆，就像一张空白的纸一样，这世界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康复期间，安德鲁一直陪着她，还自掏腰包付了所有的医药费，安德鲁是她的恩人。
如果可以恢复记忆，那么她也能想办法报答安德鲁。
尽管安德鲁多次说过不需要她的报恩。
爱丽儿偷偷查过三年前的飞机失事，死亡名单上仅有六人，其中包括尸骨未存的机长楚若灵。
报道上说，是机长楚若灵用自己的生命将飞机驶离跳伞地点，才保住几百人的性命，不然死亡名单上不会仅仅只有六人。
既然她被安德鲁救起来，自然也是算入了死亡人员。
六个人，除去机长楚若灵，她要找到自己的身份不算太难。
爱丽儿看向安德鲁，眼神坚定地说道：“安德鲁，我想去中国。”
安德鲁不可思议地挑眉，“为什么，爱丽儿，你要抛弃我了么？”
爱丽儿轻轻摇头，“我不会抛弃你的，安德鲁，我只是太想知道我是谁了。”
中国，唐家。
夜寒沉坐在餐桌前，唐父给他倒了一杯水。
自从得知女儿死讯之后，唐父的白发越来越多，一夜之间就老了许多。
唐父坐到夜寒沉对面，“听说你现在负责ZJ751的飞行任务了。”
夜寒沉点头。
唐父自顾自的点点头，低声道：“好，也挺好。”
夜寒沉放在桌下的手动了动，“爸，我在罗马，看见了一个和柒柒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什么？”唐父一下子就站起身，激动地都有些站不稳。
夜寒沉连忙去扶，扶着唐父坐下之后，他才道：“但她不认识我，她看着我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是这样啊。”唐父的情绪一下子又落到谷底。
其实唐父一直不相信女儿已经死了，没有找到尸体，就总觉得还有希望。
没有哪一个父亲能够接受自己的孩子先自己一步离开，他日日对着妻子的照片悔恨，说自己没有看好女儿。
夜寒沉有些后悔，他不该跟唐父说这些，有些痛苦没必要所有人都承受。
逝者如斯，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

第十三章 离职

夜寒沉回到了自己和楚若灵的家。
他很久没回来了，房子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也是在楚若灵离开之后，夜寒沉才感觉到一个人呆在这房子里的感受。、
从前那些他不在的日子里，楚若灵一个人是如何度过的，她经历过的那些时日，如今都一点一点的还给了夜寒沉。
夜寒沉一个人躺在床上，想起在罗马见到的那个女人。
明媚的，灿烂的，热情的，像一道光。
夜寒沉从来没在楚若灵的脸上看过这样的笑容，她似乎总是平淡的，而在飞机失事前的那段日子，她经常红着眼眶，满眼失望。
不，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夜寒沉回想起他们刚结婚的时候，那时楚若灵还是经常笑的，她带着小女孩的活泼天真，偶尔也会羞涩地看向夜寒沉。
但夜寒沉忽略了这一切。
是什么让楚若灵失去了笑容？
是他夜寒沉的漠不关心，和冷眼相待。
夜寒沉记得，在这张床上，楚若灵蜷缩着身体问他爱不爱她。
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他说，他们是夫妻。
夜寒沉不知道什么是爱，他没有谈过恋爱，他从生下来开始就在为能继承家业而做准备。
他的人生里，除了学习就是工作。
楚若灵的出现也没让他觉得生活应该有些什么改变，他努力工作，而她做好他的妻子就可以了。
可直到楚若灵葬身大海之后，夜寒沉才明白，自己的心里为何会传来一次又一次的痛楚。
那些意味不明的情绪，都来源于他对楚若灵深刻而不自知的爱。
人啊，总是在失去之后才后悔没有珍惜。
如今他彻底失去了楚若灵，他现在遭受的一切，或许都是他曾经忽视楚若灵的报应。
凌晨四点，夜寒沉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说是有空姐和两个外国乘客起了争执。
到了机场，看见几个机组人员，都是一副欲言又止，见了鬼似的样子。
夜寒沉没多在意，直接去了办公室。
进去才发现闹事儿的空姐是苏瑶，看见夜寒沉，苏瑶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夜寒沉紧锁眉头，眼中尽是厌烦。
两个乘客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夜寒沉转过头看去，却瞬间愣在原地。
这两个人，是他在罗马遇见的外国男人，和他口中的爱丽儿。
安德鲁和爱丽儿看见夜寒沉，也是一愣，安德鲁本来是怒气冲冲的，现在却是惊讶，他一挑眉，“你，中国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安德鲁再次见到夜寒沉，心里竟出现一种不好的预感。
夜寒沉迟疑地点头，“是我。”
爱丽儿也是在意料之外，原来这世界这么小。
夜寒沉看向助理，“怎么回事？”
助理吞吞吐吐地回道：“封总，苏瑶……把这位小姐当作了唐机长。”
剩下的话就不知道怎么说了，楚若灵是夜寒沉的太太，而苏瑶缠着夜寒沉多年，为何起冲突显而易见。
唐机长。
这个称呼在爱丽儿心里激起一丝波澜，而安德鲁不会中文，自然是听不懂的。
夜寒沉心烦不已，他对苏瑶已经没有更多的耐心了，他语气严厉：“苏瑶，我明确地跟你说过不要闹事。”
“怎么，你空姐当腻了？”
苏瑶吓得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不是的，封总……”
看见苏瑶的眼泪，爱丽儿心中没来由升起一股厌恶。
“给两位乘客道歉，然后你直接离职吧。”夜寒沉毫不留情道。
“封总！”苏瑶不可置信地看向夜寒沉，见夜寒沉神情认真，便知道他是真的要辞退自己。

第十四章 机会

“封总，我还有孩子要照顾，你知道的呀……”苏瑶捂着脸开始抽泣。
孩子，夜寒沉眸色一深。
他想起他在家里找到的楚若灵的孕检报告，楚若灵是带着他们的孩子去拯救整个航班的乘客的。
如果不是因为苏瑶，他和楚若灵之间也不会误会那么深，最后连好好说次话的机会都没有。
孩子，他和楚若灵的孩子都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直接殒身大海。
夜寒沉看苏瑶越发的烦躁，“我能留你在云泰，已经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了。”
闻言，苏瑶哭得更厉害了。
“那个……”爱丽儿轻声开口。
夜寒沉的目光刹那间落到爱丽儿身上。
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她的声音都和楚若灵的一模一样！
“我想，也不用她一定离职，道歉就行了。不过还请贵公司多教教自己的员工，什么是职业素养。”爱丽儿道。
显然苏瑶也被爱丽儿的声音吓到了，她呆呆地看着爱丽儿，连哭都忘了。
安德鲁还以为苏瑶是被爱丽儿的善良感动了，他双手摊开，满脸无所谓，“既然我女朋友这样说，我也没什么意见。”
女朋友。
夜寒沉心里闪过一瞬刺痛。
他收回视线，沉声道：“苏瑶，道歉。”
苏瑶终于回过神，她连忙对着安德鲁和爱丽儿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的错。”
不过这女人是不是楚若灵，目前都没有她的工作重要。
安德鲁满意地点点头，“那没有别的事，我就和我的女朋友先走了。”说完，他握住爱丽儿的手臂就要离开。
“等等。”夜寒沉本能地开口阻拦。
安德鲁看向他，眼底带着隐隐的敌意，“还有什么事？”
“请留个联系方式，我们公司会给两位补偿的。”夜寒沉道。
“不用了。”安德鲁拒绝了。
没再给夜寒沉说话的机会，安德鲁带着爱丽儿离开了。
安德鲁和爱丽儿刚走，夜寒沉看向助理，言简意明，“查。”
他不给夜寒沉就不知道？那这个云泰副总岂不是白做。
助理点点头，小跑出去办事了。
苏瑶还在办公室里，大气都不敢出。
夜寒沉看都没看她一眼，“出去吧，再有下回，我不会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