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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开关上的手一紧，聂云意还没来得及按下按钮，手腕便被男人用力握住、
“看不出来聂小姐还真是魅力无限，随便勾勾手就有男人替你出头？”
他嘴边带着渗人的笑，力道也重了几分。
“我不明白萧总在说什么。”
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聂云意面无表情的按下开关，屋内顿时一片明亮。
“聂云意，别以为攀上了贺启恒就可以松口气了，他让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贺启恒突然回国的事情确实让萧煜珩没有防备，本以为他不会这么快回来。
聂云意闻言，几乎是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
“难道我现在就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吗？”
他怎么能说得自己跟在他身边就很安全一样？自己现在这幅模样，跟谁有什么区别？她倒是希望贺启恒能给她个痛快！
萧煜珩眼里闪过一丝阴沉，“今天王总的酒，你还没喝。”
聂云意不可置信的抬眸看他，顺着他的视线这才看到了被他放在桌上的那瓶威士忌上。
她身体里传来尖锐的痛意，他就这么见不得自己好过，明明酒局都散了还是要拿酒来让自己喝下去。
突然间聂云意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几乎就要侵蚀她的全身。
于是本想解释今天自己吃了头孢不能喝酒的她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再开口已经变成了：“是不是非要我生不如死你才满意？”
许是她眼里那灰败的神情让萧煜珩感到不适，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反而更加冷冽。
“不过就现在这样，在你那儿已经算生不如死了吗？”
他嗤笑出声，眼里尽是讽刺，这才哪到哪啊，她就受不了了吗？
聂云意了然，走到桌前伸手拿起了那瓶琥珀色的酒。
“萧煜珩，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放过小辰？”
既然他觉得要死才能抵罪，那她愿意，只要小辰之后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种话，萧煜珩拧眉看她，片刻，才笑了一声，却是比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更加吓人。

“聂云意，你连死掉的资格都没有。”

她要偿还欠安安的债，债没还完之前，就算是地狱她也不配去。
聂云意勾起一抹惨淡的笑，也不再含糊，打开酒塞直接将酒灌了下去。
威士忌入口很涩，聂云意不喜欢喝这些酒，她只觉得呛人，但还是忍着呕吐感一口一口的咽着。
空了的酒瓶被她随手扔在了脚边，厚底玻璃瓶并没有碎裂，发出了沉闷的声响，聂云意浑身无力的摔在了地上。
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她几乎能感觉到酒精与体内的感冒药发生的奇妙效应。
自己终于是要解脱了吗？
小辰……希望你不要怪我……
萧煜珩看着她喝完那瓶酒，毫不犹豫的转身踏出了这间宿舍，他一秒钟都不想跟这个女人多待。
在踏出房间时，他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巨响。
聂云意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做了无数的梦，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自己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醒了？”
低沉的声音在她床边传来，萧煜珩靠在病床旁边的座椅上，一双眼睛正饶有兴致的盯着她。
“聂云意，苦肉计这招你还要用多少次才会腻？”
他讽刺的话从那双性感的唇里无情的吐出来，眉头轻微上挑。
聂云意抿唇，并未开口。
“别的男人给的药，就真的这么好吃？”
聂云意知道他在说什么，自己在兴华会所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萧总不是也明知我吃了药，也要我的命吗？”
靠在床上，她只觉得可笑。
自己两次寻死，以为能够解脱，却还是继续苟活着，难道连老天都觉得自己没资格死掉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萧煜珩见她这个态度，突然来了火，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他的身影立刻遮住了病房内原本就不多的光线，聂云意只觉得面前一片漆黑。
下一秒，他抬手用力的掐住了她的下颚，冷声道：“聂云意，你在男人面前还真是下贱。”
她的下巴传来清晰的疼痛，但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疼痛。
他说她下贱，那到底是谁让她沦落到如此下贱的地步呢？
甩开她的下颚，萧煜珩像是扔掉了一个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用纸巾擦拭了自己的手。
“既然醒了，回去工作。”
兴华会所内。
“聂云意，今天兴华会所有活动，你去门口迎宾。”
经理一边说着，一边将旁边的推车推到了聂云意的身边，那上面摆放着的不是酒水，而是罕见的玫瑰花。
此时她才想起来，今天是七夕呢。
迎宾对于她来说已经比送酒好多了，聂云意不再废话，推着车去了大门口。
现在是夏天，中午的气温有时候直冲四十度，兴华会所门口并没有什么树荫遮挡，就这么直直的站在太阳下晒着。
聂云意一边给过路的人发放手里的玫瑰花，一边抬手擦拭着不停从额头冒出的汗水。
只不过过去了两个小时，她已经汗流浃背。
身上薄纱的裙子贴在身上，每动一下她都感觉黏腻至极。
白天不像晚上，兴华会所门口来来往往无数人，在看到聂云意的穿着后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鄙夷和不屑。
“这家好姑娘大白天穿成这样在外面乱逛啊？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吧。”
“兴华会所有什么正经人？真是不要脸，晚上做生意还不够，白天都出来了，真是世风日下。”
这些陌生人的话语每一句都刺在聂云意的心上。
之前一直在会所里，见到的人都与她之前有仇，说话难听她也能忍。
但现在面对着一群普通百姓，她们并不了解自己，却已经给自己打上了风尘女的标签，她仅剩的那一点自尊都全部破碎。
中午两点过，高温让聂云意有些发晕，但还是不停的将手里的花送过过路的人。
经理说了，这些花不送完不能下班。
周围对她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快围成一个圈，看着她的穿着和举动肆意讨论着。

第二十五章 旧梦
她手里的花压根送不出去，好似她身上有什么病菌，碰到就会被感染。
手里的玫瑰拿了有五分钟，都没有人接过。
好不容易有一只手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正想说谢谢，抬头便看见了齐瑾之的脸。
“云意，太阳太大了！”
这要是继续再站下去，迟早是要中暑的。
聂云意收回自己的视线，从推车里重新拿了一朵花，递给旁边行走的路人，完全无视了齐瑾之的话。
烈日炎炎，齐瑾之实在是不忍心她继续站下去。
“这些花我全都要了，你可以进去休息了吗？”
聂云意的动作微微一顿，到随后又继续起来。
“齐先生，这些花是送人的，每人只能领一朵。”
言下之意，不能把花全部送给他。
齐瑾之深深地叹了口气，将纯白的衬衫袖子撸起来，站在了她的身边道：“那我帮你送，你去那边等我。”
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车内，萧煜珩半眯着眼睛看着那边纠缠的两人，眼底情绪不明。
齐瑾之站在聂云意面前，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因为上面的阳台形成了一小块阴影。
可聂云意并不想去，“齐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这是我的工作。”
自己不想连累到他，若是被萧煜珩或者经理看到就不好了。
“云意，你为什么非要这么犟，难道你还认为你在萧煜珩心里是特别的吗？”
面对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齐瑾之也有些烦躁起来。
可看着他情绪有些失控的模样，聂云意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齐瑾之无奈，聂云意甚至连花都不让他碰，但自己又担心她中暑，只能站在一旁着急的看着。
此时萧煜珩才在车内淡淡道：“开车。”
黑色的车驶出停车场，在热闹喧嚣的白天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直到太阳西斜，聂云意推车里的花这才所剩无几，等到送出去最后一束花，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推车，彻底松了口气。
此时齐瑾之才再次上前，将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她。
聂云意心中微动，她知道自己的花下午送出去这么快是因为他叫了不少人来。
滚动了一下敢干燥到似乎要喷火的喉咙，她并未接水，而是垂眸道：“谢谢齐先生。”
她始终对自己保持着疏远的态度，这让齐瑾之总是莫名的烦躁。
“云意，你还要怪我到什么时候，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你为什么就是要固执己见？”
每次与他说话，说不过三句他便会有一个问句来询问自己为何这么倔强。
聂云意不想解释，四年前自己已经解释得够多了。
“那齐先生便当我这个人油盐不进吧，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默默地将推车转了个弯，她打算回到会所内。
“云意……”
齐瑾之发誓自己只是想挽留住她，可因为着急忘记了她手上的伤，一个用力，只见她猛地缩回了手，疼得皱眉。
血很快染红了包扎的纱布，齐瑾之万分懊悔，“对不起云意，我不是故意的。”
聂云意今天又没吃东西，站在太阳底下一整天，已经到了她的极限，她只想赶紧回宿舍。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齐瑾之的手不自觉的攥紧。
萧氏集团，齐瑾之凭着自己是齐氏总经理的身份顺利的上了楼，在林默还没来得及通报的情况下直接用力推开了萧煜珩办公室的大门。
“萧煜珩你到底还要折磨云意到什么时候？”
萧煜珩对于他的到来并不惊讶，坐在旋转椅上慢悠悠的转动着手里的钢笔。
“齐少想说什么？”
他眼里的光忽明忽暗，让齐瑾之猜不准他到底要对聂云意做什么。
“云意已经坐了三年的牢你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萧煜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发出了一声浅笑，“我跟她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还是说齐少作为当年她的入幕之宾，现在又想重温旧梦？”
他难听的话毫不犹豫的从嘴里说出，不仅是在侮辱聂云意，也是在侮辱齐瑾之。
“萧煜珩！云意跟着你的那几年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跟云意，从来都只是好朋友而已。
“齐少要是想来跟我叙旧，那么抱歉我没时间。”
萧煜珩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视线，语气里已经沾染上了不耐烦。
齐瑾之还想开口，林默却已经上前将他强行带了出去。
看着他不甘心的背影，萧煜珩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狠戾，但很快消失不见。
林默送完人回来，开口道：“萧总，水月湾的项目因为贺总的插入，出了一些变故。”
这边，聂云意回到宿舍，刚一进去屋内的几个女生便起身站在了她的面前。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便被用力的推了一下，身子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储物柜上，她闷哼了一声。
“聂云意，昨晚我们不在你就摔坏了我的护肤品，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听着她的话，聂云意皱了眉，什么护肤品？
她看着面前几个女生脸上愤怒的表情，又看向了碎在地上的那一瓶乳白色的瓶子，瞬间了然。
这是又要污蔑自己啊。
“我没碰你的护肤品。”
她撑着身子站起来，面色苍白，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坦坦荡荡。
“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昨天只有你在宿舍，我不管，你得赔钱！”
女人不依不饶，说着就要上前来扯聂云意的衣服。
聂云意被扰得实在受不了，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她推开，“我说了不是我！”
她突然怒瞪着面前的女人，声音也比往常大了不止一个分贝。
本来还不依不饶的几个女人都被她吓到，看着她的眼睛不敢再说话。
空气凝固了好一会儿，那个女人才回过神来似的说道：“怎么你还想把我也杀了，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不要跟你住了，现在我就要换寝室！”
说着，她有些哽咽的跑出了宿舍，剩下的几人也都追着她去了。
晚上，经理出现在宿舍时，聂云意以为他是来让自己换宿舍的，正打算收拾东西，他却朝着床上扔来了一个盒子。
“萧总让你换上，十分钟后有人在门口接你。”

第二十六章 晚宴
看着那盒子里散落出来的裙子，聂云意手里的动作顿住，捏着被子的手都有些泛白。
云城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是所有上层人士最爱的晚宴之一，不仅可以做做样子装作自己很有善心的样子，还可以借此炫耀自家家产，简直一举两得。
在聂家还没有落魄的时候，聂云意对这种晚宴不屑一顾，来过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将她们虚伪的面具撕碎，得罪了不少人。
而萧煜珩今天带着她一起来，无非就是要让她在更多人面前颜面尽失。
知道这个目的，一路上聂云意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后面反而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
她自然是不会作为萧煜珩的女伴出席的，而是被带进了后台。
“今天的客人都很尊贵，你们别给我出岔子，不然自己兜着，我可不管。”
负责人将每个人负责的区域规定好，这才转身走了。
与聂云意负责同一块区域的是一位十九岁的女孩，应该刚上大学不久，眼里都是纯真，看着聂云意笑嘻嘻的伸出自己的手，“姐姐你好，我叫路瑶，你呢？”
聂云意浅浅的勾了个笑，但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女孩收回手，讪讪的吐了吐舌头，倒也没多说什么。
两人一到宴会厅，已经聚集了无数人，聂云意深吸一口气，端着手里的托盘出去。
好在一路上大家都在于身边的人聊天，没人注意到她的脸，也有没认出来。
就在聂云意松了口气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叫她，“诶你，就是你，去给我那一杯香槟过来！”
女人朝着她挥了挥涂着红色指甲的手，语气散漫。
聂云意托盘里的这会儿只有红酒，只能去大厅中央的酒桌上取。
而那个刚才叫她的女人，这时目光才落在她的身上。
“没想到啊，当年高傲得不可一世的聂云意居然会来这儿端酒杯。”
聂云意拿了酒，这才回到女人的身边递给她，“女士，您的酒。”
女人笑着看她，接过酒杯后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自己。
在她耳边，女人红唇微启，“聂云意，你把我忘了？好伤心，我可没忘记你呢！”
抬眸，那杯香槟已经一滴不落的全都泼在了聂云意的脸上。
额间的碎发瞬间被打湿，酒水顺着脸颊滑落，看起来十分狼狈。
周围的人都发出了惊呼声，声响有些大，负责人急忙跑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偷了我的东西！”
女人再次用那纤长的手指指向了旁边的聂云意。
负责人心里一惊，在这种场合，有人偷东西那是大事，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这慈善晚宴都不会在自己酒店举行。
他立马看向旁边湿着头发的聂云意，将她扯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偷什么了，快拿出来！”
此时，周围的人都认出了她就是聂云意，本来还在吃瓜的表情瞬间变得嘲弄起来，就等着看她出丑。
“我没偷东西。”
聂云意抬起头，用另一只手抹了一把脸，将上面的液体全都擦掉，这才看着女人一字一句的说着。
“那你的意思是客人冤枉你？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有必要冤枉你吗？”
负责人额头渗出汗水，不明白聂云意为什么要给他找麻烦。
聂云意想着刚才女人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将所有自己见过的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才想起来她是谁。
周家的夫人，赵淑仪，是周先生跟原配离婚之后娶的新老婆，简单来说就是小三上位。
当初自己在慈善晚宴上对她十分不屑，说她败坏风气。
“快把东西拿出来，说不定赵小姐会网开一面。”负责人还在扯着聂云意的衣服，下一秒就要去翻她的口袋。
她往后退了一步，“我说了我没偷她东西。”
这次彻底将负责人给惹火了，“你说没偷就没偷？没偷你躲什么，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聂云意看着赵淑仪一脸势在必得的笑意，有些无奈。
“你不能随便搜我的身。”聂云意看着负责人，随便搜身是犯法的。
她这句话一出，负责人先是愣了愣，而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周围的人也因为这句话讥笑起来。
“杀人犯居然也知道法律啊？那请问聂小姐当初是不知道杀人犯法吗？”
“要是没偷东西就搜一下的事儿，你这么躲躲藏藏，实在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啊。”
周围声音不断，路瑶原本在比较远的位置都听到了，挤过人群进来便看见了一脸狼狈的聂云意。
“经理，这是……”
她原本只是想问问发生什么了，她还挺喜欢聂云意的，觉得她长得好看，又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有你什么事儿，一边去！”
谁知负责人直接吼了一句，吓得路瑶缩了缩肩膀，只能站在旁边安静的闭上了嘴巴。
“淑仪，你什么东西掉了啊？”
有人询问坐在沙发上的赵淑仪。
“我家的传家宝，一枚红宝石的戒指。”
听到这话，众人都吸了一口凉气，谁不知道周家那枚价值连城的戒指？据说是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洲域传过来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搜一下吧，聂小姐我说你就配合一下，也可以早点还你清白啊？”
周围的人笑着，看热闹不嫌事大让负责人去搜聂云意的身。
“说不定聂大小姐从牢里出来实在是没钱，才做这种事呢？不过我说你也太不会挑了，你要是挑个别的，说不定淑仪就送你了！”
负责人见这么多人支持自己搜身，也实在是不敢得罪赵淑仪，只能再次伸手想要去摸聂云意的口袋。
聂云意不愿意，两人纠缠之间，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兜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快看，那不就是淑仪的戒指吗？就是从聂云意的口袋里掉出来的，我亲眼看到的。”
有人指着地上那个东西喊了一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过去。
负责人见状立马小跑着将东西捡起来递给赵淑仪，“赵小姐，您看这是不是您丢的东西？”
“这就是我的戒指。”
随着这话落下，所有人看着聂云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恶毒和厌恶。
还说不是她偷的，东西却从她兜里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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