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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语白的心往上提了提，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要怀疑裴弈是不是真的看到短信了。
可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又不像。
詹语白：“明天可能不行，我晚上得去见个客户……提前约好的。”
裴弈：“什么客户，比我还重要？”
詹语白忽然睁大眼睛，满脸惊讶看着裴弈。
裴弈：“有问题么？”
詹语白笑得很开心：“没问题，就是有点惊讶，第一次见你吃醋的样子。”

第096回你才是狗
程锦晚上是跟付晓芝和原野一起吃晚饭的。
原野买了好几样吃的，程锦最后吃得有点儿撑。
晚饭以后付晓芝就走了，走之前她还叮嘱原野照顾好程锦。
原野：“好嘞。”
付晓芝走后一会儿，程锦和原野说：“你也回去吧。”
原野：“我又没啥事儿，再待一阵子没关系。”
程锦：“我怎么觉得欠你的人情越来越多了。”
原野：“这算什么人情，你长这么漂亮我冒充你男朋友是我赚了。”
程锦被原野夸得笑了，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她单方面宣布原野是裴弈身边那群人里最顺眼的那个。
原野和程锦闲聊了半个多小时才走，他走后没多久程锦就睡过去了。
后半夜，程锦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自己身上压着什么东西，沉沉的，搞得她呼吸困难。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裴弈那张脸。
此时他正压在她身上，双手撑在她的两只耳朵旁边，鼻尖几乎要和她的擦在一起了。
床头的灯打在他的侧脸上，另外一侧的脸在阴影之中，让他阴沉的脸色更显得可怖。
程锦起床气都被他弄起来了，“你有病啊。”
然后抬起没受伤的那条腿蹬他。
还没使上力，就被裴弈用膝盖压住了，程锦气得扑到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裴弈把她按回去：“你属狗的？”
程锦：“你才是狗！”
她双眼迷离，眉头紧紧蹙起，被人惊扰了美梦，气得眼都红了。
裴弈知道这是起床气，按着她在床上不给她动弹的机会。
几分钟之后，程锦的表情出现了变化，裴弈睥睨着她，“清醒了？”
程锦把脸转到一边，不理他。
裴弈捏住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还要跟我闹？”
程锦：“那你和我道歉。”
“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生气，我就不会摔倒。”她委屈地控诉，语气比昨天软了不少。
裴弈：“没人让你追。”
程锦：“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裴弈一言不发，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深邃的瞳孔里都是不知名的情绪。
程锦往他怀里钻了一下，“给你个机会，抱我上厕所就原谅你。”
裴弈没动。
程锦：“要公主抱哦，哥哥。”
裴弈：“……”
两分钟后，裴弈抱着程锦来了洗手间，把人放在了马桶上。
裴弈没有看上厕所的兴趣，转身要走。
程锦：“你帮我脱。”
裴弈：“你手也废了？”
程锦：“你刚才弄疼我了，你要负责。”
这话一听就是借口，但她丝毫不觉理亏，理直气壮地命令着他。
裴弈又想起昨天原野背她的事，转身过去，一手粗鲁地拽下她的睡裤。
“满意了？”
程锦：“太粗暴了，不满意。”
裴弈“呵”，“求我打你的时候没听你嫌过。”
程锦在洗手间作了快二十分钟，裴弈终于把人抱回了病床上。
但她还没停下来作，非扒着他问，“你这么晚跑来看我，是有点关心我的吧？”
她问问题的时候手不规矩，一直在他身上乱摸，处处点火。
裴弈按住她，“规矩点。”
程锦：“哥哥越来越不经撩了，这就不行了啊。”
裴弈：“别找死。”
程锦一头钻进了被子里，柔软的手指卡住了他的皮带扣。
裴弈按住被子，“出来。”
但他的警告已经晚了。
与此同时，床边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赫然是詹语白的名字。
裴弈接起来。
詹语白：“裴弈，你到家了么？”
裴弈：“嗯。”
詹语白：“你已经睡了么？”
裴弈：“刚要睡。”
詹语白：“那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晚安。”
裴弈挂了电话，两只手按向身上的被子，小臂和手背的血管狰狞地爆起来，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后来裴弈又抱着程锦去了一趟洗手间，这次是刷牙。
程锦不肯坐轮椅刷，非得他抱着。
她拿着牙刷在他怀里刷牙，口齿不清地抱怨，“你今天晚上是从她那里过来的？”
裴弈不回答，她越想越气，“你下班之后先去找了她才来找我的，混蛋。”
裴弈：“……她今天一整天都在万华。”
“咳咳，咳……”程锦忽然开始咳嗽，对着水池一阵呕。
裴弈拍着她后背，“你慢点。”

程锦：“我明天就要出院。”

她漱完口，抡起毛巾用力擦了一把嘴，每个动作都带着怨气，“我要回公司上班。”
裴弈：“……别胡闹。”
程锦：“坐轮椅我也要去！”
——
裴弈低估了程锦的闹腾劲儿，第二天一早她居然真的来上班了。
甚至还像往常一样给他送了一杯咖啡过来。
当然，是坐着电动轮椅过来的。
裴弈放下手里的文件，眉头皱得很紧，“谁送你来的？”
程锦：“这就不用哥哥操心咯，反正我要回来上班的。”
放下咖啡，程锦去看桌上的文件，一眼扫过去，好巧不巧，裴弈打开的那份文件就是那天她整理过那份。
靳柔主治医生的实验项目。
程锦推着轮椅绕到裴弈身边，抓起文件举到他眼前，“我可以做你的人形支架哦。”
裴弈：“……出去。”
程锦：“不嘛。”
裴弈：“今天詹语白不来。”
程锦怔忡几秒，随后得意地笑了起来，“因我会吃醋所以你不允许她来了吗？”
不需要裴弈回答，程锦扔下文件，双手枕到他腿上，“哥哥对我真好，好开心哦。”
她枕的不算什么好地方，裴弈把她的脑袋挪开：“现在能出去了么？”
程锦不依不饶：“你摸我一下我就走。”
裴弈看着她凑上来的脸，勉强抬手摸了一下，终于把程锦打发走了。
裴弈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累。
程锦回到办公室之后，立刻拿出手机搜索了“谱察医学实验室”的相关资料。
企业查询软件上，实验室拥有者的姓名清晰可见。
有且只有一个，宿珉。
程锦立刻又去搜了宿珉的资料。
国内肾脏疾病专家，三十多岁的年纪，研究成果已经远超同龄人。
资料里显示，宿珉曾是航空医院的肿瘤科主任。
程锦看到他离职的时间，呼吸一顿。
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程锦截下宿珉的资料发给了郑凛叙。

第097回狗急跳墙
纽約那边正好晚上，郑凛叙有空，消息回得很快。
郑凛叙：【他是？】
程锦：【周夫人手术的主刀医生。】
一句话就解释清楚了，不需要再补充什么。
郑凛叙当初花了多少人力物力都没查出来宿珉，程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歪打正着。
郑凛叙：【方便说话的时候给我电话。】
程锦不可能在公司给郑凛叙打电话，只能等晚上下班了。
她今天回来得突然，因此没什么工作，程锦闲不住去找梁聪给她安排活，梁聪不肯。
“周总的意思是让你好好休息。”梁聪转达了裴弈的话。
于是程锦在公司摆烂了一天，把宿珉那个实验室的资料整理成了一个文档。
转眼到了傍晚，方沁阳提前一个小时下班来万华接到了程锦。
万华有规定不允许闲杂人等进来，因此程锦得自己下楼，所以她特意等了二十分钟才走，错开电梯高峰。
轮椅不方便，虽然是电动的，但是不够智能，程锦又用得不熟练，拐弯的时候轮子卡住了。
程锦弯下腰弄了半天都没能解决这个问题。
脸涨红了、头发也乱了、情绪逐渐暴躁。
程锦气得砸了一下轮椅扶手，“破东西。”
刚骂完，她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轻盈，卡在墙角的轮子突然松动了。
程锦这才发觉是后面有人推她，一回头就看见了面无表情的裴弈。
她脸上暴躁的情绪一扫而空，露出了甜甜的笑。
裴弈目睹了她翻脸的速度，无话可说。
程锦：“哥哥是不是放心不下，专门来等我的？”
裴弈：“自作多情。”
程锦：“口是心非。”
裴弈：“闭嘴。”
程锦：“我可以坐你的电梯下去吗？”
裴弈没回应她，一条胳膊推着轮椅往专属电梯那边走，程锦目的得逞，笑得很得意。
进了电梯，裴弈问她：“谁接你？”
程锦：“我男朋友呀。”
几个字成功把裴弈惹怒了，看到他的脸骤然阴沉下来，程锦噗嗤一声笑了。
“逗你玩的啦，沁阳来接我。”
出电梯的时候，程锦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张旭的电话。
裴弈就在她身后，程锦马上把电话掐断了。
“烦死了，又是那个4S店的销售。”她自言自语了一句。
裴弈：“烦还存号码？”
程锦：“你说得对哦，我应该把他拉黑。”
裴弈：“你朋友在哪里？”
程锦：“北出口。”
裴弈推着程锦往她说的方向走，程锦嘻嘻一笑，“这么舍不得我呀~”
这种无聊的话，程锦没指望得到裴弈回复，她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时间调戏他。
到北出口和方沁阳碰了面，程锦就跟裴弈分道扬镳了。
上车以后，程锦第一件事儿就是给张旭回电话。
程锦：“有新情况？”
张旭：“是的，刘培约了詹语白今天晚上见面，诈她的钱。”
程锦记得之前詹语白让刘培弄照片的事情，有张旭从中作梗，刘培根本不可能弄到照片。
程锦：“詹语白要去？”
张旭：“刚才刘培打了电话，她应该八点到，目前我们的人已经在他们见面的地方蹲着了。”
程锦：“拍几张照片发给我。”
张旭：“好。”
跟张旭通完电话，程锦还是觉得离谱，跟方沁阳吐槽了几句。
方沁阳：“她这是狗急跳墙了吧。”
程锦嗤笑了一声，“现在就跳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方沁阳：“你今天到公司有收获么？”
提及此事，程锦收起笑容，她从包里拿出来一个U盘，“都在这里了，回去边看边说。”
程锦到家之后先把在公司整理好的资料给郑凛叙邮箱发了一份，然后给他打了电话。
郑凛叙：“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程锦：“詹语白私下和他见过面，裴弈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郑凛叙：“裴弈的朋友？”
程锦只好把付晓芝和裴弈还有詹语白之间的那些事给郑凛叙说了一遍。
郑凛叙：“这个人我去查，你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免得他怀疑你。”
程锦给郑凛叙打电话就是为这个，“嗯，我明白。”
聊完了正事，郑凛叙又例行关心起了程锦的身体情况，程锦不敢跟他说崴脚的事情，隐瞒过去了。
——
詹语白把车停在三公里外的停车场，打车到了上次和刘培见面的饭店。
刘培坐在外面的桌上，一看见詹语白就跟她招手。
詹语白走上去，看到陈旧的粉色塑料椅子，眉毛皱起来，表情里带了几分嫌弃。
这状态正好被刘培看见了，他不屑笑了起来，“真行啊，嫁入豪门了就是不一样，连自己之前是什么地方来的都忘了。”
詹语白忍着恶心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