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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孟浅凝疑惑时，韩盛朝停车场扬了扬下巴：“你看，就是她。”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黑色长发，五官精致的女人站在大巴车旁。
她穿着淡紫色的长裙，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优雅。
女人朝车上的队员们挥了挥手后上了另一辆轿车离开。
“她叫顾凝，听说还是唐队的前女友，两人还差点结婚了。”
听着韩盛的话，孟浅凝脸色渐白，却也只是说：“上车吧，时间不早了。”
大巴上。
孟浅凝看着手机中置顶的顾白尘微信，好半天才敲下一句话：“晚上回琴海吗？
发送过去后，她抬头望向侧前座的顾白尘。
很快，手机震动了一下。
“不回。”
看着简单不过的回复，孟浅凝心口溢满了酸涩感。
他们表面是队员，私下却是交往四年的情侣，但没有人知道……
孟浅凝到家时已是深夜。
琴海别墅是顾白尘买给她的住处，也是两人唯一有交集的地方。
她打开电视，听着里面热闹的氛围，昏昏欲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总梦见顾白尘不要她了……
恍惚中，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摩挲着她的脸。
“小宁……”
孟浅凝睁开眼，不偏不倚地撞上顾白尘缱绻的深眸。
四年中，他少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可闻到浓烈的酒味，孟浅凝微拧起眉：“你喝酒了？”
作为职业选手，酒是禁忌。
因为会影响操作，所以顾白尘极少会喝。
而他第一次喝得这么醉，还是四年前。
当时顾白尘将她抵在墙边，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
也是那一天，两人发生了关系。
顾白尘没有回答，只是拥入怀中上，清冷的声线多了丝少有的柔情：“你终于回来了……”
孟浅凝目光一震，突然想起那个叫顾凝的女人。
小宁……
小凝……
这一瞬，孟浅凝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心间剥离。
次日。
孟浅凝醒来时，身上盖着件毛毯。
她正向去帮顾白尘整理衣服，却见他拖着黑色行李箱从房间走了出来。
“房子已经过户到你名下了。”顾白尘薄唇轻启。
孟浅凝一怔：“什么？”
顾白尘停下脚，却没有回头。
“孟浅凝，我们好聚好散吧。”

======第二章 求婚======
顾白尘最终还是离开了。
走的毫无留恋，甚至连质问和资格和机会都不给孟浅凝留下。
风扬起厚重的窗帘，缕缕寒意刺进满是苦涩的心。
孟浅凝垂眸看着掌心因为紧握而渗出的血丝，神情复杂。
一夜的雨让空气都有些潮湿。
MilkWay战队训练室外。
孟浅凝几次深呼吸，才决定进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声线。
“孟浅凝。”
她一愣，转身望去，竟然是顾凝。
“顾小姐。”孟浅凝生硬地打了个招呼。
顾凝走来，姿态从容：“听其琛说你是国内有名的第一女ADC，久仰。”
她含笑伸出手，一脸友好。
孟浅凝正向抬手，可颤抖不期而至，让她白着脸把手伸进了口袋。
顾凝眼底掠过丝微不可察的探究：“作为MilkWay的前领队，我一直很欣赏你，也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孟浅凝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她，只能选择逃避：“抱歉，我有点不舒服。”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却见顾白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冷着脸站在几步外。
他没有说话，可眼神已经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良久，顾白尘才转步进了办公室，：“孟浅凝，进来。”
孟浅凝犹豫了几秒后迈开腿，可刚关上门，对方就冷冰冰的质问起来。
“你的训练数据连续两个月走低不说，还学会给人摆脸色了？”
没等她解释，顾白尘又说：“顾凝是MilkWay的创始人之一，你没必要自命清高。”
维护的话夹着讽刺，刺的孟浅凝眼眶发酸：“我并没有自命清高，或许是你太在乎，所以觉得我该像你一样重视她。”
顾白尘一怔。
只听她继续说：“对不起，我今天状态不好，先回去了。”
话落，孟浅凝转身就要走。
顾白尘蹙眉，抓住了她的手臂：“你怎么回事？”
孟浅凝抽出手，什么也没说。

树影斑驳，落叶铺满整条街。

望着远处的高楼轮廓，孟浅凝心绪复杂。
她不明白，为什么顾白尘能做到那么坦然的分手，又能做到分手后把她当普通队员看待？
孟浅凝没有回家，而是在公园呆坐一天。
直到天黑，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她没有接，只是望着头顶的满天繁星，眼尾发红。
“温小姐。”一道声音响起。
孟浅凝偏头看去，就见顾凝走了过来：“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吗？”
孟浅凝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沉默。
见她没有要交谈的意思，顾凝反而坐了过去，话锋一转：“谢谢你替我陪伴其琛四年。”
孟浅凝一愣，口袋的手也慢慢收紧。
顾凝捋着长发，侃侃而谈：“你知道吗？其琛其实是个很不懂情调的人，总会跟我说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他曾经也在这样的星空下对我说，‘小凝，我要娶你，我想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小凝……
从前他在动情之处，也说想让自己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而最幸福的人……不是小宁，是小凝。
“所以呢？”孟浅凝看着她，声音漠然。
“所以……”顾凝眉眼一弯，指间的戒指闪着光辉，“他向我求婚了。”

======第三章 娶我======
短短几个字像雷在孟浅凝脑子里轰响。
忽然，一股热意涌上鼻腔。
“你流鼻血了。”顾凝蹙眉提醒道。
“上火。”孟浅凝平静地拿出纸擦拭干净，“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早点回去吧。”
顾凝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淡然。
看着孟浅凝淹没在暗处的背影，她忽然有些担心。
她怕这个女人真的会走进顾白尘的心里，取代自己。
琴海别墅。
黑暗中，孟浅凝走到沙发前坐下，将自己蜷缩在角落。
“他向我求婚了。”
顾凝的话就像涟漪，一层层在她脑子里荡开。
孟浅凝鼻尖泛酸，眼泪随着心痛纷至沓来。
她该满足了，拥有了顾白尘四年光影，又如愿留在比赛台上，得到这一生都可能买不起的豪华别墅，还有以往顾白尘每个月给她的钱。
她还有什么不舍……
翌日。
孟浅凝顶着两个黑眼圈，跟着队员们进行日常训练。
可接连的失误引来一个又一个疑惑又不满的目光。
“孟浅凝。”
孟浅凝怔了怔，抬头撞入顾白尘冰冷的眼眸。
“来办公室一趟。”
她站起身，队员们一片唏嘘，觉得她肯定又要被骂。
办公室内。
顾白尘把最近的比赛和训练数据都摆在桌上。
“明天风林体育场有一场友谊赛，我要你带新人去赢得比赛。”
说着，他语气多了丝寒凛：“对于你垫底你的成绩我不想多说，但你别忘了自己第一女神射手的称号。”
孟浅凝眼底掠过丝难色。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她明白，可……
察觉到她的迟疑，顾白尘又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孟浅凝拒绝不了，只能点点头：“……好。”
可顾白尘要离开时，她终于忍不住问：“你要结婚了吗？”
男人步伐顿住，没有回头：“孟浅凝，我说过很多次，在战队不许谈论私事私事。”
顾白尘走后，孟浅凝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今天她没有回家，通宵待在训练室练习。
凌晨一点。
孟浅凝终是抵不住手的颤抖，放开了鼠标。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战队大群的消息。
她翻开一看，都是欢迎顾凝回归的话和组织一起去迪士尼的提议。
“唐队重色亲友！以前夺冠只许我们去酒吧。”
“废话！队友和未来媳妇能一样吗？”
“感谢队长夫人，让咱们能好好玩两天了！”
孟浅凝看着聊天记录，一种难言的孤寂感油然而生。
她扣下手机，仰头深呼吸着，努力压抑眼眶中的酸涩。
也许从顾白尘决定离开时，自己就应该学会习惯孤独……
清早。
风林体育场，粉丝人潮涌动。
孟浅凝作为此次领队率先入场，她一眼便看到了首位上的顾白尘和顾凝。
两人低声说着什么，举止亲密。
比赛很快拉开帷幕。
孟浅凝以极快的手速和稳健求胜的判断力碾压对手。
上半场她发挥稳定，带着队员轻松赢两局。
但没人注意到她手指的灵活性逐渐下降，呼吸也越发急促。
中场休息，她躲进楼道口，从包里翻出瓶药正要吃下，却听见外面传来顾凝的和顾白尘的声音。
“当初要不是你妈不肯做出承诺给我保障，我会嫁给一个比我大三十岁的男人吗？”
“其琛，当时战队和你并没有现在的成就，如果我真的爱钱，我根本不会做你的女朋友。”
孟浅凝听到顾白尘回答：“我知道。”
而后顾凝又轻声问：“所以，你欠我的太多了，我要你娶我。”
短暂的寂静过后，顾白尘的声音清晰地穿过门缝：“好。”
“嘭”的一声，孟浅凝手中的药瓶因为颤抖而掉落在地。

======第四章 生日蛋糕======
顾白尘眉目一沉，大步上前推开了那扇门。
楼道口空无一人，只有一地散落的药丸。
他看着那些药，慢慢拧紧了眉。
随着时间的推移，比赛逐渐接近尾声。
在一场漂亮利落的反杀后，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恭喜MilkWay拿下冠军！”
随着解说员的宣布，孟浅凝沉舒了口气。
她正要起身和队员们上台，血突然从鼻尖滴落，染红了蓝白的键盘。
台下的顾白尘看着场上脸色苍白的人，眸色一紧。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孟浅凝突然离场。
“嗒！嗒！”
血滴在落叶上，有种说不出凄楚。
孟浅凝一遍遍擦着，努力平复胸口的恐慌感。
“你怎么了？”
身后传来顾白尘探寻的询问，她忙稳住语气：“一换季就这样，老毛病。”
面对这句解释，顾白尘眼中掠过丝怀疑。
半晌，他才开口：“等会儿有记者采访，你稳重些。”
闻言，孟浅凝心不由一紧。
在顾白尘心里，也许自己永远没有战队重要吧。
望着那双深邃的墨眸，她声音有些沙哑：“琛哥，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顾白尘蹙眉，没有回答。
但一闪而过的不解已经被孟浅凝捕捉。
她苦涩一笑：“我累了，麻烦队长代我领奖吧。”
说完，孟浅凝转身离开。
看着渐渐远去的萧瑟背影，顾白尘心中升起股莫名的烦躁。
细雨中，每一阵风都带着寒冽的凉意。
孟浅凝走在街上，目光望向店铺电视中正在转播的电竞比赛上。
一张张稚嫩的面孔让她想起从前的自己，也提醒着她自己的年龄。
电竞选手的最佳年龄是18到24岁，队里像韩盛这样年轻的队员还有很长的路。
孟浅凝再看自己抑不住发颤的手，眸光渐黯。
也许真到了该退役的时候了……
琴海别墅。
回到家后，孟浅凝煮了个清水面，当成长寿面吃了起来。
今天是她的生日。
往年的这个时候，她会缠着顾白尘陪自己，可今年因为顾凝的出现，她没理由了。
这时，紧闭的门被推开，一身黑色大衣的顾白尘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寡淡的面，皱眉：“这就是你的生日宴？”
孟浅凝愣住，手中的筷子差点掉在餐桌上。
这一刻，似梦。
“琛哥？”
她还以为顾白尘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孟浅凝放下筷子，眉眼间多了份欣喜：“你一定还没吃饭吧，我去做。”
这些年，顾白尘每次过来，像是回家，也像是来留宿。
她原本只会敲键盘的手，因为他挑剔的味蕾，慢慢地会学了一手极佳的厨艺。
然而顾白尘只是把一个精美的蛋糕放在桌上：“我不饿，这个给你。”
看着蛋糕，孟浅凝神色一怔。
“不要？”。
“没……谢谢。”
孟浅凝打开包装，点上蜡烛。
而顾白尘则是关了灯，眉眼间的寒冰似是少了些。
烛光映着两人的脸，有种不真实的朦胧感。
孟浅凝看着火苗，喉间发涩：“琛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送蛋糕给我。”
“许愿吧。”
她闭上眼，约半分钟时间后才吹灭蜡烛。
顾白尘切了块蛋糕递给她：“以后你可以自己买。”
孟浅凝手一顿，却什么都没问，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讲甜腻的蛋糕送进嘴里：“真甜……”
看着她这副模样，顾白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抿抿唇，站起身：“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孟浅凝嗯了一声，没有去送，甚至都没看他。
随着门的一开一合，她隐忍的泪水无声落在蛋糕上，融掉了残余的奶油。
顾白尘似乎从来都记不住，她对甜食过敏……
顾白尘走后的一个小时。
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响彻了整栋别墅。

======第五章 你是谁的英雄======
孟浅凝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了。
闺蜜温晓棠坐在病床边，两眼通红。
见她醒了，又是喜又是气：“你是不是疯了！明知道自己对甜食过敏，还吃那么多蛋糕，要不是我去找你，你真的就没命了！”
见身为律师，向来冷静沉着定的闺蜜这么失控，孟浅凝有些愧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温晓棠哽咽了：“以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真的值吗？”
闻言，孟浅凝眼底闪过抹迷惘：“不值吧，但我已经习惯爱他了……”
说话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浸湿了枕芯。
对这些天的事，她根本不敢告诉温晓棠……
温晓棠轻轻帮她涂着药：“疼不疼？”
“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全身红疹，每一寸皮肤都像火烧着痛。
温晓棠也没有说破，只是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对了，我手上有个案子，是关于顾白尘前女友顾凝的遗产分割案，不过我的受托人是死者的儿子。”
孟浅凝神情微怔，听她继续说。
“几年前顾凝为了钱甩了顾白尘，嫁给了我受托人的爸，当时那老头子都快六十了！”
听到这些，孟浅凝不由想起顾白尘和顾凝之间的谈话。
温晓棠愤愤不平道：“要说不是为了钱，顾凝能委屈自己？现在老头死了，她就想白拿人家一半财产，亏她张得了口。”
孟浅凝抿抿唇，心绪复杂。
如果真像温晓棠说的一样，为什么顾白尘还要帮顾凝，甚至娶她？
难道他对顾凝，真的是无条件的爱吗？
因为温晓棠还要准备案卷资料，安顿好孟浅凝后就离开了。
天还没亮，四周的寂静让孟浅凝的思绪飘远。
她忍不住拿出手机，开始找查MilkWay战队和顾凝的过往。
那时战队不出名，并没有太多报道。
唯一一张照片还是在战队的历史相册里找到的。
那应该是六七年前，顾凝站在老队员们中间，容貌清丽。
而她身边就是顾白尘，那时的他不似现在凌厉，带着稚气的眉眼透着青春。
只是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顾凝的脸上，温柔的神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几天后。
战队集体出发去迪士尼。
巴士上，穿着厚重棉衣，戴着针织帽和口罩的孟浅凝有些格格不入。
她刚落座，就看见顾白尘上来。
他看了眼她的打扮，低声说了句：“不舒服的话可以回去休息。”
孟浅凝眸色渐暗，刚想开口，便见顾凝上车自然而然地坐在顾白尘身边。
她垂眸，生生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以宁姐。”
韩盛大大咧咧地坐在孟浅凝身边：“你很冷吗？都把自己包成粽子了。”
虽然嘴上打着趣，他还是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又脱下外套盖住了她的腿。
孟浅凝笑了笑，说了声谢谢便歪着身子休息。
到达迪士尼的时候，初雪突至。
队员们一起拍了张合影。
拍完，又不知谁突然说了句：“唐队，我给你和顾凝姐拍两张情侣照吧！”
孟浅凝心一紧，看着从不肯和自己拍照片的顾白尘，站在了顾凝的旁边。
“咔擦！”
两人的照片在她的面前定格。
这一刻，孟浅凝想起了很久以前听过的一首歌。
歌词写的是：你是谁的英雄，注定你我终究不染。

======第六章 孑然一身======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
以往满地小孩疯跑的迪士尼平静的许多，大多数是情侣。
孟浅凝望着前面并排走的顾白尘和顾凝，眼睫下一片寂寥。
忽然，顾凝挽着顾白尘去坐摩天轮：“其琛，听说恋人在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接吻，两人就会永远在一起。”
队员们交换了眼神后三三两两散去。
韩盛没有走，只是忍不住禁咂舌道：“以前还以为唐队是个铁面无情的人，没想到对女朋友还挺浪漫。”
孟浅凝沉默，雪落在她的松松垮垮棉衣上，有种说不出的孤寂感。
看着她消瘦的模样，韩盛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
“以宁，你想什么呢？”他悄悄换了称呼，莫名亲近几分。
孟浅凝没有发觉，而是藏起心底的苦涩凝着摩天轮：“书上说，摩天轮的每个盒子里都装着幸福，仰望它的时候，就是仰望幸福。”
幸福……
可韩盛没有从她眼中看到一丝幸福。
“你去玩吧，我一个人逛逛。”
孟浅凝收回视线，转身没入人海之中。
韩盛本能想追上去，但迈了几步，就发现孟浅凝已经被消失在人潮中。
这一刻，他莫名有些心慌，觉得对方像是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一样。
来来往往的人谈笑风生，飘扬的雪花像是星星点缀着夜空。
孟浅凝走了很久，最后停在魔法许愿树前。
她看着一个个虔诚许愿的人，向来不信这些的心开始动摇。
这时，孟浅凝却在几步外看见顾白尘。
她犹豫了会儿，走了过去：“怎么一个人？顾小姐呢？”
顾白尘正要回答，不远处顾凝拿着两盒雪糕过来。
“其琛，我回来了。”
孟浅凝目光瞬间暗了下来。
顾凝仿佛才看到她，大方的递出个雪糕：“温小姐，你也在，要不要尝尝？”
孟浅凝蹙了蹙眉，没有接。
顾凝笑了笑：“没关系，我和其琛吃一个就行。”。
闻言，孟浅凝唇角一僵：“谢谢，我对甜食过敏，所以不用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甜食过敏……
顾白尘眸色一紧。
顾凝挑眉若有所指：“温小姐还真是特别，居然会对甜食过敏的。”
顾白尘避开她递过来的雪糕，只问她：“还想去哪儿？”
“只要你陪着，去哪儿都可以。”顾凝扬起笑。
傍晚，孟浅凝回到琴江别墅。
可刚进门，手就越发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一股铁锈味也在鼻内四散。
她脸色一变，立刻冲向卫生间。
孟浅凝取下口罩和围巾，露出满是红疹的脸和脖子。
而黑色口罩里已经一片血红。
她洗去血迹手，又从口袋里掏出了药，一把把地塞入嘴中。
原本红疹两三天就会消失，但现在抵抗力差，什么药都不管用。
等止了血，孟浅凝走到窗台处坐下，抬手接住了纷纷飘落的雪花。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回放，让她的心绪越渐氐惆。
原来失去一个人，最痛苦的不是失去时汹涌的感受，而是孑然一身的时候，不经意的想起来，挥不去。
“叮咚！”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短信。
孟浅凝拿起一看，整个人都怔住。

======第七章 什么是幸福======
派出所。
孟浅凝刚进调解室，就见顾白尘走了出来。
她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告诉温晓棠，诽谤顾凝的事再有下次，就做好为自己辩护的准备吧。”
顾白尘冷冰冰地丢下句话，径直与她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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