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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一原睡着，我才从男孩的卧室出来。
一出门就被男人的手抓住，打横将我丢在床上，「可以睡觉了。」
我惊呼出声，随即轻笑，「对不起，保姆不提供陪睡服务。」
「不好意思，我们家得陪。」
「那我这就给王婶打个电话。」
说着我爬起来准备拿手机，江易反应过来直接攥住了我的双脚，将我重新拉回他身边。
「故意的？」
我笑得眼睛眯起来。
江易捏住我鼻子，「避我了一天，欠收拾。」
说着吻住了我的唇。
呼吸逐渐急促，渐入佳境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哭声。
我俩俱是一阵。
「别理他。」
江易不想停，但紧接着就传来敲门的声音。
江易瞬间就萎了。
趴在我身上喘着粗气。
「你去开门，我要穿衣服。」
江易磨了磨牙，「欠了他。」
「你儿子。」
江易冷哼，「我可没这么粘人。」
此时我特别想问一句，你确定？！
但碍于身份，我还是选择克制。
江易臭脸将孩子领进来，我这才发现江一原居然手里还抱着个枕头。
进来之后迈着小短腿飞快爬上床，把枕头放在我旁边，咧嘴朝我笑着，眼睛上的泪珠子还没擦干净。
我擦了擦他的脸，轻声斥了句，「又哭又笑，小猫尿尿。」
「我带你去自己的房间。」
江一原不肯。
江易黑着脸又重复了一遍，江一原索性直接不看他爸了，把脸迈进我怀里，只露出一个倔强的屁股。
「换了新环境，估计是不适应，要不先让他在这边睡一晚吧。」
江易瞥了我一眼，哼了句，「你倒是角色进入的挺快。」
我吭声，江易不情不愿的躺下来，这是默许了。
江一原睡不着，我随便翻出了一本书给他念童话故事。
念着念着，小家伙抓着我的手逐渐放松，呼吸也均匀了下来。
我声音停住，刚要把书合上也准备睡觉，就听到男人开口，「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
江易皱眉，「风把小猪的家吹跑了，然后怎么办，他们住哪儿了？」
我看着一脸认真的江易，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把书往旁边一丢，闭眼说了句，「住你家了。」
江易轻笑。
然后「嗯」了声，「两只小猪都住我家了。」
哼哼。
最近我在江一原身上投入的精力越来越多。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毕竟我跟江易的婚姻本就不是正常状态，我这个妈也只能维持两年的时间。
我告诉自己，我都是为了对得起那三千万。
才不是真想给江一原当妈。
周末，快下班的时候张琳琳突然神秘兮兮把我拽到旁边，双手合十，「范范，求你个事儿。晚上有场联谊，原本约好的小姐妹放了我鸽子，反正你也是单身，帮忙顶一手？」
「不去。」
「救急啊！这次联谊的男方质量可高了，我发誓跟歪瓜裂枣的不一样。」
张琳琳作为大龄女青年，每天都战斗在相亲前线，「你要是不去，我就真不知道找谁了。原本说好的两男两女，现在就剩我自己算什么回事儿啊。」
「真不行。」我面露难色，「我不是给江总当保姆么，他晚上有应酬，我得回家照顾原原。」
「那就把小朋友带着呗！」
张琳琳晃我的胳膊，「里面有一个男的正好是儿童心理医生，他肯定能照顾好小朋友。」
「儿童心理医生？」
我一愣。
突然想到原原从到家就没开口说过话……
点了点头，还是答应了。
6
给江易发了个信息，告诉他晚上我会带原原出去吃晚饭。
男人回复得倒是快，直接甩了个 OK 的表情包给我。
自从江一原来了之后，我和江易联系的频率明显增加，甚至还会彼此主动汇报对方动态。
我捏了捏鼻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琳琳说的儿童心理医生名叫许轶。
鼻梁上架了副金丝框眼镜，长相文质彬彬的。
看见我带着江一原，面上也没有多惊讶，低头主动跟小朋友问好。
江一原性格还有点腼腆，害羞地躲在我后面，看样子是不讨厌对方。
主人公是张琳琳，饭间我便也没怎么开口，始终照顾小朋友吃饭。
幸好张琳琳很快就和对面的男士聊得火热，两个人有来有往的完全不显冷场。
相较之下，我和许轶就比较沉默了。
我有些抱歉，「其实今天我是被临时抓过来的，连小朋友都没来得及安顿，没和你说清楚是我的错，这顿饭我请算是给你道歉。」
「不用，我很喜欢原原。」许轶笑了笑，问我，「他一直不爱说话吗？」
「我没听过他开口。」
然后我忍不住又问了句，「小朋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还可以治疗吗？」
我知道原原不是哑巴，他哭得时候声音很嘹亮。
心情好的时候，我甚至听过他笑出声音。
许轶想了想，「排除身体情况，更多的我们要考虑他的心理状况。以前他有没有受过什么打击，或是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经历？」
我答不上来。
许轶没勉强，「慢慢来，可以治疗的。等小朋友有了足够的安全感和信任感之后，或许能得到缓解。」
说完他递给我了一张名片，「有需要，随时恭候。」
「我们这是联谊失败，但成功建立了医患关系？」
许轶扬眉，「或许，联谊也不算失败。」
我没去深究这句话的意思，吃过饭张琳琳和另一位男士准备去看电影。
我借口小朋友休息，准备先回家。
许轶主动起身，「我送你。」
「不用麻烦，我们打车就好。」
「让女士独自回家，可不符合绅士风范。」
张琳琳在旁边点头，「附议，范范你是坐我车来的，不把你安全送到位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推拒不得，「添麻烦了。」
我抱着江一原在门口等着，却意外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江易和……白萧羽。
我抱着原原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但下秒，就听到白萧羽惊喜地声音，「原原！」
女人飞快跑过来。
几乎是瞬间，我感觉到江一原抱着我的手臂陡然缩进。
他不仅没有任何愉悦的心情，甚至把头埋进了我的脖颈，拒绝回头看向那个女人。
白萧羽已经走到了面前，她踩着一双恨天高，身上是刺鼻的香气。
「原原，是妈妈啊，你不认识妈妈了吗？」
江一原理都没理他，两条短短的胳膊死死抱住我，生怕我把他放下。
白萧羽有些恼怒，一双眼死死瞪着我，「一定是你，教唆原原不认我这个妈对不对？」
我还未开口，江易走了过来。
「白小姐，提醒你不要忘记我曾经说过的话。」
白萧羽陡然停住，看向我的视线带着厌恶。
片刻后她重新戴上墨镜，抬腿离开。
江易站在我面前，还没说话许轶的车便开了过来。
我垂了垂眸，「打扰江总，我先回去了。」
说完弯腰钻进许轶的车。
江易站在车外透过半开的车窗看过来，嘴唇抿成一道直线。
许轶也跟着回视了一眼，「你们认识？」
「公司老板。」
许轶了然，点了点头驱车离开。
江易的身影越来越小，我才忍不住松了口气。
没关系的。
我早就知道他跟白萧羽的关系。
又有什么的呢？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该死的不舒服。
7
白萧羽出现之后，江一原明显不对劲了起来。
一张小脸没有血色，满脸写着不高兴，甚至还变得更加黏我了。
突然我冒出了个想法。
江一原现在变成这样，或许和白萧羽有关？
但我不明白，她不是他的妈妈么，怎么会做出虐待这种事。
我没有问江一原，担心小孩子反应更严重，只能花更多的心思陪他玩。
一直到晚上，江易才回来。
脸色跟江一原有得一拼，看见我就问，「他是谁？」
「谁是谁？」
「送你回来的那个，晚上你就是和他吃饭的？」
「跟你没关系。」
江易陡然冷了下来，「我是想提醒你，根据协议，婚内出轨三倍赔偿。」
「谢谢提醒，江总还是管好自己吧。别自己提的协议到头来赔的个倾家荡产，得不偿失。」
我不喜欢和别人争吵，这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去给原原洗澡。」
话落，江易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挡在我面前，硬是不让我离开。
「他是个男孩。」
「所以呢？」
「你对他这么好做什么。」
我吸了口气，「拿人钱财，为人办事也不行？」
说完，江易冷笑，「是啊，你还记得自己就是个后妈。」
说得明明是实话，但我还是憋不住了。
他莫名其妙带个孩子回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全数爆发，「我是后妈，那你就让他亲妈来，钱我不要了总行了吧！」
说完我把手里的毛巾往地上一丢，绕过江易开门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

「用不着你管！」
男人伸手要把我拽回来，这时候突然传来江一原的哭声。
方才吵架的声音太大，原原害怕了。
江易脚步迟疑了一秒，我已经跑了出去。
我跟江易结婚三年，我早就搬进了他的房子，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头，电话突然响起。
我看了眼来电，一股无力感又一次涌现。
「妈。」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
那头声音尖锐，「这个月生活费你还没打。」
「上个月你才要走十几万了。」
「你弟弟上学不要花钱啊？」
我冷笑，「一个高中生，哪儿能用到这么多钱。」
「你知道我生你受了多大的罪，就因为你是个丫头我这辈子都被婆家看不起。我养你弟是为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不清楚。」
我吸了口气，「我就是个普通人，你今天跟我要十万，明天跟我要二十万，你有没有问过一句这些钱我是怎么来的？你搞不到这么多钱，凭什么觉得我能搞到。我确实有错，我就错在自己眼瞎，投胎到了你们家！」
电话挂断，我直接把手机关机。
从小我就在父母的拳打脚踢中长大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是个女孩。
八年后我妈再次怀孕，如愿生了个男孩。
我以为日子终于变好了，没想到却是一切不幸的开始。
弟弟检查出了先天性心脏病，治疗耗光了家里所有的钱。
撑到高中，家里逼我辍学，理由是供不起我读书。
「一个女孩读书有什么用，不如趁早工作补贴家用。」
后来，我在北城打工遇到了江易。
「女孩子改变命运只有一条路，就是读书。」
他帮我联系在北城念完了高中，又供我读完了大学，让我成为了一个体面的人。
但我没想到毕业后，他会和我求婚。
「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我需要用一段婚姻。期限定为五年，之后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
几乎没有犹豫，我就答应了。
因为江易对我来说，是恩人。
但今天，我跟江易发脾气了。
「范昭娣。」
我听到有人喊我。
名字在这一刻冲满了讽刺。
我撑起精神回头，「许医生。」
「怎么自己站在这儿？」
我身上还穿着居家服，甚至脚上的拖鞋还没来得及换。
有点难为情，「出来买点东西。」
许轶没戳破我的谎言，「买完了吗，送你回去？」
「不用，家离得很近，我可以自己回去。」
「没关系，现在刚好有空。」
「真不用……」
许轶苦笑，「你好像特别喜欢拒绝我。」
「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说拒绝的，就享受我别人对你的善意不好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和我说这句话。
许轶继续说，「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你自我保护意识很强，某种程度上和江一原小朋友很像。只不过你是成年人，比幼儿更懂得掩饰。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过什么，但是可以给我一个接近你、了解你的机会吗？至少别忙着拒绝。」
「我……」
「不用了。」
话未说完，我突然被一股外力拽了过去，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她是我太太，我带她回家就够了，不劳许医生。」
8
上了车我才注意到，除了江易，江一原居然也在车上。
小朋友困极了，倒在后排已经睡着了。
「手机怎么关了？」
「对不起。」
我没提我妈找我的事儿，吸了口气，「今天是我情绪不好，不该任性和你吵架。类似的情况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抱歉。」
「你还不明白吗？」江易往外吐了口气，「我生气不是因为你和我吵架，是因为联系不到你。你贸然跑出去，电话打不通，我找了你多久你知道么？」
「你是我妻子，你有撒娇、质问、吵架的权力和资格，但不要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我才没有动不动就离家出走。」我小声嘟囔，「况且，我才不敢和你吵架，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你知道的。」
江易没回答，直到车开进车库。
他才扭头，「我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因为那纸合约，你真的不清楚吗？我们在一起了七年，我对你如何，你心里没数吗？」
心脏因为江易这句话被猛地拉扯，忍了一路的眼泪就这么直挺挺砸了下来。
砸进了我的手心。
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委屈，所以才有情绪。
江易捧着我的脸吻去我的泪水，「要怎么才能把你焐热，嗯？」
「白萧羽真的是原原的妈妈？」
「对，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易和我说，「认识我这么久，我身边有什么人你不清楚？好不容易把你养大放在身边，你觉得我还会给你逃离的机会？」
「但具体的情况我现在还没有查清楚，最后再告诉你，可以吗？」
我咬唇点了点头，江易叹了口气，说了句「乖」。
原本以为这件事告一段落，但没想到隔天江易和白萧羽的新闻再次上了报。
这一次，甚至扯出了江一原。
「白萧羽疑似隐婚产子，老公直指富豪二代江易。」
随后就有网友爆出了江易抱着江一原的照片。
还有人拍到了白萧羽和江一原在美国生活的照片。
直接将两人的关系一锤到底。
白萧羽似乎还嫌不够，亲自发了张自拍，并配文：「谢谢大家的祝福。」
紧接着，评论区炸了。
「恭喜小仙女喜提良缘！也请大家不要关注艺人私生活，请多多关注白白新作品。」
「江易这个姐夫我是认可的，青年才俊长得贼帅。」
「之前是不是就有传他俩的八卦？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锤死了。」
因为这条新闻，江易家四周全都布满了盯梢的狗仔。
江一原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这种紧张氛围，变得越来越敏感。
担心出什么意外情况，我和公司申请了年假，专心留在家里陪江一原。
这期间，我又收到了白萧羽发来的信息。
「游戏结束，替身终于要消失了。」
我照例想把号码拉黑删除，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留下了这条信息。
晚上，我问江易，「你会和她重新在一起吗？」
「我和她从来都没在一起过。」
我想问要是没在一起，江一原是怎么来的。
江易没解释，从我身上拔了几根头发，「借我用一用。」
几天后，新闻越闹越大，江家知道了江一原的存在，通知我和江易回老宅。
我是害怕江易父母的。
我出身不好，和江易结婚江家是不同意的。
但我不知道江易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还是和我在一起。
婚后我也没回去过，日子过得也还算太平。
见我紧张，江易攥住我的手。
「信我吗？」
我点了点头。
「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说话，交给我。」
直到江易将一份亲子鉴定递给江家父母，我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和范范认识了七年，早在她高中毕业我们就已经是男女朋友。江一原是我和范范的儿子，我会公开对媒体澄清这件事。」
江家二老眼底是止不住的震惊。
「胡闹！」
但是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答应。
临出门时，江母喊住我，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把孩子带过来给我们瞧瞧吧。」
9
看着那张 DNA 检测报告，我整个人还处于震惊的状态。
但在最上面，确实是我的名字。
「这个检验报告，是假的吧？」
「是假的。」
「我就知道，我怎么可能生过孩子。」
我的记忆是完整的。
根本没有什么小说里的狗血经历，不可能凭空冒出来个孩子。
「要是让江家查出来是假的怎么办？」
「查不出来的，放心吧。」
回去之后，一直没回应的江易直接发布了一条状态。
「已婚，妻子圈外人，江一原是我们的孩子，目前感情稳定、夫妻恩爱。相关谣言查清后会提请诉讼，白小姐，法院见。」
同一时间，相关剧组、品牌商也跟着发消息，和白萧羽全部暂停合作。
「白萧羽到底干什么了，这回力度怎么这么大。」
「卧槽，江易这么牛逼，这么多代言说撤就撤了？」
还有粉丝为白萧羽鸣不平，「有钱了不起？要真没事儿，那些照片怎么解释！」
「萧羽是受害者，抵制娱乐圈霸凌！」
而从始至终，白萧羽除了那张可笑的自拍，没再发过一条状态。
也是这个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如果白萧羽真的是江一原的生母，只要拿出证据就能证明。
甚至也可以像江易一样，带着江一原去做基因检测。
但她没有。
我跑到书房又一次翻出了那张检测报告。
上面只有我的名字，没有江易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到未删除的信息，顺着号码拨了过去。
那边是白萧羽的声音，「江夫人终于肯联系我了？」
「江一原到底是谁的孩子？」
「你真想知道，就去问你的好母亲啊？」
我不明白跟我妈有什么关系。
白萧羽冷笑，「范招娣，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说完电话挂断。
我看着坐在客厅玩汽车的江一原，脑子乱成一锅粥。
男孩不知道我的情绪，朝我咧嘴伸手，喊我过去陪他。
我待不住，「王婶，你帮我照顾一下原原，我出去一趟。」
到家的时候，家里只有范晟一个人。
当年的病秧子现在已经一米八几，养的又胖又状。
「妈呢？」
「打麻将去了。」
范晟嘴里叼着根烟，翘着二郎腿坐在家里打游戏。
17 岁的男孩整天不学好，跟着一帮混子在外头吃喝嫖赌，和他老子一样。
我不想跟他多说话，转身想直接去麻将馆。
被范晟拉住，「前几天跟你要的钱，什么时候打过来？」
「我欠你的？」
范晟推搡了我一下，「你他妈欠我妈的，不得还？」
「我欠她什么了？从我高中辍学打工开始，这个家就像吸血虫一样不停跟我要钱。你的病、现在住的房子、你打架交的赎金、你跟爸出去赌欠的高利贷，哪一个不是靠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那不是因为你找了个有钱的男人？」
我回手给了他一巴掌，「你他妈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他结婚，有没有在乎过我过得好不好。范晟，我当你姐 17 年了，一条狗也能养出感情了吧，你长良心了吗？」
范晟被我一巴掌打傻了，我妈正巧这时候回来，疯了一样冲过来，「范招娣，你怎么跟你弟说话呢！」
招娣、招娣，我厌恶死了这个名字。
压下心底的怒气，「你回来的正好。我问你，四年前，你对我做过什么？」
听到这话，原本还发火的人眼神开始闪躲，「什么做过什么，我不知道。」
「真的跟你有关？」
我走过去，「为什么现在有一个孩子跟我 DNA 检测结果一致，四年前我出车祸做手术，是你全程陪在我身边的，你到底串通医生做了什么？」
「就取了你几颗卵卖了而已！我是你妈，你什么东西不是我的，再说我要是不取卵去卖，你哪儿有钱做手术！」
「是江易给的钱做手术的！」
「你弟弟当时也需要钱！」
我双手颤抖，再也没想到原来真相会是这样。
当时我上学出了车祸，江易在国外出差，打了一笔钱给我父母让他们代为看护。
那段时间我还想，为什么一向冷漠的母亲会突然在我住院期间展现久违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