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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封禹调动锦衣卫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他们自己入瓮了，还是自己为自己加上盖子！
吏部尚书汤彦明就收到工部和户部尚书的凌厉眼神，仿佛在说他有意加害。
可天地良心，他真是没想到这恶太监如此狡猾！
说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汤彦明也只能是顶着同僚要杀人的目光，尴尬侧身朝封禹比了个请的手势：“那就委屈封掌印和我共乘一架马车了。”
也好让他能有个打探消息的机会。
封禹颔首道谢，汤彦明顿时又成了同僚们的眼中钉。
好他个吏部，仗着本就是掌管同僚升迁的权力，竟然直接当着他们耍心眼了！
难道不怕齐首辅回过神，率先拿他开刀？！

汤彦明哪里不明白同僚的心思。

有句老话说得好，大难临头各自飞，连夫妻这同林鸟都能一拍两散，何况他们只是共事的同僚。
再说了，同僚之间就少不了摩擦，彼此见谁没点过节。
他不把握机会，难道是把插刀的机会留给他们吗？！
汤彦明精明得可以，笑吟吟将封禹请上了自己的马车，根本不管扎在后背上的眼刀子。
其余人都被他摆了一道，脸色极为不好的各自上车，只能是先跟上。
而落在最后的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相视一眼，彼此眼里除了惊惶还有狠辣。
——封禹都杀上门来了，他们绝不能坐以待毙！
来到六部的议事厅，封禹进门前扫视一圈，望着门口悬挂的黑底金字牌匾，用怀念的语气道：“上回来这里，还是四年前，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提起四年前，众人皆是一凛。
四年前，封禹来了一趟金陵，集合南直隶的锦衣卫暗中进京，然后直接灭了东西两厂提督，一夜之间压制内阁，替皇帝夺回大权。
那一年，封禹才十七岁，是个除了面容好看，便不起眼的小太监。
那一夜之后，成了权倾天下的掌印，内阁跟他斗了四年，从未落着好处。
想到这里，众人心里更是焦虑不安，看向封禹的表情都多了份谨慎，更是没人敢乱接话了。
进到厅堂内，封禹不客气直接坐了主位。
他是皇帝特派的，权力自然比其他人都大，即便不是皇帝特派，这世上还真没几个人敢正面对上司礼监和锦衣卫。
毕竟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更何况他们这些凡夫俗子。
待封禹落座，众人这才各自坐下，小吏早有眼色奉上热茶和点心。
封禹也不喝茶，扫视一圈，依旧是和和气气的表情，并不和他们多寒暄客气，直接开口说要事。
“诸位可听说了明月教教主就在金陵？”
在场的人顿时表情不一。
封禹也不管他们什么表情，继续道：“金陵乃我朝的福地，如今是迁都京城，却也没听说过任由乱党在开朝之地撒野的事。圣上过问的时候，我还以为听错了，谁知我刚到船厂落脚地，第二日就被烧了宅子。”
“若非命大，恐怕此时就成一捧灰了。明月教如此猖獗，诸位看着个个面色红润，眉宇间都是轻松之色，可见诸位都不着急啊。”
“臣等惶恐！”
众人屁股都没能坐热，纷纷站了起来，朝着封禹弯腰拱手。
封禹搬出圣上，哪怕是鸡毛令箭，他们都得表态。
乱党作祟，论要问罪，兵部首当其冲。
郝政比众人都弯得更低一些，急急道：“此事恐怕是有心人胡言乱语！兵部每日都在城内和城外巡防，各处卫所每日都有汇报的折子送来，却不曾提过明月教教主藏匿在金陵一事！还请督主明察！”
封禹听闻后瞥了一眼茶杯，他身后站着的房麒当即取出银针，戳入茶水中试毒。
将银针拿出来又观察没有变色后，房麒才将茶端到封禹手里。
众人看得脸上阵青阵白。
恶太监什么意思，是指他们里头有明月教的人，要对他不利吗？！
封禹接过查，无视众人没能藏好的恼怒眼神，慢悠悠抿了一口茶。而房麒并没有收起银针，反倒朝每个点心都扎了一遍。
几个大臣实在有些不能忍了。
——封禹欺人太甚！
他们好歹也是二品大员，虽然地位不及京官，往后也是入内阁的人选，如何能容他如此猖狂。
即便是想要毒杀这恶太监，谁还会蠢到直接在衙门里动手不成？！
众人心里气愤，可气愤归气愤，没有一个人敢直言，只能看着房麒煞有其事地挨个点心祸害一遍。
就在银针从最后一个点心里抽出来的时候，他们很想看看封禹是不是能那么厚脸皮，挑衅完他们之后什么都不说。
变故却也在此时。
房麒抽出来的银针，就在他们眼前变得乌黑。
“督主，你看！”房麒将银针放到封禹眼前。
封禹手里的茶杯就他狠狠砸了出去，应声而四分五裂。
以此同时，不待众人变了脸色，外头就响起厮杀声，有人高声喊着错过今日就没有好机会了！
封禹凌厉的眼神扫向汤彦明。
汤彦明素来有白面书生的外号，是当年的探花郎，即便二三十年过去，面容轮廓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又保养得当，一张脸依旧白皙。
如今，汤彦明那张脸惨白得更是像纸张一样，膝盖紧跟着一软，跪倒在地。
“督主！这其中有蹊跷！”
是他提议封禹到六部不假，可不一定就是他给明月教通风报信啊！
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表情变幻不定，工部尚书当即冷笑道：“汤尚书可真是好算计啊！这是要我们都死在这里！”
“程铭！你莫含血喷人！”汤彦明对封禹打怵，但不代表他害怕其他人，当即撑着身子站起来，怒视回去。
房麒和一应锦衣卫已经当即亮出绣春刀，架在在场的官员脖子上。
封禹冷笑：“看来真是有内贼了，那就只能交诸位委屈委屈了。”
众人顿时胆寒地看向封禹，门口的厮杀声不过这片刻就安静下去，匆忙赶来的百户正在收刀，刀上还有着斑斑血迹。
见到封禹，当即半跪着见礼高声禀报：“明月教教徒全部都被制服，还请督主示下。”
封禹似笑非笑看众人一眼：“先将明月教教徒和今日在六部的人都看守起来，然后再让人准备好马车，委屈几位大人到诏狱做客。”
百户长应是，转身出了衙门，然而街上只有有序的锦衣卫，根本不见所谓的明月教教徒。
百户一脚把断了脖子的鸡踢进草丛，眼里都是笑，还得忍着装模作样高声喊：“快！将这些乱党押进诏狱！把六部都围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跑了，胆敢违令的，杀无赦！”

第280章 损招接着来
六部官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真成了瓮中的鳖，被封禹演一场戏就给坑害进了诏狱。
封禹甚至让人将鸡血泼了满地，再用买来的肉碎随意扔在六部衙门的胡同里，他们出来看到的就是经过激烈厮杀的假象，丝毫不曾产生怀疑。
以防这些官员串供，封禹贴心地给每个人都单独拉来了一架驴车。
六部官员被押着站在门口看见那一辆辆的板车，真的要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都说太监最爱磋磨、折辱人，如今封禹用驴板车拉他们去诏狱，可不就是明摆着叫他们没脸！
“诸位请。”房麒见六人脸色青了白，白了绿，笑盈盈地比了个请的手势。
封禹闲闲地站在后面，唇边亦啜着笑：“事发突然，马都被惊跑了，这已经是本提督能找到的最好的代步工具了，还望几位体谅。”
他是笑着，眸光流转的都是森然冷意。
这哪里是跟他们商议，分明就是威胁。
汤彦明是众人里头第一个坐上板车的。
他请的封禹来六部议事厅，先是出现下毒和明月教的偷袭，他嫌疑最为重大，此时此刻再跟封禹作对，岂不是把脑袋伸到了封禹的刀下！
官场沉浮，胯下辱也得忍，何况只是一辆板车！
吏部素来是六部之首，汤彦明识趣地上车了，其他人脸色再难看，心里再气愤也只能是跟着上马车。
不然呢，赤手空拳和封禹拼杀吗？
锦衣卫可是有着先斩后奏的生杀大权，他们可没长第二个脑袋！
房麒看着他们滑稽爬上板车的动作，忍住笑扬声：“诸位大人坐好了！回卫所！”
板车嘎吱嘎吱作响，工部尚书程铭没坐稳，险些被颠下车，吓得顾不上仪态忙扒住木板。
封禹悠哉地接过房麒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领队拉着六个二品大院就那么浩浩荡荡上了大街。
百姓素来害怕锦衣卫，但今日见到被锦衣卫送押的犯人居然是坐在驴车上，忍不住驻足看这样的奇观。
六人身居二品，平时出门都是马车轿子，等闲人莫说看见他们的脸，便是他们的鞋子都未必看得见！
今日就那么赤裸裸地被人打量，被一匹驴拉着在大街上招摇过市，他们感觉自己就是只猴，连驴都比不上！
众人恨死了封禹折辱人的手段，偏偏只能憋在心里，这一路被人指指点点，只能用宽大的官袍挡着脸，羞愤欲死！
而封禹呢，折磨人的手段可不是一星半点，他还特意放慢速度，一刻钟能到的路程足足走出了三倍时间。
这些外放的官员离开朝廷太久了，在一城之内高高在上，早就忘记卑躬屈膝的日子。
他现在就是要将他们那身傲气给狠狠压下去，将他们的傲骨拆个粉碎。
好叫他们知道，远离天子脚下，他们依旧是臣，是大昭的臣子！
臣子就该有臣子的觉悟，莫要生出那些能凌驾在百姓之上，在皇权之上的错觉。为臣者，不为百姓谋福祉，不以国是民生为重，那就莫怪他把他们打回原形。
没有这一身官袍，他们就是下贱肮脏的蛆虫！
在大街上巡游一圈，到了诏狱门口，六人根本不用封禹在开口，直接就往诏狱里头走。
他们实在是没脸再待在外头，浑身的精气神在封禹的损招下早不见了，都成了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不想见人。
他们识趣，封禹自然心情不错，还给他们腾出来最好的六间牢房，甚至还给他们铺了木板床和桌椅。
他看着自己的贴心准备，甚是满意地点点头：“得委屈诸位几日，待我提审完明月教那群叛党，查清事情真相，就放几位大人出来。”
二品官员，说关就关，满朝里也就只有封禹敢下这种黑手。
几人平时明争暗斗，可关系到性命的时候，就免不得要合作了。
人是在诏狱了，可他们明白封禹不敢轻易对他们动刑，特别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众人冷着脸不说话，封禹并不在意，笑眯着眼迈步出了大牢。
在他离去之后，几人相视一眼，汤彦明冷笑道：“诸位是谁伙同明月党的，还是老实招供，别到时候连累我们。”
户部尚书在低头思考，终于反应过来此事有蹊跷，低声道：“若我说，不是有人通风报信的话，明月教是怎么知道人在六部，而且围得如此迅速！汤尚书，封掌印可是你请到六部的！”
这边是有怀疑，但罪名当然也得攀咬。
因为户部尚书自己清楚，明月教根本没偷袭封禹的胆量，而且没有必要！
他们做好假账本，准备让凌家担下所有的责任，明月教这个时候冒出来，不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好一个蒋青天，空口白牙就断案，你倒不如直接去刑部任职，定然能破获大案！”汤彦明见这个时候还给自己泼脏水，毫不客气地讥讽过去，“户部管理着户籍，却还能叫明月教窝藏，指不定这个明月教教主，和你蒋青天关系匪浅呢！”
含血喷人谁都会，户部尚书蒋恒被嘲讽得手都在抖。
主要也确实是心里有鬼。
一直不曾说话的刑部尚书沉吟道：“诸位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口口声声都在攀咬，或许我们之间都是清白的呢？倒不如好好回想究竟是哪里出的问题，锦衣卫是有生杀大权不假，却也不能屈打成招。”
“封掌印受皇命而来，是剿灭叛党，不是剿灭朝廷官员的，我们还是配合为好。而且此事重大，当然会御前再提审。”
刑部尚书掌管律法，自然是懂得审案流程，很快就明白封禹所作所为，也是第一个就看懂封禹设下局的人。
但他不能直说。
封禹的人现在肯定在监听他们，刚才那一番话里，有些就是对着锦衣卫和封禹说的。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各有各的手段，即便关押他们，企图让他们的心理防线崩溃，那也不一定奏效。
刑部尚书一言点醒了几人，本想攀咬人的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顿时都闭上了嘴。
是啊，封禹只是关押他们，可六部还得运转。
没有证据，他能关自己多久？
正好这些日子是六部最忙的时候，封禹可别因小失大，如今衙门离了他们做决策，随时都可能出大乱子！
如此一想，众人乱糟糟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第281章 被人误会了
“六部缺了他们不成？”
封禹听到锦衣卫来报几人的打算后，目光从折子上移到庭院外正盛开的花儿上，轻笑了一声。
“这世间，哪里有缺了谁就不成的事，他们是真的高看自己了。”
年轻公子倚进椅背，眼底折射的光微寒。
那他们就先好好待在大牢里，看看自己有多重要吧。
六部衙门被锦衣卫围住，留在内里的官员都惶恐不已，各部的侍郎更是急得团团转，其中兵部的两个侍郎不得不壮着胆去找锦衣卫商量。
“圣上南巡，兵部负责一路的防守，又有明月教作乱，倭寇亦可能袭击。如今将我们困在这里，又见不到尚书大人，下边卫所会乱成一团的！”
锦衣卫也不是个个都不讲理，闻言后知道兹事体大，当即派人去通知封禹。
封禹听过后淡声道：“让他们有要事直接找我回禀。”
这就是接管兵部尚书的职责了。
两个侍郎知道后脸色铁青，怒道：“司礼监素来无兵权！军机要事，几乎都是机密，如何能够直接越过我们尚书！”
锦衣卫凉声道：“督主如何吩咐便如何做，若有瞒报，出了大事，汇报到圣上那边去，第一个脑袋落地的只会是你们。”
兵部侍郎被要求向封禹汇报的事很快就在六部传开，其他人几部侍郎你看我，我看你，大家眼里都是忧虑。
似乎……不见他们尚书，六部确实也足够运转？！
封禹刚到金陵就将六部给围了个密不透风，姜微盈那边熬过了七日的药浴，在疼痛的折磨中整个人瘦得只剩一层皮包裹着骨头，原本合身的衣裳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
沈怀曦这几日熬得双目赤红，在女儿床前守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见到因为疼痛昏厥的女儿睁开眼。
小姑娘疼得手脚都在发抖，然后慢慢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脸上一滴血色也没有，连唇都是惨白的。
可她一声不吭，就在疼痛的煎熬中度过。
“要是难受，妞妞就哭出来。”沈怀曦怜惜地抚摸她额发。
她身上的汗水干了湿，湿了再干，额发一缕一缕贴在皮肤上，即便是这样轻柔的接触，也会让她感觉到针刺一样，疼得直抖。
沈怀曦心惊地收回手。
江奉清说这十日极为重要，用的药霸道，会伤她元气，但她身上的寒症早已经入骨，不先逼出寒气只会越发血气两亏，最终便是药石无医。
而且药浴是一日比一日叫人痛苦，浸泡的时间越长，积攒在体内的寒气受到威胁，就会在经脉里乱窜。
这就是形成姜微盈疼痛难忍的原因。
想要恢复健康，就只能先逼出寒气，然后再养气血，所以也是最危险的方法。
如若姜微盈的身体经不住霸道的药效，消瘦已经是最轻的负面影响，更严重的便是气血一亏到底，直接让五脏六腑都受霸道药效侵蚀而衰败。
“爹爹，我要起来走动！”缓过最为难受的一波疼痛，小姑娘吃力地撑起自己。
想要卸掉药效带来地过多伤害，她必须每日都得活动一个时辰，不然身体毫无承受能力，最终就只能看着自己渐渐无力地等死。
沈怀曦红着眼，咬紧牙关扶着她起身，从屋内慢慢来到庭院，做着每日都会重复的机械性活动——绕着院子走够一个时辰。
女儿身上的疼痛，似乎也传到了他身上，让他浑身肌肉都紧绷着不曾放松过一刻。沈怀曦真的恨不得自己替女儿承受这种痛苦，可惜这些都只是他太过紧张的幻想！
可姜微盈每日不单单只是面对痛楚，她还得抽出一份精力来应对船厂随时的突发事件。
这几日船厂的匠人们忙着更换次品质的船板，拆卸过程中出现的问题都会一一上报过来，其中不管是新老战船，都发现轴心偏离的问题。
轴心偏离，会使战船扛不住风浪而失去平衡，为此连水师提督都闻信赶了过来，将一艘艘战船开到船厂检修。
今日水师提督再次来到，匠人们发现新的问题，没有魏老，他们很多事情无法解决，只能再报到姜微盈这里。
姜微盈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听完汇报后并没有多做犹豫，直接和父亲道：“劳烦您陪我去一趟船厂。”
匠人的描述在没有图纸的情况下并不够清晰，她得亲自去走一趟。
换做前几日，沈怀曦还会劝，如今只是回头看一眼每日都在摇椅里乘凉的江奉清，询问道：“江神医，她能到船厂去吗？”
“真是麻烦。”江奉清嘟囔一句，满脸不高兴地从摇椅里起来，“来个小丫头拿我的药箱。”
是要跟着一块去。
既然江奉清允许，还跟着，沈怀曦就放心了。
让人准备好马车，还在里头放了厚厚的垫子，一路上虽然颠簸，但垫子的缓冲减轻了姜微盈的疼痛。
水师提督曹泓去岁刚过了四十岁的寿辰，常年在水上漂着，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一对虎目锐利有神，盔甲在身，只是站在那里就给到人一股子的压力。
姜微盈亲自过来了，表情严肃的曹泓十分意外地愣了一下。
他知道封禹留下姜微盈打理船厂，可是来了几趟都不曾见到人影，心里就有那么点不以为意。
一个女子说是有才，还因此让皇帝破格封了诰命，外头是都这么传，可有封禹那个揽权的司礼监掌印在，这个才能在他们眼里就变得不那么真实了。
谁知道，究竟是因为有才，还是有貌……曹泓瞥了一眼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杏眸的少女。
她不知为何目露疲惫，但依旧可以从精致的眉眼看出她的貌美，被一个男子搀扶着步步走来，更有弱柳扶风的味道。
是男人都喜欢的娇柔模样。
曹泓眼眸中更是多了分散漫，朝她笑笑道：“怎么还劳驾夫人过来了，让夫人受累了。”
沈怀曦和他同为男人，一眼就看出他对女儿是什么想法，对他低看自己的女儿心情十分不爽。
姜微盈敏锐，当然也看出来了，但她不能让沈怀曦替自己出头。
他的身份绝不能引起他人怀疑。
姜微盈回于淡淡一笑：“我分内之事，提督言重了，劳烦您带我去看看需要维修那艘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