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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冷意穿透了指尖，宋向晚给自己找了台阶：“你住的地方离我的实习所很近，方便通勤。”
慕以深“嗯”了声，一切又回到了静谧。
……
车子一路驶到慕以深家才停下。
公寓内。
慕以深站在客厅，指了指侧卧的房门：“你住这里。”
宋向晚却直接越过他走到主卧门前：“我要住这。”
慕以深靠着门框：“这里只有一张床，你睡这，我睡哪？”
“一起睡啊。”宋向晚淡然地说。
说完，她就要往卧室里走去。
慕以深突然伸出手按在另一边的门框上，横亘在门间的手臂挡住了宋向晚的去路。
宋向晚脚步一顿，抬头看向他。
只见慕以深微微低下身子，慢慢凑近。
男人身上的清冽香气随着距离拉近席卷而来，两人间的距离近到呼吸可闻。
宋向晚紧张的攥紧双手，才遏制住自己想要后退的脚步。
下一秒，慕以深轻笑：“小屁孩儿，装什么成熟。”
他越过宋向晚拉走行李箱，直接推进了侧卧：“没得商量。”
宋向晚最终还是住进了侧卧。
晚上，宋向晚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慕以深穿着西服从房间里走出，明显是精心打扮过。
宋向晚有些疑惑：“你要去哪儿？”
慕以深系着袖扣：“带你去吃饭。”
宋向晚习惯了他请客，也没多问，直接跟了出去。
豪华餐厅。
慕以深和对面的陌生女人相谈甚欢。
“听说检察官的工作平日很忙，我是做幼师的，平日里倒是可以帮忙顾家。”
女人笑说的话如雷轰在宋向晚耳畔，对于这餐饭，她心里忽然升起了个不好的猜测。
此刻，宋向晚顾不上礼貌，她看向慕以深，每说一个字嗓音沙哑地不行。
“慕以深，这到底是什么饭局？”
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慕以深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来吗，我在相亲。”

第2章
夜晚的寒风灌入大衣内，让宋向晚感觉到了无尽的寒冷。
对面的男人是她深爱了数十年的人，如今却让她看不透。
“为什么……”宋向晚强压住内心喷涌的悲伤，“为什么要带我一起来？”
“因为你会希望我幸福，所以你觉得能配上我的女生一定是最好的。”
宋向晚好像听到心脏停跳了一秒。
慕以深够狠！
理由也对到她连反驳都找不到缺口。
宋向晚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字字说：“但我认为，除了我没人能配得上你。”
扔下这句话，她如骄傲的天鹅般，挺直着背脊坐上了计程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宋向晚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
她死死攥着手腕上那条慕以深送的蓝色星星手链。
他给自己戴上这条手链时说：“时念是我的公主。”
可如今，她却连备选都不是。
……
慕以深回来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
他扫了眼玄关处歪倒的凉鞋，便径直来到了侧卧，敲响了门。
“明天你第一天实习，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屋内，宋向晚窝身在黑暗里，不想回应。
下一秒，门锁却被直接扭开。
慕以深自顾走进来开灯，来到床边，屈膝跪下：“来试试，看合不合脚。”
随后伸手握住她脚踝，将人拉向自己。
男人的大手骨节分明，又带着炙热的温度，烫得宋向晚忍不住瑟缩。
慕以深指间微微用力：“别动。”
直到帮宋向晚穿上高跟鞋，固定好腕带才松开手。
他细细打量着，最后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看。”
宋向晚视线落在慕以深的面容上，喃声轻问：“你明明说不喜欢我，却又对我这么好……”
“慕以深，你是在钓着我吗？”
她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很难听，甚至将慕以深对自己的真心好意都往坏处想。
可此刻，宋向晚没办法克制自己偏激的情绪。
慕以深抬头与她对视了很久，起身揉了揉她的头：“早点睡吧。”
话落，转身离去。
房门关合，暖意一扫而空。
宋向晚呆呆的坐在床上，垂眸看着脚上的高跟鞋，闭眼压下眼中的泪意。
……
翌日一早。
宋向晚没让慕以深送，自己打车去了实习的新韵律师所。
却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同校的许晨学长。
“好久不见，时念，从今天开始由我来带你。”许晨面带微笑。
“以后请学长多指教！”
之后，许晨安排宋向晚去了解律所以往的案子。
一天很快过去。
下班时，天却开始飘雨，很快暴雨倾盆。
手机上打车软件已经排到了几十位以外，宋向晚犹豫着要不要联系慕以深来接自己。
这时，许晨走了过来：“我送你回去吧？”
宋向晚有些迟疑，但没有拒绝。
一路上，两人聊着校内的趣事，气氛酣然。
直到车子驶停，宋向晚下了车：“谢谢学长送我回来，明天见！”

便转身走向了家。

站在门口的慕以深，将一切看在眼里。
他扫了眼许晨离去的方向：“那男的是谁？”
“许晨学长，我们以前是一个辩论队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也在新韵，现在是带我的律师。”
慕以深听着宋向晚的介绍，目光却落在她弯起的嘴角：“他有女朋友吗？”
宋向晚微愣：“问这个干什么？”
慕以深视线低垂，宋向晚看不清他双目中的情绪。
只听到他说：“他看起来人不错，和你很合适。”

第3章
扔下这句话，慕以深就转身走进了屋内。
宋向晚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有种迈不出脚步的麻木感。
直到慕以深转头看来，她才强忍着心脏处的刺痛走上前。
宋向晚尽量平声问：“你刚刚的话是认真的？”
“你也到了该恋爱的年龄，谈谈挺好。”
慕以深给的理由，宋向晚无法接受。
“只是因为这个吗？还是因为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推给别人？”
她紧盯着慕以深的面容，想要从男人的神情中看出真假。
慕以深的眼中充满坦然：“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这句话真诚又坦荡，宋向晚无力地垂下头，露出纤细的后颈。
“你不明白，什么对我来说才是幸福。”
慕以深喝水的动作倏然顿住，看向她的眼里有一瞬间的复杂。
宋向晚没瞧见，她大步越过了男人，径自回了房间。
慕以深看着紧锁的房门，闭眼捏了捏眉心，再次睁眼尽是淡漠。
屋内，宋向晚倒头在床铺上，眼睛盯着挂灯，瞪到眼睛酸痛才忍住了眼泪。
……
这天后，宋向晚没有再和慕以深说过话。
直到周六，慕以深突然要带她去参加同事聚会。
宋向晚不想去，但她回过神已经坐在餐厅里。
身旁，慕以深正和他另一边的女人聊得火热。
旁边人瞧着不忘打趣：“看看人家傅大检察官和林倩，这么多年朋友怎么跟小情侣似的，如胶似漆！”
慕以深没有反驳。
而林倩也只是看着慕以深害羞一笑。
看着这一幕，宋向晚像是被捏住了脖子，呼吸不畅。
“我有点不舒服，出去透透气。”
她扔下这句，匆匆离去。
慕以深看在眼里，跟着起身：“我出去看看。”
阳台上的寒风刮入衣领。
宋向晚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轻易认出了慕以深。
想到刚刚桌上听到的一切，她转过身：“林小姐好像很喜欢你。”
慕以深没有半点意外：“你看出来了。”
宋向晚怎么看不出来？
林倩看向慕以深时眼里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和自己是多么相像！
她问出心里的担忧：“那你呢？你会回应……她的喜欢吗？”
慕以深推了推银边眼镜：“不会。”
宋向晚松了口气，却又为自己和林倩感到可怜。
“就像你不会回应我一样，是吗？”
慕以深慎重地说：“你以后会遇到回应你爱情的那个人，但不会是我。”
宋向晚喉咙一梗，再说不出话。
这时，林倩推开阳台的门：“司城？”
慕以深回头看了她一眼，旋即揉了揉宋向晚的头顶：“不想待在这儿就回家吧，早点睡。”
说完，他转身走向林倩。
宋向晚想追上前，可脚像黏在了地上。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从来不属于她的男人越走越远……
深夜。
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凌晨一点。
慕以深没有回来。
宋向晚按灭了手机，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突然手机叮咚一响，是一条陌生短信。
点开后，一张慕以深搂着林倩的亲密照片映入眼帘。
宋向晚呼吸一滞，紧接着手机又是一声振动。
她下滑屏幕，一段字显示出来：“姜小姐，我知道你喜欢他，但他现在是我的。”

第4章
寂静的黑夜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宋向晚看着被自己砸在地上的手机，强忍着泪水，飞快冲出卧室就要去找慕以深！
她不想无望的等下去，她想见到那个男人，想要问清楚……
思绪到这儿突然卡住。
宋向晚呆呆的蹲在原地，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没资格。
慕以深连日来的拒绝和向外推，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热情和勇气。
宋向晚怯懦的想要逃避被男人反问‘凭什么’的狼狈景象。
愣神间，门外传来钥匙转动锁扣的声音。
宋向晚抬头看去，只见慕以深推门而入。
对视的一瞬间，男人微微皱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伸手想要拉着宋向晚站起来，入手的只有寒冷。
宋向晚来不及回答，一股浓烈的香味直接冲入大脑，瞬间让她呆滞住。
这股味道……是林倩的香水味。
她下意识挣脱开慕以深的手，比起身上的寒冷，心里更冷。
“和朋友约好了出去玩儿。”宋向晚强装镇定，欲要往外走。
慕以深一把摁住房门，拦住她的去路。
“这么晚了，和谁去？”
“跟你有关系吗？”宋向晚忍不住的呛声，却又在出口那刻后悔。
她不敢去看慕以深：“你不认识。”
就快步走出去，关上了门。
慕以深站在原地，空落的手还悬在半空……
第二天，律所。
许晨拿着文件走到宋向晚工位旁：“京城大学有一次进修的机会，一周后走，我推荐了你。”
京大的法律系全国闻名，宋向晚有些心动，可如果离开，估计有两三年的时间回不来。
那她和慕以深……
许晨看出她的犹豫，轻声劝：“机会难得，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宋向晚攥着文件，满心迷茫。
这一周，她再三犹豫，还是收拾好了行李。
却还是想再赌一次。
宋向晚看着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文件的男人，走上前将去京大进修的事大致说了一下，等待着他的回答。
慕以深没有丝毫迟疑：“机会难得，你应该去。”
这个回答，宋向晚早有准备，但却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我去了，估计两三年都回不来。这段时间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这样你也觉得我应该去吗？”
“和未来相比，这点时间上的付出不算什么。为了自己，你应该去。”
慕以深的话把宋向晚按在了“理所当然”的位置。
普通人都不会拒绝这种机会，可自己不一样。
她是为了慕以深才选择了法律系，只因为他是检察官，律师是审判台下离他最近的位置。
可最后也是这个选择将她推离慕以深。
心慢慢冷却，宋向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
她声音颤抖：“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些年，你有没有产生过一次要接受我的念头？”
“没有，你只是我朋友的妹妹。”慕以深回答的干脆。
“好，我知道了。”
宋向晚什么都感觉到不到了，她麻木地走进房间，取出了整理好的行李。
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却仍想尝试一次。
结果，还是一败涂地。
跟过来的慕以深看到这幕也愣了一下，末了只是问：“你现在就要走？我送你。”
宋向晚没有力气拒绝。
去机场的一路上，他们一直沉默着。
直到广播通知开始登机，宋向晚拉着行李箱就往登机口走去。
抬脚那刻，她突然转身，在男人惊愕的眼神中，吻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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