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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睿凡想说些什么，想要解释自己是真的给公司职员打电话，或者解释自己也不明白的那个吻……
    便发现白初禾呼吸轻浅，似乎已经睡着了。
    刚要说出口的话尽数咽了下去。
    他侧过身，看着她的睡颜，竟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陆睿凡睡着后不一会儿，白初禾却睁开了眼，眼神清明。
    她轻手轻脚下了床，走向书房，拿出那封写了好些天都没能写完的信。
    她展开信继续往下写，今天似乎异常顺畅。
    那些藏在心口的泪，那些想说说不出口的话，通过笔间一点点跃然纸上……
    她得到过，也失去了。
    她欢笑过，也痛哭过。
    到现在，所有的不甘和悲伤，最后好像都可以接受。
    十年了，陆睿凡。
    我接受你的不守承诺。
    从此之后，春夏和寒暑，我都不必牵挂。
    写完最后一句，白初禾颓然的松开笔，失神坐了几分钟后，她才把信收好。
    白初禾拉开书房的窗帘，夜色渐浓。
    远处的万家灯火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她失神的想着，他们是不是都在幸福着呢？
    而她，曾经也真切的幸福过。
    第二天一早，两人对坐着吃早餐。
    白初禾吃着东西突然一阵反胃，干呕了几下。
    陆睿凡心里不安，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白初禾想着怀孕的事，脸色微变，立刻敷衍的说：“没什么。”
    她不愿让陆睿凡知道自己怀孕了，等孩子出生，也不愿让他知道父亲是陆睿凡。
    就这样干脆分开，不要再有一点牵挂吧……
    “还是去医院看看。”陆睿凡看着白初禾苍白的脸。
    “我说了没事。”白初禾冷冷说。
    陆睿凡话被一堵，烦躁的丢下刀叉：“行。”
    她总是这样，不像绵绵那样听话。
    陆睿凡站起来去卧室换衣服，白初禾有些迟疑的看着他的背影说：“明天我们去爬玉龙雪山吧。”
    “随你。”陆睿凡淡淡答。
    白初禾深吸一口气，压着反胃继续吃东西。
    过了一会，两人出门去找向导。
    正在商量爬山事宜，陆睿凡的电话响了，他接了电话，朝着远处走去。
    白初禾一顿，又若无其事听向导说话。
    “明天一早，我们准时出发……”
    陆睿凡一下就回来了，脸色黑沉，却径直对向导说：“我们不去了。”
    他看着白初禾黝黑看不清情绪的眼睛，话还是出了口：“公司有事，我必须赶回去。”
    白初禾一愣，却并不相信。
    她坐着没动：“我想去。”
    十年前没登上的雪山，她现在一定要去。
    陆睿凡不耐极了：“你不要任性，下次再来。”
    她任性吗？
    白初禾心中嗤笑，任由心口难以控制的痛蔓延。
    “那你走吧。”她紧攥着手，面无表情的看着陆睿凡的眼睛，“我自己去。”
    
    第十章打开信
    第十章 打开信
    白初禾看着陆睿凡离去的背影，眸光微顿。
    然后若无其事的回过头看向向导：“您继续说吧。”
    向导还没遇见过这种事，但客人的隐私他也不好问，愣了一下才继续说。
    付了定金，白初禾走回了酒店。
    房间里，陆睿凡还没走。
    看到她回来，他点了烟开口：“我明天早上的飞机。”
    白初禾闻到烟味，退了一步，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随他吧，她已经放他自由了。
    这般想着，她转身朝着卧室走去。
    沙发上的陆睿凡看着她冷淡的态度，烦躁的摁灭了烟。
    两人缓和的氛围又紧张起来。
    第二天，白初禾很早就起床了，她将那封信放在了陆睿凡的行李箱里，看了好一会儿，才出了门。
    陆睿凡醒了后，发现身侧白初禾的位置早就冰凉一片。
    他冷哼一声，自己一个人去酒店餐厅吃饭。
    吃着吃着，莫名想起曾经他好似说过，会一直陪白初禾吃饭。
    莫名的，他放下了筷子，没了胃口。
    他的手机此时突然响起。
    陆睿凡望着上面‘绵绵’的名字，眉头紧皱。
    这些天，林绵绵好像特别不懂事。
    明明他已经通知过她不要联系自己，她却总是打电话，发短信。
    陆睿凡的心情越发烦闷，不耐地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林绵绵声音怯怯的：“阿睿，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陆睿凡听着她柔弱的声音，本来应该顺耳的嗓音，此刻却让他有些烦躁：“说事情。”
    “我……阿睿，之前你带我去见的赵老板，送了个署名‘陆夫人’的礼物给我，说要请我们去参加婚礼……”
    陆睿凡眸光一顿。
    ‘陆夫人’三个字敲着他的心坎。
    下意识的，他想到白初禾。
    ‘陆夫人’这个称呼，他从没想过会是别人的……包括林绵绵。
    半晌，他冷冷道：“把礼物退了，婚礼我不会去。”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他心底烦闷，难以消化。
    为什么？
    为什么他无法接受其他女人做他的陆太太？
    他早就不爱白初禾了不是么？
    想着，陆睿凡点开微信和白初禾的对话栏，她什么消息也没有给他发。
    越发烦躁之下，陆睿凡打开了白初禾的朋友圈。
    一小时前，她发了一条正在登山的照片，但刺痛他眼睛的是照片下面一条曲见琛的评论：多希望此刻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陆睿凡心口怒火猛然升起。
    他一直知道，曲见琛喜欢白初禾，甚至为了她这些年一直单身。
    但他从没放在心上过，因为他知道白初禾爱的是自己，曲见琛根本没有半点机会。
    可是，如果他们离婚了。
    白初禾不再是陆夫人，曲见琛一定会追求她，而白初禾她还会拒绝吗？
    陆睿凡攥紧了手机，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法接受白初禾站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那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睛如果看向另一个男人，那他吻过无数次的唇被另一个人采撷……
    只要想想，他就想杀了那个男人！
    陆睿凡生气的站起来，他无法想通这是为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给白初禾打电话，可机械的提示音却显示无法接通。
    他顿时脸色黑沉，烦躁的回到房间，里面空空荡荡。
    他有些怔楞，又有些莫名的无措。
    在房间走了几圈，他突然打开手机退了机票，又将昨日愤怒之下收好的行李箱放回房间。
    打开行李箱后，他却发现了一个信封。
    他打开信封，一个熟悉的戒指掉了下来。
    陆睿凡捡起一看，竟是他丢了好几个月的结婚戒指！
    他怔然的展开信，信是白初禾熟悉的笔迹。
    “陆睿凡。”她生疏而礼貌的称呼他。
    难以言表的不安升起，他突然有些慌乱，却还是看了下去。
    “这封信，我写了很多天。每每提笔，便沉重的难以写下去。过去十年，总在我脑中回放……我也许不该怪你薄情，是我自己过于专情。”
    “陆睿凡，我不爱你了。”
    
    第十一章雪色倾塌
    “我不爱你了。”
    最后一句，好像一支箭刺入陆睿凡心。
    他脸色苍白，手中信纸似有千斤。
    这世上，很多人都不懂珍惜另一个人的爱，他们随意挥霍，甚至肆意伤害，直到失去那一刻，才明白自己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现在，陆睿凡终于意识到自己也许真的要失去白初禾了。
    他喉咙干哑，颓然的坐在床沿。
    好一会儿之后，他又突然间站起，将戒指带回手上，匆匆出门往玉龙雪山而去。
    玉龙雪山东面。
    向导带着几个人登上了瞭望台。
    白初禾吸着氧气瓶，脸色苍白的看着连绵雪景。
    苍茫大地，一片雪白，天地之大，唯她如此渺小。
    这一刻，不管是悲伤还是痛苦，似乎都要从她的心口涌出。
    “再见，陆睿凡。”她的唇轻颤，眼前一片模糊。
    她不知道是对谁说，也可能是对自己说。
    开始下雪了，冰冷冷的风裹挟着雪涌来，雪落在她的鼻尖有点凉。
    白初禾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率邹泪流满面。
    这时，身后传来稍显清脆的声音。
    “我听说登上那座山峰，就可以忘掉心里忘不掉的人是吗？”
    白初禾转过身，是同行的一个女孩，二十来岁，眼睛红红的指着更高的山峰。
    通向那座山峰的廊桥已经被警示线暂时封住。
    向导连忙说：“今天不能去，前些天暴雪，暂时不安全。”
    女孩没说话了，向导没在意，转身继续给其他游客讲解。
    白初禾叹息一声，很显然，女孩也是被感情伤害的人。
    她收回了视线，想着回去海城后要面对的事，摸了摸腹部，她心里坚定下来。
    过了一会儿。
    白初禾无意间抬头，却发现那女孩一个人往那座山峰走去，长长廊桥上她越走越远。
    向导正在被几个大妈纠缠，白初禾有些着急，没多想就追着女孩而去。
    终于在廊桥尽头，白初禾拉住女孩的手：“别去了，跟我回去。”
    女孩一愣，用力挣脱白初禾的手：“不用你管，我一定要去。”
    白初禾本就缺氧，此刻艰难呼吸着，恨铁不成钢：“一座山峰根本不能让你忘记那个人！”
    她的喉咙干哑，声音破碎。
    女孩转身，眼红了：“你根本没资格说我。”
    她早就看见了白初禾在山崖边流泪。
    白初禾眸光顿住，喉咙发紧，一字一句的说：“是，但我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没有他，我会痛，但没了我，他难道就会回头吗？”
    女孩怔住了。
    白初禾又去拉她，这次，她没有再甩开白初禾的手。
    可就在这时。
    山峰上发出一声‘咯拉’声，不大，却叫人一下寒毛直竖。
    “快走！”白初禾一下反应过来，拉着女孩就跑。

    一声闷雷般的巨响。

    山峰倾覆一般，巨大的白色浪潮呼啸着吞噬了奔跑中的两人。
    最后一刻，白初禾下意识将女孩护在身下。
    巨大的压力从背后传来，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置。
    难以承受的疼痛将她吞没。
    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她心想，还好陆睿凡没有和她一起来。
    ……
    陆睿凡开着车，一路上，消防警车一直长鸣。
    他给消防车让开道路，开着开着却发现他们一直是同一条路。
    他心里不安至极，夞挂在后视镜上，白初禾送给他的铃铛突然断掉。
    “叮铃”一声，没了声息。
    到了山脚。
    消防员拉开警示带，救援直升飞机飞往山上。
    警示带外乱糟糟的，陆睿凡听见有人说：“东面雪崩了，埋了好几个。”
    陆睿凡大脑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摸出手机打白初禾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他在下山的游客里一个个找，却怎么也没有白初禾的身影，巨大的恐慌俘获了他。
    天色渐黑。
    救援人员的飞机开始飞回。
    一架盖着白布的担架被送往救护车。
    陆睿凡想要挤上去看。
    他一丝不苟的精英装束乱七八糟，双眼充满血丝。
    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大声呵斥他：“让让……”
    找了几小时，让陆睿凡的行动有些迟缓，他失魂落魄的让开，却不小心撞了一下担架。
    担架上的手垂了下来。
    而他的视线就这么顿住，呼吸刹那凝固。
    ——那手上，戴着和自己一样的戒指。
    
    
    第十二章回不去了
    第十二章 回不去了
    陆睿凡呼吸一窒，全身的血液好似凝固了。
    就在他怔神间，救护车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他本想上前，神色焦急。
    旁边的救援人员摇摇头道：“他们都埋得很深，不容乐观。”
    他们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在陆睿凡的耳中。
    他耳畔恍若炸响了一声惊雷。
    很快，救护车的长鸣声划破了夜空。
    陆睿凡很快开车跟上了救护车。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发抖。
    医院。
    夜色渐深，开始下起淅沥的小雨。
    水雾漫天。
    陆睿凡根本不敢移开目光，眼中雾气弥漫。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担架被医护人员抬下了救护车。
    莫名的，他的心情变得沉重。
    心头一悸，险些呼吸凝滞。
    若是……
    他晃了晃自己头，将自己纷乱的思绪摒除出去。
    不会的，她不会的。
    陆睿凡的一颗心仿若被人紧攥着。
    医护人员有条不紊的将担架推去了急救室。
    陆睿凡看着那些担架，眼中干涩。
    他想要上前，却也知道贸然上前只会错过最佳救治时间。
    他走到了大厅导诊台，尽力稳定了自己的声音说：“我是担架上的人的家属。”
    导诊台的护士看了他一眼，然后拿着一份单子递了上来。
    他垂眸望着上面白纸黑字，有些出神。
    陆睿凡几乎无法接受白初禾已经出事的消息。
    那一幕似乎成了自己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
    很快，他填写后递给了护士。
    她核对了一遍：“是叫白初禾是吧？”
    “现在她在第三急救室。”
    陆睿凡僵硬的点点头，然后朝着急救室而去。
    急救室的红灯亮起。
    他怔然看着那抹刺目的红，心莫名慌乱。
    陆睿凡好似看见了浑身是血的白初禾一般。
    ……
    夜里的医院，十分寂静。
    清寒的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耀进来。
    陆睿凡却没了欣赏的念头。
    他开始莫名胡思乱想起来。
    若是自己跟着她一起去玉龙雪山，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如果自己没让她去，那该多好。
    陆睿凡的眼前忽然浮现白初禾笑着的脸庞，他的喉间干涩。
    他双目充血的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颓然的坐在凳子上。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陆睿凡看了一眼，是林绵绵的。
    他心情一阵烦闷，他不想再和她联系。
    这般想着，他摁断了电话。
    有些事情，越是逃避，可命运的齿轮却让你越来越清晰。
    陆睿凡才渐渐发现，他无法接受自己失去白初禾。
    手机在此刻熄灭了，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忽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陆睿凡神情划过一抹不耐，终是接听了电话：“什么事？”
    林绵绵的声音还是怯弱：“阿睿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陆睿凡再一次听见这话，冷下了声音：“不回去了。”
    说完挂断了电话。
    这些天林绵绵很是不听话，总是打电话催他回去。
    和以前的听话大相径庭。
    陆睿凡看着亮起的红灯，神情微慌。
    他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一个小时了。
    他整个人无力的倚靠在凳子上。
    窗外的雨声“嗒嗒”的下着，拍打着窗户。
    陆睿凡却没来由的心情烦躁。
    忽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白初禾的家属在吗？”
    陆睿凡急忙迎上去：“我是。”
    他的视线看过去，医生的手术服鲜艳的红刺痛了他的眼睛。
    “病人的孩子没有保住，现在大出血。”
    陆睿凡一时有些怔楞。
    孩子？
    什么孩子？
    陆睿凡睁大了眼睛，他心神一颤，就看着医生的助理递过来的单子。
    他看着两页的手术知情书，眸光微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陆睿凡看着手术室的门在眼前关上了。
    他的头好似被人甩了一记闷棍。
    孩子……
    陆睿凡的喉头滚了滚，喉咙干涩。
    他盯着上面的红灯，想着白初禾的眉眼，又想起那封信。
    他的喉间微酸，心恍若被人研磨。
    陆睿凡后知后觉的发现，白初禾准备瞒着自己这件事。
    想起那封信上的‘我不爱你了’五个字，不断在他眼前回想。
    陆睿凡闭上了眼眸，微凉的风顺着窗户飘了进来，无端让他打了个寒颤。
    
    第十三章一夜无眠
    一夜无眠。
    到了第二天，陆睿凡睁着一双眼，眼睛里布满血丝。
    手术灯刹那间灭了。
    他忽然松了一口气，心头淤堵的大石已经放下了。
    他迎上前去，却看见了白初禾苍白着的脸。
    她的脸上毫无血色，都快要接近透明。
    陆睿凡心忽然一痛，他缓缓抚摸她的脸颊，冰凉刺骨。
    医生轻叹了口气：“病人还未脱离生命危险，家属请做好准备。”
    他的神色怔然，眼睛倏忽忽然睁大。
    他垂下了眼睫，竟然会这样严重。
    陆睿凡唇角苦涩一笑，莫名的心底有什么缓慢滋长。
    重症监护病房。
    陆睿凡只能透过玻璃窗户，看着病床上的白初禾。
    时不时有护士过来查看一番她的情况。
    还有随行的医生几次三番观察她的情况。
    白初禾带着呼吸机，呼吸微弱。
    陆睿凡神色麻木的靠坐在凳子上，他想要点燃一支烟，可怎么也点燃不了。
    他颓然的低下了头，神情恍惚。
    他这时候才明白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心房。
    若是她没有去玉龙雪山，也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她也不会……
    “啪”的一声，他终于点燃了烟，深吸了一口。
    可怎么也无法岔开自己担忧的心绪。
    白初禾宛如就是睡着了一般，若是忽略她苍白的脸色的话。
    陆睿凡掐没了烟，火光烧过他的指尖，他都无知无觉。
    夜色渐深。
    陆睿凡靠在凳子上，沉沉睡去。
    他太累了，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
    他做了一个梦，梦境中似乎回到了他们那一年结婚的时候。
    陆睿凡似乎都能听见那时候的心跳声，他看着自己笑了起来，漆黑的瞳孔里，全都是白初禾一个人。
    他从梦中惊醒，神情痛苦。
    这时候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陆睿凡坐在凳子上，神情有些落魄。
    他皱着眉看着闪烁着的那个名字，一丝烦闷划过他的心头。
    他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
    林绵绵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机。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了她。
    以前陆睿凡从来不会这样挂自己的电话。
    她好不容易才让他注意到了自己。
    不然云南那么山高路远，自己也不必去一趟。
    林绵绵的眼里划过一丝嫉妒，她知道陆睿凡和白初禾曾经有过十年的过往。
    这些都是自己从他的朋友圈知道的。
    而他们这次一起去了一趟云南，这次林绵绵觉得有一丝前所未有的危机。
    陆睿凡曾经说过他已经不爱白初禾了。
    不会的……
    饶是如此想，林绵绵神情却依旧慌乱，坐立不安。
    忽然一个小女孩扑了上来：“妈妈，陆叔叔什么时候过来呀？”
    林绵绵看到自己的女儿就来气，她冷哼一声：“谁让你也不会讨你陆叔叔开心，我要你有什么用！”
    她脱口而出的话语，似乎刺痛了小女孩的心。
    她不住的哭闹：“妈妈不爱我了，哇……”
    林绵绵烦躁的关上了卧室门，声音冷漠：“再哭不给你吃饭了。”
    小女孩的哭声戛然而止，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滴，她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关上的门。
    过了几天。
    白初禾终于转到了普通病房。
    陆睿凡听见医生所说的那句“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那句话，差点喜极而泣。
    他深深凝望着白初禾的眉眼，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的眉心。
    他的双眸充血，明明已经累极，可却不敢睡。
    陆睿凡就怕他睡着以后，白初禾醒来不告而别。
    那样自己再也找不到她了。
    他抓着她的手，她指尖的凉意传了过来，让他心惊战栗。
    陆睿凡声音干哑：“等你好了以后，我们再游一遍云南好不好？”
    
    第十四章茫然
    白初禾紧闭着双眸，她无法回应一句。
    可陆睿凡却莫名觉得心里难受。
    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明明以前他们曾相爱过。
    他真的对白初禾没感觉了吗？
    陆睿凡不知为何不知道了。
    只知道，他无法放任自己失去她。
    阳光照耀进来，陆睿凡浑身暖洋洋的。
    可他的心却像永远照不到太阳一般，冷凝冰霜。
    白初禾仍旧沉沉睡着，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好似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可这次，她再也没有用力牵起他的手。
    陆睿凡望着她苍白的脸色，语气喃喃：“初禾。”
    他叫出口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有些怔神。
    他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叫过她了。
    上一次这样叫她是什么时候呢？
    陆睿凡记起来，是那时候刚刚结婚的时候。
    莫名的，他更加难受。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没想告诉我，你怀孕了？”
    白初禾紧闭着双眸，睫毛轻颤。
    夜色给她添上了一丝柔和的光芒。
    陆睿凡忽然想起那次吃早餐的时候，她有些干呕，可却说自己没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想打掉他么？”
    他的喉间干涩，后面的话几乎说不出口。
    陆睿凡脸上轻扯，露出一个破碎的笑。
    他们的婚姻里，他也曾期待过另一个小生命的到来。
    陆睿凡眸光看向她的小腹。
    可现在……
    陆睿凡只要想起，心间难受。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如此仓促的失去了他。
    他甚至不知道那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陆睿凡想起家中一直留在那里的婴儿房。
    陆睿凡这般想着，心口莫名刺痛难忍。
    忽然隔壁床的大爷推着大妈的轮椅走了进来，大妈好似已经睡着了。
    陆睿凡的视线看了过去，大爷将手放在唇边：“嘘，小声一点。”
    他神色有些莫名。
    这时，大妈睁开了眼睛，神情茫然。
    陆睿凡看了好一会儿，大妈似乎看不见了。
    他看着大爷小心翼翼地将大妈扶到了床上。
    大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陆睿凡搭话：“小伙子，这是你女朋友吧？真好看，什么病啊？”
    陆睿凡神情渐暖：“是我妻子。”
    大爷有一瞬的讶异，笑了下，脸上的褶子挤到了一起。
    “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陆睿凡却陷入了一阵沉默。
    感情好么？
    他不知道。
    大爷自顾自的说：“很多情侣来云南旅游。”
    陆睿凡的思绪倏忽间飘远。
    他想起之前和白初禾一起旅游的那些回忆。
    现在回忆渐渐斑驳，陆睿凡这才惊觉，他错了很多。
    希望以后他还有时间能够挽回这一切。
    莫名的，陆睿凡想起了那封信里面的离婚协议，那上面白初禾的签名似乎在他眼前重现。
    他喉头滚了滚，什么也说不口。
    陆睿凡深深看着病床上昏睡的白初禾。
    他一定会带她再来一次云南。
    这样想着，他依靠着病床上沉沉睡去。
    夜色低垂。
    白初禾好似陷入了梦魇。
    梦中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揪揪，哭得那么伤心。
    “你别哭啊……”
    白初禾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她缓缓走了过去，想蹲下身子安慰她。
    可小女孩却只是哭，她吸了吸鼻子：“我爸爸不要我，我妈妈也不要我了。”
    莫名的，白初禾心一揪。
    她拍了拍小女孩的背，神情温柔。
    可眼前的小女孩从眼前消失了。
    白初禾眼眸含泪，从梦中醒来。
    这一刻，浑身上下犹如被人碾压过一般，疼痛刺骨。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钻入鼻尖。
    她的眸光看向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腿，喉间苦涩。
    这时才注意到身旁有一人。
    白初禾的视线看了过去，陆睿凡已经睡着了。
    她喉间酸涩，却也没有气力去思考他为什么还没有回海城。
    白初禾什么也不愿想，甚至都不愿去想他为什么会在病房。
    她怔然看着天花板，神色茫然。
    不知道雪山上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白初禾闭上了眼睛，眼尾一滴泪滚落下去。
    凉风钻入她的身体，尽管盖着被子，可她却觉得冰冷刺骨。
    她偏过头过去，才发现隔壁床紧挨着一对睡了。
    依稀可见是一名大爷小心翼翼凑到了大妈的边上，他的帽檐盖住了自己的脸。
    可白初禾看着看着，莫名觉得他们之间很是温馨。
    白初禾的眼皮越来越沉，闭上眼睛的一刻，她莫名想，就让一切都埋葬在雪崩中吧。
    
    第十五章残忍
    第十五章 残忍
    翌日。
    阳光顺着爬山虎而上，悄悄在窗前探头。
    白初禾昨晚睡得很不安稳，总是能够梦见那个小女孩。
    那几乎成了自己永远的梦魇。
    她缓缓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眶逐渐酸酸的。
    她知道那个孩子已经离开了自己了。
    白初禾想起梦中的那个小女孩，怎么也没法接受这个结局。
    可想起那次雪崩，她便心有余悸。
    她在玉龙雪山经历的一场生死，能够活下来就已经足够了。
    她又能奢望什么呢？
    是祈求上苍能够让陆睿凡继续爱着自己么？
    白初禾苦涩的笑了笑。
    这时陆睿凡走了进来。
    她的视线和他的相对。
    暖光照耀在他们之间，白初禾苍白着一张脸抬眸看去。
    陆睿凡眼下的青黛日渐愈深，却也难掩他的气质。
    白初禾移开了目光，已经结束了。
    十年了，她看着陆睿凡从青涩的眸光，变得逐渐清明沉寂。
    她的神情淡淡，还笑了一下：“你怎么还没走？”
    陆睿凡不知道怎么说，他的眸光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和她手部的动作，陷入了沉默。
    他喉头滚了滚，终是开口说：“孩子没了。”
    说出口的一瞬间，陆睿凡也觉得残忍。
    他一直知道白初禾也一直期待那个孩子。
    白初禾乍一听见这样的消息，神情好似没有一点波动。
    可她的心恍若又碎裂了一次。
    她抬眸看向窗外，甚至看着对面的青苔出神。
    白初禾出神的想着，孩子没了便没了吧，是自己命里不该有。
    可她莫名想起梦境里的那个小女孩，莫名的，她心口一抽，酸楚快要溢出来了。
    白初禾心中想，是妈妈没有护好你。
    她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和陆睿凡多说一句。
    陆睿凡将一部崭新的手机放在了床头：“你的手机雪崩中找不到了，我给你新买了一个。”
    白初禾却仍旧没有反应，过了很久，她看了一眼手机，若无其事笑了一下：“那封信看见了吗？”
    病房的温度在这一刻降到了零点。
    陆睿凡有一瞬的慌乱，他下意识想要岔开话题：“我去给你买早餐。”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脚步也有些仓促。
    白初禾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才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她轻轻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原来那些脆弱的瞬间他都没有在，现在陆睿凡为什么还在这里，她不想深究了。
    她想了很多很多，有关于她和陆睿凡的事情。
    白初禾清楚的明白，从他们的感情里出现了一个第三者之后，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白初禾望着床头的盒子，轻扯唇角。
    她打开了盒子，款式是自己全然陌生的。
    她缓缓从病床下来，浑身酸痛不堪。
    白初禾不想待在医院里，只想去一个没有陆睿凡的地方。
    下一秒，她脚步踉跄了了一下，右脚刚走了几步，无力的快要摔倒在一旁。
    忽然一个人如同一阵风拂过一般，冲到她的面前扶住了她。
    白初禾轻扯唇角，眼睛带着笑意。
    “谢谢。”
    曲见琛看着她这副模样，莫名有些心疼。
    他知道玉龙雪山的雪崩的事情，几乎就往这边赶来。
    雪崩的事情几乎占据了很多的媒体，他几乎不用吹灰之力便知道是哪家医院。
    幸好，他找到她了。
    白初禾抬眸的一瞬间，才怔楞在原地。
    是曲见琛。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眼下的青黛深深浅浅，他的声音沙哑：“你怎么下床了？”
    白初禾无法解释，只能沉默。
    曲见琛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她的欲言又止。
    他看见了白初禾打着石膏的腿，眼尾红了一圈。
    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第十六章小哑巴
    第十六章 小哑巴
    话音刚落，曲见琛不由分说上前一步将白初禾扶到了病床上。
    她神情有些尴尬，脸颊染上了一丝薄红。
    白初禾莫名又想起了陆睿凡，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不想看见那抹身影。
    她和陆睿凡的关系，早就已经无法挽回了。
    莫名的，她看着白色的病房就觉得压抑。
    她凄然一笑，然后若无其事的看向窗外的爬山虎：“我准备把我的股份给陆睿凡了。”
    曲见琛一怔，下意识的说：“发生了什么吗？”
    他的眉头微皱，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之前没有听过一点消息。
    曲见琛触及到白初禾有些黯淡灰败的双眸，心中一惊，聪明的没有再问。
    他知道白初禾早已和陆睿凡结婚了。
    所以他一直逼着自己压抑他的情感。
    可后来所有公司的人都知道了陆睿凡和林绵绵的事情。
    曲见琛也陷入过迷惘过，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白初禾。
    他岔开了话题：“你刚刚是想走路吗？可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他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眸，眼底的情愫一闪即逝。
    白初禾有些失笑，说：“我知道了。”
    她几乎难以忽略曲见琛亮如繁星一般的眸子。
    莫名的，白初禾觉得一阵心慌，想要逃避。
    曲见琛看着她躲避的目光，张了张唇，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有许多话想和她说，只是他明白，她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他了。
    那些阴暗的、潮湿的，自己人生的污点一样的过去一不复返了。
    “喂，小哑巴。”
    随着一名孩子的起哄，那些学生统统哄笑一声。
    孩童的笑声，声音稚嫩干净。
    说出的话却如同泛着寒光的银针刺入他的心。
    小小的曲见琛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感受着身上的拳打脚踢。
    那时候的他只能祈求这段时间快些过去。
    曲见琛倒在污泥里，忽然眼中出现一抹亮色。
    “喂，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算什么？”
    他不认识她，他看着她的校服，认出来是比自己低一个年级的。
    他心想，他不要她的帮助。
    那时候的白初禾伸出了手想要拉他一把，却被曲见琛打开了手。
    小小的曲见琛视线看了过去，那是怎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呢？
    漆黑的眸子如同玛瑙一样，在暖光下熠熠闪光。
    后来，她经常来找他。
    起先曲见琛很排斥她的靠近，可她越来越执着，他也只能随她去了。
    后来的后来，他开始拼命的训练自己说话。
    他站在镜子前，按照自己看见过的，那些人如何说话的场景。
    开始只是声带震动，缓缓吐出一个单音节词。
    终于有一天，他能够流畅的说出她的名字。
    曲见琛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气，吐出了她的名字。
    他从回忆中回过神，视线却看向病床上的白初禾，他轻笑了一下。
    就像他从前训练过的一样，唇角轻勾，嘴角向下。
    “白初禾。”
    白初禾抬眸看去，声音绵柔：“怎么了？”
    曲见琛指了指床头的手机：“是新手机吗？”
    她的目光自然的看了过去，脸色一僵。
    她“嗯”了一声后，再没了下文。
    曲见琛将手机拿了过来，“我输下我的电话。”
    白初禾没有说话，她看向他高大的身影，有一瞬的怔神。
    其实曲见琛和陆睿凡几乎差不多一样高。
    若是两人并排从会议室出来……
    想到这，她的心里犹如刀割一样的疼。
    忽然病房门被人推开了。
    白初禾看了过去，却对上一双如寒潭一般冰冷的眼睛。
    陆睿凡缓缓走了进来，曲见琛也看了过去。
    两人的目光在刹那交汇，空气中有什么因子在激烈碰撞。
    他放低了声音，淡淡说：“曲见琛，你怎么会来？”
    
    第十七章等一个人
    第十七章 等一个人
    陆睿凡几乎都不敢去问白初禾。
    他害怕听见自己不愿听到的消息。
    他将买好的早点放在了白初禾的床头。
    白初禾眸光微顿，淡淡移开了目光。
    曲见琛的目光坦然：“事情处理完了，就过来了。”
    陆睿凡看着眼前的身影，想着曲见琛竟然追了过来，他冷下了眉眼。
    他不知道曲见琛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绝不会让他抢走白初禾。
    他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神情淡淡：“你现在将公司的利益置于何地？”
    陆睿凡的声音平和，可说出口的话语犀利如利刃。
    他知道这样的反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曲见琛可一向是提前处理好以后才出去的。
    曲见琛的眉目深深，终是没有开口，他脸庞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郁。
    他走近了陆睿凡，压低了声音：“你想聊，我奉陪到底，但是白初禾需要休息。”
    他将‘休息’两个字咬的极重。
    空气中刹那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曲见琛聪明的明白白初禾并不想看到陆睿凡。
    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神情的背后，是怎样的的心绪。
    他猜测了数万次，又怎会是多年忽略白初禾的陆睿凡可以比的。
    陆睿凡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曲见琛的脸庞，他住了嘴，所有满腔的嫉妒无处发泄。
    他的视线看向病床，白初禾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眸。
    他忽然心口莫名一慌，白初禾会不会已经告诉了他已经离婚了。
    只要这么想着，陆睿凡的眼里闪过一抹愤怒。
    白初禾只是闭上了眼睛假寐。
    她无法面对陆睿凡，只能先选择逃避。
    曲见琛率先走出了病房，他呼吸着外面的空气，等着另一个人。
    陆睿凡回眸深深看了白初禾的睡颜一眼，关上了病房的门。
    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了走廊的一处。
    陆睿凡压低了嗓音，眼眸迸射出巨大的敌意。
    “你来丽江找她，莫非是来追求她的？”
    虽然他和白初禾的感情出了问题，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忍受这一切。
    曲见琛却冷下了眉眼，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叠照片，递了过去。
    “你做了什么，不需要我再和你说明白了吧？”
    上次他得知白初禾来了公司一趟，便觉得不对。
    曲见琛许多次都想过，要不要将林绵绵的事情告诉白初禾。
    可他的隐忍退让，反而让白初禾受到了伤害。
    陆睿凡看着那些拍下他和林绵绵举止亲密的照片，薄唇紧抿。
    良久，他张了张唇瓣：“你调查我？”
    曲见琛不置可否，若是白初禾选择离婚，他不介意会把自己准备的证据交给她。
    他会替白初禾做好这一切，不惜任何代价。
    陆睿凡神情染上了一丝苍白，脸色透明，他没想过曲见琛竟然会调查自己。
    他不会不明白这一切意外着什么，意味着如果白初禾真的想离开自己……
    他张了张唇瓣，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陆睿凡一直以为曲见琛像一匹狼，到头来他是暗中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曲见琛状似无意的拍了拍陆睿凡的背，神色淡漠。
    他推开了病房门转身走了进去。
    陆睿凡远远的看着曲见琛的背影，一时间没了进去的勇气。
    他倚靠在窗边，点燃了一支烟。
    淡淡星火在他指尖跳动，无尽的孤寂朝他涌来。
    
    第十八章破灭
    第十八章 破灭
    曲见琛缓缓走到了病床前，深深凝望着白初禾的眉眼。
    他轻轻笑了下，神情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看到了她微颤的睫毛，知道她在假寐。
    曲见琛自然不会拆穿她，这样的平静对他们而言十分难得。
    他不禁不想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曲见琛坐在床边，从包内拿出了一本书，安静读了起来。
    白初禾眉头轻皱，她小心翼翼的掀开了眼皮。
    眼前的曲见琛身穿一身休闲白衬衣，手腕处微微挽起，他一头利落的短发在阳光下遮住了他眼中的风华。
    白初禾很快闭上了眼眸，凭心而论，曲见琛生的极好，听说他和自己一样，也是海城的人。
    学长是他们学校的传奇人物，大学取得了三个学位。
    不知不觉，她的呼吸逐渐平稳，沉沉睡去。
    曲见琛弯了弯唇角，他将书合上。
    蹑手蹑脚上前给白初禾掖好了被子，他深深凝视着眼前之人，眼底的深情再也藏不住了。
    ……
    接下来的几天，陆睿凡都没有再来看过白初禾。
    她好似没有注意到一般，认真的配合医生进行治疗。
    曲见琛倒是每天都来，美名其曰监督她。
    白初禾无奈的扯了扯唇角：“学长，我说了，我自己会认真接受治疗的。”
    曲见琛沉默了一会，淡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