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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朝年从周义的话里听出了些信息量：“你们和好了？”
问的是周义和郑翩跹。
电话那头的周义短促一笑：“我们从来没有分手过。”
魏朝年：“郑凛叙可不是这么说的。”
周义：“给我插刀子可没什么好处，我搞定郑家也是帮你。”
魏朝年：“我晚上飞过去。”
和周义通完电话以后，魏朝年马上买了一张当天晚上飞港城的机票。
魏朝年回到御水湾收拾了一下行李之后就去了机场。
——
郑家在港城的祖宅在旧城中心，郑翩跹许多年没有回来过了，家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
三三出生后第一次回祖宅，对宅邸中的一切都很好奇。
郑翩跹带着三三在院子里看池塘中的锦鲤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郑翩跹转身看过去，对上了周义噙着笑的一双桃花眼。

周义：“晚上我来蹭个饭，二小姐不介意吧？”
郑翩跹：“你随意。”
她没有和周义继续交谈的意思，转过身陪三三一起看锦鲤。
三三：“哇，妈妈，快看那只，好肥啊！”
三三从小在纽約长大，很少见锦鲤这种东西，又大又肥的锦鲤看得她流口水：“妈妈，可以抓来做菜吗？”
郑翩跹：“……”
三三的思维太过跳脱，郑翩跹时常会跟不上她的节奏。
周义：“三三想吃鱼吗？”
“诶，帅叔叔你怎么也来了？”三三听见声音之后才注意到周义过来了，有些惊喜。
周义：“叔叔想你妈妈了，就来了。”
三三：“哦……好吧。”
三三偷偷瞄了一眼郑翩跹，妈妈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想这位周叔叔。
电视剧里说的真没错啊，男追女隔坐山。
周义：“三三想吃鱼吗，我会做哦。”
小馋猫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亮了：“真的咩，我想吃红烧鱼。”
周义：“没问题。”
郑翩跹听着一大一小的对话眉头微蹙，她不记得周义会做菜。
周义看了一眼郑翩跹，和三三说：“不过得你妈妈同意。”
三三马上去拉郑翩跹的手：“妈妈，让叔叔留下来做个鱼吃好不好？”
郑翩跹：“……”
很少有谁能拒绝三三的撒娇，经过她软磨硬泡以后，郑翩跹只能不情不愿留周义做完饭。
吃池子里的锦鲤是不现实的，管家去旁边的海鲜市场买了现杀的鱼回来。
三三对做饭的过程很好奇，拉着郑翩跹去厨房围观。
周义围着围裙在灶台前忙活，切菜配菜的动作都很熟练。
郑翩跹记得他以前是不会下厨的，看来是这些年新学的技巧。
周义用一盘红烧鱼成功俘获了三三的心，以至于后来他要离开的时候三三都舍不得放他走。
郑翩跹：“三三，家里不留外人住。”
三三：“好嘛……可是我还想吃周叔叔做的鱼。”
周义的视线从郑翩跹身上扫过，笑着说：“没问题啊，我们做个约定，等下让你妈妈送我出去，明天我再来给你做鱼。”
三三：“哇！真的吗！妈妈你去送周叔叔吧，他是客人，我们要有礼貌哦。”
郑翩跹：“……”
有些话不好当着三三的面讲，郑翩跹后来还是亲自把周义送出去了。
两人停在老宅门前，郑翩跹转身就要回去。
周义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笑着把人揽到怀里。
郑翩跹眉头紧蹙，排斥的意味很明显。
周义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上她的眉心，温柔又宠溺：“一个多月了，你对我还是这个态度。”
郑翩跹：“我们已经分手了。”
周义：“我没同意。”
郑翩跹：“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在没有和我分手的前提下又交了那么多女朋友？”
面对周义这种话，很难不生气。
周义：“吃醋了么，宝贝。”
郑翩跹：“没有这个必要，我们保持距离，你想探望女儿我不会反对，就这样。”
周义：“我女儿都没喊过我一声爸爸。”
郑翩跹：“没这个必要。”
周义：“那你觉得什么有必要，让他喊舅舅爸爸，喊你妈妈，不知道的以为你们郑家出什么兄妹丑闻了。”
郑翩跹：“轮不到你操心。”
——
凌晨时分，魏朝年搭乘的航班降落在港城国际机场。
魏朝年拖着行李箱和周义碰了面。
周义看着魏朝年疲惫落寞的脸，打趣了一句：“看来最近没少在温如安那里受挫。”
魏朝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周义：“晚饭吃了没，一起喝一杯？”
魏朝年：“没兴趣。”
因为这句“没兴趣”，周义没带魏朝年去外面吃饭，回到酒店之后让客房部送了些吃的过来，在魏朝年房间解决了夜宵。
周义：“你和温如安现在怎么样了？我听说她养母带着心理医生过去了，她病情如何？”
谈到这件事情之后魏朝年的面色更沉了。
他拿起旁边的矿泉水灌了快半瓶，喉结剧烈滚动着，眼眶渐渐发红。
周义看魏朝年的反应就猜到温如安的情况应该不太好：“医生给治疗方案了么？”
魏朝年：“她的病没好过。”
周义的脸色严肃下来：“没好过是什么意思？”
魏朝年又灌了几口水才找回声音，把何楚妍之前和他说过的那些话给周义重复了一遍。
周义的表情越来越复杂。
特别是在听到温如安对裴烨桉的复杂感情、以及何楚妍找原野“顶替”的计划之后——
周义：“温如安本事这么大，连医生都骗得过？”
魏朝年：“她只想报仇。”
周义算是阅人无数了，偏激的人见过不少，但到温如安这个程度的不多见。
魏朝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句话他说得很无力，现在好像除了看着原野去“拯救”温如安之外，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温如安看到他的时候不会开心，他甚至都没有资格在她面前出现。
一向足智多谋的周义也陷入漫长的沉默之中。
差不多过了快十分钟，周义忽然说：“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魏朝年：“什么？”
周义：“带她一起查。”
魏朝年：“不行。”
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事风险太大，他和郑凛叙都不希望温如安参与进来。
周义当然知道魏朝年的担忧：“这是最好的办法，至少在这个过程里你们可以平等地相处，她那么聪明，我不认为她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第245回交换条件
温如安的执念这么深，不让她亲自参与解决这件事情，她恐怕是一辈子都放不下。
在纽約的时候，周义从郑凛叙口中听见过一些温如安的事情。
温如安好像一直都很想参与到调查之中，但郑凛叙怕她有危险所以一直没同意。
周义给魏朝年分析利弊：“如果你让她参与起来一起查，她至少会心甘情愿和你相处和你沟通，你们一起为了一个目标奋斗，搞不好她还会对你有点心动。”
“如果你就像现在这样自己埋头去做事情，什么都不她知道，最后你给出结果的时候，你们也就彻底结束了，她要么自暴自弃，要么在你查案的过程里和原野发展出感情投入他的怀抱。”周义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磕了一下，“到时候你做的一切都是为别人做嫁衣。”
周义说这些话的时候，魏朝年的脑子里就已经出现了温如安和原野相处的画面。
他的手捏紧了矿泉水瓶，瓶身被挤压得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周义：“默默付出那一套也得分情况，你再默默付出，人就跑了。”
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
温如安和何楚妍还有郑凛叙一并回了港城。
隔天就是清明节了，为了方便祭祀，温如安跟着郑凛叙回了郑家的祖宅。
没想到的是，一进院子，竟然在这里碰上了魏朝年和周义。
周义在郑家祖宅出现就已经足够意外了，又多了个魏朝年，温如安的大脑宕机了几秒。
郑凛叙看到他们兄弟两人，面色严厉了几分，不欢迎都写在了脸上。
但因为周义和三三玩得很开心，在孩子面前时也不好说什么。
魏朝年的视线一直停在温如安身上。
在周义的一个眼神示意之后，魏朝年终于和温如安说话：“我来找你说点事情。”
郑凛叙闻言便看向魏朝年。
温如安：“哦，你说吧。”
魏朝年：“我想单独和你谈，行么。”
郑凛叙准备反对的时候，周义笑着说：“郑总对自己这么不自信么，这可是在郑家的祖宅，老四能翻出什么花来？”
温如安听完周义的话也觉得有一定道理：“去假山那边吧。”
假山这边，四周空无一人，只听得到潺潺水流声。
停下来之后温如安没有主动说话。
魏朝年垂眸看着她。
她今天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下面是运动裤和帆布鞋，没化妆，头发也扎得很随意。
她比以前安静了很多。
魏朝年汲了一口气，问她：“你想不想和我一起查这个案子？”
温如安本身是兴趣缺缺的模样，眼睛一直盯着脚下的鹅卵石。
但在听见魏朝年的这句话时，她马上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睛。
魏朝年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出了期盼和希望，他太久没有见过她这么鲜活的样子了。
但这样的状态没有维持多久。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温如安的目光忽然黯淡下来。
她理智地开口问他：“条件呢？”
魏朝年肩膀一僵。
平静的三个字，每个都精准无误地砸向他的心口。
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她以为他们之间只有交易可以做。
他提问她想不想要什么的时候，她条件反射地就认为他是想要威胁她。
魏朝年喉咙一阵酸涩。
温如安等待很良久都没听见魏朝年的回复，只看到他复杂的表情，像是失望，又有点痛苦。
温如安：“你的条件是什么？”
她破了例和原野见面，等于是违反了协议，魏朝年大概又会提一些要求。
也无所谓，她都可以。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了。
温如安已经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但魏朝年却说：“没有条件。”
温如安一怔，一脸讶异地看着他。
在她惊讶的目光之下，魏朝年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想过威胁你，等回北城了，我会给你看所有的线索。”
“如果你想和我一起去查，行动的时候我会叫你。”他很难得地说了这么一大段话。
温如安还是不太相信，魏朝年的态度转换得太突兀，以至于她需要很多时间来消化他的话。
良久，她才问：“为什么？”
魏朝年：“我说过了。”
温如安：“……说过什么？”
魏朝年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话不说清楚，非要和她打哑谜。
魏朝年凝着她的眼睛看了快一分钟，嘴唇动了一下：“医院那次，我说过了。”
医院？
温如安在脑海中迅速搜寻着记忆。
她上次住院是肠胃炎挂水那回。
魏朝年有天晚上去了医院跟她说喜欢她，还把他的卡交给了她。
魏朝年：“想起来了么？”
温如安：“……哦。”
她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好像他的喜欢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魏朝年攥紧了拳头，指关节生疼。
周义问他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这就是答案。
即便他说了也得不到回应，那说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魏朝年：“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温如安：“什么？”
魏朝年：“你喜欢原野么？”
温如安很久都没有说话，魏朝年就这样盯着她，有点不听到答案不罢休的意思。
温如安也如他所愿给了答案：“喜欢，就像对家人和朋友一样。”
方沁阳和付晓芝都说爱情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她在原野面前没有这样过。
魏朝年：“男女之间的喜欢呢。”
温如安：“没有的，我没有对谁有过这种感情。”
魏朝年说不上来听见这个答案是什么心情。
对谁都没有过，他应该感到开心么。
他又想起了何楚妍的话。
魏朝年：“裴烨桉呢。”
温如安条件反射一般说：“他是哥哥。”
这话说得太快，是骗别人也在骗自己。
何楚妍说得没有错，温如安对男女之情完全是混乱的状态，或者说，裴烨桉的离开让她完全成为了一个爱无能。
所以就算不喜欢他的前提下，她还是可以跟他上床。
魏朝年：“明天你去祭拜他，我想一起，可以么。”
温如安：“不可以。”
她下意识地就有些排斥。
魏朝年：“你可以把这个当做交换条件。”
话说出口之后魏朝年有些后悔，说好不威胁她的，竟然又没忍住。
但为时已晚。
因为温如安已经答应了：“哦，随你吧。”

第246回看她祭奠
魏朝年沉默几秒和她解释：“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
温如安没接话。
魏朝年：“你不想我过去，我可以不去。”
温如安：“没关系的，你想去就去吧。”
她只是单方面小心眼地膈应，不想让魏朝年打扰裴烨桉。
可转念一想，裴烨桉那种性子肯定不会迁怒于魏朝年，他那么善良，说不定还会觉得魏朝年和靳柔都很无辜。
但温如安这辈子是做不到这么大方了，下辈子她会争取一下。
魏朝年：“他喜欢什么花？”
祭拜的话，是不可能空手过去的。
何况裴烨桉还是靳柔的“救命恩人”。
温如安：“向日葵。”
谈到裴烨桉的喜好，温如安的语气和以前不一样了：“哥哥最喜欢的花就是向日葵和满天星。”
她的语气娇滴滴的，和之前故意和他撒娇的时候有七八分的相似。
魏朝年已经听过无数次她喊“哥哥”，但这一次对象不是他。
魏朝年：“嗯，好。”
——
中午，周义非常厚脸皮地拉着魏朝年在郑家老宅蹭了一顿午饭。
吃饭的时候，温如安发现三三和周义的关系好像亲近了不少，一口一个叔叔地喊着。
郑翩跹全程都没怎么说话，郑凛叙也很少和周义沟通。
温如安知道他们这是担心在她面前暴露什么，她也很配合地一句话不问。
午饭之后，郑凛叙要去准备祭祀用的东西，温如安提醒他：“记得要准备向日葵啊，还有他喜欢吃的雪梨、烤鸡、栗子饼……”
“算啦，你带我一起去吧。”温如安列出很多东西，怕郑凛叙记不住，非要亲力亲为。
魏朝年听着温如安对裴烨桉的喜好如数家珍，嘴里的东西索然无味。
郑凛叙拗不过温如安，午饭之后带着温如安出了门。
魏朝年和周义也一并被请了出来。
魏朝年坐上了周义的车回酒店，上车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
周义看着魏朝年失魂落魄的模样，打趣：“受打击了？”
魏朝年没答。
周义：“她对裴烨桉的感情，确实有点意思。”
魏朝年：“你看出什么了。”
周义：“不像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但也不能说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各种情愫杂糅在一起了。”周义问魏朝年，“她是不是从小到大没接触过其他异性？”
魏朝年：“上学接触过。”
周义：“那不能算。”
魏朝年：“哦。”
其它时候，应该没有了。
周义：“那就好理解了。”
“她养母说得挺对，如果没有詹语白这个事情，她和裴烨桉大概率会在一起。”
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度过了青春期，荷尔蒙最躁动的时候世界里只有彼此，这种情况下很难不产生其它感情，“我猜裴烨桉和詹语白谈恋爱的时候，她心里就不好受了。”
“不过她自己应该也不清楚这些。”周义想想温如安的种种举动，“怎么觉得，她在这方面还不如你。”
魏朝年：“……”
周义：“碰上这样的，我也不一定有把握。”
看魏朝年表情凝重，周义跟他开了句玩笑，“你这个没经验的处男，搞不定也很正常，别自卑。”
——
清明一早，温如安和郑凛叙、郑翩跹以及三三一起从祖宅去了墓园。
抵达墓园的时候不过八点半，天气昏昏沉沉的，在这种特殊的日子扰得人心情越发压抑。
温如安下车的时候，才发现魏朝年和周义已经到了，他们带来的东西被工作人员放到了手推车里。
魏朝年手里抱着一束向日葵，各色的满天星作为点缀。
温如安昨天和郑凛叙提过了魏朝年过来祭拜的事情，她不介意，郑凛叙也就没拦。
温如安只看了魏朝年一眼，之后就去后备箱里拿花了。
她走在最前面，魏朝年无声地跟上她。
郑凛叙和郑翩跹还有三三还要去祭奠郑家的其他人，周义随着一起过去了。
裴烨桉这边就只有温如安和跟在后面的魏朝年。
魏朝年把花放到墓碑前，视线上移，终于看到了裴烨桉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他之前不曾见过的。
裴烨桉剑眉星目，长得很英俊，这张照片比魏朝年先前见过的那些成熟了不少，五官和脸部的轮廓更深了一些。
魏朝年盯着看的时候，照片上出现了一只手。
是温如安小心翼翼地碰上了照片，像是在擦上面的灰尘。
魏朝年转眼去看温如安。
她跪在地上，头发被风吹乱，正好露出泛红的眼眶，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墓碑上，像呵护着什么稀世珍宝，没有任何人能让她分心。
她穿着黑色的裙子，素面朝天，风卷着她的头发飘起，仿佛随时都要把她带走。
“哥哥，今天的向日葵也是我亲自选的哦。”温如安笑着问，“你喜欢吗？”
回答她的只有风声。
魏朝年看到温如安对这墓碑自言自语，心脏疼得呼吸都要不顺畅了。
她每一句话都会喊“哥哥”。
这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称谓。
风卷起了沙子吹到了眼睛里，魏朝年转过身抬起手揉了一下眼睛，再看她的时候，视线有些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三三的声音：“又见到哥哥啦！”
魏朝年回过神来，是郑凛叙他们过来了。
在墓园呆了快一个小时，温如安一直跪着。
她从墓碑前起来的时候，长裙的裙角正好被风卷起，魏朝年一低头就看到了她红肿发青的膝盖。
魏朝年走上去扶住温如安的胳膊。
温如安马上把手抽出来，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裴烨桉的墓碑。
魏朝年的手僵在半空中。
温如安怕被裴烨桉看到。
魏朝年垂下眼睛把两只手插回到裤兜里，低着头走出墓园。
直到从墓园出来，温如安才走到他面前和他说话：“我明天回北城，你呢？”
魏朝年先恍惚了一下，接着就明白了她这么问的目的。
他之前说过，回北城之后给她看所有的证据，带她一起调查。
魏朝年：“你航班号给我一下，一起回去吧。”
温如安：“哦，好。”
她拿出手机摆弄了几下，“微信发你了。”
魏朝年：“嗯。”
温如安：“我先走了，拜拜。”
魏朝年停在原地看着温如安拉住三三的手和她一起上了车，没几分钟，商务车便绝尘而去。
肩膀被拍了一下，魏朝年回头。
周义看到魏朝年发红的眼睛，笑着问：“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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