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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誓洲回了车上，连着又抽了好几根烟。
他和莫念晚之间，已经全然没有秘密了，裴立群全都知道。
现在他每走一步都不再是他自己一个人，莫念晚跟他已经被绑在一条船上了，走错一步，可能真正难堪和受到伤害的会是莫念晚。
裴立群现在还没有真的怎样对待莫念晚，他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阿冬很准时，半个小时后就真出来了，走向车边的时候，手还擦了擦衣角，红乎乎一片。
许誓洲手肘撑着车窗，探头看他。
“楠姐，怎么着？要约着聊聊吗？”阿冬看着许誓洲，然后将许誓洲探出车窗的脑袋推了进去，他手从车窗伸进去，然后在车屉里翻了包纸巾出来擦手。
擦完之后，才又悠悠看向许誓洲，“沉哥你这回再不听我的，我可真揍你了。”
莫念晚这事，阿冬说的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许誓洲没说话，掏了根烟给阿冬。
阿冬接过，点燃的时候侧着身子靠在车边，两个人都突然沉默了。
这事因女人而起，可归根究底，又不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女人，不管因为什么，背叛就是背叛，是一次不忠，百次不可再用。
“几点了？找楠姐吃夜宵吧”，许誓洲手拍了拍方向盘，然后抬眸看阿冬，示意他上车。
许誓洲将车子开到了东城的夜宵街，生意还不错，正是热闹的时候，许誓洲和阿冬找了个摊位坐下，然后点了些烤串和啤酒。
东西很快上来了，阿冬是真饿了，忙活一晚上了还什么都没吃。
很快，一辆车子停在了对面马路不远处，楠姐下车的时候，抬眸就看向了他们那边，甩上车门，然后朝他们而去，还特意朝身后挥了手，不让人跟着。
许誓洲没起身，手转着罐啤酒，看到已然站到跟前的楠姐，只是抬眸笑了笑。
阿冬倒是很自觉，自己拿了罐酒，然后自己到不远处的另一桌，拉椅子自己坐下喝。
“下次别约在这种地方，又远又吵，你上次跟莫念晚去那电影院还不错，安静又隐秘。”
楠姐拉了椅子坐下，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坐下之后，还是很自觉的拉了罐酒到自己跟前。
“照片拍得不太行，都看不清楚脸”，许誓洲伸手，将楠姐面前的酒给她拉开了才又再一次推过去。
楠姐笑了笑，将酒拿起，喝了一口，“有什么关系，知道是你就行了。”
“楠姐，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厚道，你自己不痛快，干嘛非得拉上我？”
“你挺厚道”，楠姐抬眸看他，笑了笑，“怎么样，睡裴爷的女人就那么让你有成就感吗？”

第32章 疼痛感
莫念晚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这一次裴立群并没有在房间。
但这样，反而让她不安，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裴立群到底在想什么，不知道裴立群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裴立群究竟知道多少。
但是裴立群知道的，肯定远比她以为他知道的多。
莫念晚犹豫了大半分钟，还是出了房间，宋姐正在收拾厨房，她走到门口探了脑袋。
“宋姐，还有吃的吗？”
“你饿了？”宋姐转头看她，有些诧异，莫念晚并没有晚上吃夜宵的习惯。
“给裴爷送点”，莫念晚开口的时候其实不太自然，但，人就是得识趣，得学会自保，得看清楚形势，这个时候让裴立群开心一定是要比让他生气好的。
“煮个面？”宋姐看了一眼厨房，开口问。

“嗯”，莫念晚点头，然后就一直在门口等着。

将面条端到书房门口的时候，莫念晚有点紧张，深吸好大一口气，才抬手敲了门。
“进来”，裴立群的声音传来，光凭隔着一扇门的声音，莫念晚猜不透彻裴立群的心情。
将门推开，莫念晚进去的时候裴立群还在工作，看起来倒是很认真。
闻着香味和脚步声抬眸看莫念晚，笑了笑，这一笑还算温柔，像是将之前的不愉快都抹掉了。
莫念晚走到桌边，放下碗，却又有些开不了口，不曾这样过，非要假装关心还是让她心里有点别扭。
“你做的？”倒是裴立群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宋姐做的”，莫念晚倒是实诚，不是自己的功劳就不争。
“行，我一会忙完了吃”，裴立群笑了笑，算是收下她的心意了，他抬眼看莫念晚，然后将电脑推开了几分，认真看她，“今天吓到你了吗？”
今天发生的事情，回来之后莫念晚就没再提，不过看着她当时的表情，应该吓得够呛。
“裴爷怎么知道，洗手间里有刀？”莫念晚看着他。
其实，是裴立群自己默认，她可以对齐海胜不客气，而且，莫念晚这么柔弱的人不可能主动去招惹和伤害他人，裴立群还知道要先将她逼入绝路。
莫念晚再一次的见证了裴立群的深不可测，这样的感觉让她绝望，总觉得这样的裴立群，自己可能永远逃不开他的掌心了。
裴立群微微蹙眉，似乎在酝酿该怎么开口，最后却只是笑了笑，“瑶瑶，一件事情我想让它怎么发生，它就能怎么发生，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只要记住，我什么都能做到，也什么都知道。”
裴立群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悠悠又看了看莫念晚的眼睛。
里面有不安和慌乱，以及隐忍着努力假装的镇定。
裴立群将面条拉到了自己面前，然后低笑了声，开始吃。
莫念晚就站在那里，像一个命运需要等待被审判的小丑。
裴立群吃得还挺像，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莫念晚此刻的怯意，他抬眸，漫不经心，突然又开了口，“是阿沉缠着你？”
莫念晚的心紧了紧，她看向裴立群，突然说不出来一句话。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是错的，她要是说不是，那就是两情相悦，是背叛他，她如果说是许誓洲缠着她，对许誓洲来说，可能不是好事，她担心许誓洲因此需要承担什么后果。
裴立群也不吃了，就目光灼灼盯着她，似乎在等她一个答案。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迎着裴立群的目光，莫念晚最后只能小心翼翼的开口说了这话。
“嗯，很好”，裴立群笑了笑，像是得到满意的答案，又开始继续吃。
三两下将面条吃完，将碗推到莫念晚这边的时候，裴立群又抬眸看了她一眼，轻笑道，“我希望你永远记住你今天跟我说的这句话，你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现在什么都没有，以后也不要有什么。
“嗯”，莫念晚点头，这个时候除了点头什么也做不了。
但，或许真的应该感谢，感谢她和许誓洲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否则，也许不会是现在这样平静的结果。
“那我把碗收了”，莫念晚伸手，快要触到碗的时候，裴立群突然握住了她伸出的手。
感觉到裴立群在她手背上暧昧抚过的痕迹，莫念晚像是突然响起什么张了张嘴，却又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裴立群看她。
“我……那个来了”，莫念晚开口的时候目光垂向地面，感觉羞耻，但很快又看向裴立群的眼睛，带了解释，“没有演戏，是真的。”
裴立群看着她，突然笑了笑，“那我可帮不了你，你要是肚子不舒服，让宋姐给你煮点糖水吧，自己的身体自己照顾好。”
“嗯”，莫念晚点头，还是点头，她现在被裴立群吓得估计以后都只敢点头了。
“去吧，我再忙会”，裴立群放开她的手，笑得挺温柔。
莫念晚将碗拿起，刚要转身，裴立群又叫住她，“瑶瑶。”
莫念晚立马站定看他。
“亲我一下好不好？”裴立群微侧头，开了口。
莫念晚放下碗，很郑重其事，走过去，俯身在裴立群脸上亲了一口。
莫念晚再次拿着碗转身离开的时候，裴立群没再说话，就只是看着她的身影消失。
莫念晚跟他妻子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相似，只要莫念晚乖顺安分，就冲着这几分相似，她都可以一直保她体面和无忧。
莫念晚将碗筷收回厨房之后，就回了房间。
原本拿了本书在床头看，但是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进去。
将书放下，肚子上传来隐隐的疼，莫念晚躺下缩在床角，却感觉疼痛越发浓烈了起来。
以前莫念晚来这个的时候也会疼，但没有像今天这样，或许是因为心情，又或者今天确实被吓到了，此刻疼得她有些难熬。
在这样的时候，在这样的地方，疼痛感加深了委屈感，那种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