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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暖心一阵软，缩了下脖子，想躲开他的唇角轻蹭。

    “你，你先松开我。”

    “听说那个翠儿丫鬟，快死了，还有你们暮家所有人，也快死了，怎么，不想救他们？”宋清舟缓慢的说着，Zꓶ却像是一把无形的巨掌掐住了顾暖的咽喉，无法喘息。

第7章 毒药

是的，暮家全家失踪，肯定和宋清舟拖不了干系，怕是凶多吉少，还有翠儿，她刚才那副血肉模糊的样子，怕是等不了多久。

    顾暖反抗的动作渐小。

    宋清舟的掌一路向上，灵巧的解开她的盘口。

    对他来说，顾暖就好像是让人上瘾的药，只要靠近，便想吸食。

    顾暖一惊，她不能，她一个人死就够了，她不能害了暮家，更不能再伤害宋清舟。

    顾暖用力反着手肘抵向他的胸口挣脱他的钳制，往后退了一大步，心提着。

    “钧座，求你不要这样，除了这个，你想要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已经嫁做人妇，你这样做，不如直接杀了我。”

    顾暖神情慌张，轻轻的喘着气，惊恐的像只小兽，而他就像只要将他拆骨吞肉的狼。

    宋清舟低眸看着她，眼中风云骤起。

    宋清舟上前一步，逼视下来，声音压抑低沉：“你想要为他守身如玉？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你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当年封家内忧外患，你却临时退婚恩断义绝，气得老爷子当场吐血而死，封家被你们暮家落井下石，驱逐出城，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你可知道我恨不得要将你千刀万剐！”

    一句一句渐渐拔高，像是一把把锐利的冰刀刺进顾暖的心里。

    顾暖撇过脸，微微咬了咬唇：“当年退婚的是我，错在我一人，就让我一人偿还，求钧座放过暮家。”

    放过？宋清舟突然嘲讽一笑。

    他一把钳制住她的下颌骨，鹰隼般的目光锁定住她的一泓秋水：“你就姓暮，你还要说和暮家上下几十口无关？我告诉你顾暖，只要和你有一丝瓜葛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欠过我的人，我都要让他们痛苦的生不如死！”

    顾暖连连后退，一下抵在门框上，膈的肩胛骨生疼。

    还未反应过来，吻便缤纷落下。

    这一刻，是什么心情。

    就好像你最珍视日日把玩的宝物，突然有一天遭了贼，你翻天覆地找了世界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失望的找到了一个瑕疵替代品，过了一段时间，却发现那宝物竟然又被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原地。

    宋清舟的眼睛有一刻的潮湿，涨热的身体却舍不得离开顾暖，只放慢的动作，缓缓地，温柔的动作起来。

第8章 我现在就去死

半夜，醒来，顾暖侧头边看见宋清舟的侧脸，那么近、那么近，恍如隔世般的，她止不住伸手想要去触碰，却在咫尺之间停住。

    他们之间如果没有这么些个曲曲折折，该多好，那他们一定是让所有人都羡慕的金童玉女。

    可惜……没有如果。

    顾暖苦涩的笑了一下，将耳朵上的碧玉耳环取了下来，捏碎，里面竟然有一粒黑色的药丸。

    这是她用来以防万一的。

    她来到梨园之前，就已经想到宋清舟一定会对她……便带了这一粒药丸在身上，只要她和宋清舟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关系，事后只要给宋清舟吃上这一粒药，便可避免。

    顾暖将药含在了她的嘴里，伸手抚住了他的脸，缓缓靠近他的薄唇。

    睡梦中的宋清舟感受到了顾暖的动作，睁开眼便看见她动情的闭上了眼，反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顾暖趁机，舌尖一顶，将药丸送入了他的咽喉。

    宋清舟敏锐的推开了顾暖，猛地低呵：“你给我吃的什么？”

    那一刻之间，本能的流露出来的防备和不信任，深深的扎痛了顾暖的心，原来他就这么不信她，顾暖苦笑一声，回道。

    “毒药。”

    “你就这么恨我！”

    宋清舟恼怒至极，一把将顾暖掀翻在地，后背狠狠的膈在地板上，疼的一麻。

    宋清舟却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给她，便大步跨了下来，一把捏住顾暖的脖颈：“你就这么想让我死么？还是想要暮家几十口人陪你一起死？”

    那一刻，顾暖觉得，宋清舟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可是，她怎舍得他死，她最怕的，就是再次伤害到他，哪怕他要杀她，要毁了她全家，她依旧还是这么爱他。

    顾暖绝望的闭上眼，眼泪滑落，艰难的开口：“那你就杀了我吧！”

    宋清舟的手力度加重，顾暖的脖颈咯哒作响，脸色越发的涨红，眼看着转紫不自觉的眼皮翻转，宋清舟松开了手，冷哼一声。

    “等着，我这就让人把暮家的人抓到你面前，一个个的开膛破肚，再轮到你！”

    宋清舟说完起身，转身欲走。

    顾暖一惊，挣扎着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腿：“不要，宋清舟，那个不是毒药，只是普通的冷香丸，不要对暮家下手。”

    “呵，竟敢骗我！”宋清舟扯住她的头发，反手就是一掌，顾暖的脸被打得侧到一边去。

    “顾暖，看样子，你得到的教训还是不够，以至于让你胆大到这个地步，我听说你三叔哥哥家又添了一个男丁，挑了肚子用肠子，下酒一定很好！”

    顾暖惊得面无血色，摇头惊呼：“宋清舟，不会的，你不会这么丧心病狂！”

    “呵，不会？顾暖，你以为我凭什么这么快回来割据宁城的？要是没有些铁血手段，怎么让人畏惧！”宋清舟猛地推开她，继续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顾暖如坠冰窟，彻底绝望。

    “不——宋清舟，我现在就去死，你不要再对付他们了！”

    顾暖嘶吼一声，冲到墙上挂着的匕首。

    宋清舟听见动静回头，就看见她猛地拔开，狠狠的刺向腹部。

第9章 我是他丈夫

“噗呲——”

    鲜血涌出。

    宋清舟显然没有想到顾暖的动作竟这么狠，将五寸的匕首竟没入了一般，黑色的瞳仁凸起，低呼，“兰鸢。”

    顾暖身形晃了一下，眼皮沉重，鲜血淳淳的淌着，“封、宋清舟，我求你，放了暮家。”

    她的手紧紧的拽着刀柄。
    那把刀仿佛刺的不是她，而是宋清舟，疼的他心肝惧痛。

    “不可能！顾暖，你记住，你要死也要嫁了我之后死，否则我就让整个暮家陪葬！”宋清舟的眸阴沉下来，沉着涛涛恨意，低呵。

    他上前一步想要拦住顾暖。

    顾暖却快速后退，握着刀柄的手，再次用力，整个没入。

    秀眉蹙了一下，再次虚弱祈求：“求你！”

    “顾暖！”宋清舟目眦欲裂，咬牙切齿的喊道。他不懂顾暖为何如此决绝，即便是死，也不愿意嫁给他，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个男人。

    顾暖却再也撑不住了，不甘的闭上了眼睛，朝着后面倒去。

    宋清舟一把接住。

    血像是把妖艳的红色玫瑰绽放在顾暖雪白的肌肤上，刺的宋清舟不敢去看。

    “顾暖，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而且，即便你死了，也要入我封家祖坟，生生世世都是我封家的人！”

  Ӽɨռɢ  病房外，宋清舟坐在西洋转角沙发里。

    西洋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空气之中弥漫着药水的味道。

    宋清舟一言不发，整个人的气压低至极点。

    良久。

    医生摘下口罩站在宋清舟的面前，面色难看的说道：“钧座，暮小姐她……可能会……”

    “死”未说出口。

    宋清舟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呵：“救活！让她给我活过来，她若是死了，你们所有人都给我陪葬！”

    “听见没有，陪葬！”

    雷霆之怒而下，医生慌慌张张的再次钻进手术室。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顾暖没有醒，宋清舟就这么坐着。

    又过去了几个时辰。

    医生实在没了办法，抱着必死的心站在宋清舟的面前。

    “钧座，属下真的是没了办法了，暮小姐的血止不住，所有的药都用上了，我看这是她体质的问题。”

    “怀仁医院的沈医生是从苏联留学归国的，不如，钧座去请来看看。”

    医生一席话说完，身上已经被冷汗打湿，抿着呼吸等着宋清舟答复。

    宋清舟冷沉的眼眸，微微抬起，唇瓣轻动：“那为什么现在才说？而不是去请？”

    “钧、钧座……他，他不是什么人都……”

    “那就给我绑回来！”

    宋清舟一声呵斥，大掌一挥，边上的小几倒塌，茶壶青盏哗啦啦的摔落在地上。

    副将带着医生立即去请了。

    沈明之被五花大绑着过来，非常生气，嘴里叫喊着：“我还有病人等着我医治呢，你们怎么能这样？即便是都统的女人，也不能……”

    但当沈明之被扔在顾暖的病床前时，所有的话，戛然而止。

    他立即爬起来，攀在顾暖的床前：“兰鸢？”

    下人掀开门帘，宋清舟在簇拥下走进去，眉头微拧，“你认识她？”

    “我是她丈夫！”

第10章 顾暖，别不识好歹

沈明之站起身来，回视宋清舟，气势不输：“你是谁？兰鸢是怎么回事？”

    站在两人身边的人，明显感受到了宋清舟的气场，均是心中一惧，这个人还真是大胆，竟然敢跟宋清舟叫板！

    “先救顾暖。”

    宋清舟说完，沈明之这才想起来。

    立即翻看顾暖的眼皮。

    “快，准备手术工具，还有止血药剂。”

    室内再次陷入紧张的医治。

    宋清舟看着来来去去的人，整颗心都提着，时间过去的很快，沈明之疲惫的摘下雪白的面罩一脸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

    宋清舟立即开口追问：“怎么样？”

    “就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了！”沈明之无力的回着，看起来累急了。

    宋清舟蓦然挥手，低沉沙哑的嗓音轻呵，“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关到水牢里去。”

    “宋清舟，你……”

    属下一拥而上，按住沈明之的肩膀，沈明之被压住挣扎不得，只得恼怒啐道：“你个狭隘小人！”

    “带下去，每天十鞭伺候着。”宋清舟冷眸凝视着他，眼底隐忍的冰火涛涛，他只要一想到当年兰鸢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而离开自己，就恨得心肺发麻。

    沈明之被人强行押走，宋清舟叫来其他的医生接手后面的治疗。

    “你再给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宋清舟黑着一张脸，伸出食指指了指病床上的顾暖。

    医生战战兢兢地答应，拿着听诊器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好、好的，钧座。”

    正当时，一丝微弱的呻吟声从病床上顾暖苍白的嘴唇中泄露出来。

    顾暖此刻唯一的感觉就是痛，钻心的痛，腹部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唔……”她睫毛微颤，悠悠转醒，看见白色天花板的时候脑中还不甚清醒，这是哪里？

    见人转醒，宋清舟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的颜色仍然不是很好，他冷声对医生道：“给她检查。”

    宋清舟！检查？

    顾暖之抓住了两个关键词，下意识便开始反抗：“我不检查……”

    声音沙哑虚弱，但语气却很坚定。

    话音未落，宋清舟凌厉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顾暖，后者若有所感的缩了缩脖子，然后闭了嘴。

    宋清舟以为她老实了，又一次挥手指示：“检查。”

    医生闻声而动，却没成顾暖依然死死地拉住身上的被子，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

    医生左右为难，顶着钧座的怒火，眼看额头上都冒出冷汗了。

    “顾暖，别不识好歹。”宋清舟一字一顿，周身的气压明显又下降了一分。

    “……”顾暖垂下长长的眼睫，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薄被，手心一片虚汗，用沉默来反抗宋清舟。

    宋清舟叱咤战场多年，却在眼前这个小女人身上一次次尝到了挫败的感觉。

    难道，她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顾暖，你要是想死，大可以去，我不拦你，但你给我记着，你要是死了，我会让暮家上上下下都给你陪葬。”好看的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像是冷冽的风，刮过顾暖的心口。

    生疼。

第11章 翠儿死了

看着顾暖煞白的小脸，宋清舟似乎觉着还不够，又继续开口：“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很荣幸？”

    顾暖嗫嚅着唇，水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五年前，是我对不起你，求你…放过暮家。”一句话，顾暖说的断断续续。

    大概是说话的动作太大，不可避免的牵扯到伤口，顾暖抽了口气。

    宋清舟没有放过顾暖的小动作，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却还是无力的垂下。

    “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暮家千金？如果不想暮家死的更快，就尽管违抗我的命令。”男人凉薄的声调，狠狠的扎进了顾暖心间那原本已经溃烂的伤口。

    军靴敲打着地面发出“咔嚓”的声响缕皱，望着宋清舟的背影，顾暖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

    宋清舟的话让她明白，他说得到，做得到。

    窗外升起了满月，不远处教堂传来钟声，顾暖只能静静坐在病床上，唯一让她忧心的只有暮家。

    宋清舟已经多日未出现，而她也身陷囹圄，想要帮助暮家似乎也成了天方夜谭。

    门被打开，苏玉景看着伏在窗台上的顾暖，冷笑出声：“顾暖，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苏玉景一身火红色的旗袍，衬得整个人明艳动人，只是那笑容却格外刺眼。

    “也是，你现在早已不是那个身份高贵的暮千金了。”苏玉景笑得妖娆而又诡异：“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连你身边的一条狗都保不住，还有什么本事去保暮家？”

    顾暖扣紧了窗台的木椽，外面是一阵欢声笑语，而里面却寒冷如地狱般。

    “你们做了什么？你们把翠儿怎么样了？”顾暖贴紧冰冷的墙，痛苦和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

    “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死了就死了，我想你应该担心的是你母亲吧，我听说，她已经快要不行了呢。”苏玉景弯下身，看着顾暖苍白的脸色，悠然的笑了起来。

    “不…不可能……”顾暖不停的摇头，干涩的眼眶一阵生疼，好像再也挤不出一滴泪。

    顾暖是被噩梦惊醒的，鬓角被冷汗打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平复着起伏不定的心跳速度。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顾暖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跌跌撞撞的往病房外跑去。

    “暮小姐……”两个守卫见顾暖想要闯出去，下意识拦住了门口：“钧座吩咐过，暮小姐暂时还不能离开。”

    顾暖后退一步，抵着门框，倔强的仰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守卫，潋滟的眸光泛起了润泽。

    母亲为了她在暮家忍辱负重了几十年，顾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受苦却无动于衷？

    “让我出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守卫对视了一眼，似乎有所犹豫。

    顾暖小脸上带着病态的白，只是那双如同小鹿般的双眸却带着坚韧和倔强。

    “如果不让我离开，那我宁愿死在这里。”说话间，顾暖已经将挽着头发的簪子取下抵住脖子，如瀑的长发倾泻下来，温婉而又动人。

    守卫见顾暖那决绝的神情，心下彻底慌了神。

    “暮小姐，你不妨等一等，我们这就去请示钧座的意思。”

    顾暖不语，握着簪子的手微微用力，纤细的手指上那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簪子尖锐的一端已经刺破了那如同脂玉般的肌肤

    守卫知道宋清舟对顾暖的不同，自然不敢再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顾暖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

第12章 宋清舟，你真的好狠

潮湿的牢房蔓延着腐朽的气息，顾暖踩在枯草上，发出悉索的声响。

    “这里不能进，快点出去！”眼见着快要见到母亲，顾暖却被几个狱警拦下。

    里面传来了哭声，顾暖心下慌乱，隐隐害怕起来，激动的挣扎起来。

    “你们放开我，让我进去，母亲……”

    “在瞎嚷嚷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真是晦气！”狱警粗鲁的将顾暖甩到地上。

    顾暖狼狈的跌到在地方，披散的长发垂在胸前，手肘撑在地上，细嫩的肌肤被磨破，渗出了血丝。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只见几个人抬着被蒙住脸的人匆匆往外面走去，嘴上骂骂咧咧着什么，顾暖没有心思听，只是很快就注意到担架上那人手上带着一枚熟悉的镯子。

    那是母亲的心爱之物，一向不离身的。

    可未等顾暖先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扑了上去。

    “母亲！”掀开白布的一瞬间，顾暖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眼底尽是恐惧，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瘦的只剩皮包骨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巨大的哀痛已经让顾暖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用力咬着手，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清醒一点。

    一双熟悉的军靴停在了顾暖身前，宋清舟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伏地而哭的顾暖，却并未说话。

    “钧座！”狱警显然也没有想到宋清舟会出现在牢房，可当他们看到宋清舟的视线从出现都没有离开过顾暖，又忍不住心虚。

    早知道这个女人跟宋清舟关系匪浅，就不拦着她了。

    “人死了？”宋清舟终于开口，只是发出的声音却格外森寒。

    狱警擦了擦额角的虚汗，这种事情在牢房三天两头都会发生，对于狱警来说，已经不足为奇，可此刻，狱警却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是…是的，我们正想拉出去随便…随便埋了。”

    狱警还未说完，顾暖忍着巨痛撑起身体坚定道：“你说谎！母亲没有死！”

    看着顾暖一身狼狈，宋清舟深吸了一口气，拽起了顾暖，便发现她胸口处已经染上了点点血红。

    “跟我回医院。”宋清舟毫无起伏的声调让顾暖有些迷茫。

    眼前这个宋清舟再不是从前那个呵护她如至宝般的男人。

    现在得宋清舟就像一个冷血的恶魔般，轻易的将她的一切覆灭。

    “我错了。”顾暖凄楚的笑了笑，倒退一步，缓缓蹲下身将母亲的仪容整理好。

    母亲生前那样爱干净的人，肯定不希望自己这样狼狈的走完剩下的路。

    “我以为，你想报复的人只有一个，我以为，只要我留在你身边，你就会放过暮家，我以为……你还会对我有一点点感情，哪怕只有一点点。”

    顾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已经知道答案。

    “宋清舟，你真的好狠。”顾暖哽咽，眼前的男人被泪水模糊，明明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可顾暖只觉得无比陌生。

    宋清舟以为自己的心在五年前就不会痛了，可当他看到顾暖眼底的挣扎和责问时，再也忍不住抽痛起来。

    顾暖胸前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片，触目惊心。

第13章 对他开了枪

“跟我回医院。”宋清舟生硬的开口，大步向前。

    顾暖想要逃离，可宋清舟却先一步扣住了顾暖的肩膀，直接将顾暖抱了起来。

    “你放开我，不要碰我，不要……”顾暖的声音已经哭的沙哑，带着绝望的泪水刺痛了宋清舟的眼。

    如果当年不是暮家，他跟她又何必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痛？谁会有他痛。

    这五年来，他一次次死里逃生，就是为了活着回来见她，让她知道，就算没有她顾暖，他宋清舟依旧可以活的很好。

    可只有当宋清舟沉浸在纸醉金迷的夜晚时，那锥心刺骨的疼痛便会席卷而来。

    顾暖趁着宋清舟不备，摸到了他腰间那把防身的枪。

    当黑黝黝的伤口对准宋清舟时，宋清舟有一瞬的失神，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可以近得了他的身，除了她……

    “把它给我！”宋清舟声线变得低沉而又危险，像是蛰伏着的野兽。

    顾暖咬唇摇头，一步步后退着。

    “把它给我。”宋清舟的声音沉了几分：“还是说，你真的想杀我？”

    “宋清舟，你不要逼我。”顾暖绝望的说着，她从来没想过伤害任何人，更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拿枪对着宋清舟。

    宋清舟幽深的眸忽然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伴随着哭喊的声音，顾暖眼睁睁的看着暮父被拖了出来。

    暮父看到顾暖，也是一愣，如果不是被警卫拖着，就要往顾暖这边扑了过来。

    “兰鸢，救救我，救救我……”

    看着一下子老了快要十岁的暮父，顾暖顿时哽咽起来。

    可她不能妥协，只能哀求的看着宋清舟。

    “放了暮家所有人，你要怎么样，都冲着我一个人来！”

    宋清舟讨厌被威胁，即使是顾暖。

    “把枪放下。”宋清舟一字一句的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把枪，对上了暮父。

    暮父早已被吓破了胆，叫嚣着：“兰鸢，你这个死丫头，还不快点把枪放下，啊——”

    “不要！”

    这一次，暮父还没有说完，枪声已经响起，宋清舟利落的对着暮父的腿上开了一枪，转而平静的看着顾暖。

    “如果不把枪放下，下一枪……”宋清舟握着枪的手晃了晃，唇边泛起了一抹残忍的笑。

    顾暖理智濒临绝望，一边努力克制着什么，可下一秒，纤细的手臂用力颤抖，接近麻木。

    只听砰的一声，顾暖只感觉握着枪的手被震得一疼，等回过神来，就看到宋清舟的肩头已经被鲜血染红。

    那样的红刺痛了顾暖的眼。

    宋清舟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没有想到，顾暖居然真的会对他开枪。

    那个从前连刀都不敢碰的小丫头，现在却对他开了枪。

    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口的痛，宋清舟用那双阴骘可怕到了极致的双眸冷冷的看着顾暖。

    顾暖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苍白的脸色带着一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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