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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鸢纪明渊在线阅读小说推荐-时鸢纪明渊免费阅读全文

分类: 诗歌  时间: 2023-04-10 10:42:13  作者: fangmingy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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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关连失两城,陛下可有派人再去?”她问道,小厮回她,“唉,时将军战死,那边怕不是群龙无首,这几年都没有什么大将,谁还能来这边关呀?”
时鸢听着痛心,偌大的朝堂,朝帝城满城文武百官,竟然无人愿意来这边关!百姓该是何其之苦!
一夜过去,隔日的她依旧快马加鞭,夜色荒凉下,她站在了边关,凉州城门口。
凉州城门大闭,自然是不许人进的,守将在城门上大声问道,来人是何人时,时鸢自然是语塞,如今她的尸身已被运回朝帝城,她无从身份再进军中,所以她来时便面具掩面。
她抬头喊道,朝帝城密卫,求见凉州驻守将军,守将以为朝帝城中要来人支援了,开心的开城门迎接,见到她这般单薄后,满脸失望。
一守将侍卫更是大叫道,“朝中是放弃边关了么!粮草粮草不补,派来的还是这么一个瘦弱小生!”
时鸢不愿与他争辩,当下要紧,是要见到刘副将。
多番请求之下,她终于是如愿见到了刘副将,她朝刘问心低语,“刘伯伯,我是阿鸢。”
刘问心瞳孔都带着震惊,两人房中,刘问心看着已经摘去面具的时鸢突然老泪横秋,他急着跪下,时鸢连忙搀扶住,心底波澜涌动,开口道,“刘伯伯,您起来,晚辈受不起。”
刘问心颤颤的开口,语气沉痛,“阿鸢,你为何……那一战,我真以为你死在了沙场。”
时鸢将来龙去脉从头告知,现如今,她是不可能以真面貌示人了,只能用一个新的身份。
好在有刘副将帮忙遮掩,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夜晚,她独自坐在城墙上,看着漫天的黄沙,边塞凄凉之景色,忽然想到朝帝城中,不知道父亲知道她的死讯,该是何等的伤心。
纪明渊呢,又当如何?
应该会很开心吧,毕竟她在走之前留下了和离书,如今她已死,这也就代表他终于能光明正大迎娶温长锦进府了。
时鸢闭眸,强迫自己不再想那些,她现下要想的,是眼前的黄沙之地,她要夺回城池,
她,要赢。
战场是不会等她整理情绪的,狼烟极快的点燃。
军中将士虽尚且不知她是何人,但是目前朝帝城中来的人,只有她。
全军的希望不自觉的就涌动成了她,出军前,她向身后众将士道,“将士们,我在,城便在,跟我一起,杀!”
众将士看这新来的将军,也不惧怕直接就随同上了战场,自然是更加视死如归。
战场上,她已背受一刀,嘴角开始流着血,猩红的双眼仍然是狠狠的盯着敌将,她没有撤退可言。
不取敌将首级,难消她国痛失两座城池之恨。
刀光剑影,将士呐喊中,时鸢翻身上了旁侧倒下将士的战马,直奔敌将身侧。
敌将被她突如其来一惊,连忙举起刀向她砍去。时鸢侧身一闪,伴随着胸前的剧痛,她一剑斩下敌将的头颅。敌将的头颅落在地上,溅开一地的血。
时鸢摔下马,忍着锁骨处被砍一刀的巨痛喘着气站起身。
她看着头颅,痛快一笑:“城池看来要夺回来了!”
敌将被斩,敌军气势大败,悉数开始后退,她鼓足气大喊,“我军将士们!冲!”
身侧战马奔腾的前进,她目光混混沌沌,终究是满身是伤,又连日来劳累奔波,她晕了过去。


第十三章
“报!凉州城传来快讯,凉州城一战,胜利!”
御书房中,纪明渊正在和陛下陈情边关一事,探子正巧着此刻来报,两人听到消息,目光中纷纷带着震撼,连日边关都是守城快讯,昨日却突然赢了?
纪明渊心中暗觉此事可有蹊跷,刚好自己也是来像圣上请旨前去凉州边关,于是他说道,“陛下,臣弟纪明渊自请前往凉州边关。”
皇上一听极喜,时家倒势后,朝中再无大将,如今这因情伤一夜白头的皇弟居然自动请愿前去,自然是极好。
皇上立刻扶起纪明渊,“皇弟为家国之大义,朕心甚欣慰,传旨下去,即刻派遣十万精兵,与摄政王同往边关,皇兄等你战胜归来!”
纪明渊应下,立马离开了御书房准备回王府收拾出兵。
他要去,与家国大义多相关谈不上,只不过是为了完成时家夙愿的守护,完成她……的期许。
想到时鸢,纪明渊依然心沉痛着,而又想到如这般的疼,她每个冬夜都受着,更是悔恨不已。
那边摄政王出征的圣旨刚下,丞相府里,温长锦便是心如焚灼。
她对着温丞相哭诉,“父亲,这时家被我们扳倒了,纪哥哥却要去战场!战场九死一生,他要是有个万一,女儿可如何活啊?现下我不好劝他,爹爹,你去求陛下收回旨意。”
平日里,温丞相都惯着温长锦,但此刻朝中无人愿意出征,纪明渊主动请命,谁再去劝陛下,那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温丞相不愿帮忙,温长锦便只能来到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门前,见到温长锦的纪明渊,眼神像要杀人一般,吓的温长锦直哭,纪明渊抓着温长锦的手腕,复又觉得厌恶恶心至极,一把甩开,“你还有脸面过来?!”
摔落在地的温长锦哭的梨花带雨,“纪哥哥,我又做错了什么呢?就算骗了你……也不过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从小便一心爱慕你,时鸢她……”
听到温长锦替到时鸢,纪明渊更是像被触碰到了雷纪,他怒声道,“你不配提她!”
温长锦只觉得被盯的冷意横声,她苦苦哀求,“纪哥哥……”
“滚!!!”再也不愿听到她的声音,纪明渊怒吼道,温长锦也知道纪明渊现在厌恶极了自己,知道再劝他不去边关是不可能了,只等仓皇起身。
翌日,纪明渊已一身甲衣,在军阵之前就要出发,前去凉州。
那边同样赶往边疆的许重光听到这个消息却是皱着眉,许重光没有想到,纪明渊居然自请去战场了?!
不行,阿鸢现在还在边关。
若是两人碰到……
想到这个,他喊话让马车小厮快马加鞭,他一定要在纪明渊前到凉州!


第十四章
另一边。
边关虽胜了一战,但不过也只是守住了凉州,那一站是敌军以为他们群龙无首,于是有轻敌心理而来。
凉州的情况一点都算不上乐观,所幸的是,这一战胜利的消息传去,回来的消息是陛下派人支援边关了。
可是这个消息,对时鸢却是好坏参半,因为朝帝城的消息,来支援边关的主将不是别人,正是纪明渊!
凉州一战,时鸢躺了两天才缓过来,胸前还有伤,听到纪明渊要来边关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情绪,头疼又觉无言,他怎么会来边关……
消息都传来了,那必然,人已经是在路上了,时鸢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躲还是如何。
正是忧心无比的时刻,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阿鸢”。
许重光连日到了凉州,便直奔着时鸢而来,见到许重光,她立马迎了上去。
“重光!”
那日,她不顾伤口就要来边疆,许重光怎么也劝不住,只好往她包裹里塞了许多的药,看着她远行。
“重光,你怎会来凉州?”
许重光回道,“我听闻了凉州一战,你胜了。”
“我虽胜了,但听闻朝帝城快讯,纪明渊即将带着十万精品前来边关。”
许重光自然是知道这个消息的,但是时鸢说出来,他不知道时鸢对纪明渊是何心态,是还爱还是放下了?
刚要询问,下一瞬,时鸢便闭眸,“重光,我不想见到他。”
听到这句话,许重光这句话悬着的心渐渐放下。
“既然朝帝城已经来援,阿鸢,不如边关一战,你便不管了?如何?”
时鸢听到,蹙眉直摇头反驳,“不行。”
她面色中是清冷肃杀的模样,接着说道:“我时家满门忠烈,我是将军府长女,我怎可弃三军不顾?”
许重光看着时鸢这般模样,他当然知道,这便是他爱慕多年的时鸢。他怎可以自己的私心剥夺去她的锋芒。
他缓声说道,“阿鸢,是我思顾不周全,好,那我便陪在这城中,陪你胜下去,至于纪明渊那边,你只管带着面具,其他放心交给我吧。”
时鸢虽不知他会如何瞒天过海,但是对许重光,她是极其相信的,于是点头应道,“好。”
嘱咐了时鸢好生歇息的许重光走出房中,大军已行四日,最晚不过明早便会到达凉州城。他暗下决心,去到了凉州城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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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城前,将要进城的纪明渊,见到了许重光,他蹙了蹙眉,“你怎么会在边塞凉州城?”
如果他没记错,这里离他封地的岭南区域,隔着三座城池!
许重光并不隐瞒,“阿鸢,她在城中。”
纪明渊闻言快步下马,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阿鸢……她还活着?!!”
许重光看着越来越激动的纪明渊,不觉叹气,面色却仍旧冷硬,“是,凉州城一战,便是她打的。”
“太好了,太好了,她还活着,她还……”
正当纪明渊喃喃自语时,许重光的声音再传来,“但是她告诉我,她不想见到你。”
纪明渊恍惚像被震了一下。
下一瞬,连他自己都清醒了起来。
对啊,他自嘲一笑,时鸢怎会愿意见自己?
他毁了她一只手,还错认了人。
时鸢怎会愿意见自己?
“她在城中会带着面具,而这一战她会从头打到尾,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摄政王。”
纪明渊沉声答道:“我明白了。”
大军已进至凉州,满城风沙、已是兵少粮缺的凉州终于是等来了这救兵。
而迎接纪明渊的人群中站着一位带着半面面具的瘦弱少年,少年身形单薄却巍然站立。
纪明渊忍不住看着她,他知道面具之后的人是时鸢。
但此刻,却不能相认。
而见到远来的纪明渊,时鸢瞳孔中闪过一瞬的震惊,纪明渊的头发,竟全白了!
人也像是愁苦多日的模样,她不由担心,莫非朝帝城发生了什么事?
可下一瞬,又觉得自己可笑……
都到这个时候了,自己竟然还是这般关心他。
刘问心下马,恭敬的向纪明渊介绍时鸢,“王爷,这是我的外侄,名唤刘问字,因为想立军功就跟着一同参军而来了,小时候脸受伤,面目不堪,所以带着面具,还请王爷见谅。”
纪明渊低声道:“无妨,刘少将心系家国,我深感敬佩。”
说罢,便越过时鸢,去往军营中。
时鸢在后面跟着,陡然松了一口气。
她虽庆幸终于是瞒天过海,但也知道,总有一天,她需要揭开这个面具,。
罢了,得一日安稳是一日安稳吧,如此想着,她便跟了上去,一同前往凉州城军营。
纪明渊自是知道边关疾苦,但怎么也没想到,凉州竟是这般苍凉模样,军营中不乏因连日征战伤痕累累的士兵,加上一个寒冬过去,城中已经是粮草稀少,人人脸上都苦不堪言。
她……
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打赢了一场胜仗么?
虽然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看她,但纪明渊终究还是忍不住,侧眸望去,“刘少将,怎的穿的如此单薄,你既然凉州一战有伤……”
时鸢不懂纪明渊为何问这个,边关战况,伤亡和接下来的作战他不问,他问一个将士穿多少?
时鸢有些不喜,她对战场,从来严肃认真。
她开口气势肃杀,“王爷,我知您在朝帝城呆习惯了,但是这里是边关!随时,甚至下一刻就可能有敌军来战,王爷拘泥这些问题,不觉得过于儿戏么?”


第十六章
纪明渊被这一道似是质问的话说的一楞,他只听许重光说时鸢跟着父亲替兄从军多年,而真正的时鸢将军府的风骨,他其实不甚了解。
如果一看,心中更是敬佩。
又泛起丝丝的疼痛,这样好的人,他却弄懂了她。
多说无益,他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开口问今日边关战况。
军中三位将领连同时鸢与新来的摄政王商讨凉州后续的作战,直到天开始转黑,纪明渊看着在为后续作战陈诉自己想法与谋划的时鸢,一时失了神。
待时鸢说完,她抬眸望去纪明渊,似要等他做决定,毕竟他现在是边关主将军,可以抬头,见到的便是纪明渊正怔怔的看着她。
时鸢深觉奇怪,怎么这一趟来,她总觉得纪明渊变了一个样?
这还是自己记忆里,那个事事利落决断的纪明渊么?
“王爷?”她终究是开口唤回纪明渊的神色,纪明渊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又看她看呆了。
他急忙说道,“刘少将的计划很好,本王认为刘少将的带军才能远在本王之上,既然如此,伯乐知千里马,今后边关之战,刘少将便是各位的主将军,全权代表本王。”
时鸢闻言一惊,军中另外两位副将一位尚且年轻基本听从刘问心的,而刘问心是看着时鸢长大又知道她一直跟在军中,自然没任何异议,只留时鸢震惊,不解为什么纪明渊这么相信自己一个新将领?
但是既然他已经做了决定,那自己也无需再推迟。
正好,这也是她想要的结果。
于是她平静答道,“谢王爷赏识,既然如此,明日便按计划,我们先行出击,探底远长城情况。”
已做好了军中计划,时鸢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时已经是夜里,她房中,许重光正坐在桌案侧,案上是尚带热气的餐食,几乎是劳累紧绷了一天,看到许重光的那一刻,时鸢只觉得心神都似乎宁静,她走过去轻轻的抱上许重光,许重光却是被这一下惊讶到。
许重光的心意,时鸢自然是知道的,而许重光多年未表明……不过是自己这幅残弱身体,让他觉得给不了时鸢安稳罢了,但是看着怀中难得依偎人的时鸢,许重光还是不禁温和笑说着,“今日,累到了么。”
时鸢抬头望向许重光,自己的记忆里许重光永远是这幅温柔模样,与纪明渊的张扬性格不同,他永远像和煦的风一丝一丝吹进她的心里,温暖她。
时鸢慢慢开口,“重光,纪明渊今日提拔我做了主将军。”
许重光却好似并不吃惊,时鸢缓缓闭眸,继续说道,“边关此战,快些胜吧,重光,事情结束后……”
时鸢再抬眼对上许重光温和的双眸,许重光接过她的话,“事情结束后,我带你回岭南,可好?”
许重光还是有些底气不足,还好二字问的小心翼翼,时鸢听到后笑容明朗,点头答道:“好。”
话毕,许重光拉着时鸢开始就餐,时鸢这几日身体还尚未缓过来,既然他来了自然是细心照顾的紧。
两人不知的是,门外,站着已久的纪明渊,是满脸的神色沉痛,纪明渊本想来叫时鸢就餐,在门外便听到了两人是所有交流,他终是没有推开那扇门。


第十七章
凉州的风和着边关的沙,肆意飞扬着。
入了夜,更是寒到极点,满目苍凉的黑夜与陈旧的黄土。
此时的纪明渊,便这么站在城墙上,看着这凉州的深夜,白色的发在风中飞扬,身影都极为惆怅。
纪明渊心里想着,这便是时鸢年年看到的边塞风景。
当年救他的那个女子,当该如此。
他又怎么仅凭一个信物,救错认成温长锦。
念及起过往,他不由沉痛,自己和时鸢这些年的误会,到底是两人终究就该错过么?
他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事已至此,他没有什么理由不成全许重光和时鸢。
在这漫天风沙的城墙上,时鸢难以入眠,于是便披了件披风便来城墙散心。
而刚走到城墙,她便见到了白发飞扬的纪明渊。
她蹙了蹙眉。
纪明渊此时请旨来边关她已经是不解至极,现如今那个人站在这城墙上,身影竟还看起来落寞如斯。
她不懂为何,明明自己已死、也留下了和离书,他应当可以在朝帝城中与温长锦成亲……再一生相守。
她确实很想问一问,纪明渊,你来这边关,究竟为何?
听到脚步声,纪明渊微微回头,却发现了身后的时鸢。
他心头梗住,“……刘将军,怎会深夜来这里。”
时鸢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站在了他不远处的城墙中。
风呼啸的刮,纪明渊看着她,继续问道,“你……在边关呆了多少年。”
时鸢恭敬答道:“多少年?不记得了,约摸着也有三四年了吧。”
“刘将军看着极为年少,没想到竟然在这边关已待如此之久。”
时鸢不解,纪明渊为什么问这些问题,她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说或者说什么。
直到再是纪明渊开口,他不像是想与她聊什么,而是诉说故事一般的开口道,“我,有一个自幼倾心的女子,她也在这边关待了很多年,我不知道的是,她曾豁出性命救过我……”
时鸢闻言身子陡然一僵,不知是这风吹的她手上剑伤疼痛还是如何,她的手也不自主的抖动。
她强按着,不想让纪明渊发现异常,假装平静的开口,“那王爷和那个女子,可是有情人终成眷侣了?”
听到这话,纪明渊侧身看向她,一字一句嘶哑着嗓子开口:“我,负了她。”
“刘将军,你知道么,当我回头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有多后悔,我恨自己不早点知道,我恨自己竟然误会了她……”
“够了,王爷,这是沙场,儿女情长,不必思量太多。”时鸢终是听不下去这些,他为何会在此刻来边关,有些事情好像已经有了答案,但她不想知道了。
时鸢看向远方,声音轻得像是要随风散去,“想必,王爷说的是旧王妃吧,我听闻过消息,说摄政王妃死在了沙场,斯人已逝,王爷又何必再挂念她。”


第十八章
纪明渊听到这话,顿时心痛到恍惚。
一瞬间,像是回到了那时,他把时鸢的尸身从棺材里抱出来的那刻。
纪明渊快步走到时鸢身边,时鸢一惊,纲要后退,却见纪明渊抓着她的手腕,男人的手抖动的厉害,像是受了什么巨大打击一般。
他眸色悲痛,缓缓开口,“我只是很想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倾心她、爱了她十五年,救我的那一刻,便开始了。”
“我想让她,知道。”纪明渊话说的极为沉重,声声颤抖,是时鸢从未见过的模样,隔着面具,两人就这般对望着。
时鸢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最终,她离了几步,说道,“更深露重,明日还有军事,王爷也早些休息去吧,属下告退。”
翌日战场。
战事是最为关键的登城时刻,过了这座城墙,远长城就被收回了!
想到城中百姓被俘整月,必定凄苦不已,身上已经重伤不已的时鸢,还是飞快而上的策马,去往了攻城处。
远在后方的纪明渊看到她身上的伤,还冲在最前端,担心不已,也跟着战士策马而去。刘问心看了一惊,这摄政王可是朝帝城贵人,万一战场出个什么事,谁都不好说话。
战场上,时鸢看到纪明渊也是一惊,但她并没有多少心思在乎纪明渊,这也是她对纪明渊的信任。
有横云破空的箭飞来,纪明渊在时鸢前侧挥兵抵挡,时鸢的目光上望,城墙上有一处的攀爬士兵正快到突破口,她飞身而上,忽然剑雨飞过身侧。
面具被打碎,她束着的发也散开,士兵们还有诧异她是女子的时刻,她已纵身在城墙之上,攻城,赢了!
刚才箭刮过她的脸,现在血丝渗出。她低头望向纪明渊,两人对望,不言而喻的默契。纪明渊喊道,“破城门!”
随着敌军战旗的倒落,这场战,结束了。
时鸢缓缓抬起头,仰头看着漫天黄沙。苍白渗着血的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
“爹爹、兄长……我没给我们时家丢脸。”
纪明渊快步过来,拉着她,“走,脸上的伤,要快些止住。”
这个时候,时鸢看着他,一副不动的模样,纪明渊看着她触目惊心的脸,心疼不已,急道,“阿鸢!”
“你早就知道是我,对么。”
纪明渊身子一僵,却也不再隐瞒,“对,我早就知道了,瞒着你是因为你说不想见到我,好了,我们现在去处理脸上的伤。”


第十九章
时鸢很久未见过纪明渊这般模样,眼神里都透着急切,似乎伤是落在自己身上的一般。
纪明渊这般模样,自己的记忆里,还是幼时。
她爱与人武打,总是受伤,他便会这么看着自己。
现在他也是这么望着她,他自己身上的箭伤,倒是一点不在乎的模样。
包扎好,上好药后,时鸢坐着抬头,两人视线相撞,纪明渊缓缓蹲跪下,在时鸢一旁,她跟着低下头,纪明渊喃喃道,“阿鸢,我们赢了,边关一战,敌军降了。”
看着纪明渊,时鸢不知该说什么,她徒然想着,曾经自己与纪明渊那般的好,怎么到头来,两人落得个这般相顾无言。
这时,许重光前来,正在门口,看见时鸢未带面具,战场上的事他自然是已经知道了,三人相碰,空气中竟然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时鸢先开了口,开心喊道,“重光,我赢了。”
听着时鸢喊许重光的声音,情绪是那样的轻快,纪明渊心中绞痛。
许重光过门而进,纪明渊主动退到一侧的让了位,许重光也不觉诧异纪明渊的行为,他抚上时鸢的脸侧,“赢了,到底苦了你了,这脸上的疤,也不知能不能好。”
时鸢灿烂一笑,有些玩闹语气的说着,“有这疤,你难道就不喜欢我了么。”
许重光被她这语气无赖到,笑着摇头念道,“你啊。”
一旁的纪明渊再看不下去,匆匆的出了门,甚至站不稳的哐当撞了一下门。
人走远后,时鸢望着门口,许重光握着她的手,看着她些许失神的模样,“你终究是放不下他。”
“放不下,也不愿拿起。”时鸢说着,有清泪落下。
许重光为她拂了泪,说道,“没关系,我等你,如今边关已胜。整顿几日,大军便要回朝帝城中,你假死的消息,想必也能就此揭过。”
时鸢看向许重光,良久才开口:“他的头发……”
许重光看着时鸢这般模样,只得答道:“听说是你尸身运回城的那天,他知道后,抱着那假尸身,竟是一夕白了头。”
“他是因我而白的头?!”
……
另一边,纪明渊依旧是站在城墙上,城中大胜,此刻人来人往的百姓领着食物,边关的风,似乎都因为胜利,温和了许多,只剩他的心,满目苍凉。
有叶笛声缓缓起,小时候,时鸢喜练武,每次他都在一侧拾起一片叶子,在一旁吹着笛子,等着她,最后她都会开心的朝自己奔过来。


第二十章
时鸢确实来了,她循着她熟悉的笛声走上了城墙。
边关连日的黄沙,大胜那日才出的太阳,而现在已是近黄昏之际,橘黄色的余晖晕染里,两人视线撞上,双双对望,似乎经年已久的再未如此平静过。
时鸢看着纪明渊,良久后缓声开口,“你的头发,可有找太医问过。”
纪明渊与她对望着,时鸢现在是越发的瘦了,曾经那个每日嬉闹在自己身边,开开心心的她,好像很久再没有见到过了。
他没有很快的回答时鸢的问题,现在的纪明渊只觉得,和时鸢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像是偷来的一般。
他将自己身上的披肩披到时鸢肩前,“你越发的瘦了,回朝帝城后,得要好好养一段时间。”
时鸢微微抬头望着他,她多年爱慕的人,边关的风丝毫没摧残他的容颜,反而徒添韵味,这黄昏的光,照的他更加眉目俊朗,挺秀的身材站在自己面前,为她抵挡着这呼啸的风,一头白发侧扬,仿佛天人一般。
时鸢起手抚上了纪明渊的发,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纪明渊微时垂着眸,说道,“这是我留给自己的惩罚,阿鸢,我心有愧。”
最后四个字,他声音沉重。
他有愧,每次见到时鸢,她都觉得分外愧疚,自己明明那么爱时鸢,到头来,什么都没为她做过,还给她带来了这一身的病痛……
时鸢仿佛已是淡然,她该失去的已经都失去了,她轻轻摇着头,说道:“何必再谈什么愧疚,都过去了。”
纪明渊听到时鸢的话,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阿鸢,再给我一次机会,回朝帝城,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让我这个罪人,向你赎罪,好不好?”
他目光炽热的望着时鸢,十五年未明了的心意,一次次加深的误会,而让他和时鸢错过,这趟战场,更加让纪明渊觉得,自己不能失去了时鸢。
那日在战场,无人知他的心有多么紧张,他想、便是让自己挡在她面前死,也好过让自己看她受伤。
那是自己爱了十五年之人啊,一朝一夕的陪伴,每一侧眸都是她在身侧的相随,自小到大,纪明渊的目光所及处都有时鸢。
时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握扰了心神,她看着纪明渊,光肆意的撒在男人脸上,照的他的神色是那般虔诚,是一如她记忆里纪明渊的模样。


第二十一章
她闭眸不愿再看,不动声色的挣脱了他的手。
“我已经答应重光,向圣上洗刷了我时家的冤屈后,便随着他去岭南。”
纪明渊其实不是没想过这个结果,许重光倾心时鸢,他一直知道,在战场上想必也是许重光救了她,多亏了许重光,她还活着……
纪明渊明白自己无法太奢求什么结果了。
但是真的听到这个结果后,他却还是痛的呼吸不来,手微微发着抖,仍是说道:“也好……也好,岭南风光极好,想必也是养人,你的身子……也能好起来些。”
话毕,他只觉得自己是在安慰自己,他已近被她的话击的快要站不稳倒下。
时鸢将肩上的披肩拿下还给纪明渊,和着这照的人目眩神晕的余晖,她最后再望了一眼纪明渊,然后转身道:“和离书上已写,解冤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愿君余生顺意,再遇良人。”
那日后,纪明渊和时鸢再没见过,两人似乎各自默契的有意避嫌。大军便要启程回朝帝城了。
另一边的朝帝城中,边关的战时也传的极快,城中百姓接二连三的传着:“边关战事平了!听说是位女将军带着打赢的!”
“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
“是啊,女将军过两日便要回朝帝城了!”
“而且听说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是摄政王妃。”
“什么?王妃不是死了吗!”
“没死,又被救活了,如果她死了,这一战还不一定能赢,真是太好了!”
酒馆高楼中,温长锦听着这些话,手紧抓着锦帕,恨的直咬牙。
怎么会这样,时鸢没有死?!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而既然时鸢没有死,很快还要回京……想到这,她心里做了决定,转身便回了丞相府。
大军连日回朝帝城,路上由于身子弱,许重光坐的马车,而时鸢又因这几仗受了太多伤,也跟着许重光待在马车中。
许重光看着她越想越紧蹙的眉,抬手抚平,他说道:“温长锦此人心思狠毒,我怕这件事估计有她让温丞相偷天换日的可能,回朝帝城后,要小心此人。”
时鸢往许重光身上靠了靠,许重光的脸容极其清秀,人是书生气的斯斯文文,面容如雪一般的白,可是雪白之外,却又焕发着极为清润柔和的光彩,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靠着许重光,她总觉得分外心神宁静。
不日,大军凯旋的回到了朝帝城,看着满城迎接的人,熟悉的朝帝城,时鸢眼眶微红,第一时间,她便奔赴回了将军府。


第二十二章
那边的温长锦现在可谓是坐立难安,这时,丫鬟来报,“小姐,荣亲王来访。”
温长锦猛的起了身,许重光也来朝帝城了?这接不接待让她徘徊了起来,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相府主厅。许重光坐的坦然,面上看着还是那副温润公子的模样。
他另一边的温长锦也面色如常,无人看到的是,她那手中缠绕不已的锦帕,许重光先行发话:“摄政王已回朝帝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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