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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你家小姐再也不会犯蠢了。”
前世，为了骗她，虞若兰处心积虑，将穆子恒推到她身边。
这对狗男女联手织网，利用她得到她外祖的兵权，又除掉了裴应淮。
把她所有的价值榨干后，还想砍她双手双腿做成药人！
虞意晚眼底的怒意和狠厉翻涌。
这辈子她要这对狗男女百倍奉还！
见菱香还要劝说，虞意晚知道一时没办法让她信服。
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于是虞意晚连忙让菱香去准备热水。
由于一身狼狈，虞意晚自顾自地在屋子里沐浴更衣。
那几个婆子不是练武之人，木棍打下来只是表面瞧着可怕，没有伤筋动骨。
虞意晚避开伤口，将自己收拾干净。
等到她擦干头发，就这样披头散发走出屋子。
虞若兰在院子里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没人奉茶，也没人请她进去。
她沉着脸，很想一走了之。
可想到虞意晚昨晚的变化，她实在忍不住找上门。
虞意晚就是个从乡下来的蠢笨村姑，好哄骗的很。
怎么一转眼就翻脸？
一定是昨晚被裴应淮吓傻了，所以满嘴胡话。
这时，屋门终于开了。
虞意晚披头散发地走出来，脸上素面朝天。
明明有种乡下村姑的粗鄙不羁，可偏偏那张脸生的绝美，五官精致得不像话。
虞若兰皱起眉打量着。
本以为虞意晚被打得瘫在床上不能动了，毕竟裴应淮可是杀人如麻的煞神。
昨晚她都让虞意晚火烧将军府了，怎么虞意晚还好端端的？
虞若兰手指收紧，没想到虞意晚命这么好，往死了作妖还被裴应淮宠着。
再看虞意晚的容貌，虞若兰不住咬牙。
现在都城高门圈子里都只认可她虞若兰的才貌。
可她知道，都是她骗着虞意晚扮丑，且不怎么让她出门的缘由。
对于虞意晚这张脸，她恨不得亲手毁掉。
压下情绪，虞若兰急忙走过去，脸上满是悲痛和担忧。
“晚晚，昨晚我好伤心，但还是放不下你。”
“你一定是吓坏了，才会那样对我。”
见虞意晚额头缠着纱布，手上也缠着纱布，虞若兰急声道：
“是不是裴应淮那煞神又欺辱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虞意晚揪着衣袖，低头畏畏缩缩，掩饰了微勾的嘴角。
“昨晚裴应淮很凶，我怕他迁怒你，才让菱香赶你走，姐姐不会怪我吧？”
想到昨晚被扫帚打出去，虞若兰脸色有些僵硬，她还从没受过这样的气。
但她忍下了，只要能利用虞意晚得到想要的。
以后想怎么折磨这个蠢货村姑都不是问题。
“晚晚，我知道的，是你受苦了。”
见虞意晚已经恢复清醒，虞若兰又问道：
“只是，三殿下他冒险来看你，你怎么动手打人？”
“他真的好伤心，还提剑想要自刎，我劝住了他。”
虞意晚捂着脸哀泣，也不说话。
虞若兰突然想到了。
“晚晚，一定是裴应淮逼你这么做的是不是？”
虞意晚不肯定也不否定，只凄凉地说道：
“姐姐，我和子恒注定有缘无分，还是来世再相遇吧。”
虞若兰急了。
“晚晚！你不能放弃！子恒多爱你啊……”
“他为了你可以放弃皇子的身份，他还说要带你离开，去天涯海角，闯荡江湖！”
“我真的好羡慕你们轰轰烈烈的爱！”
虞若兰心里鄙夷。
对没见识的村姑来说，皇子为了她放弃皇位去闯荡江湖，肯定是感动得要死要活了。
虞意晚抬起头，泪眼婆娑。
“姐姐，你那么懂子恒，一定能代替我，留在他身边，同他浪迹天涯。”
虞若兰脸色一顿，仿佛吃了苍蝇一般。
虽然她和穆子恒本就是一对，但她要穆子恒拿到虞意晚外祖父的兵权啊！
最好能再利用虞意晚得到裴应淮手里的权力。
什么放弃皇位、浪迹天涯，蠢货村姑才会相信这种鬼话！
看虞若兰脸色变了，虞意晚心底冷笑。
面上却依然是伤心欲绝的模样。
“姐姐，别再说了，我的心早就死了，就让我在这将军府继续忍受裴应淮的摧残。”
虞若兰差点一口血呕出来，就这点伤？
说不定还是这村姑放火时犯蠢搞的，这叫什么摧残？
虞若兰现在觉得，就是虞意晚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那裴应淮都能继续容忍她！
虞若兰立刻抓住虞意晚的手。
“妹妹，你不能放弃希望！”
“我和子恒都会帮你的，只要你听我们的，一定可以逃出火坑！浪迹天涯！”
虞意晚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没想到自己前世就被这种话感动，被骗得团团转！
穆子恒要为她放弃皇位？真是可笑！
如果不接近她，穆子恒本就是失宠的妃嫔之子，他就是蹦跶死了也够不着皇位。
前世若不是穆子恒从她手里得到珍稀药材，他生母也不可能复宠，更不能扳不倒皇后和贵妃。
离开前，虞若兰拿出一盒子首饰。
“晚晚，这些都是子恒托我带给你的。”
“你瞧，都是子恒给你挑的首饰，你一定要天天戴着，别忘了他。”
人走后，虞意晚看着木盒子里的几对劣质耳环、簪子，不由得嗤笑。
前世她收到不少这样的礼物，全都视如珍宝。
反而将裴应淮送给她的珍贵首饰弃如敝履。
此时，秋嬷嬷过来，见虞意晚收了礼物站在那儿，似乎又被感动了。
她心里无奈又悲愤。
可没想到，虞意晚突然开口，“拿个火盆来。”
秋嬷嬷错愕了一下，这已经初春了，不至于冷到要用火盆吧？
但看虞意晚态度强硬，她让婆子去端了个火盆。
虞意晚就这样站在院子里，将那些首饰一件一件地丢进火盆，连木盒子都烧了。
火焰瞬间跃起，映照在虞意晚的眼底，透着执着。
秋嬷嬷震惊地站在旁边。
“虞小姐，你这是……”
虞意晚亲眼看着火焰吞噬这些首饰，她轻语道：
“以后，我虞意晚和过去一刀两断。”
“我会好好留在将军身边，为他照顾好这个家，努力做一个好妻子。”
她说不清自己对裴应淮是什么感情，也许现在她能弄清的只有深深愧疚和迫切想要报恩的心。
不管这辈子能不能爱上他，她都会在裴应淮的身边守护他……
看着如此陌生的虞意晚，秋嬷嬷握紧了手里的药膏。
“虞小姐，若你真的想通了，老奴会像对待将军一样忠心对你。”
“可你若再伤将军，老奴拼了老命也会除掉你！”
虞意晚起身，和秋嬷嬷平视，红着眼睛笑道：
“一言为定。”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菱香的喊声。
“小姐！将军醒了！”
虞意晚顾不得其他，立刻赶了过去。

她还没赶到寿安堂，就看到祁风扶着裴应淮走在路上。

看到裴应淮苍白虚弱的模样，虞意晚刚刚迫切要见他的冲动好像瞬间卡住。

她站在原地，迈不动脚了。
见虞意晚披头散发就跑来了，裴应淮拧眉。
“这模样成何体统？”
虞意晚听惯他前世的训话，此时因为熟悉反而心里浮起暖意。

第五章 自甘下贱
扶裴应淮回书房的路似乎变得格外漫长。
虞意晚很清楚这条路，前世她无数次走过，不过多半是为了帮穆子恒求情或者为穆子恒谋划。
那时候，她不喜欢和裴应淮并肩而行，她觉得裴应淮这样的冷面煞神，谁愿意站在他身边，久而久之，两人之间的沟壑再也无法逾越。
突然，她想到城楼之下，他为了救她，放下手里的武器，脱去盔甲，就那样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他倒下前还是冷冰冰的，一句话都没说，可他的眸子却从没有过的温柔。
裴应淮停住了步子。
虞意晚没有回过神，差点先一步走下台阶，扯得裴应淮身子一晃。
她连忙转头道歉，“对不起，我走神了……”
裴应淮却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原本眸中的喜色一点一点转凉。
虞意晚感觉到失控流下的眼泪，连忙用手背擦干，“起风了，我们赶紧走吧。”
裴应淮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冷冽，
“虞意晚，为了那个人，你就如此自甘下贱？什么事都愿意做？”
虞意晚急忙解释，“裴应淮，我没有觉得自甘下贱，我是真心想要弥补！”
裴应淮突然松开手，“又是想去见他？做梦！”
看裴应淮宁愿自己强撑着往前，虞意晚心里焦急，追了上去，
“裴应淮！你等等！你真的误会了！”
祁风挡住了虞意晚，“主子说了，让你走。”
虞意晚哽咽着喊道：“我是来帮你治病的！不信你看！我带的药都是给你的！”
她急忙从衣袖往外掏，全是药材，因为心急洒了一地。
“我真蠢！”
虞意晚急忙蹲下捡药，她一着急又碰到了手心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气凉气。
突然，眼前的光亮被一道阴影遮住，虞意晚连忙抬头，却见到裴应淮站在她面前。
虞意晚蹲在地上，披头散发地，抬眸时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
脸上还有地上的泥灰，仿佛一只受了委屈的猫儿。
裴应淮无奈，就算是虞意晚别有目的地骗他，他也狠不下心，“走吧。”
虞意晚眼睛一亮，立刻抱着堆药材起身，可她抱着药材就腾不出手扶他了。
于是她拧眉，“等等，我……”
裴应淮眼底凛冽，难道她连做戏也不肯多演一会儿吗？这就要说出目的了？
可虞意晚只是委屈地看着药材，“可是我这样……就扶不了你了。”
裴应淮怔了片刻，嘴角不自觉地弯起，“给祁风。”
虞意晚立刻将手里的一堆东西塞给祁风，随即小跑到裴应淮身边，郑重地挽住他。
到了书房门口，虞意晚突然步子一晃。
曾经她来找裴应淮为穆子恒求情，却被他抵在这扇门上。
那时候的他喝醉了，眼底是从没有过的失控。
可最后，他还是在她的眼泪中心软了。
“别动！”裴应淮沉声的语气将虞意晚的思绪拉回。
裴应淮伸手按住她，另一只手拂开她的碎发，这才看到渗血的纱布。
他眼底冷意毕现，“怎么弄的？”
虞意晚连忙摇头，“是我犯蠢，昨晚睡觉的时候撞到了。”
毕竟裴应淮一晚上都没过去，应该不会发现她的谎话。
可男人的寒意更甚，“说实话。”
虞意晚想后退，后背却撞在了柱子上，她疼得扭了下。
裴应淮发觉了不对劲，拉住她的手就进屋。
他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虞意晚下意识护住自己。
孤男寡女在一间屋，这时候脱衣服？
她耳朵根都红了，“你身体还很弱，不能乱来。”
她已经决定要做他的妻子，这一关，总是要过去的。
虞意晚深吸一口气，一咬牙，捂住了脸。
“裴应淮，今天不行，但是等你好了，我……我会给你生孩子的！”
两人之间的空气寂静了片刻。
一道光亮在裴应淮的眸子里闪过，将他的怒意都抚平了大半，甚至他的嘴角几乎要扬起了。
虽然仍旧沉着脸，可裴应淮动作温柔许多，将她打横抱起。
“我只是要检查你的伤。”
他不是那个意思？虞意晚顿时脸涨得通红。
丢死人了！
就在虞意晚死死捂着脸的时候，裴应淮将她侧放在榻上。
随即，男人清冽而磁性十足的声音在虞意晚的耳边响起。
“生孩子的事……欠着。”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后，激的她脑海空白了片刻。
等虞意晚回过神的时候，后背的衣裳已经被掀开。
光洁如玉的后背上青紫连着红肿，触目惊心。
裴应淮原本好转的脸色顿时又铁青一片。
“谁做的？”
他语气里带着隐忍和压不住的愠怒。
“不说的话，我会彻查。”
想到在他昏迷的时候，这小女人经历了什么，裴应淮忍不住心疼。
虞意晚咬着唇，连忙说道：“真的没事，都是皮外伤，已经上过药了。”
对比前世她被那对狗男女折磨的刑罚，这根本不算什么。
况且，她觉得老夫人打她也是她活该。
谁让她之前脑子进了水！
回过头，见裴应淮脸色还没好转，虞意晚拉住了他的手，有些撒娇一般。
“从来都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怎么可能有人欺负我，不要追究了好不好？”
看着虞意晚的一双小手握住他的手，裴应淮的怒意莫名就被抚平了。
他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怎么都没办法拒绝。
哪怕依然还是训话的语气，可他的眼神带着软，“以后有什么事，等我处理。”
虞意晚低下头，心里不由得酸涩。
前世，她不知道让裴应淮处理过多少烂摊子，哪怕他的身体越来越差。
想到这些，虞意晚的心仿佛针扎一般疼，周身凉意蔓延。
一双大掌反握住小手，温热一点点传到她的体内……
随后，裴应淮板着脸，给虞意晚重新检查了伤口，又上了遍最好的药。
虞意晚侧过脸就能看到他完美无瑕的侧脸，俊朗英气，轮廓分明，只是眉头始终是拧着的。
其实，裴应淮的长相就是放在整个都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他太冷了。
虞意晚再一次在心里发誓，她要好好保护这个男人。
上好药，裴应淮起身，刚要冲门口吩咐送虞意晚回去。
然而，虞意晚急忙打断了他，“我的正事还没办完！”
说着，她举起旁边一大把药材，“我是来监督你泡药浴的！”

第六章 不会让你再失望
看着虞意晚别扭中带着迟疑的动作，裴应淮眉头微动。
这小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突然，他想到大婚前虞意晚为了穆子恒所做的事。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闹了一阵后乖巧了。
结果在解除禁足后，第一时间偷跑。
她被抓住时说的话。
“我怎么可能真心照顾你？我看到你就恶心！”
这时候，虞意晚的声音拉回裴应淮的思绪。
“这些都要丫鬟算好剂量和时间放入热水，这是乌姜，得先放……”
裴应淮脸色冷得彻骨，他转身，双臂正好将虞意晚围在了角落。
他低下头，在虞意晚的耳边沉声道：“我身边没有丫鬟。”
虞意晚一怔，没发现男人的异样，皱着眉担心地说道：“那怎么办？”
裴应淮握住她的手腕，眼神一瞬间凌厉起来，“你不是说要留下再也不跑，这都不愿意做？”
虞意晚眼神一躲。
她的确是答应这辈子要做裴应淮的妻子，可现在她没办法和他突然这么亲密。
这样下意识的躲闪落在裴应淮眼底，如同冰冷的北风，吹散他刚刚所有的喜悦。
呵，他猜得没错。
随后，裴应淮沉声吩咐人打好热水。
屏风后，热气升腾，门再次被关上。
裴应淮脱下上衣，露出了小麦色的皮肤。
他的后背和双肩伤痕累累，刀伤剑伤，旧的还没好，新的又叠了上去。
见虞意晚别过脸，裴应淮松开了她的手，讽笑了一声，“觉得恶心是不是？”
说完，他径直走向屏风。
心底的凉意挥散不去，他自嘲一笑。
也是，他又在期待什么？
她心底从来就没有过他的位置。
“来人！”就在裴应淮要开口赶人时，后背被软和的一团撞上。
他震惊地低下头，看着那双抱住他的手臂。
她，居然抱住了他！
虞意晚的脸就贴在裴应淮的后背，甚至能触碰到他的伤口。
她想到了死前，眼睁睁地看着他放下武器，被万箭穿心。
那一定很痛很痛吧……
虞意晚双眼通红，声音早已控制不住地哽咽起来，“以后不要受伤了好不好？”
热气升腾间，男人的眸子被染得如墨般深邃。
理智让他冷静下来，裴应淮眼帘低垂，“虞意晚，你……”
声音戛然而止，他伸出的手又再次放下，语气冰冷，“不用委屈自己，出去吧。”
虞意晚连连摇头，“裴应淮，我不走！我没有觉得委屈！我是真的想要好好陪在你身边！”
看裴应淮没说话，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可我已经看明白了，谁才是真心待我的。”
这世上不会再有比裴应淮更爱她的人了！
此时，裴应淮收紧了手指，语气带着克制和隐忍，“何必要逼自己讨好我？”
虞意晚抬起头，目光坚定，“我不是在讨好你，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反正时间会证明。”
砰地一声，门被撞开。
“将军！出什么事了？”
进来的祁风和秋嬷嬷原本还担心虞意晚会意图不轨，可这下子，他们瞬间傻眼。
他们一进来，就看到衣衫不整的虞意晚抱着光上半身的裴应淮，死活不肯撒手！
这场面，未免也太劲爆了！
的确能算得上是意图不轨！
“啊！”虞意晚尖叫了一声，顿时松开手，死死捂住脸冲出书房。
裴应淮站在原地，似乎还能闻到她留下的浅淡的香气。
他眼帘低垂，眼底浮动着说不清的情绪，有些不舍，又有些无奈。
如果是演戏，又能多长久？
很快，回到房间的虞意晚觉得脸上还火烧火燎的。
她连忙用手不断朝脸颊扇风。
简直要丢死人了！
裴应淮会不会觉得她这是饥不择食？
没等虞意晚缓过来，一个丫鬟进了屋。
“夫人，这是若兰小姐送来的字条。”
听到这里恶心的名字，虞意晚瞬间冷静下来，她压着怒火接过字条，淡漠地看了眼。
虞若兰让她明天想办法偷偷出府，帮她和穆子恒见一面。
看到字条，虞意晚渐渐想起前世的记忆。
在约好的茶楼里，穆子恒把从万宝阁刚拍到的珍贵补药送给了她。
那时候她对穆子恒的不离不弃感动不已，所以将自己的底牌对穆子恒坦白了。
此后她为穆子恒筹谋布局，只为助他登上皇位。
虞意晚嗤笑，这一次，她要让这对狗男女百倍奉还！
第二天一大早，虞意晚让菱香去通报备车，她要出门挑布料。
菱香担心地看着虞意晚，“小姐要出门？要不然还是让人送到府里挑吧？”
虞意晚知道菱香在担心什么，毕竟她以前这种谎话说多了。
虞意晚抬眸，目光坚定地说道：“放心吧，你家小姐不会再做傻事。”
菱香拗不过虞意晚，只好通报了上去。
毕竟裴应淮一大早去了军营，而虞意晚在将军府的地位十分尴尬，做不了主。
可菱香刚找到管家，还没说完，管家就说夫人是当家主母，不用和下人商量。
菱香吓了一跳，仔细打听才知道原因。
将军昨晚去寿安堂和老夫人摊牌，出来后就有了这个吩咐。
很快菱香把消息传到虞意晚面前。
他总是这样，无条件地包容她，虞意晚心里酸涩，也更加坚定。
裴应淮，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出了将军府，虞意晚没有去约好的茶楼，而是提前去了万宝阁。
都城的万宝阁声名远扬，这里经常会有拍卖，不乏一些奇珍异宝或珍贵药材。
前世穆子恒在这里拍下制作万元散的上等原料，送她的却是没用的廉价补药。
虞意晚冷笑着迈进万宝阁。
与此同时，消息被送到军营。
裴应淮正在听边境密报，他一眼看到门口的暗卫，正是派去盯着虞意晚的。
裴应淮下意识拧眉，“怎么了？”
暗卫连忙进来禀告。
“将军，夫人早上说要去挑布料，然后途中调转方向，去了万宝阁。”
迟疑了一下，暗卫继续说道：“属下在万宝阁还看到了三皇子的心腹，想必三皇子也在。”
顿时，裴应淮手里的密信被攥得皱成一团……

第七章 臭气熏天的丑八怪
此时的万宝阁。
虞意晚刚进去没一会儿就撞上穆子恒。
看到虞意晚，刚要上楼的穆子恒不耐烦地皱起眉。
虞若兰明明说虞意晚会在茶楼等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蠢货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想到上回无端被虞意晚揍了顿，穆子恒下意识燃起怒意。
可走近后，看到妆容浅淡、美得不可方物的虞意晚，穆子恒心里一动。
从前虞意晚站在虞若兰边上就像个乡下来的村姑，穿红戴绿艳俗不堪。
可现在的虞意晚只一身浅青色的长裙，头发以玉簪慵懒绾起。
侧脸精致，尤其那双眼睛，仿若蕴藏星河。
他惊艳地看过去，以前怎么没发现虞意晚这么好看？
“晚晚，我在这里！”穆子恒看到虞意晚要走，连忙追了上去。
可他腿脚还没恢复，一瘸一拐，好不容易才赶上虞意晚。
听到身后声音，虞意晚眼底闪过狠厉。
侧过脸，她余光看到穆子恒已经朝她伸手。
一瞬间，虞意晚的脚尖故意移了一寸。
“哎哟……”穆子恒本就腿脚不便，被绊得顿时摔了个狗啃屎。
“三殿下，你怎么在这里？”虞意晚连忙一脸关切地伸手扶他。
与此同时，将手里的药粉悄无声息地撒在了穆子恒身上。
看虞意晚还是和以前一样紧张他，穆子恒心里得意。
上次不过是这蠢货害怕裴应淮的势力，所以才忍痛揍他。
穆子恒艰难地爬起来，面容带着忧郁，“晚晚，我没事，只要能见到你，怎样都没关系。”
虞意晚握紧了拳，表面看起来仿佛娇羞，可眼底却升腾着杀意。
不过，她还得再忍忍。
此时，穆子恒突然看到拐角处的人影，是来找他的虞若兰。
生怕被虞意晚看到他和虞若兰私会，于是穆子恒急忙开口。
“晚晚，我必须要走了，你相信我，很快我就有办法救你……”
“到时候我们就离开这里，一辈子不分开。”
说完，穆子恒连忙离开。
没人看到的角度，虞意晚狠狠地呸了一口。
这样拙劣的演技，看得她十分倒胃口。
她嘴角微扬，刚刚的药粉后劲不小，接下来穆子恒会过得很精彩。
“小姐！总算抢到一个包间的位置！”菱香顶着一头大汗跑了过来。
看到虞意晚刚刚好像和人说话，菱香连忙问道：“小姐刚刚在和谁说话？”
虞意晚凉薄一笑，“没什么，一个臭气熏天的丑八怪罢了，我们走。”
为了不让穆子恒怀疑，虞意晚找了个借口，带着菱香先出了万宝阁，又从后门进去。
刚坐下，拍卖就开始了。
今天拍卖的紫叶兰是她要用来给裴应淮解毒的，虞意晚志在必得。
她知道穆子恒也会抢这株紫叶兰，是为了送给虞若兰。
不过，她一点不担心穆子恒会和她抢……
此时，万宝阁三楼尽头的屋内。
裴应淮一张俊脸带着冷意，整个屋子似乎都他身上的寒气浸染。
他面前跪着个伙计。
伙计哆哆嗦嗦地说道：“小人就看到虞大小姐扶起三皇子，十分关心他，三皇子说要救虞大小姐离开。”
裴应淮嘴角微动，凉薄中带着讽意。
果然，虞意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为了能和穆子恒在一起，她甚至可以在他面前装成那样！
祁风同样气愤，“主子，如何处置？”
裴应淮沉默了片刻，滚烫的茶壶都没能融化指尖凉意，“把人带回去，禁足。”
祁风气不过，握紧了拳。
主子为虞意晚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要知道主子在战场上从来都是杀伐决断、说一不二。
没想到栽在虞意晚这里！
此时，二楼的一间包厢内。
虞若兰小鸟依人地靠在穆子恒怀里。
“三殿下，真是委屈你了，要为了那个村姑放低身价去哄她。”
穆子恒摸着虞若兰的腰，心里却想到刚刚虞意晚的眼睛。
那双眸子精致漂亮，清亮如星。
“三殿下？”虞若兰抬起头。
穆子恒回过神，看着虞若兰，温柔一笑。
“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什么都愿意。”
虞若兰娇羞一笑，勾住他的脖子。
“等咱们拿到侯府的钱财，再拿到那蠢货的外祖的兵权，以后可就……”
话说了一半，虞若兰突然闻到一阵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