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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正对着房间里的江屹初。
下一瞬，他系在腰间的浴巾不小心落了下来，我瞪大了眼睛——
6
我人傻了。
我看到了不该看的。
系统不是说小了三个size吗？可我也觉得还挺正常的呀。
所以……
原谅我不纯洁了。
江屹初手忙脚乱将浴巾捡起来重新裹住。
如果要用一种水果来形容他现在的脸，那真是比红苹果还要红。
江屹初社死了。
他手足无措解释：「季玥，忘掉你刚才看见的，这不是我正常的水平。」
「扑哧~」我不厚道地笑出声来，起身准备离开，「你和我解释干啥呀？你留着和你将来的老婆解释吧。」
没想到经过他身边时，却突然被他抓住手腕。
我浑身触电，回过头望着他：「咋的，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他仿佛也意识到自己突然握着我的手不妥。
他松开我的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梁：「能不能替我保密？」
平时都是我被他欺负，他现在是被我拿捏了？
没想到他这么在乎，哈哈哈。
我趁火打劫：「可以，那你明天请我去吃好吃的呗，把我嘴巴堵住我就不会乱说了。」
他应得很爽快：「好。」
「那我先出去了。」我去开门，临走前余光扫见他床头柜放着一个相框。
我一眼就认出相框里的合照里有我。
我怎么不记得我有拍过这张照片？
我不急着走了，我要搞清楚那张合照是什么时候拍的。
江屹初顺着我的目光看见了相框，他来推我：「你先出去。」
我一眼就看穿他在掩饰。
「那是什么？我看看。」我朝床头走去，将相框拿在手里欣赏着。
这是一张江屹初偷拍的合影，照片里，我们穿着高中时期的校服，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
我靠在他肩膀睡着了，他拿出手机拍下了这张照片。
照片里的我是齐肩短发，耳朵上还戴着高三那年和沈芊凝买的闺密耳钉。
所以，这张照片应该是高三那年他拍下的。
他洗出来，一直放在床头？
我指着照片问江屹初：「你解释解释。」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江屹初朝我伸出手来讨要照片，「季玥，乱动人东西不礼貌。」
「你偷拍我的照片洗出来放在床头才不礼貌呢。」我将相框塞进怀里不愿还给他，「这照片我没收了。」
「……」江屹初语凝。
他眼底的桀骜不驯变成了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揣着照片脸红离开。
7
晚上，我洗完澡躺在床上。
拿出照片来看，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江屹初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机自拍。
他的神色有点儿像是在说：「看，这是我女朋友。」
妈耶。
我光是看个照片就感觉被表白了。
可我和江屹初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未和我说过他喜欢我。
他总是捉弄我、欺负我。
他不会是喜欢我吧？
有了这个念头后，我便开始审视自己。
我喜不喜欢他呢？
……
「停。」我打断系统。
这系统不行啊，居然还偷窥人隐私。
我狡辩：「谁说这就是喜欢？也许是因为我认识的人当中，他长得最帅，所以我才把他当成我的假想男友，等我遇到更好的说不定就不是他了。」
「那不一定。」系统说完，又问我，「你知道江屹初每天晚上睡觉前会干什么吗？」
系统的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不知道，你知道？」
「悄悄给你透露一点，他每晚都会听着和你录制的有声小说入睡。」
「额……」我心底有涟漪泛过。
我念的是播音专业，课外会兼职有声小说演播。
我邀请江屹初合作过一部作品，客串男主，播放量挺高的，我还靠这个兼职赚了不少零花钱。
我当时邀请江屹初的时候，他一副高冷的模样。
原来他竟和我一样，每晚都听着入睡？
我把相框放在床头，打开我们共同录制的那部有声小说来听。
一千多集的长篇，我重复听了好多遍，现在刚好听到男主对女主表白的那段。
他声音又苏又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系统偷笑：「想不想魂穿男女主，和他谈一场酣畅淋漓的恋爱？」
我知道系统大概率是在骗我，不过我还是下意识地问道：「可以吗？」
「穿书不归本系统管，不过嘛……我可以给你们来点额外福利，促进你们感情升温，你们俩太沉得住气了，再不谈恋爱啊，大学都毕业咯。」
我听着系统的话，意识越来越模糊……
8
昨晚我做了一夜的梦。
在梦里，我和江屹初穿进了那本书里，成了书里的男女主。
那本书走的是千篇一律的狗血套路，开篇第一集就是女主为了钱把第一次卖给男主，酒店里凌乱的一夜。
细节我记得不是很清楚，总之确实很酣畅淋漓就对了。
我赖床，闭上眼睛继续回味着梦里的剧情，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江屹初的电话来了。
我恍惚中按下接通键，那边传来他慵懒的声音：「起床了没？」
他的声音和梦境重叠，让我分不清楚到底是真的还是假。
我迷迷糊糊地回道：「老公，我想再睡会……」
电话那头空气凝滞，江屹初呼吸一沉：「季玥，你刚才叫我什么？」

季玥？等等，在梦里我不叫这个名字。
我瞌睡全醒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备注，顿觉大事不妙。
「啊？什么……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没叫什么啊。」我装傻充愣。
江屹初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刚才叫我老公。」
「咳咳，没有。」我打死不承认，「我刚才做梦了，梦见了我的男神顾今晏，如果我叫了老公，那肯定是在叫他。」
「季玥，理性追星，你看到的偶像只是荧幕前呈现的形象，私下说不定多乱。」
我反驳他：「你别这么诋毁我的偶像，他在我心底就是最好的。」
那边一阵沉默，大概是不想和我吵架。
过了片刻他岔开话题：「电影下午两点半开场，我们先去吃东西你想吃什么？」
我随口答道：「好呀，我想去吃日料。」
江屹初语气莫名有些温柔：「嗯，那你收拾收拾，我一会来你家门口等你。」
我们去了离家比较近的那个商场。
那家日料店我没去吃过，不过闺密沈芊凝和我推荐过，说还不错，让我有空去试试。
我们去的时候，发现门口好多人都在排队，要拿号等叫号。
我本想说，那就换一家吃吧。
江屹初却说：「既然你想吃，那就等等吧，时间还来得及。」
我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们拿了号坐在等位区等候。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我突然听见有个人在叫江屹初：「江学长，是你啊？」
9
我和江屹初抬起头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只见我们学校大二舞蹈系的学妹黎浅，从日料店走出来。
她在学校算是半个风云人物，经常代表学校去参加舞蹈比赛。
不过我对她有印象不仅仅是这个原因，而是她曾在表白墙上对江屹初表白过。
江屹初又高又帅，在学校不乏追求者，黎浅就是其中一个。
「江学长，我上次给你发了我家日料店的定位，没想到你真来啦，今天我请你。」黎浅笑望着江屹初，故意忽略了我的存在。
我从黎浅的话中捕捉到了几个信息。
这家日料店是黎浅家开的。
黎浅和江屹初有微信，还给他发过定位。
我突然不想吃日料了。
江屹初拿出手机来，当着我的面翻阅微信。
他语气透着不悦，问黎浅：「你微信名叫什么？我怎么不记得加过你微信？」
我瞄见江屹初的微信置顶好友是我的头像。
这倒是令我有些意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我设置为置顶好友的？
他平日里在我面前玩微信还会刻意挡一下，今天这是不怕我看见了？
黎浅笑着打圆场：「那可能是我记错了，要不我们现在加？」
「不必。」江屹初牵着我的手说，「玥玥，我们换一家吃。」
我和江屹初认识那么多年，他也牵过我的手。
例如我们去爬山，上坡的时候，他在前面会伸手拉我一把。
比如有一次教学楼停电，他怕我摔跤，让我扶着他的手下楼梯。
那时候我没有多想，可今天不一样了。
他牵着我的手，就像我是他女朋友一样那样自然。
他把我带到一家西餐店。
坐下来后，服务员来给我们点餐：「两位要看看我们这里的520情人套餐吗？」
「我们不是……」我刚想要解释。
谁知，江屹初替我做了决定：「就这个吧。」
10
我小声地嘀咕：「江屹初，你搞什么呀？我们又不是情侣。」
江屹初意味深长道：「谁说一定要情侣才能吃情侣套餐？」
「宿主，你别听他瞎说，他比你还会口是心非，我给你翻译他的心声，助攻一下。」
系统在旁充当翻译：「我不管，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女朋友。」
我被系统的话雷倒了：「系统，你确定这是他的心声？在他心里我是他女朋友？」
「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呀，哈哈哈，没想到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系统狂笑起来。
我心情复杂。
牛排端上来了，我和江屹初各自切着自己的牛排，谁也没说话。
这时系统又在旁边给我传递江屹初的心声。
「这块切大了，应该切小一点。」
「等下我把切好的牛排给她，她会是什么反应？」
「她今天的裙子真好看，偷看一眼。」
江屹初抬头偷看我的时候，刚好被我逮住。
两道目光交汇，我们脸都红了。
我假装端起一杯果汁在喝。
他低下头来切牛排。
系统继续传递他的心声：「第九十九次想表白，不知道她会不会拒绝我？」
我嘴里的果汁差点没喷出来，第九十九次想表白？
「系统，你在搞什么？你是不是乱传情报？」我才不信江屹初第九十九次想和我表白呢。
系统淡然自若道：「不用怀疑，那就是他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