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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闹上官司

许燕吃了早茶，知道茶庄那边已经闹起了事，心中欢喜，正在厅中观赏新得的一副《镇关娘子图》。

“母亲。”何娇娇眼看着许燕一双眼睛都落在那副图画之上，心中焦急难安，半分也无法再在厅中多坐半分，“这茶庄都已经闹起来了，昨日刘管事也托人来了书信，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倒是有什么闲情逸致，在这个地方赏这劳什子？”

许燕端起手边的茶碗，抿了两口，又拿起一块糕点，轻咬下糕点一角，侧眼瞥了两眼何娇娇，“你瞧你，急什么？茶庄要闹，你便由着他们去闹便是了。若是这闹得不狠，没有伤到茶农们，茶农们又怎么会起事呢？”

何娇娇闻言，心中的焦急半分也没有减缓，倒是更加难安起来。

她站起身，瞧了两眼屋外的方向，手中的帕子一阵在手心晃动，一阵又掐在指甲之上，急切得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眼看着何娇娇如此样子，许燕更是心中烦躁恼怒。

她拍了拍身侧的方几，“你安静一会好吗？这事情总得一样一样来，你急什么？”

“母亲。”何娇娇这才收敛了心神，跺跺脚，凑到许燕身边，坐在她一侧的椅子上，“我这也是担心那些管事的不成事，倒是白白浪费了母亲您的一番筹谋。”

许燕才要答话，却见小厮慌慌张张地从院外踱步冲了进来。

“夫人，小姐回来了。”小厮躬身站在一侧，低着头，轻声道。

许燕轻笑两声，睨了一眼坐在一侧的何娇娇，露出几分喜悦之色。

何娇娇闻言，也忍不住露出欣喜之色。

她将身子往椅子之中挪动几分，仰着头，只用帕子擦拭几番自己的下巴，满脸骄傲之色，凝视着屋外。

不一会的功夫，却见许晚歌已经走进了屋中。

她裙摆摇曳，发髻之上的金珠玉钗晃动了两下，一脚踏进正殿之中，便屈膝行了礼。

许燕才直了腰板，正要发一通威风的时候，许晚歌却已经直起了身子。

“姑母当真是好手段啊。”许晚歌不管许燕如何答话，只拎着裙角，便走到一侧，随意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你......”何娇娇见状，腾地一下站起身，指着许晚歌，高声道，“你怎么如此无礼？我母亲还未让你入座呢。”

许晚歌半分也不曾搭理何娇娇，只侧过头，瞧了一眼许燕，“本以为姑母经商多年，即便不是一个诚信为本之人，倒也算得上是奉公守法。却不想，姑母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闻言，许燕的眉角上下勾动，颤动了两下嘴角，搭在桌上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才稳住了心神。

“许大小姐一早就气势汹汹地来我府上，我还以为是顾及往日的情分，前来请安的呢。却不想，竟然说了些糊里糊涂的话。”许燕说着，扬动下巴，只用眼角挑了许晚歌两眼，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许晚歌早就习惯了她如此颐气呵使的模样，对此倒是有备而来。

“早知道姑母会这么说了，若是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晚歌便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行事啊？”

许晚歌说完，却也不将证据供上来，倒是起身行了礼，“既然姑母不肯认，那我们只管在官府见便是了。”

言毕，许晚歌转身要走。

“站住。”许燕这才心惊起来，沉声唤住。

许晚歌侧过头，瞧了许燕一眼。

她已站起身，往前两步，“怎么就要闹到官府上去了？许晚歌，这家院之中关起门来的事情，你倒是往官家去闹，就不怕这满京城上下的人笑话吗？”

许晚歌冷哼两声，拎着裙角，缓步走到许燕身边。

她略微被许燕高出一头，微低着头，瞧了许燕两眼，“姑母，我不怕被人嘲笑。若是姑母怕我闹到官家上去，倒不如自行承认了便是。”

许燕闻言，却是向后一步，攒着手中的帕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见状，许晚歌也不再与她多磋磨，转身离开。

才走出没多远，便见一小厮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那小厮一边往院中疾走，一边高声道，“咱们院外有几个官差前来唤您去府衙问话呢。”

许晚歌立在院中，只侧过头，瞧了一眼许燕，也不多说，径直离开。

“母亲，这......这可怎么办啊？”何娇娇早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骄傲模样，只是满脸紧张地凑上前，瞧了一眼许燕的侧脸，“这许晚歌真的敢将茶庄的事情闹到公堂上去？”

“想不到，我这些年好吃好喝得伺候下去，倒是养出这么一个白眼狼的小浪蹄子。”许燕恨得牙痒痒，磨着后槽牙，恨不能当场便将许燕生吞活剥了一般。

“夫人，那边还催着呢。”小厮见状，立在一侧，睨了睨许燕，小心翼翼地说道。

许燕不悦地瞥了小厮一眼，冷哼一声，甩动了身子，就往前而去。

何娇娇正要迈步追上去，脚才抬起来，可想到前些日子路过府衙看到打板子的那一幕，却是停在原地，半分也不敢动弹。

许燕赶到府衙之时，许晚歌却早已经跪在了厅中。

她手中握着一卷素白的锦缎，仰头望着坐在厅上的官家，高声道，“状子上所说之事，桩桩件件皆有人证物证，口供已全部都记录在册。还请大人为小女子伸冤。”

许燕只抬头瞧了官家一眼，便高呼一声，“妇人冤枉啊。”

听闻身后的动静，许晚歌也侧过头，望向许燕。

她径直扑了进来，两步冲到许燕身边，跪在地上，“大人，妇人冤枉。”

“堂下妇人为何喊冤？”她这一喊倒是惹得那官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是啊。”许晚歌侧过头，瞧了许燕一眼，“姑母一脚踏进了府衙之中，便高声喊冤，却不知喊得是哪门子的冤？”

许燕侧头睨了许晚歌一眼，舔动唇角，“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