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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司霆：“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詹语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陆司霆：“没观察过，不感兴趣。”
詹语白听完这个回答，便笑了起来，她缠住陆司霆的胳膊，揶揄，“原来我的未婚夫这么会哄人呀。”
——
宴会结束，直到周一，沈卿卿都没有收到过詹彦青那边的消息。
不用猜也知道，詹彦青是被家里关着了。
沈卿卿只是好奇，詹丹云那边怎么样了，可惜詹家把消息压得死死的，她根本打听不到什么。
还有，她这么一闹，詹语白应该会让她从峰合走人了。
沈卿卿抱着被开除的念头去了万华，刚进办公室，就被梁聪叫出去了。
但，预想中的情节没上演。
梁聪不但没让她走人，还和她说，从今天开始，她正式从峰合调到万华了，等会儿HR会联系她办入职手续，薪资待遇就按她在峰合的合同来。
沈卿卿惊到几分钟没说出话来。
梁聪：“姜助，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
沈卿卿：“这是谁的意思？”
梁聪：“是裴总吩咐我这么做的。”
陆司霆的意思？他周六在休息室往死里做她的时候，还扬言让她滚蛋走人，现在又把她留在了万华，他脑子没进水么？
梁聪以为沈卿卿是惊喜，“裴总应该是觉得你工作能力还不错，想把你留在身边调教一下。”
好一个调教。
沈卿卿笑了，这个狗东西怕不是想在床上调教她。
他这么光明正大把她调过来万华，就不怕他亲爱的未婚妻起疑么？
即便他不怕，詹语白那边呢，她那么多心眼，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沈卿卿跟着HR去办了入职手续，签完合同回来之后，秘书办有人要去给陆司霆送咖啡。
沈卿卿：“我来吧。”
沈卿卿敲了几下门，没人应，推门进入，发现陆司霆不在。
她把咖啡放下，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讲电话的声音。
陆司霆在和詹语白打电话。
沈卿卿马上钻到办公桌下面，竖起耳朵偷听。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声音由远及近。
陆司霆：“人事部已经办过入职了，你不用担心。”
沈卿卿秒懂，这个说的应该是她，听起来，将她调来万华这件事情，詹语白也同意了？
詹语白那边说什么，沈卿卿听不见，只听见陆司霆说：“她在我眼皮子下面，翻不出什么水花，万华和青城资本也没有交集。”
伴随着这个声音，陆司霆已经走到了办公桌的椅子前。
沈卿卿注意力都在陆司霆先前的那句话上，当她意识到不对劲，准备跑的时候，为时已晚。
一抬头，便和陆司霆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陆司霆看到躲在他办公桌下面的女人，目光一冷，表情染上了几分戾气。
“陆司霆？你在听么？”詹语白说了句什么，陆司霆半天没动静，她只好唤他。
“在听。”陆司霆的视线依旧锁定在沈卿卿脸上。
沈卿卿挑起眉来，突然就来了恶趣味，她从办公桌下面钻了出来，分开腿坐在了陆司霆的身上，两条柔软的手腕缠住他的脖子，身体不安分地往他身上贴。
“一会儿回家，我想先找彦青谈谈。”电话那边的詹语白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多年，他第一次为了一个人和吵得那么凶。”
“我以为他早就把我当成亲姐姐了……没想到他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詹语白听起来很伤心。
沈卿卿贴在陆司霆身上，也成功听见了詹语白的话。
她脸上的笑意逐渐扩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讽刺。
陆司霆说她演技好，在詹语白面前，她可真是甘拜下风啊。
沈卿卿扭了一下腰，身体往上提，红唇凑到陆司霆耳边，用气声说，“哥哥，你好坏哦。”
陆司霆的身体绷得越来越紧，他一把按住沈卿卿的腰，递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手劲太大，沈卿卿轻叫了一声，陆司霆按得更用力了。
他用口型说了两个字：“闭嘴。”
沈卿卿觉得，她若是不闭嘴，陆司霆可能会像那天拧断她的手一样，把她的腰也掐断。
“你那边是什么声音？”詹语白听见了些窸窸窣窣的动静，“你要忙了么？”
“梁聪送来了几份合同，急用。”陆司霆面不改色说着谎，“先这样。”
沈卿卿看着陆司霆放下手机，然后娇俏笑出了声，她将手指划过他的下颚线，“詹总知道你这么骗她，该伤心了。”
陆司霆捏住她的手腕，“谁让你进我办公室的。”
沈卿卿：“我来给你送咖啡的。”
陆司霆：“送到桌子下面了？”
沈卿卿：“不躲在桌子下面，怎么有机会偷袭哥哥呢。”
没了他的手按着，她又开始扭了，陆司霆头皮一紧，将她从身上推了下去。
下手毫不留情。
沈卿卿就这么被他推得坐在了地上，裙边卷了起来，大腿露出了一截，穿了丝袜的腿，显得更性感诱人。
被他一推，头发也有些乱，陆司霆不由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滚出去。”陆司霆下逐客令。
“好疼。”沈卿卿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精致的五官皱成了一团，嘴巴委屈地瘪着，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
陆司霆：“让你滚。”
“可是我真的很疼，动不了了……”沈卿卿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却在用力往回憋。
陆司霆轻轻皱起了眉，端详了她快一分钟，终于大发慈悲，来到她面前，拽住了她的胳膊，把人往起带。
“扶一下腰好么？”沈卿卿委屈地说，“你快把我的胳膊拽断了。”
“别得寸进尺。”陆司霆不耐烦，但还是按她说的做了。
沈卿卿成功从地上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到陆司霆的嘴巴上，吧唧亲了一口。
陆司霆的脸立刻黑了下来，迅速松开了放在她身上的手。
看到沈卿卿狡黠的目光，他就明白，自己又被这个女人戏耍了。
“就知道哥哥舍不得我。”沈卿卿脸上是目的得逞的笑，嚣张又恣意，“哥哥的嘴真好亲，咖啡记得喝哦，我去工作了。”
陆司霆：“……”
他真是昏了头，才会被沈卿卿柔弱的样子欺骗到，以为她真的是摔疼了。
她比他想象中更会顺杆爬，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
沈卿卿回到工位，脑子里都是离开时陆司霆那张黑脸，她觉得很快乐。
笑过之后，沈卿卿便仔细回味陆司霆和詹语白的那通电话。
陆司霆是和詹语白达成协议，把她调来万华的，听那意思，似乎是在怀疑她是郑凛叙派去峰合的商业间谍。
沈卿卿玩着钢笔，脸上的笑逐渐灿烂了起来。
沈卿卿拿起手机，给郑凛叙发了条微信，【晚上来接我下班吧。】
郑凛叙：【好。】
—— 下午六点，沈卿卿积极下班，拎着郑凛叙送她的那只新包走出了办公楼。
郑凛叙站在车前等她，沈卿卿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今天好帅。”
郑凛叙对她哄人的甜言蜜语已经习以为常，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晚上想吃什么？”
“可以吃垃圾食品么？”沈卿卿说，“我想吃炸鸡。”
郑凛叙：“不可以。”
沈卿卿：“真是毫不意外的答案呢。”
郑凛叙：“去吃牛排吧，走，上车。”
滴滴——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迎面开来了一辆车，对着他们两个人，不断打喇叭。
沈卿卿一眼便认出了这是陆司霆的那辆越野，她挑起眉来，往郑凛叙身上贴近了一些，挽着他一起上了车。
陆司霆将车停在原地，透过车窗看着沈卿卿挽着郑凛叙上车离开，目光阴鸷。
方才沈卿卿刚下楼，他就在车里看见了。
她迫不及待上去贴郑凛叙，笑眯眯地和他说话。
不知道说了什么哄人的甜言蜜语，逗得郑凛叙笑了，像摸小宠物一样摸她的头。
陆司霆胸腔内莫名涌起了一股邪火，就好像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有了一样。
沈卿卿让郑凛叙来万华接她，是摆在台面上挑衅他。
陆司霆给徐斯衍打了电话，“盯紧沈卿卿，她和郑凛叙分开的时候通知我。”
徐斯衍：“她现在和郑凛叙在一起？她不是在你那边上班么？”
陆司霆：“郑凛叙来接她了，记得盯紧。”
徐斯衍：“……”
他怎么觉得陆司霆这语气像是被绿了一样？
徐斯衍半分钟没说话，陆司霆问，“没听见？”
徐斯衍：“听见了，不过，四哥……你是不是太关注沈卿卿了？”
陆司霆：“你什么意思？”
徐斯衍从陆司霆的问题里听出了明显的愠怒，及时止损，“没什么意思，我这两天会盯紧她的。对了，詹叔那边，你去看过了么？怎么样了？”
陆司霆：“我现在过去，先这样。”
陆司霆驱车来到了詹家的别墅，詹家的管家看见了他，便带着他往里走，面色十分凝重。
管家说，“彦青从祠堂出来，和语白大吵了一架，现在姐弟俩还在僵持，你劝劝他们吧。”
陆司霆：“他从祠堂出来了？”
管家：“老爷子下午来了一趟，把他带出来了。”
管家口中的老爷子，是詹彦青的爷爷，他不住詹家别墅，只偶尔过来一次，但老爷子说话一向有分量。
陆司霆一进来，詹彦青就向他看了过来，那天晚上的不愉快还历历在目。
陆司霆淡淡问他，“清醒了么？”
詹彦青没回答他。
詹语白又去和詹彦青示好，“彦青，我和陆司霆去医院看爸爸，你也一起去吧，给爸爸认个错，表个态，现在什么都没有他的身体要紧，你说对不对？”
虽然姐弟俩刚吵过架，但詹语白将姐姐的姿态端得很正，好声好气劝着他。
詹彦青红着眼嗤笑：“表什么态？你不就是想让我和沈卿卿分了。”
詹语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詹彦青：“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背着我欺负她，不就是瞧不起她的出身么？你自己的出身又好到哪里去，你……”
“闭嘴！”陆司霆厉声呵斥詹彦青，“你最好知道你在说什么。”
詹语白的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看起来像是被詹彦青的这番话伤到了，她低下了头，手背擦了擦眼睛。
詹彦青：“我说错了么，我姐出身不好，你不是照样喜欢她，凭什么不让我喜欢沈卿卿？”
“我这辈子就非她不娶了。”詹彦青撂狠话。
詹语白身体一僵，嘴唇抿起来。
陆司霆淡淡一笑，那一抹轻蔑，彻底惹恼了詹彦青。
没等詹彦青表达不满，陆司霆便反问他，“你非她不娶，她呢？她现在答应做你女朋友了么？”
詹彦青被问得愣了几秒，嘴硬，“她迟早是我女朋友。”
陆司霆嘲弄，“她这么说过么，还是你自我感觉良好？”
詹彦青握紧了拳头。
陆司霆：“她除了一直吊着你之外，还做过什么，给过你回应么，你的脑子也都被她吸走了？”
詹彦青：“你什么意思？”
陆司霆：“好好想想我问你的问题。”
詹彦青：“你不过是在挑拨离间，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她。”
陆司霆发出一声冷笑，他拉住詹语白的手腕，丢下一句“无可救药”，转身就走。
——
沈卿卿和郑凛叙去了火锅店。
郑凛叙坐在火锅店，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沈卿卿看得哂笑出声。
郑凛叙双手交叠，笑着问她，“什么事儿值得你笑这么开心？”
沈卿卿：“郑总为了我，屈尊来吃海底捞，我当然很开心咯。”
郑凛叙：“是么，那说说吧。”
沈卿卿：“什么？”
郑凛叙：“为什么让我去万华接你？”
沈卿卿一怔，好吧，她那点道行，在郑凛叙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
“陆司霆把我调到万华了，就今天。”沈卿卿说，“他们查到了你身上，发现青城资本有意向投峰合看中的一个项目，所以……”
郑凛叙：“怀疑你是商业间谍。”
沈卿卿：“嗯，和我预计的差不多。”
郑凛叙：“陆司霆那边怎么样？”
沈卿卿：“老样子，鹣鲽情深，挖墙脚没那么容易。”
郑凛叙盯着她看了很久，他给她开了一瓶牛奶，“汐汐，没有人要求你这么做，别为难自己，你的身体还……”
“好了，郑大老板。”类似的台词，沈卿卿听了无数次，耳朵都要起茧了，“你答应了我的，不能出尔反尔。”
郑凛叙：“你身体没问题？”
沈卿卿：“放心，好得很，我停药很久了。”
郑凛叙：“好，那你什么时候不想玩了，记得告诉我。”
沈卿卿狡黠眨了一下眼睛，“游戏才刚开始呢。”
——
郑凛叙虽然答应不干涉沈卿卿的挖墙脚计划，但他对沈卿卿在北城的生活品质不敢苟同。
三十平的小公寓，在郑凛叙的世界里，三十平的卫生间都是小。
还有，她竟然在天天坐公交或者地铁通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