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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俘获营长老公小说林初夏陈清风在哪里可以看-新上热文林初夏陈清风(重生:俘获营长老公)小说全章节最新阅读

分类: 作文  时间: 2023-04-06 08:48:35  作者: shenliao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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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陈清风冷冽的目光刺的林初夏脸色发白。
曹明华眼见事态不好,一溜烟跑没影了。
路上只剩林初夏和陈清风,男人冷冽的威压比早上的霜还冷。
顶着威压,林初夏试探着扯住男人的胳膊,解释:“清风,你别听曹明华胡说……”
不料,陈清风却后退一步,淡漠斥责:“离我远点。”
这嫌弃,刺得林初夏又委屈又难堪。
她干脆豁出去,一把扯破自己的衣领,挡在男人的面前:“我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你不信,可以亲自检查!”
话落,衣领被拉的更下,余晖中,精致锁骨下莹白的一片像是渡上了层暖光,眼见沟壑春光都要露出来——
“住手!”
男人沉哑的低吼让林初夏浑身一怔。
下一秒,陈清风脱下自己的外套,迅速盖到林初夏身上:“青天白日的,你不嫌丢人?”
她一哽,眼泪情不自禁湿了眼眶。
他连解释都不听,不这样,那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女人水润的眼眸溢满委屈,仿佛一碰就碎。
不知怎么,陈清风心头莫名一软,扭开头吞咽了下喉结,冷道:“回家。”
林初夏愣着,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他已经往家走去,连忙跟上。
捏着身上的外套袖口,她犹豫了半晌才轻声问:“你是来接我的吗?”
“去公社打电话,路过。”
陈清风目不斜视,恢复以往的冷漠。
林初夏垂眸,眼中划过抹失落。
果然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陈清风不喜欢她,甚至称得上是厌恶,他怎么可能这么快接受她,关心她?
一路上,两人没再说话。
直到进了家门,林初夏终于鼓起勇气,朝那挺拔的背影开口:“既然我已经嫁给你,这辈子我都是你的人,你能不能试着相信我一点,我会照顾好妈,照顾好这个家。”
陈清风步伐一滞,没有回头:“但愿你言出必行。”
厨房门又关上,但林初夏的心里却有了一丝期盼。
他总算是松口了,那只要自己坚持下去,让陈清风看到自己的好,他会不会也愿意跟她过一辈子?
次日。
下了一夜的雨,冷意加剧。
林初夏刚从屋里出来,便听见吴秀芳喊了声:“清风,我去山上采点木耳,你把屋顶的瓦翻翻,有点漏水了。”
听了这话,她忙拎起墙边的竹篮:“妈,我跟你一块去。”
婆婆腿脚不好,自己跟上去也能照顾,也顺便采点草药给父亲治伤。
吴秀芳皱了下眉,但也什么也没说。
两人出了门,一路往山上走。
每年年终分粮,许多人家分的粮食都不够,所以很多人在农闲时上山采山货。
林初夏放眼望去,平时冷清的树林三三两两都是人。
唐婉艳也在,一边摘菌一边跟人聊天。
吴秀芳避开地上的树枝,嘴里念叨着:“下雨天不用挣工分,你不留在家跟清风培养感情生娃,跟我个老太婆出来做什么……”
林初夏当做没听见,只一门心思采木耳。
两小时后,两人一路采到半山腰,都也有些饿。
林初夏把路上摘的野山楂,递给吴秀芳:“妈,我尝过,已经熟透了,不酸。”
吴秀芳接过,一个个往嘴里塞:“是挺甜,留点回去给清风。”
“好。”
林初夏笑了笑,正要把山楂转进竹筐,却见吴秀芳突然脸色青紫的倒在地上,双手掐着脖子,整个人都喘不过气。
“妈!”
林初夏急的扔掉竹篮,蹲身将人扶在怀里。
才惊觉她是被山楂核卡住了!
这时,不远处的唐婉艳突然高声叫嚷:“快来人啊!林初夏给我表姑吃了有毒的东西,她要害死我表姑啊!”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有人直接叫道:“快去喊人,知青杀人了!”
林初夏也来不及解释,直接将吴秀芳抱了起来,用父亲教过的海姆立克急救法救人。
众人不知道她在救人,纷纷被她抨击吴秀芳肚子的动作吓住了。
唐婉艳扯着嗓子叱骂:“林初夏,你要把表姑勒死吗!”
林初夏对她的质问充耳不闻,只握拳一下下抵着吴秀芳,急速救人。
冷汗顺着她的脸滑落,直到吴秀芳咳了一声,一颗小指尖大小的核被吐了出来,她也精疲力尽,跟着吴秀芳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狠狠攥住了林初夏的手腕。
她一扭头,直撞陈清风冷硬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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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深渊般的眼神刺的林初夏一个激灵。
下一瞬,陈清风就甩开她,抱起吴秀芳:“这就是你说的‘照顾’?”
林初夏心猛地一揪,忙说:“你别听被人胡说,我铱驊用的是海姆立克急救法,是在救……”
“别过来。”
陈清风冷眼一瞥,眸中的杀气宛如实质。
这目光,林初夏上辈子也见过,然后,她就被仍进了牢房,足足关了三十年。
双腿顿如灌了铅,难以动弹,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远去。
身后还传来唐婉艳的讥讽。
“之前推我下水,现在又给表姑下毒,林初夏,你就是个害人精!你等着吧,清风哥一定会跟你离婚,说不定还要把你送去牢里!”
这话如巨石重重压在林初夏胸口,四周鄙夷谴责的目光跟上辈子一样,可她这次明明是为了救人。
为什么结局还是这样?
她再也待不下去,捏紧了手,狼狈离开。
另一边,公社卫生院。
陈清风才把吴秀芳放在病床上,她就醒了。
大夫过来做了个检查,松口气:“没什么大事,就是被呛住了,幸好东西吐出来了,要不然会窒息身亡的。”
吴秀芳也终于缓过气来,着急拉着陈清风:“是初夏救的我!刚才我是被卡的说不了话,可意识很清楚,你赶丽嘉紧去找初夏道歉,你误会她了!”
听了这话,陈清风愣住了。
而另一边,踩着泥泞的山路,林初夏去了陈家老房子。
刚进门,就看见父亲正看着用报纸包住封面的书。
听见脚步声,他手一抖,下意识把书藏在身后。
抬头见是她,才松了口气:“是夏夏啊。”
林初夏眼眶一酸,默默走上前。
她一眼就认出来,父亲手里的书是母亲去世前送给父亲的,九年前家里所有的书都被搜出去烧了,父亲是拼了这条命藏下它。
望着父亲沧桑的脸,她止不住哽咽:“爸,我让你操心了,妈去世的早,你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可我不仅不能让你享福,还……”
上辈子的记忆再次翻涌,自责和愧疚压得她险些落泪。
林岩也红了眼,却还是轻声安铱驊慰:“傻孩子,只要你好好的,爸就满足了。”
“这次多亏了清风救了我,他是一个负责人有担当的男人,你以后要跟他好好过日子,不要为我担心……”
林初夏喉间一哽,含泪靠在父亲肩上。
陈清风确实负责,只不过,她却没什么立场要他负责。
但这些话,她不知道怎么和父亲说……
直到天快黑了,林初夏才在父亲的催促中回家。
刚进门,就见吴秀芳端了碗米汤从厨房出来。
就在林初夏以为自己会被骂的时候,却见吴秀芳迎上来,关切问:“咋现在才回来?”
林初夏心虚,扭头撒谎:“我去知青点走了趟,妈,您没事吧?”
“多亏了你,我才捡回条命。”
说着,吴秀芳上前把米汤塞到她手里:“赶紧趁热喝,我跟清风都吃过了。”
她笑眯眯的,总让林初夏觉着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想,喝了米汤便进屋准备休息。
才进屋,身后便传来沉稳的脚步。
转身看去,是陈清风。
她不由紧张揪住衣摆:“有事吗?”
四目相对,陈清风的眸色复杂无比。
房间寂静,就在林初夏快顶不住压力的时候,却听对方说:“妈的事,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林初夏怔住。
两辈子,第一次听到他说‘对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林初夏莫名有些燥热,也敢和陈清风对视,只低头轻喃:“没事,我的确没照顾好她……”
话没说完,陈清风忽的踉跄了一步!
林初夏下意识扶住他:“你怎么了?”
这时,敞开的门突然被关上,而后又是‘咔’的落锁声,紧接着吴秀芳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清风,初夏,你们也别怪我给你们下药,哪有夫妻结婚一年了都还没圆房的?我可不想到死都抱不上孙子!”
下药?
林初夏下意识看向陈清风,却发现男人目光沉沉凝着她,像狼盯紧了食物,下一秒就要把她拆吃入腹。
她被吓得本能后退,她是想和他好,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做第一次。
况且,陈清风还不喜欢她,等他清醒过后,会不会更厌恶她?
一直退,退到床边,林初夏无处可去,哆嗦着劝靠近的男人:“陈清风,你冷静点,别做让你后悔的——”
话没说完,男人大力一扯,扣着她的后颈,蛮狠吻了下来……


第8章

瞬间,一种从没有过的躁动涌上林初夏的全身。
唇舌交融,呼吸滚烫,脑海一片浆糊。
她连什么时候倒在床上的都不知道,直到身下传了一阵撕裂般的疼。
眼泪颗颗滚落,她本能抱住身上的男人,暗哑低泣:“清风……你以后别不要我,好不好……”
朦胧间,她感觉自己被嵌入滚烫的怀抱,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不要你。”
短短几个字,像是卸下了身上的枷锁,林初夏终于昏睡过去。
……
再睁开眼,天已大亮。
上工要迟到了!
林初夏慌得立刻坐起,可身下酸软,她扶着床沿才坐稳。
昨晚的疯狂莫名跳出脑海,热意‘噌’地冒上头,烧的脸颊通红。
刚开荤的男人果然厉害,即便是陈清风这种沉稳冷静的类型,都叫人招架不住。
正想着,‘吱’的一声,门被轻轻推开。
吴秀芳和陈清风走了进来。
见她红着脸,吴秀芳满眼喜色地把手里端着的面递过去:“饿了吧,赶紧吃面,这可是清风亲手给你做的。”
林初夏愣了愣,下意识望向陈清风。
他恰好也在看她,但眼眸深沉的让人看不出情绪。6
默然了瞬,才轻启薄唇:“我已经跟生产队请了假,你今天跟明天的活分配给别人了。”
吴秀芳把面放在桌上,附和道:“对对,初夏,这两天你就好好在家歇着。”
说着,朝陈清风使了个眼色后往外走:“好好照顾你媳妇,我去干活了。”
一时,房里只剩了相顾无言的两人。
林初夏眼底犹带惊讶,还没从陈清风刚才的话里回过神。
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生产队是肯定不会批假的,可陈清风不是从不关心她的事吗?
接着,又听他叮嘱:“你爸那儿的饭也送了,这两天管得严,你少往那儿去。”
闻声回神,却只抓住男人将要离去的背影。
失去意识前模糊的对话迅速在脑海闪过,她不由冲着男人的背影急问:“你不会不要我,对不对?”
陈清风步伐一顿,回过头。
林初夏心骤然提起,眼中满是不安和紧张。
良久,他才抿抿唇:“嗯。”
仅仅一个字,让林初夏瞳孔一紧,泪水突然就涌了上来。
哪怕他再次离开,可喜悦依旧挡不住。
此时此刻,她终于有了重生的真实感,这辈子,她终于和前世不一样了。
……
在家修养了两天,陈清风虽然没有继续碰林初夏,但晚上搬回来跟她一起睡了,这是她上辈子做梦都想要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想到躲在山上的父亲,她心头总有些不安。
天黑,在婆婆睡着后,她犹豫着进房。
灯光下,陈清风正看书,他侧脸俊朗坚毅,投落的阴影都恰到好处。
踌躇半晌,她才轻声开口:“我明天打算去买车票让爸回沪南,总悄悄躲这儿也不行,他得回去养伤。”
陈清风眉为不可察地蹙了蹙:“你自己决定。”
语气还是淡淡的。
但林初夏舒了口气,揪着衣角的手也放松了些,又红着脸催促:“天冷,不如我们早点睡吧?”
“嗯。”
一夜好眠。
次日。
天刚亮,林初夏就坐车去了县里,托人悄悄买了张去沪南的火车票,回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捏着票,她的心是从没有过的明朗。
现在已已经是9月,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平反的文件下来,熬过这段时间,父亲就不会再被人骂‘臭老九’,就能重新投入他热爱的文学中。
而她和陈清风也能过上幸福的日子,彻底摆脱上辈子的悲剧……
这么想着,林初夏往家去的步子也快了许多。
可刚进村口,便见一堆人往村东跑。
她停住脚,莫名的不安突然攀爬上心,正想找个人问问,却听有人大喊:“那个从沪南来的臭老九居然躲在陈家老房子里,现在可算被抓住了!”


第9章

‘轰——!’
林初夏只觉有道响雷在脑子里炸开,来不及思考,双腿已经先一步朝陈家老房子奔去。
以往冷清的山腰此时站满了人,只见被五花大绑的父亲被粗鲁推搡着出来。
望着瘦弱苍白的父亲,她心骤然收紧,踉跄着奔上前。
刚想喊出‘爸’,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捂住!
愕然抬眼,撞上陈清风淡漠的眼睛。
她不可置信地挣了挣,却只能被他束缚着,眼睁睁看着父亲在唾弃中被带走。
凝着远去的佝偻背影,泪瞬间淹没了眼眶。
等回过神,林初夏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陈清风带回了家,扯进了屋里。
她红着眼,不顾一切地朝外头冲,却被他扼住双臂:“站住!”
“你放开我,那是我爸,是我爸!是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她含着泪,哀戚凝一再阻拦自己的男人。
上辈子她已经够对不起父亲了,这次她不能眼看着父亲走上前世的老路……
然而陈清风松开她,却语气冷硬:“如果你想让所有人知道他还有个知青女儿,想让他在批斗会前就被折磨死,就去!”
林初夏步伐一滞,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气,险些跪倒。
凝着眼前眉目凛冽的男人,她颤声开口:“清风……”
“知道自己成分不好,就安分点。”
话落,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咔’的一声,落锁声在屋里回荡。
她被他关起来了。3
林初夏踉跄倒地,死死压着胸口翻涌的痛。
明明这一世已经改了轨迹,已经在变好了,为什么父亲还是被抓?
难道之前的美好都是自己的错觉吗?
这一关,林初夏被整整关了一天一夜。
直到次日凌晨,吴秀芳才看不过去,打开了门。
几十个小时没合眼的林初夏顾不得婆婆的关心,直接往公社跑。
批斗大会已经结束,人都走了,而父亲被关进了牛棚。
她冲过去,凝着倒在牛粪上的父亲,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爸?爸!”
听见她的呼唤,林岩缓缓睁开眼,可他脸被打得又红又肿,几乎睁不开眼睛了。
林初夏颤抖着扶起人,扯着袖子,小心翼翼为他擦点脸上的血污。
“爸,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我早点送你回去,你就不会……”
林岩却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擦去她的泪水:“夏夏不哭,其实爸很早之前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父亲的无奈叫林初夏如鲠在喉。
又听他遗憾叹息:“爸爸其实不怕死,到了地下也能和你妈妈团聚,我只是放心不下你……”
“这世道已经乱了十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头,你要听爸的话,跟清风好好的……”
闻言,林初夏眸光一滞。
十年?
对了!现在已经是76年9月末,上辈子就是这个时候,知识分子平反了!
很快!有知识的学者又会成为人人尊敬的人。
捻着心里燃起的希望,林初夏握住父亲枯树皮般的手,哽声道:“爸,我有办法救你,你等着我!”
说完,她擦干眼泪,转身朝村口奔去。
只要去县里找到一丝知识分子平反的消息,父亲就能摘下帽子,哪怕暂时不能被放出来,也能少吃些苦。
这么想殪崋着,林初夏的步伐加快了些。
忽然,身后传来车子的喇叭声。
转身看去,一辆军绿吉普驶了过来。
擦肩而过时,她一眼看见副驾驶上穿着军装的陈清风。
愣了半晌,林初夏想着让他载自己一程,这样就能更快到县里,早点找到平反的消息。
她拔腿追了过去:“等等!清风!清风!”
可陈清风始终没有回头,车后扬起一片灰,慢慢消失在路口。
她喘着气停下脚,目光渐黯。
陈清风不可能没看见她,或许他就是不想停下而已……
无奈之下,林初夏只能继续往村口的大路走。
这时,村名的几句闲谈恰好传进耳朵。
“之前就听说村里混进了不少臭老九,没想到最后一个藏在陈家的老房子里。”
下一秒,满含赞叹的话却如滚油,浇在林初夏的心口上。
“这还多亏了陈清风,要不是他利用躲在他家的臭老九把其他人引出来,咱们还不能把其他人一网打尽呢!”


第10章

林初夏僵在原地。
陈清风利用父亲,把其他人引出来?
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从脚底攀升,紧紧裹住心脏,让她几近窒息。
可现在不是去猜测这话是真是假的时候,她得救父亲!
强压下心口的刺痛,林初夏匆匆赶去县里。
一路上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鞋底被磨破,双脚的脚底板也刺疼……
可她但跑遍了县里所有地方,都没有一丝知识分子平反的消息。
凝着天边的夕阳,林初夏无力跪倒在地。
为什么没有消息传来,难道命运注定无法更改,自己上辈子救不了父亲,这辈子也救不了吗?
那自己重生的意义是什么?
突然,一阵敲锣打鼓声从街角传来,有人用喇叭喊着——
“平反啦!从今天开始取消批斗!”
死灰的心瞬间点亮,林初夏急切站起,只见一群人喜庆洋洋地拉着标语,走在前头的县长挥着一沓文件高喊。
“上头下文件了,所有被抓起来的知识分子一率无罪释放!还可以酌情去公社领取安抚费!”
林初夏紧皱的眸子颤了颤,下意识涌入拥挤的人群,领了份红头文件。
她颤抖着翻到沪南那一页,只见那上面头一个名字就是——
‘沪南大学教授——林岩’!
一瞬间,泪水灌满眼眶。
她拉着身边的陌生人,激动指着父亲的名字:“你看到了吗?林岩!这是我爸,是我爸!他是无辜的,他自由了!”
“能活下去了……终于改变了……”
林初夏抱紧文件,又哭又笑。
压在心头两辈子的阴霾,终于被撬开了一角。
捱着喉间的哽塞,林初夏连夜赶回村里,将文件给公社的政治队长看后,即刻办了回城手续,随后去接父亲。
卸下了多年的枷锁,林初夏终于毫无顾忌地当着别人的面喊:“爸!”
扶住颤颤巍巍的父亲,她眼眶红的像滴血。
望着女儿递来的红头文件,林岩的手不停颤抖,语气不可置信:“夏夏,爸……真的没事儿了吗?”9
林初夏哽咽不已:“没事了,都没事了……”
听到这话,从来落过泪的父亲突然就哭了。
看着父亲委屈又解脱的眼神,她蓦然想起那天在车上,始终没有回头的陈清风……
迟疑半晌,林初夏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哑声说:“爸,咱们一起回沪南吧。”
父亲愣住,愕然看着她:“你回沪南,清风怎么办?”
闻言,林初夏心像被重重一击,但还是强扯着嘴角:“其实我当初嫁给他也只是为了想早点返城,我跟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爸,我想跟你回去,我想妈了,想回家给她上柱香。”
说到这儿,声音已然沙哑。
她现在无意去探究,陈清风把爸爸带到陈家老房子的真实用意。
但有一点确定,陈清风不喜欢她。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强求?
沉默了一瞬,像是从女儿眼里明白了心思,林岩握紧她的手:“不管夏夏做什么,爸都支持你。”
夜色中,林初夏又悄悄去公社签了离婚报告,托政治队长把信交给陈清风后,连夜带着父亲去了县火车站,踏上了回沪南的火车。
秋末的夜风从车窗吹进来。
望着月台上逐渐朦胧的灯光,她鼻头发酸。
陈清风,愿我们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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