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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故玥才点开方柔发过来的那条新闻。

看着上面牧之尔和慕嫣然并排走出机场的照片，她默默将图片放大。
慕嫣然真的很美，是那种张扬无比的美。
故玥抬眼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眉目浅淡，素色如莲。
牧之尔的朋友们以前都说，她是所有替身中最不像正主的，但却神奇的待了最久。
只看了一眼，故玥就神色不变地关掉了新闻，准备前往医院。
医院，神经科。
病床上的少年紧闭双眼，五年了，仍然没有半分苏醒的迹象。
故玥边给他按摩手部，边缓声开口：“他喜欢的人回来了，所以我可能会再也见不到你哥哥了……”
床上的少年没有任何反应。
故玥唇角泛起苦涩。
絮絮叨叨在病房里待了两个小时，故玥才离开。
却在出电梯时，撞见了牧之尔。
见到故玥，牧之尔眉头下意识拧起，直接冷着脸一把将人拉住，出口就是质问：“你跟踪我到这，是想做什么？”
故玥一愣，她垂下眼眸软软解释。
“我没跟踪你，我弟弟的医院是这里。”
这话牧之尔一个字都不信，他态度冷酷：“我警告你，不要出现在嫣然面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故玥沉默下来。
她没想到，在一起3年，牧之尔竟对她半分信任都没有……
见她不说话，牧之尔更是认定她是知道了慕嫣然在这里，故意过来的。
回过神，故玥目光掠过他手里的甜点盒，忙柔声提醒：“甜点对心脏不好，你还是少吃点。”
“别给我转移话题！”牧之尔神色不耐，还想说什么时，手机响了。
看见屏幕上的来电名字，他神色舒展一瞬，随即看向故玥再次警告：“再让我在医院看到你，就别想从我这拿到一分钱！”
说完，牧之尔接起电话快速离开。
故玥定在原地，抬眼看着他进了一间病房。
她想了想，还是跟上前去。
透过窗，却正好看见慕嫣然撒娇喂了口蛋糕给牧之尔。
心口微微刺痛。
故玥紧咬下唇，别开眼神，转身离开。
几天后，故玥正在画室工作，热搜上突然爆出慕嫣然患慢性肾功能衰竭?。
看到这个消息，故玥才明白为什么会在医院碰见牧之尔。
思绪飘远片刻，故玥就放下手机，继续画画。
才画不久，一道低沉带着怒气的男声却在她背后响起。
“故玥！”
故玥一惊，才转身就见牧之尔站在门口，脸色冷冽阴沉。
看出不对劲来，故玥放下画笔起身上前，还没开口，就被牧之尔一把贯在墙上。
后背撞上坚硬冰冷的墙壁，疼得故玥拧起眉，不解看他。
牧之尔双眸猩红：“嫣然需要静养，你却故意爆出新闻，导致她病情恶化，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恶毒了！”
故玥脑子发懵：“什么？”
“别装了。”
牧之尔不由分说直接拽着她往外走去。
手腕被拽得生疼，故玥挣扎不开，被强行带到了医院。
迎面走来的护士神色焦急：“姜总，RH阴性血找到了吗？”
下一刻，牧之尔便将故玥推了过去——“她就是RH阴性血，抽她的。”
故玥踉跄了下才站稳。
心口泛起苦楚，她却没有反抗。
输血台上。
血一点点从她的身体抽走，故玥脸色也一点点变得苍白，她的眼睛却一直看着牧之尔。
看着那张脸上曾经的温柔都变成冰冷。
等护士抽够血后，针管还没取出，牧之尔转身就要走。
故玥连忙拉住他，又一次重审：“不是我做的。”
牧之尔却只是甩开她的手，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去了病房。
眼睁睁看着牧之尔的背影消失，故玥浑身发冷。
她下了输血台，还没走几步，只觉脚下发软。
下一刻，竟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时，入目是纯白的病房天花板。
故玥勉强撑起身子，耳边骤然传来医生带着责备的声音——
“你都怀孕两个月了，怎么还去献血？”
第3章 

一句话，叫故玥脑子里嗡的一下。
“怀……怀孕？”
“怎么，你自己都不知道？”医生诧异看她一眼。
故玥愣愣的低头摸着小腹，淡如死水的眸子中突然一点点泛起涟漪。
回到家后。
故玥第一件事，便是将本就不怎么吃的抗抑郁药锁进了柜子。
之后几日，牧之尔大抵是忙着陪慕嫣然，再也没来找过她。
这日。
朋友方柔突然来访，踏入画室，方柔便啧了一声。
“身价上千万，画室却开在这么简陋的路边，也就只有你做得出来了。”
故玥笑了下，不以为然：“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你那幅油画‘炽瑰’获奖了，来给你送奖金。”
因为故玥太低调，所以方柔还兼职她的经纪人。
“是吗？”
故玥收下奖金，连数字都没看，随意收了起来。
方柔却打开大赛官方网站，念着其中热度最高的评论：“‘炽瑰’那紫色玫瑰花丛开得过于瑰丽，像要死掉一般热烈……”
故玥默默听着，方柔却突然转移话题：“牧之尔白月光回来了，你还不和他分开吗？”
故玥一怔，下意识抚摸了一下腹部才开口：“马上就会结束了。”
方柔一皱眉，还是没再多问朋友私事。
又说：“有个拍卖会想要你的画来做拍品。”
“什么拍卖会？”故玥有些疑惑。
方柔缓缓开口：“是……关于心脏疾病方面的慈善拍卖会。”
提到这个，故玥神色微僵，眼眸低垂。
半晌，她的画笔才重新动。
“可以。”
……
慈善拍卖会，二层包厢。
牧之尔兴致缺缺地举了一次牌，因为他曾经是心脏病患者，所以每年都会参与几次这种类型的拍卖会。
但接着，主持人声音突然兴奋起来。
“接下来，是刚获得华美奖金奖的画家GC的最新画作！起拍价五十万！”
话音落地，幕布揭开，画映入众人眼帘。
是雨幕中撑伞男人的背影图。
牧之尔目光凝在画上，一时怔住。
一旁的助理有些讶异地低声说：“姜总，画里的人背影看着好像你。”
牧之尔不发一言，眸色渐深。
不是像，这个背影就是他。
他认得出来，这是故玥去年在家里画的一幅画。
他从不在意故玥的事业，还以为故玥不过就是个普通画家，没想到原来还挺出名。
助理飞快和主办方沟通后汇报：“听说这个GC，之前是不同意捐画的，但后来听说是关于心脏病的慈善拍卖，才改变主意。”
闻言，牧之尔心脏莫名一紧，不觉捂着心脏手术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从他心间升起。
片刻，他盯着画框上画家签名的GC两个字母，突然问：“为什么她叫GC？”
“好像是她和她爱人的首字母。”
牧之尔眉头一蹙，爱人？C？
正疑惑间，却听助理道：“巧了，姜总您的英文名不就是叫Cason吗？也是C开头。”
眉头舒展，牧之尔随即缓缓举牌——“五百万！”
走出拍卖会现场。
让助理去取画，本要去医院看慕嫣然的牧之尔却径直去了故玥那儿。
走进公寓。
故玥正在厅中画画，牧之尔脚步定在她身侧，看清上面的男人隐约又是他的轮廓。
故玥又画了半响，才注意到他来了。
她忙放下画笔：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
“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
“不用。”
牧之尔盯着那幅画，却是道：“以后不要再随便画我。”
故玥笑容一僵，沾上颜料的手紧攥衣角，低声应：“好。”
见她乖巧的模样，牧之尔招手：“过来。”
故玥过去，牧之尔低头俯身吻住了她。
知道牧之尔要做什么，顾忌到肚子里的孩子，她下意识挡了一下。
牧之尔不悦：“怎么？”
故玥只好说：“我身上脏，有颜料。”
“脱掉就好。”
牧之尔单手将她裙子后背的拉链拉开，将人抱起进了卧室。
故玥的配合让牧之尔这次很温柔。
事后，故玥靠在牧之尔的胸口，紧贴他心脏的位置，听着自己跟他同频的心跳声，眼底满是眷恋。
静谧的气氛却没持续多久，牧之尔手机突然响起。
牧之尔径直拿过手机，甚至没有避讳故玥，就打开消息。
故玥清楚看到了慕嫣然发来的消息：这两件婚纱选哪件好看？
牧之尔回复：第一件，你穿起来更好看。
这一刻，故玥的心跳慢了一拍，再合不上他的频率。
她怔怔问：“你跟慕嫣然是已经要结婚了吗？”
闻言，牧之尔唇角挂上冷意：“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从一开始你不就知道，你不过是她的替身而已。”
故玥脸色一白。
牧之尔推开她起身，那强有力的心跳声也随之远离。
故玥坐起身来，看着牧之尔穿衣服的背影。
倏地，她哑声开口——
“姜总，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