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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起深生的高大一米八七的身高，有些消瘦的身材。此刻他眉头不自觉的压低，深黯的眼底充满平静，鼻梁高挺，嘴唇颜色很淡，略薄，轻轻抿在一起，流畅的脸型轮廓中和了五官带来的锋利，头发很短，清可见头皮。
戴起深一手领包一手插兜看着眼前的两人，泰然自若仿佛不是刚从监狱出来，而是度假归来在机场门口等人来接。
一阵寒风吹过，金珠缩了缩脖子，心想这么短的头发脑袋应该很冷吧。
金珠上前几步轻声开口：“走吧，回家。”
戴起深看着他老婆，金珠，三年了她变了也没变，变了的是发型，是高跟鞋。她以前都是直发没有刘海，也不会穿高跟鞋。
没变的是语言神情面貌。她还是长得像个不谙世事的高中生，眼睛永远清澈干净就如初见时一样，嘴角浅浅的梨涡。
戴起深应了一声，抬脚就走。
旁边一位头发半白的男人开口：“戴少爷，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戴起深没回头：“回去告诉小姑，我过几日再去看她。”
金珠和戴起深上了旁边路边的黑色轿车。和外面寒冷的空气比起来，车内温暖如春。
金珠摘掉围巾手套丢到后排，和戴起深行李放在一起。
启动车辆，汽车发动机发出微微轰鸣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车辆上两人久久没有开口说话，像是一场比赛，比谁沉得住气。
最后还是金珠先开口：“我从御河别墅搬出来了，现在住在香门第。”说完又补充道：“别墅太大，我一个人住着空旷了些。”
戴起深淡淡嗯了一声：“嗯。”话匣子打开：“妈，这么样了。”
“在疗养院，状态一直不错，还说要来接你。”金珠回答：“等会回家收拾一下，下午我们就可以去看看她。”
戴起深转头看向窗外：“好，你这几年这么样。”
金珠没想到他会突然关心自己：“我还好，退役后也没什么事干，就和朋友合伙开了一个公司。”
“什么公司？”
“中草药种植和研究。”金珠解释：“老家山里有很多中草药，年年采，也不保护，这几年都快采凸了。”
戴起深大小混迹商业圈马上意识到问题：“那些村名同意？”对于靠山吃山的农民，山里山货就是他们收入来源。
金珠摇头叹气：“不同意，所以得有人做工作，想办法。”
手机响起，电话进来打断两人之前谈话，车载蓝牙连着金珠手机，汽车中控屏上显示‘妈妈’。
金珠接起电话：“喂，妈。”
“接到小深了吗？”贾如香的声音从中控喇叭里传出来，响彻车厢。
“接到了，我们正准备回家。”
“那就好，你多照顾照顾小深，我听说刚出来很难融入社会，你多照顾照顾小深情绪。”
“我知道了妈。”金珠余光偷看了一眼戴起深，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话题；“妈，我开车，先不和你说了。”金珠眼疾手快挂了电话，摸摸鼻子。
香门弟一梯一户的大平层江景房价值千万。也不是金珠的房子，是戴起深婚前买给她的，算是彩礼。
金珠能嫁给戴起深算是高高高高攀，当年不知让商业多少千金大小姐咬碎后槽牙。事后金珠想想要是当时戴起深娶的是个千金大小姐，对他事业有帮助的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一遭。

第2章 回家
车子进入地下车库，金珠车位在边上，右边石柱子，左边一辆奔驰大G。
每次金珠都要回好几次轮才能将将把车停进去。这一次也一样。
左回轮右回轮好几次，都感觉不是要蹭着旁边的柱子就是要蹭着旁边的大G。
“我来。”戴起深看不下去她这车技。
“好。”金珠果断交给戴起深。
金珠下车，戴起深坐上主驾驶，调整座位往后，看了眼后视镜测量距离，从后视镜里能看见旁边石柱上好几道划痕。戴起深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握档，左右回轮，车辆在戴起深手下犹如一条黑鱼游进车位。
车停稳，戴起深下车拉开后车门拿出自己的包和包上搁着的围巾手套，递给金珠。
金珠接过：“谢谢。”
两人穿过车库，上电梯，电梯停在9层。这是戴起深第一次来香门弟，之前购置这套房产时都是交给助理办理的。
出电梯间还有几平方的入户花园。
金珠先出电梯对戴起深说：“你等会。”说着放下东西从旁边脱出一个炭盆，里面放着木炭、朱砂到点酒精，点火。
里面有酒精，火焰一下就起来，火盆点燃，推到戴起深脚下：“跨火盆。”
戴起深有些无语：“一定要这样吗？”
金珠重重点了点头：“要的，讲究一些的人家还有请人做法事，我们之前去参加比赛前都要求庙里拜拜的。”
“你们比赛去庙里拜那路神仙。”
对哦。金珠恍惚，他们艺术体操比赛要拜那路神仙比较有用？
戴起深看了眼火盆，火苗有些高，会不会烧着裤子。想着迈开长腿跨了过去。
迈过火盆，金珠从鞋柜拿出一双棉拖递给戴起深：“换鞋。”
......红色棉鞋？
见戴起深没动，金珠往前递了递：“试一下，小不小。”
戴起深换上鞋，是有点小。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
进屋正对这是开放式厨房，中间一个中倒台当作餐桌，这边客厅，一组软软的布艺沙发，垫着柔软的地毯，透明亚克力茶几桌，超大落地窗。
从落地窗看出去正好能看见宽阔的苏里江自西向东流，河流对面的车水马龙高耸入云的庞大建筑，和沐州市标准性建筑沐州界碑。
转过身看见旁边电视柜上摆着几张金珠比赛夺冠的照片，里面的女人从青涩慢慢走向成熟，身躯也变得玲珑有致。
“洗澡水我放好了，你先洗个澡。”金珠进门就开始忙碌给戴起深放洗澡水，找换洗的衣物。
“你没回队里做教练？”戴起深突然开口问金珠。他记忆中金珠好像说过退役后会继续留在队里当教练，继续在艺术体操界发光发热。
“没回去。”金珠轻笑带过：“新买的衣服和手机都给你放在卧室。手机卡还是你之前用的。”
戴起深没深究转身去浴室洗澡。耳边又想起金珠的声音：“中午想吃什么。”
“你做？”戴起深回头疑惑。在自己记忆里金珠好像没做过饭。

“当然，我现在可以做很多菜式，和我一起开公司的朋友都说我做饭好吃。”金珠有些骄傲，这可是自己苦心专研出来的，退役后不用忌口也不想每天点外卖就开始研究厨艺。

“鱼。”鱼翅属于尖锐物品，在里面基本不会出现。
“鱼，要现买，家里没有。”金珠有些尴尬。
“那，随便。”说完走进浴室，一看满满一浴缸水，上飘着几块柚子叶和柚子皮。戴起深无奈的勾了勾嘴角从浴缸里捞出柚子叶柚子皮扔到旁边。
温热的水瞒过双腿胸腔，戴起深躺在浴缸里长长呼出一口气。想点一支烟，又想起在监狱这三年烟已经戒了。
金珠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开始捣鼓今天的晚饭，做一个蛋炒饭、炖牛腩、回锅肉、炒白菜。
牛腩切小块料酒焯水去腥，上砂锅炖着，这边五花肉切片焯水水备用，米饭上锅煮上，一切配菜备好，这边金珠在厨房忙忙碌碌。

第3章 红色内裤
那边戴起深穿着略小的浴袍出来。浴袍是金珠的，穿在一米八七的戴起深身上小腿手腕露出一大截。
戴起深走到金珠身边提着手里红色内裤脸色不好：“一定要穿这吗？”
“你难道想真空。”
......
戴起深被她噎住：“有其他颜色？”
“没有，还有一条也是红色。”金珠解释：“你穿里面又没人会看到，再说了图个吉利嘛。”
戴起深无语：“你这是封建迷信。”
“我封建迷信，你之前项目剪彩，土地动工不都会找人算吗？你不封建迷信。”金珠不服气的争辩：“我本来还准备买红色秋衣秋裤的，就是觉得你不会穿就没买。”
戴起深看一眼金珠微微叹气，转身离开。
金珠对着他背影说：“你换下的衣服收拾收拾等会拿下楼仍了，还有你提回的东西，要是没用，等会也一起仍了。”
戴起深回房间换上内裤，看了眼旁边的衣服很不符合他的年纪和性格。套上白色毛衣灰色运动裤，再次出来已是青春犹在的小伙子。
“吃饭。”
炖牛腩，回锅肉，炒白菜，蛋炒饭，看着到是像模像样。
戴起深坐上餐桌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吃了三年的牢饭翻来覆去都是那几种味道，突然换个味道，到是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每道菜都夹了一口。
“怎么样，还可以吗？”金珠看他每道菜都吃了一口才开口询问。
“还可以。”戴起深淡淡的回。
金珠喝了一口牛腩汤：“这汤不错，等会带些给妈。”
吃完饭。金珠开始收拾，这边把厨房收拾好，那边让戴起深把不要的衣服鞋子打包好等会提出去仍了。
等收拾好，戴起身穿上金珠新买的黑色长款羽绒服提着不要的衣服，金珠提着保温桶出门。
玄关换鞋时，金珠拿出一双白色运动鞋和红色袜子给戴起深：“我给你新买的，之前的鞋也带下去仍了。”
这次戴起深好像也懒得说什么听话的穿上红袜子白色运动鞋，抬眼看金珠好像在说，‘可以了吧’。
“等会。”
金珠回屋拿了一顶深蓝色棒球帽递给戴起深：“头冷不冷？”
......
戴起深听话的戴上帽子。
两人上电梯。
电梯从楼上下来，到九楼时，里面有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妈，见金珠热情的打招呼：“金小姐，出门啊。”
两人上电梯，金珠：“嗯。”
大妈：“这都快过年了，你们公司还没休假。”
金珠：“快了，就这几天。”
大妈又对旁边戴起深说：“还没谢谢你之前帮我搬东西。”
戴起深有些莫名其妙抬眼看了眼大妈。
大妈和他对视微微一愣有些尴尬：“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我还以为是上次金小姐同事。你们还有点像”
戴起深转回头。
大妈又对金珠说：“之前谢谢你同事，要不是他，我腿就断了。”
“没事的，你腿没事了。”
“没事了，已经全好了，现在还是可以跳广场舞。”大妈说着动了动腿。
戴起深压低帽檐从反光的电梯镜看两人，应该说看金珠。
这次戴起深开车，车辆缓缓向郊区驶去。
手机响起，金珠以为是自己的拿起来一看不是：“你手机响了。”
三年没用过手机，这感觉说不上来。摸出手机一看程束。
思索一会，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喂。”
程束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说你出来了，今晚出来聚聚。”
戴起深没回，像是在思索。
“就我、你、李小白。”到底和戴起深认识十几年，程束知道他在想什么。
“七点，明月湖。”程束说了时间地点。
戴起深回：“我知道了。”

第4章 躁郁症
仁美疗养院。
刘娟长年躁郁症，住在疗养院。
金珠跟在戴起深身后，高跟鞋踩在干净如镜面一样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不过在这安静的疗养院里显得有些突兀，金珠拿出自己体操运动员的天赋，放慢步伐，前脚点地，后脚脚跟慢慢的有控制落下。
两人一出现，负责照看刘娟的小护士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金小姐，又来看娟姐。”
“嗯，最近我妈身体还好吗？”金珠问小护士。
听金珠嘴里自然流畅说出‘我妈。’戴起深眸光一闪。
“挺好的，看见你来看她，会很高兴。”
两人和护士一起一前一后往前走。戴起深落后一步看着金珠背影听着她和小护士的对话，对刘娟细节了如指掌，她真的很用心在照顾刘娟。
到了房间门口，小护士没跟进去转身离开。
金珠一手搭在门把上正准备推门，似想起什么，回头上下打量一下戴起深，从头看到脚，又扭头看看后背。
戴起深被他看的莫名其妙。
最后金珠评价道：“嗯，很帅。”
下压门把手，推开门：“妈，我和戴起深来看你了，给你带了牛腩。”
刘娟的房间标准的一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洗手间，一个小厨房。不像是疗养院，像是一个小家，设备设施齐全，可以自己做饭也可以吃疗养院安排的食物。
整体装修温馨淡雅，白色布艺沙发，彩色抱枕，茶几上放着水果鲜花，纱窗自然垂落，屋内中央空调通风系统让屋内空气温暖湿润。
一个长发的女人视线从电视上移开视线，看向这边。
刘娟两鬓有白发，白净的皮肤上有浅浅的老年斑，眼皮有些耷拉着，嘴唇颜色很淡很薄。这样一张脸长在女人身上，并不好看显得还有些刻薄。
但戴起深五官和她很像，却让人眼前一亮，俊美刚毅。
她的视线先是落在金珠身上，后来又落在她身后的戴起深身上。几秒后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滑落。
“妈，我来看你了。”戴起深大跨步上前。
“小深。妈妈好久没看见你了。”刘娟顺势扑在戴起深怀里，抽泣起来。
金珠小声安慰刘娟：“妈，不要太激动，都过去了。”
刘娟摸了一把眼泪抬头看戴起深：“让我好好看看你。”
“这不回来了。不要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金珠抽纸给她擦眼泪。
“怎么瘦了，不过你这样像你以前大学读书的时候。”刘娟摸摸戴起深脸，摸摸他手。
戴起深被她摸的有些不自在，以前她妈对他可没这么热情。
不过戴起深觉得是特殊时候，特殊对待，也任由刘娟摸着自己。
三年没见，戴起深觉得他妈是真的变了，以前就算不犯病的时候也很少和自己这么亲昵。
刘娟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你以后就应该这么穿，你以前的衣服老气横秋的，不好看。”
金珠捂嘴偷笑。
“好，我知道。”戴起深无语的看一眼金珠，对刘娟好言答应。
康延私人医院，　一家高级病房内，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男人：“出来了。”
旁边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恭敬回到：“是，早上出来的，现在去了仁美医院。”
瘦弱男人：“继续盯着。”男人眼神突然变得狠辣。说完剧烈咳嗽。

第5章 朋友
回去的时候戴起深去了商场。
地下室的冷风吹得金珠把下巴往衣服里缩了缩：“要买什么吗？”
“恩，买点东西。”只见戴起深走进一家内衣专卖店。
里面导购看来了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笑着迎上前：“先生想选购什么。”
“不用我自己看。”
“我们现在又活动哦。”
“不用。”戴起深又重复说了一遍语气有些重。
金珠离得远，看着。这身皮囊就算没有钱，女人也是前仆后继的。
导购只能退远。她身边同事扯了扯她衣袖：“没看见后面跟着个女人嘛。要你帮忙选。”
戴起深挑选起内裤。
“你得多不喜欢红色。在里面又看不见”金珠在他身后小声嘀咕。
“小了。”
“哦。啊！”金珠声音提高一些，戴起深回头看她。
金珠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开口：“我帮你选。”
最后金珠在戴起深的凝视下依旧选了红色的，回头望着戴起深。
“你妈，不是让你照顾我的情绪嘛，我现在很不高兴。”说完看着金珠手里红色内裤。
”哦。“金珠坚持被打破只得又拿起两条白色。
收银台结账导购小姐：“我们针对新婚夫妻有买三千减五百的活动，店里所有商品都参加活动。”
金珠看了眼那两条红色内裤知道，导购是误会了：“不用。”
“好的，436。怎么支付。”
“微信。”金珠付了钱。
买好东西戴起深看看时间：“你先回去，我等会要去明月湖。”
“你怎么去？”金珠问。
“打车过去。”
“开车过去吧，也不远，等会我把车开回家就是。”
戴起深想了想点了点头。
金珠开车送戴起深去了明月湖到地方戴起深准备下车，金珠探出头问：“等会要来接你吗？”
“不用，你先睡。”
“好。”
明月湖在苏里江边是一个会员制消费场所，入会就要两千万的验资。里面茶香袅袅，私密服务周到，是个适合聚会谈事的地方。
戴起深推开包厢门进去，里面已经有两人。正是程束和李小白。
“起深，好久不见。”程束起身上前一步，有些细长的眼眉微微弯起，高高的鼻梁上带着眼镜看着斯文俊逸。
“是好久不见。”
“终于又看见你了，深哥我好想你啊。”李小白表情丰富上前一步就想抱戴起深。
戴起深眼疾手快一手拦住：“我知道了。”
李小白也不恼嬉皮笑脸的和戴起深说：“这都三年没见了。”
“小白，可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少性取向有问题。”程束也在一旁打趣李小白。
戴起深落座程束说：“今天开了好几瓶，我们痛痛快快喝一场不醉不归。”
戴起深和他碰一个：“听说你结婚了？”
“结了一年了。”程束说完将杯里酒一饮而尽，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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