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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如没把他的话给听进去，四下张望，没见经纪人身影，她眼神中带了疑惑：“我经纪人呢？”
“既然你今晚跟我走了，他当然是回去了。”老总显然没打算放过央如，又要上来拉她手，但余光却看见沈琏在他面前站着。
老总稍微收起愤怒的情绪，笑道：“沈总怎么丢下张乐一个人走了？”
沈琏却看着央如，淡淡的说：“过来。”
老总的表情微微一变。
见央如没动作，沈琏隐约有点不耐烦，加重语气，喊她名字：“央如。”
“我走不动，头晕。”央如说。她稍微一动，四周都在晃。
沈琏顿了顿，很快就抬脚走到她面前，走近她的时候，她往他的方向倒，正好被他接住。
他的视线漠然看向老总，手却很自然的搭在她的腰上，看上去绝对不是第一次，一点也不生疏。
老总一时间哑然。
“人我先带走了。”沈琏漫不经心的说。
“沈总跟李小姐原来挺熟。”老总尴尬的笑了笑。
沈琏语气疏离，因为微醺，语调里又带着点懒散跟随意，他说：“没有多熟，就是是家里给安排的未婚妻。不管怎么样，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
老总直接愣在原地。
沈琏替她捡起鞋子，扫了一眼男人被高跟靴砸出淤青的手臂，挑眉道：“她喝酒了，没什么意识，下手没轻没重的。现在不早了，还得麻烦苏总自己去医院检查检查。”
老总忙说没事没事。
沈琏不再多言，带着央如走了。
央如坐在沈琏叫来的车上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眼神带着点兴味。
“你带我去哪？”她问。
“给你补镜头。不过，需要你付出点酬劳。”沈琏语气很淡，但暗示性的捏了捏她的手心。

第34章 大
酬劳二字，听上去委婉，实际上却再直接不过。
直接而又轻佻。
而原本，他分明一直在跟她保持距离。
央如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打开车窗，趴在车窗上吹风。
清凉的晚风，吹得她的发丝胡乱的飞舞着。央如闭上眼睛，说：“你总是想睡我，会出事的。”
“能出什么事？”
“你会离不开我，我要是有一天走了，你会想我，会纠缠我。你可以正好有需要的时候碰到我，但不能刻意去选择我。”她的声音几乎要被风给吹散，“你今天丢下张乐，选了我。”
沈琏觉得好笑，淡声说：“担心什么，我不会有为你要死要活的那天。”
央如却没有再说话，沈琏伸手过去替她整理头发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沉沉睡去。
他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央如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沈琏带着她去了自己在这座城市的别墅。
开灯的时候，光线刺眼，她睁开了眼睛，这会儿眼睛湿漉漉的，大概也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正茫然的看着他。
“这是哪里？”她的声音也有点虚无缥缈，跟往常完全不一样，茫然让她十分清纯，清纯得让人有破坏欲。
“家里。”
沈琏一手关灯，一边低头去吻她。
“我的家？”她在能够喘息的空档反问。
“嗯，你的。”男人在这种时候，向来很好说话。他很快又寻上来，央如的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让沈琏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抱着她上了楼。
央如问：“我们要去哪？”
“去睡觉。”
“那你轻点。”她眉心轻轻蹙着，说这几个字的时候，显得很娇。
“带你睡觉，你想哪里去了？”沈琏凑到她耳边，跟她调情。
央如声音轻了点：“不是的，你不是想睡觉，是想睡我。”
沈琏笑了。
本来他倒是没有那么想跟她有点什么。她万一要是困了头晕，他也就作罢。带走她更多的原因是“未婚夫”的责任，不能眼睁睁看她被别人占便宜。
这会儿的兴趣浓烈了几分。
沈琏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开了一盏光线很暗的落地灯。
他的一切动作，都显得有条不紊。
央如半睡半醒，听他一切指挥，没骨头似的。
沈琏今天兴趣盎然，他把她圈在身下，哑着声音说：“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跟平常大相径庭。
央如往日不作不闹，却跟乖巧搭不上边。
今天的乖巧绝无仅有。
央如攀附着他，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知不知道我是谁？”他见她跟平时相去甚远，怕她根本分不清他。
“哥哥。”
“哪个哥哥？”
“沈琏。”
沈琏双手扶住她的腰，让他们更加亲密，他心不在焉的说：“央如，你今天是故意这么钓我的吧？”
央如茫然的目光，看上去不太理解他的话，只是无助的抱着他的脖子。
“没事，这也是你的本事。只是这手段用在了我身上，就不能再用别人身上。”沈琏随意道，“耍心眼，也不能一心好几用，广撒网不行。专一倒是能捞点好处。”
今天要是央如不拒绝老总，沈琏大概会放任她去，从此不会再去管她。
带她回来的念头，起始于她脱下高跟鞋砸人。
“今天见识了？娱乐圈的男人都坏，没点本事没法在圈里混。没背景的女人，在这个大染缸里，要么冒不了头，要么被人占便宜。所以没必要往这个圈子里挤。”
沈琏边亲吻她边说。
“我有背景。”
“你哪来的背景？”涂家现在哪能帮得上忙。
央如恍惚间想说沈老爷子，但酒精的麻痹让她的语言能力有些延迟，沈老爷子跟沈琏是一家的，她最后看着他，希望他能有所领悟。
两人都有些安静。
央如努力睁着快要耷拉下来的眼皮，就这么看着他，不言不语，眼神却能说明背景是谁。
沈琏的眉梢微微挑起。
“你明白了吗？”
“嗯。”
“那算我的背景吗？”
“算。”沈琏顿了片刻，漫不经心的应道。
片刻后，他风轻云淡的说：“趴着。”
央如身处云里雾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一个声音似乎在让她再喊声哥·哥。
涂亦深把她养成了一个在人前很讲礼貌的人，所以她习惯性的随了人家的意。
“哥哥。”她用喘息着的声音喊道。
沈琏的声音很欲，他压低声音说：“要我吗？”
“要。”央如说。
沈琏就又亲了亲她。
不久后，央如听见了哗哗的水声，再然后，是手机不断的铃声，她朦胧间，伸手过去找到手机，很快接起。
“沈总，我现在有点无聊，你要不要来找我呀？”张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一套小制服很适合她。
女人最后一个语气词微微上扬，显得很纯，挠的人心痒痒。
相比之下，央如的嗓音很哑，她方才耗光了力气。她继续睡，抽空回答电话那边的人说：“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张乐的心凉了半截：“你是谁？”
“我是央如。”
“你跟沈总是什么关系？”
“沈琏吗？我跟他普通朋友。”央如快要睡着了，勉强回答她的问题。
张乐见她一点挑衅的意味都没有，心情放松了点，说：“你们只是在聚会，对吗？”

央如没听清她说什么，胡乱“嗯”了一声。

不过手机手感不对，她看了一眼，手机不是她的。
央如在手机屏幕亮时，看见了几张女人发过来的性感的制服图，这才看清是张乐。张乐的身材真的很好，而且也很大胆，加上她是沈琏养成的，估计这些也不可能发给别人。
也就是说，她撩的只有沈琏一个。
很直接的，谁也不隐瞒的，就他一个。
女人海不行，但只对一个男人浪，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
恰巧这时候沈琏出来，她就把他的手机放下了。
沈琏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质问她为什么碰他手机，有点不悦，然后他拿起接了，张乐小心翼翼的问道：“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啊？她说是你朋友。”
“不是朋友。”他沉默了一会儿，淡淡说，“是我妹妹。”
“我给您发的图片，您看见没有呀？”张乐愉快的说，“您要不要来找我玩？”
“找你玩什么？”
“大人的游戏呀。”

第35章 你
沈琏将张乐的话反问了一遍：“大人的游戏？”
张乐支支吾吾的，带着点不好意思，但害羞还是说出口了：“唔，您肯定懂的。”
“我懂什么？”他的声音听上去倒是十分正经。
央如却觉得沈琏大概是在故意使坏。
“女孩子对男人这样，不是什么好事。”沈琏语气平静的教育她，“下次别这样了。”
“我知道分寸的，我对其他男人不这样的。”张乐的声音轻了一点，委委屈屈的，“沈总，我不是那种坏孩子。但是您是独一无二的，我就只对您这样。”
沈琏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
央如却感觉到他们隐隐当中，仿佛有一种暗暗调情的意味，她觉得吵，翻身掀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沈琏看了她一眼，转身去了阳台。
但央如没睡着，她清楚的知道，他出去接了二十几分钟的电话。他讲电话的声音也不大，应该挺有耐心的。
会撒娇的小姑娘，从来不会惹男人讨厌。
即便有底线的男人会拒绝，但心里也很难不起涟漪。
央如睡着睡着，就觉得肚子有点疼，酒喝多了，胃不舒服了。但她又懒得再管，肚子疼慢慢也会好的。
沈琏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起了一身冷汗，又困又痛的。
央如听见沈琏穿衣服的声音，他要走了。
“我有点事，得走了。你在这睡，明天我会联系你经纪人过来接你。你的镜头我也会安排人给你处理。但应该不会多过张乐，这个节目毕竟是用来捧她的。”
沈琏跟她说着。
央如捂着肚子，没有搭理他。
沈琏见她没有反应，往床上的方向扫了一眼，她这会儿正缩成一团，他收回视线，转身往外走。
等央如听见门被关上，她才忍着困意带来的难受，给经纪人打了电话，说话更是疼的她脸色苍白。
没有人在意的人就是这样，生病了也只能找关系一般的同事。
她想起身喝点水，但刚下床肚子就说一阵痉挛，央如痛的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地上，她僵硬的蜷缩在床边。
这时候响起了开门声。
沈琏看见央如倒在地上的那刻，就快步朝她走来。她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都是白色的。
他蹲下去抱她：“难受怎么不说？”
“打扰你不方便。”
沈琏有些火气，央如这人就是分不清事情的轻重急缓，他声音有点冷：“受罪也是你活该。”
她没有再开口了。
半个小时后，他带着央如来到医院。
央如要挂水。
沈琏跟她一起进了点滴室，她说：“你有事就先走吧，我经纪人一会儿就过来。”
“你今天为什么就非得喝酒？当真以为酒桌上就能谈下来资源了？就算能谈下来，你这身体怎么接？今天只是简单的挂水，你要是再不爱惜自己，长此以往下去，总有一天得挨刀子。”
沈琏眉梢微垂，显得冷漠至极：“这个圈子不适合你，骚扰这事，也不可能只有这一次。你还是别进圈了。”
“我要进。”
“要钱我可以给你。”
“不一样的。”央如说，“你给的钱我需要看你脸色，但我要是被捧出来了，我自己有赚钱的能力。”
央如要赚钱支撑奶奶的花销，而奶奶又是她的命。她需要的是赚快钱的本事。
“你以为靠自己，就不需要看人脸色了？”沈琏道：“你别好高骛远，把一切想的那么简单。”
“我比张乐有实力。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行？”央如忽然看着他质问道。
“她适合娱乐圈，更重要的是我愿意捧她，只要肯砸钱，她就行。”沈琏淡淡道，“在这个圈子混，有人捧就行。我只给你露脸的机会，不愿意捧你，这个理由够不够？”
央如沉默了片刻，靠在椅子上不再说话了。
气氛变得压抑跟安静。
这个理由当然够，但是她憋屈。他凭什么不让她进娱乐圈？又凭什么左右她的事情？捧张乐就捧张乐，为什么还想阻拦她的事业？
“以后别喝酒了，听见没有？”沈琏伸手要给她盖上外套。
央如挥开他，压低声音，忍着情绪说：“你能不能别烦我了？门在那，你滚。”

第36章 不
央如的“滚”字，着实不太客气。
她不用看，就知道沈琏脸色肯定沉下来了。
央如说话办事很少冲动，但是面对沈琏的打压，她委屈、不甘、愤怒，加上身体上的脆弱，她变得情绪化。
开口之后，她其实就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央如又觉得自己有点可悲，就连偶尔发个脾气，也要斟酌再三，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人。她看似冷冷淡淡什么都不在意，实际上她比谁都要谨小慎微。
你看，这就是没有后台的人。
任何时候，干什么，都得三思而后行。
她等着沈琏愤怒离去，但出乎意料的是他非常平静，语气半点起伏也没有：“生什么气？让你别喝酒而已。”
央如却不跟他左顾而又言他，直接说道：“你我都心知肚明，不是喝酒不喝酒的问题。”
“因为张乐？”
“不是因为她。”
“我捧张乐，就代表我向着她？”沈琏沉声反问，“就算我向着她，你有什么可生气的？张乐是我公司的艺人，能给我带来的利润，远远高于你，我捧她再正常不过。”
央如不想听这些，她精力已经消耗到极限了，听得她头疼，也不愿意跟他把话题掰碎聊，她疲倦的说：“好了，别说了。”
“她很聪明，从来不会想着驾驭我，她只想要利益跟一小部分偏爱。想要什么也会自己开口提。”沈琏继续道，“她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省事省心。而你呢？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只想我跟那些舔狗一样，匍匐在你脚下。”
他从容的说：“你一开始，把我当成跟如蕙炫耀的战利品，光有野心，但忘了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别说了。”她再次阻止道。
沈琏眼底有点冷：“我们之间，哪怕是假未婚夫妻关系，你不也想要主导权吗？除了涂亦深下药那次，性这东西，哪次不是你主导的？只有你有想法，我才有资格跟你过夜，是不是这样央大女神？”
他的讽刺，让她莫名手脚冰凉，脑子嗡嗡作响，她忽然失声，说出口的话几乎听不见声音：“真的别说了。”
“张乐是真通透，而你只是看似通透。你知道自己拿不住我，你不甘心，所以在某些事上，你暗戳戳把握着控制权，以满足你内心深处那一点征服欲。”沈琏淡淡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对外关系也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央如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她的眼睛布满红血丝，苍白的脸色让她看上去疲态明显，她有点生气和委屈，但这一次忍耐住了，就说：“我都很累了，你就非要在这个时候一直说。”
沈琏顿了一会儿，拿开她的手，沉声说：“睡吧，等吊瓶挂完喊你。”
央如缩在外套里，没一会儿就没有动静了。
经纪人来的时候，见央如身边坐着的男人是沈琏时，有些意外。
他想大概是意外碰上，人家也就帮了忙，经纪人忙走过去轻声道谢，哈着腰：“谢谢沈总管我们李渃了。”
沈琏不悦道：“你是她的经纪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干出把她丢下的事的。今天那姓苏的什么想法你不清楚？她喝醉了酒，还要自己对付那姓苏的，身为经纪人人身安全都不负责，想进去蹲着？”
经纪人心里一凉，更关心的是李渃得罪苏总的事：“李渃对苏总干什么了？”
“没事。”沈琏闻言冷冷的看着他，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这个眼神看得经纪人心里发毛。
但沈琏没有再跟他说一句话。
一直到央如挂完水，医生拔了针后，沈琏喊了央如两句，她也没有醒。沈琏就蹲下去，把人给抱起来了。
这时才扫了经纪人一眼，冷淡的吩咐道：“开车。”
沈琏在车上接了一个电话。
央如就是在他接电话的时候醒的，她很敏锐的听见电话那头的人，撒着娇问他还过不过去。
沈琏见她醒了，就把电话拿开了些，敷衍两声就挂了电话。
央如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沈琏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不在焉的问：“醒了？”
“嗯。要去找张乐？”她反问。
沈琏探究的看了她两眼，承认道：“对。”
央如点点头，沉默。
沈琏跟她闲聊：“背上都是你挠出来的抓痕，现在还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疼。”
经纪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开车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而央如没有回答。
沉默气氛漫延了一会儿，沈琏心不在焉的淡声说：“找她有点事，你经纪人会照顾好你。”
他下车走了。
央如回去之后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娱乐新闻的面板，都是沈琏跟张乐同出酒店被拍到的事。
男人穿着休闲服，即便戴着帽子，央如也能一眼认出那是沈琏。
经纪人在进了沈琏这栋别墅之后，就知道央如跟沈琏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他安慰她说：“不一定就是沈总，就算是，也说明不了什么。靠绯闻八卦炒热度是最节省成本的方式，单不单身对圈里人影响大，但对沈总而言没所谓，配合旗下艺人炒作很划算。”
张乐的热度确实很高。
连带着节目的收视率，也一升再升。
节目组官方再次放出消息，沈琏即将参加节目的录制。
财阀和女流量的设定吸引了相当大的关注度。
张乐的热度一骑绝尘。
再次参加节目录制的时候，央如见到了沈琏。他在很认真的跟她讲一些规矩，不该得罪的人别得罪，万一被占便宜了要怎么不着痕迹的保护自己，也不撕破脸。
张乐很乖巧的听着，脑袋微微偏着，显得又认真又可爱，她说：“有您在，其实很少有人敢打我的主意。但是万一有人要是动手动脚，我可以联系你吗？”
“可以，但是我很忙，不一定有时间。最好还是联系你经纪人。”
“好的，谢谢您教我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张乐真诚的说，“我是一个很乖的小朋友，会好好学习的。”
“确实挺乖。”沈琏心不在焉的说，“也确实是一个小朋友。”
“那我是唯一的小朋友嘛？”张乐娇憨问道。
她很会，问问题的语气不会让人讨厌。
央如绕了一个方向走，走时听见沈琏“嗯”了一声。

第37章 偏
“小朋友会好好努力在娱乐圈打拼的，努力当你的摇钱树。”张乐给自己加油，欢快的保证道。
央如听完这句后，回到了休息室。
她和其他参赛者都不亲近，大多数时候都自己呆着。
今天录制的这期，已经是第五期了。二十个人只剩下十个。
张乐在选择pk对象时，没有按照剧本走，她选择了央如。
央如对上她笑意盈盈的脸时，心下一沉。
张乐说：“我觉得李渃很厉害，跟她比应该很有意思。”
所有人选完pk对象后，央如回了休息室。
沈琏进来的时候，给她递了一瓶水。
央如想了想，说：“我今天会被她淘汰？”
“嗯，本来是要让你再留两期，顺便多给你点镜头，没想到张乐会选择你。不过这个节目本来也就是用来捧她的，你淘汰了正好能上一些轻松点的节目。”
“我非走不可？”
沈琏琢磨了一会儿，说：“张乐肯定会留在最后。我最近活跃在娱乐圈，也不全是为了捧她，还有公司新产品的热度跟销量。”
他跟张乐的炒作，比请几个代言人还来得有效，同时还省了一大笔营销费。
“我挺想留下来的。”央如看着他说。
沈琏不动声色的回绝她：“前几天身体不是还不舒服？正好结束后回去养身体。”
他这就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意思。
央如垂下眼帘，平静的说：“行了，我知道了。你是节目的投资人，你说了算。”她也无力改变什么。
沈琏在这没呆多久，就被工作人员给叫走了。
一个小时后，央如跟张乐的比拼正式开始。
央如因为已经知道结果，比赛成绩出来的时候，也非常心平气和。
主持人问她感言时，她言简意赅的说：“愿赌服输。”
主持人大概是为了节目的热度，又去问沈琏，道：“沈总对于这场比赛，有什么想法？”
沈琏的视线一直都聚焦在张乐身上，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笑意，尽管语调平静，听上去依旧显得有些宠溺：“小朋友很厉害。”
“沈总看来很欣赏张乐。”
沈琏认真思考了片刻，道：“她是一个很有思想，也很勇敢的小朋友。遇事不怯场也会虚心接受意见，挺好的。”
主持人笑了笑，又问：“除了内在呢？女生大多数觉得李渃漂亮，我一直挺好奇，沈总会怎么选？”
“李渃应该符合大众审美，不过相比之下，我个人更加倾向甜系长相。”沈琏道。
他的话，让现在的人发出揶揄声。
张乐的耳尖微微变红，但是眼底亮晶晶的，闪烁着光芒。
央如站在几步之远看着，她被淘汰了，灯光很暗，所有的光都打在张乐身上，她看上去，跟她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明媚的人更加明媚，也更耀眼。
黯淡的人，愈加黯淡。
央如从来都是耀眼的那个，但是从她舞蹈失利，再到涂家出事，她身上的光芒，一点一点在消失。
她好像变得越来越普通。
有点像，伤仲永，最后或许泯然众人矣。
最后主持人问她有没有什么告别的话，她摇着头，说：“没有，我没有什么想说的，输了就是输了。”
“你觉得张乐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
央如想了想，给出四个字：“前途无量。”
沈琏会给她铺平道路的，未来有一天，张乐大概会站在这个圈子的最高处。
比完赛之后，经纪人叹着气说：“你告别的话，应该把自己说的不容易一点，虐一虐粉，增加粉丝粘性。你现在也有十万粉丝了。”
见她不说话，经纪人又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沈总说的那些都是场面话，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只有这样，热度才能炒上去。逢场作戏而已。”
央如却觉得不仅仅是逢场作戏。
沈琏对张乐有一种看待自己作品的珍视感。
“不用安慰我。”央如说，“我接下来有工作吗？”
“有一个小众的地方台节目，收入有个五位数。”
“挺不错的。”
央如去节目所在地的小县城待了两天，回来的时候，淘汰的那期选秀正好在播。
沈琏在节目上说的那番话，不少人表示磕到了。张乐轻轻松松涨粉三百万。
财阀养成系，确实好磕。
央如的颜值也被一些人提起，但水花不大。
从小县城回去的那天，沈琏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她都没有接。

第38章 回
央如没有接沈琏的电话，只在飞机临近起飞的时候，跟经纪人联系过。
经纪人告诉她，她接下来能接到几个待遇不错的活。
央如平静的说：“我大概只能在娱乐圈十八线混了是吗？”
经纪人讪讪道：“十八线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钱赚到了，也没有过多的人关注。而且出名这事，背后不靠大资本，本来就挺难的。参加一个节目没火，那是正常的事，你也别太记着输给张乐的事。”
央如说：“我不会在意的，我已经输习惯了。”
“不在意，为什么不肯接沈总的电话？”经纪人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把这话给说出口了。
央如就把电话给挂了。
她先是回去看了奶奶，顺便见了周楠楠。
周楠楠说：“沈琏也是会公关的，一个绯闻热度，就把他旗下新产品的热度炒上去了，连带着股票上涨，娱乐公司上市，营销经费九位数都未必能出这效果，都不止是一石二鸟了。”
她顿了顿，又说，“就是当着你的面，干跟人家炒绯闻的事，有点缺德。那天你们的比赛我看了，张乐那股娇羞的模样，就像真有什么似的。你反而像是一个外人。”
央如一言不发，周楠楠则是替她打抱不平：“我感觉沈琏这就是觉得你好欺负呢，要是换成谢如蕙看看，我可不觉得他能干出这种事。央如，要不你给老爷子打个电话，让老爷子给你讨回公道。”
央如想了想，说：“老爷子也只会不痛不痒的说他几句，跟庞大的利益比起来，谁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我不过是被人看场笑话，也许还会有人觉得我这个未婚妻当的有格局。”
为了利益，能屈能伸。
有哪个未婚妻，能做到接受这种营销。要面子的肯定不行。
央如其实不生气，也不讨厌张乐，她只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周楠楠说：“还好没有人能够查到李渃的背景，不然那就是全国笑话你了。那就变成了你的未婚夫当着你的面，跟小姑娘调情了。”
李渃的背景是个迷，沈琏的功劳。
央如说：“这么说起来，我反而应该感谢他，还知道把我的背景藏得很干净。”
周楠楠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一个张乐，都爬到你头上了，看着真叫人生气。她就是故意选你，因为她清楚可以把你淘汰掉，在你面前示威呢。她也不过就是沈琏赚钱的工具，就这么作威作福了。”
央如沉默下来。
周楠楠也不说话了，她就不应该总提张乐。
被一个实力不如自己的人赢了，真的太气人了。总提张乐只会让央如心里不痛快。
“你的那个老师，李岳青好像回来了，要不你去跟他联系联系？李老师帅气多金，看起来也不是沈琏那种利益至上的男人。”
周楠楠下了结论：“李老师看上去冷漠，但感觉骨子里是会疼老婆的。他应该在精神方面比较有追求。央如，你去拿下他呗，资本家不可靠，不如艺术家。”
其实李岳青严格意义上，不算央如老师。
她当时报了培训机构，那个培训机构的老师，是李岳青朋友，老师有课，李岳青身为朋友，帮忙上了几节课，学生里正好有央如。
李岳青比她大了三岁，已经功成名就。
少年时天赋羡煞旁人，长大以后依旧在飞跃。
央如前一段时间看到他要回来的新闻，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她有些恍惚。
周楠楠说：“好像一边在带学生，一边在给舞蹈团物色人。开了一个工作室，要去看看吗？”
央如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去看一眼。
周楠楠给了她地址。
到达工作室的时候，前台看了看她，递过来一张报名表。
央如没接，问：“李老师在吗？”
前台说：“在午休。”
来的不怎么凑巧，央如要走的时间，门外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看到央如时似乎愣了一下，随后就热情的说：“我是李老师的经纪人Peter，来找李老师的？李老师在楼上休息，进来坐会儿吧。”
央如说：“会不会打扰到他？”
Peter笑的露出八颗牙齿：“不会的，李老师最近挺闲。”
·
央如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见到了李岳青。
她坐了没一会儿，他就穿戴得体的从室内走了出来。
李岳青身材修长，穿衣服时看上去稍稍单薄。
央如每一次见他，都有点紧张，客气的说：“李老师好，我叫央如。今天路过，来拜访您。”
“我记得你，节目上，也看过你。”李岳青说，“你比她漂亮，能力也比她好一点。”
央如顿了一下，说：“谢谢。”
“你的特长，应该是跳舞，为什么在节目上没跳？”李岳青的眼底带着淡淡的疑惑。
“暂时不太想跳舞了。”央如如实说道，“心理上有一道小坎。”
李岳青给她倒了杯水，她有几分受宠若惊，又是道谢：“麻烦老师了。”
“有兴趣来参加我舞蹈团的招聘吗？”李岳青突然问道。
央如先是难以置信，随后又自我怀疑自己能力不行，她有点迟疑。
“招聘在两个月后，还早。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李岳青说道。
央如点点头，心里虽然有压力，但舍不得拒绝。
李岳青没有再说话，在她身边坐着，也没有找理由让她离开，两人安静的喝完了一盏茶。
因为跳舞的缘故，他的腰板一直挺的很直，仪态很好。
李岳青有点咳嗽，央如看见他拿出一支烟，她抿了下唇，说：“李老师，身体不舒服，还是少抽一点烟好。”
他侧目看了看她，片刻后，把烟丢进了垃圾桶。
央如看了看时间，她得赶回去见经纪人，不得不告别道：“李老师，我得走了。”
“好。”他的声音带着细沙，低沉冷隽，“要加个微信吗？”
“可以吗？”央如说。
李岳青已经拿出手机给她扫，交换完微信，央如就离开了。
Peter“啧”一声：“我劝你别抽烟没半点用，人家提一嘴就立刻把烟给丢了。”
李岳青垂着眉眼，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鼻息中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李岳青有一个念头。
他想占有她，想跟她相爱，想成为她的唯一。

第39章 和
李岳青要么不要，一旦要了，那就要央如的全部，他要的不是依赖，是彻彻底底的爱。
念头只升起一瞬，他便收了起来，眉眼间的情绪恢复如常。
Peter叹口气，说：“你说人家连你暗恋她都不知道，你就服人家管了。你都出息成这样了，就上呗。难不成要一生遗憾？”
李岳青沉默片刻，道：“她现在不适合恋爱。”
“什么意思？”
“一段感情在没有光明未来的时候，又何必去尝试。我要的不是短暂的露水情缘。”
她还没有学会彻底信任一个人，现在绝对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不可能长久的。
李岳青回答完peter，目光朝窗外看去。
这个方向，能看见对面舞蹈室的窗户。
那是曾经央如练舞的舞蹈室。
他最开始就是在这间舞蹈室里撞见她，她在里面日复一日的练着枯燥而乏味的基本功，不过她从没有偷过懒，保质保量。
李岳青一眼看出她天赋不够，但每天却愿意花时间看她一会儿。
央如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每一处都在。
男人看女人，那是本能，看符合自己审美的，那更加正常不过了。李岳青觉得央如挺可爱，尤其自己对动作不满意的时候，表情很生动。
就在李岳青打算去给她提提意见时，沈琏出现在了舞蹈室里。
那一天，李岳青看到，少女眼底闪烁着光芒，连舞蹈服也来不及换，就走上前去挑逗沈琏，男人配合的低下头，两人在没有外人舞蹈室里，热烈的接吻。
不知道那到底是两性本能，还是热烈的爱意。
他看见沈琏双手紧紧搂着央如的腰，亲她鼻尖跟嘴唇，很自然，也完全不排斥的接受着央如对他的亲近。
沈家当时赞助过他的舞蹈专场，他对沈琏有所耳闻，李岳青一直以为他清心寡欲，跟谢如蕙是一对青梅竹马。
没想到他跟央如有这一层关系。
央如练完一段时，他们坐在桌子上，手牵着手，十指相扣，两人在说着什么，都不像平时在外那么冷漠。
可是出了舞蹈室，走到外边，两人隔的很远，仿佛不认识。
央如主动远离，而沈琏似乎也默认这种方式。他走在她身后，然后两人在岔口分开，各自回家。
后来李岳青也见过一次，央如没避嫌，站在沈琏车旁要他送，他也同样默许，放她上了车，脸上也没有半分不情愿。
央如说：“你的车子太张扬了，人家一眼就能认出这车是你的。”
沈琏淡淡问：“怕什么？”
李岳青能猜出，他们或许只是游戏关系而已，起码央如，没有想过她和沈琏这样的关系应该叫情侣。
而沈琏的想法，光从言行举止，很难判断他抱着什么心态，跟央如相处。
时间一天天过，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央如的身边没有了沈琏的身影。
而李岳青开始给朋友代课，成了她的代课老师。
李岳青给她上课的时候，两人之间的交谈并不多。
不过在众多学生之中，他第一眼看到的永远是她。
李岳青太吃她的长相，并且她又丧又独立又可怜的破碎感，总能让他生出不忍的情绪。于是他尝试着开导她，她逐渐对他有点依赖，看着他的目光中带上崇拜。
她喊他李老师的时候，他总觉得像在撒娇。
李岳青情不自禁的总想教给她一些什么，对她格外关注，尽管他表现得似乎不够热情，在她看来他很有距离感，但他自己知道，他很关注她。
他有点陷进去了，但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直到有一天，他在一档节目的后台，在电话里指导央如的疑问，而这节目，又是给沈琏练手的节目。
于是沈琏也出现在了后台。
李岳青当时开的是免提，央如说的也是一些日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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