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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04-03 10:19:29
作者: fangmingyao
“明天你最好准时出现在本王面前,否则,你就等着给你的妹妹收尸吧。”
话音落下,他再不看她一眼,愤然拂袖而去。
回傅府的马车上,白锦绣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个眉目柔和的男人。
“手上的伤口痛吗?马车上没有药箱,还是得要到了将军府,才能给你包扎。”
白锦绣怔住,沈遇安说过,今日来王府的人都是汝阳王的仇家,她不会傻到相信,仇家花一千两黄金买下她的一夜,只是为了给她治疗伤口。
她将受伤的手藏到身后,有些怯懦的开口:“你想要我做什么?”
傅沈远微微蹙眉:“我需要你安心坐在马车上休息,等到了以后我们再检查一下你的伤口,给你上好药。”
看着她这副怯生生的样子,傅沈远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曾经,她穿着一袭红衣跳了一曲惊鸿舞,从此名动京城。她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自信与明媚,一颦一笑足以让天下所有男人动心。
可如今,她穿着最粗陋的衣服,浑身上下都是伤痕,干枯的眸子里哪里还有半分从前的神气。方才抱她上马车的时候,更是轻的像是一个孩童。
这还是白锦绣吗?是曾经那个张扬骄傲,无视陛下叱责,当着所有朝臣,为傅家求情的汝阳王郡主吗?
第七章 我等你
白锦绣浑浑噩噩的到了将军府,她不知道傅沈远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不仅安排下人给她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甚至还叫了大夫给她检查伤口。
掀开衣服,她膝盖上的伤口早就血肉模糊,大夫拿出纱布给她包扎,她还是木然的看着自己的伤口,仿佛这一双腿已经不再是自己的。
傅沈远不忍的上前搂住她,轻轻的身后挡在她的面前,语气温柔,像是哄着一个孩子。
“不要看,也不要害怕,很快就好了。”
他的触碰,让白锦绣身子一颤。
这世间,竟然还有人会如此温柔对她。
从三年前汝阳王落败,她被丢进大内监牢的那一天起,她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任何人对她的善意。
在监狱里,狱卒会给她吃馊了的饭菜,会在她那本就破烂不堪的棉被上撒尿,甚至会把感染了鼠疫的老鼠扔到她的身上。
在这样的折磨下,她都挺了过来,没有在那些人面前掉过一滴眼泪。
可现在,面对着傅沈远的温柔,她竟然止不住的热泪盈眶。
等到伤口完全包扎好,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这期间傅沈远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挪动分毫。
直到大夫出门,傅沈远才在她的身边坐下来。
“你先好好的睡一晚,明天我会安排人去找你的妹妹,王爷那边我会替你去求情,你不要担心。”
她有些紧张的扯着自己的衣摆,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神:“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
看着她这副胆小脆弱的表情,傅沈远的心疼得阵阵发紧,她曾是一个多么大胆张扬的姑娘,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她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锦绣,我不需要你报答我,当年如果不是你替我爹求情,我爹哪里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又哪里有现在的将军府呢?”
“我相信汝阳王不会谋反,更相信你不会滥杀无辜,柳青青的死一定与你无关。”
“锦绣,你不要放弃,我一定会找到静好,会把你从王府中救出来。到时候我带你们一起去边塞,我们就在边塞生活下去,好不好?”
她终于抬起头来,灰暗的眼睛里,萌生出一丝丝亮光:“可以吗?我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吗?”
“当然可以!”傅沈远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想要将自己的坚定,传达到她的心中:“边塞远离上京的是是非非,我们就定居在那里,再也不回来了。”
“那边的草原一望无际,等你伤好彻底了,我带你去骑马。要是你骑马骑累了,我们可以坐在草地上看夕阳。”
“还有,那里的百姓民风淳朴,都很善良,我们生活在那里,一定会很幸福的!”
听着他的遐想,白锦绣仿佛真的置身在边塞,她终于和妹妹静好团聚了,她们一起骑马驰骋在草原上。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将自己紧握手指摊开回握住他的手掌。
“好,我等你,等你带我离开上京的那一天。”
第八章 不要管我
抱着这样的幻想,白锦绣睡了过去,可又数次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她好怕今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醒来以后,她又回到了沈王府受尽折磨。
在反反复复折腾好几次后,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昨天她离开王府时,沈遇安的脸色她不是没有看到,还有分别时他警告的话语,都还历历在目。
想到这里,她顾不上和傅沈远道谢,叠好床上的被子,便匆匆的从将军府跑了出来。
如果沈遇安真的对静好下手,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不等当她赶到沈王府,在穿过回去的必经之路时,竟然发现城墙门口破天荒的站满了人。
白锦绣心中咯噔一声,一股莫名的不安猛地涌上心头。
拨开人群,她一眼便看到那张她日思夜想,为之担忧而又心痛的脸。
她的妹妹白静好,此刻双脚被死死捆住,整个人倒挂于十米多高的城墙之上。
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在眼前受尽折磨,白锦绣的心仿佛被凌迟一般,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曾经天真可爱的小女孩,会变成今天这副瘦骨嶙峋的凄惨模样。
仍记得当初她下大狱的那天,静好像个小尾巴似的,可怜兮兮的跟在她的身后。因为害怕她担心,所以在她转身之前,用小手迅速的擦干了自己的眼泪。
“长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爹娘的。”
“静好会好好听爹娘的话,等着长姐回家……”
只是如今,她们已经家破人亡,哪里还有属于她们的家!
白锦绣哭着往城墙上扑,只是下一秒,她便被看守的士兵,用力拖开。
随后耳边便传来沈遇安凉薄至极的声音。
“一夜未归,白锦绣,你就这么缺男人?”
分明是他将她玩弄于鼓掌,是他亲口下的命令,将她像妓女一般拍卖,她只是照着他的命令行事,却还是惹恼了他。
她无视自己膝盖的伤口,噗通一声跪倒在沈遇安的面前。
“王爷,都是我的错,你放过静好吧,她什么也不知道啊!”
“求求你了,王爷,我真的错了,我该死!你杀了我,饶了静好吧!”
“你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
她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哪怕是在被监狱被人打倒,整张脸都被人踩在脚下时,她都没有求饶,始终保持着她汝阳王郡主的铮铮傲骨。
可现在,为了能让她的妹妹活下来,不管让她做什么事情,哪怕让她像一条狗一样,和他摇尾乞怜,她都甘之如饴。
一直昏迷的白静好,似乎听到了她祈求的声音,竟然费力的张开了双眼。
她艰难的开口,每一个字都说得分外艰难。
“长姐……不要求他……”
“走……你走……不要管我……”
沈遇安冷冷勾唇:“好,好骨气!我昨天警告过你,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代价。”
“来人,马上给我把绳子砍断!”
第九章 此生不见
“不要!”
白锦绣目眦欲裂,她尖叫着扑到沈遇安的脚边,不顾一切的用力磕头。
“王爷……求求你!”
因为太过焦急和悲痛,她已经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只是麻木的将头砸在地上。
直到沈遇安冷冷挥手,那些人已经停下割断绳索的动作,她还是不知疲倦的重复着磕头的动作。
看着她额头上渗出来的斑斑血迹,沈遇安没来由的胸口发紧。
不该这样,他不该对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有一丝的不忍。
沈遇安漠然转身,不再看她一眼。
“想要我放过她也可以,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脱光衣服,在这里站上三天三夜,从此我便放了你们两个。”
她愕然的看着沈遇安的背影,身子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
这便是她用尽自己一生最好年华深爱过的男人,曾经只是看他一眼,便足以欢喜一整天的男人。
如今,他却赐予她这世间所有的羞辱和痛苦。
白锦绣缓缓的站起身来,她的眼睛已经干涸,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王爷,希望你说话算话。”
说着,她颤抖着双手开始解衣服的扣子。
沈遇安身子一颤,他恨她的嚣张跋扈,恨她的高傲自满,恨她害死了柳青青,恨她仗着汝阳王府的势力无法无天。
所以他亲手毁了汝阳王府,毁了她。
可当他看到曾经那个灿如星辰的女人,跌落凡间湮灭所有光芒时,他心中竟然没有报复后得逞的快感。
就在他欲开口阻止时,悬挂在城墙上的白静好,竟然忽然从腰间掏出藏好的匕首,用尽浑身的力气,狠狠割断了自己脚上的绳子。
“长姐!不要……”
剩下的字眼还未出口,她整个人便跌落城墙,重重的摔在白锦绣的面前。
“不!!!”
血,到处都是血,白锦绣怔怔的看着砸在自己面前的妹妹,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连挪动脚步的力气都没有。
围观的人群被吓得四散躲开,连看守城墙的侍卫都后退了几步。
白锦绣眼睛瞪得大大的,却一滴泪也没有。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身边,缓缓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静好,是为了她死的,为了不让她受侮辱,绣愿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静好不知道,没有了她,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呢?
看着白锦绣瘦弱而又绝望的背影,沈遇安的心忽然跟着提了起来,他握紧自己的手掌,冷汗却密密麻麻的渗出来。
“我并未想过要她性命。”
她未曾看他一眼,却忽而开始放声大笑,像是地狱里的幽灵,带了几分阴冷。
“沈遇安,你那么恨我,你以为我就不恨你吗?”
他从未看到过她脸上有这样癫狂的神色,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心慌,不等他回应,她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人人都说汝阳王郡主错得离谱,为了嫁给心爱的男人,逼死他的心上人,弄得自己也家破人亡。”
“可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爱上了你!”
沈遇安胸口一滞,所有的气息都像是堵在了自己的喉头,他伸出手,却看到她拿起那把沾满献血的匕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沈遇安,我诅咒你!诅咒你一辈子爱而不得,再无一人真心对你,诅咒你的真心也被无情糟践,诅咒你对我做过的事,也将一件不落的折磨你。我要你这辈子跟我一样痛苦,才算道歉!”
话音落下,她举起匕首,毫不犹疑的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刹那间,鲜血四溅,她像是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蝴蝶,重重摔倒在地。
傅沈远,你描述的塞外很美好,可是对不起,我已经没有坚持下去的意义了……
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她眼睁睁看着沈遇安清冷的眸子闪过无数的慌乱,朝她飞奔而来,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最后一句话。
“我好悔,下辈子……我再也不要遇到你……”
第十章
沈遇安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亲眼看到白锦绣死在自己面前,她那么悲戚而又绝望的看着自己,这些年的回忆,一一浮现在他的眼前。
“沈遇安哥哥,你骑马真厉害,可以教我吗?”
“沈遇安哥哥,你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将来长大了,我就嫁给你啦!”
“沈遇安哥哥,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不知道你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我会去和陛下解释,你不要这样不理我……”
“沈遇安哥哥,我没有伤害柳姑娘,你相信我……”
“沈遇安哥哥,你放过我吧……”
那把匕首好像插在了他的胸口,痛得他呼吸不过来。
“不!”
“白锦绣!我不准你死!”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他好似发了狂,胸口热热的,一开口便吐出一大滩血来。
他还想上前,眼前却忽然一片漆黑,下一秒他整个人彻底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沈遇安掀开被子,来不及穿好鞋子,便往屋外奔去。
“来人!备马!”
下人纷纷跪倒在地:“王爷,也已经深了,您要去哪里?”
他一脚踹翻自己面前的下人:“混账,郡主呢?”
众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知道自家王爷心中到底对这个汝阳王郡主是什么看法。
昨日还因为她一夜未归,气得砸坏了府上大半的茶盏,今日又派人将她的妹妹吊在了城墙上。
最后还是管家颤抖着开了口。
“王爷,郡主今日下午自刎身亡了!”
沈遇安怔住,只是下一瞬便开始勃然大怒,他揪住管家的衣领,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根根爆起。
“你说什么?谁死了?谁说她死了!”
管事的被吓得脸色发白,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王爷,是真的,今日午时郡主的妹妹坠地而亡,她便跟着一起去了!”
他好似发了狂,手中的力气也加大了几分,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都说得咬牙切齿。
“我不信!没有我的准许,她怎么可以死!她人呢?我要她马上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还没有折磨够呢,她怎么能死!”
管事的连连摇头:“王爷,您昏倒以后,小傅将军便赶来了,是他将郡主的尸身带走了!”
听到傅沈远的名字,沈遇安的胸口猛然涌上一股怒火,那团怒火熊熊燃烧着,吞噬着他的所有理智。
白锦绣是她的人!谁允许他来带走她!
沈遇安扔了手中人,披上外衣被风尘仆仆夫人往外赶,他骑着黑色的骏马,一路疾驰来到将军府的门前。
即便已经深夜,他仍旧不顾一切的将拳头重重捶打在将军府的大门上。
“开门!”
第十一章
没过多久,便有下人赶来开门,见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当今王爷,立刻跪倒在地上。
“奴才给王爷请安!”
沈遇安早就被怒火给控制,推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直往将军府的大堂赶。
“傅沈远呢?你给我出来!”
他站在大堂吼了几声,也没有看到人影,只是顺着星星点点的烛火,他竟然看到将军府的整个屋檐都挂满了白布。
那是,吊丧用的白布!
沈遇安眼前发黑,他伸手扶住柱子,才稳住身形不让自己倒下。
“傅沈远,你给我滚出来!”
为什么要在他的府上挂满吊丧用的白布,他凭什么!
没有人回应他,他握紧拳头,大步冲向那冷清清的灵堂。
“轰!”
大门推开,凄冷的灵堂里点着几支蜡烛,傅沈远面容憔悴的躺在两副棺材前,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坛子。
见到沈遇安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只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便低下头将手中的坛子抱得更紧了。
沈遇安发了狂,冲上前用力掀开棺材的盖子。
“我不相信!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棺木轰然打开,里面却空空如也,除了一根秀丽的簪子,什么也没有。
沈遇安的心忽然提了一口气上来,白锦绣不在里面,她没死!
一定是傅沈远将她藏起来了,一定是!
想到这里,他越发的激动起来,转过身用力的揪住了瘫坐在地上,傅沈远的衣领。
“说,你把她藏哪里去了?”
傅沈远掀眸淡淡瞥了他一眼,冷冷勾了勾唇。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沈遇安勃然大怒,握起手中的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说!她在哪儿?!”
傅沈远甩开他,眸子里终于有了几分气息。
他指了指自己手中的那一方小小的白瓷坛子,冷声道:“她在这里,我已经把她给火化了。”
“混蛋!”沈遇安只觉得像是生生吞了一枚滚烫的炭火,胸口像是要被烈焰给灼穿,他愤怒的揪住他的脖子,下一个拳头马上又要来临。
早就有所防备的傅沈远,此刻却没有再挨他的拳头,一手死死抱住那白瓷坛,一手用力的握住了他挥过来的拳头。
在战场上打拼了这么多年,他的武功他人轻易动不了他。
被阻挡住的沈遇安越发的愤怒,他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恨不能亲手将眼前人撕成碎片。
“傅沈远,你以为你随便编个谎言我就会信吗?她没死是不是,你把她给我交出来!”
第十二章
傅沈远眸色沉沉,看向沈遇安的眼神更是带着滔天的恨意。
“沈王爷,是你亲手逼死了她,如今她已经成了这坛子里的一捧灰,你还想要再怎么折磨她?”
是他,逼死了她!
是他,让那个曾经爱笑爱跳的姑娘,变成了这坛子里一捧暗淡的灰。
傅沈远没了耐心,一把用力的甩开他。
“沈王爷,这世间最没有资格来质问我的人就是你,火化是锦绣自己的意思,她不想死了以后,尸身落入你的手上,被你继续凌辱折磨。”
在她眼里,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就连她死了,尸体也不会放过?
不,不可能,他不相信。
沈遇安摇了摇头:“傅沈远,我不信,你一定把她藏起来了是不是?”
看着他这副自欺自人的模样,傅沈远只觉得恶心。
活着的时候,百般折磨,死了装出这样一副不舍的样子,是想给谁看呢?
“她确实是死了,那把匕首那么锋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划破了喉咙,血流了一地。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失血过多奄奄一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只告诉我,把她和妹妹葬在一起,一起火化了,她再也不想看见你。”
“沈王爷,即便你对她恨之入骨,如今她已经死了,就让所有的仇恨随着她的死亡结束吧。”
结束?不,不可能结束!
沈遇安的脸苍白如纸,他死死拽住傅沈远的衣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后槽牙咬出来一般。
“你把她还给我,她是属于我的!”
就算她死了,她的骨灰,也该是属于她的!
傅沈远后退了半步,将那白瓷坛抱得更紧了。
“活着的时候你就不肯放过她,她死了你还要霸占?她不属于你,她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