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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念这话一说，让陈母愣了愣，好一会儿，才说：“悦馨，妈不是那个意思。妈也是疼你的，只是温湉父亲跟你不是一回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倔？”
司念道：“那您能不能不要那么倔呢？温远辉有您的照拂，少了一单生意不会愁没生意做。他自己不也经常拿不下生意最后来靠您？偏偏到我姑姑这里，他就要动手报复，什么道理？”
“温远辉比起你姑姑，是处在弱势的一方。”
“这要看怎么比，要论性别比较，我姑姑才是身处弱势的一方。”司念说，“而且您应该也清楚，蒋横山对她没什么感情，并不会怎么管她。她进医院，他也没有看过她，身边也就只有我而已。”
陈母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车上的气氛就此变得沉默起来，司念无言的开着车。
陈母无意还是心疼悦馨的，但骨子里到底还是强势，不太听得下去忤逆自己的话，几次想开口，最终又想到自己不会妥协，温远辉她肯定得保下来，就并没有开口。
司念也不会妥协，往后没几天，就联系了律师，开始搜集温远辉的证据。
温远辉来a市发展，大多数人都知道这是陈母的意思，司念这坚决的态度，无异于打了陈母的脸。
陈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被人捧着的，这有人跟她反着来，还是自己心疼的孩子，气是更加不顺，但碍于她在自己儿子身上吃了很多苦，到底是亏欠了她，倒是没有太为难她。
只不过，两个人也算是这么闹上了。
见面的次数几乎没有，但司念也听说，陈母那边也暗暗叫了律师。不过为了不让她心寒，叫律师的事情，对外说是温远辉自己认识的朋友帮忙找的。
陈国山也出面劝了陈母几次，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陈母道：“温湉以后指不定要进我们家的门，不然你以为我大老远把温家弄过来做生意是为了什么？我也不是怪悦馨，只是这件事情没办法，我这边就得帮。”
陈国山道：“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悦馨毕竟才是咱们家媳妇。”
“你一个做生意的，未雨绸缪这个道理你怎么会不懂？”陈母冷着脸色反问道。
“你怎么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一想？我看阿霆最近跟悦馨不挺好的么？”陈国山说。
“好什么好？”陈母道，“你以为我不盼着悦馨跟阿霆好么，但是你儿子就是惦记人家温湉，在国外天天朝夕相处，还在一个公司上班呢。”


107
陈国山的脸色忍不住变了，到底是没有再说一句话。
蒋英芝的事，温远辉也知道自己做过头了，上门求过很多次。
司念有一回撞到他，他连招呼都没有打，趾高气昂的从她身边路过。
消息传到蒋英芝那儿，她真的是被气笑了，说：“悦馨，看见没，你那婆婆虚伪得要命，明明不向着你，却还是要装出一副在意你情绪的模样，现在我算是把她看透了，你跟时夜舟还没离呢，她就一心向着新媳妇了！在这里膈应谁呢？”
她向来心直口快，有什么想法都往直里说，跟陈母也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不过蒋英芝也不算彻底死心，在能下地走路那天，就问司念说：“你有没有问过阿霆那孩子，他向不向着你？”
司念如实说：“没联系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说了国内的事情，想着父母那边的压力没有了，也就不需要跟她维系婚姻关系了。
蒋英芝脸色难看，却也只是叹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似乎是在后悔什么。
不过当天晚上，时夜舟倒是联系她了。那会儿她刚从医院回来，还在往家里赶，他的电话就进来了。
司念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接了。
那头时夜舟的声音很淡，不太分辨得出来喜怒，说：“你跟我妈吵架了？”
司念“嗯”了一声，说：“我并没有道歉的打算，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你要是是来给你妈讨回公道的话，没那个必要。”
时夜舟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笑了一声：“我这什么都没有说，就是来给我妈讨回公道的了？”
他的态度倒是让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不知道你们再闹什么矛盾，就听我爸提了一嘴，我妈这个人倔的慌，按我小时候的经验，你最近在咱自己家里待着就成，别去她家里。”
一个“咱家”，一个“她家”，让司念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自己吃好喝好就行，反正婆媳关系哪家都有，又不是咱一家的问题。”时夜舟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说，“这两天忙坏了，老婆，你什么时候来见见我吧，生日你都没有来。”
顿一顿，又不太高兴的说：“我同事他们生日，都有老婆陪。”
司念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来，迟疑了片刻，问：“所以你是打算向着我？”
时夜舟“啧”了一声，说：“也不是向，就是觉得你这个人没有那么不讲理……不对，好像你有的时候确实也挺不讲理的……”最后随口说道，“算了……嗯，就当我向着你吧。”
红灯绿了，她发动车子，却没有说话。
时夜舟那头有人喊他了，说：“老婆，我忙去了。”
“嗯。”
司念挂了电话，却思绪万千。
她本来以为，他是顺势来提离婚的事情的，毕竟他远在国外，跟温湉搂搂抱抱，或许也在床上有滋有味翻云覆雨，肯定受不了枕边风的吹拂。

其实旅游签证，她很早就办下来了，只不过一直觉得没必要去，这下倒是合适了。
司念最后跟学校请了两天假，飞行路蒋不短，她一个人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因为来的突然，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接她，司念最后是一个人先坐了地铁，然后打车，才到了时夜舟公司楼下。
公司国外的大楼也没有国内那么宏伟壮观，看得出来公司规模还是比较小的。
司念往公司里走的时候，前台还拦住她，非要问她有没有预约。
司念想了想，用英文说：“我是来见时夜舟的，也就是你们老板。”
时夜舟在国外通常用Ian这个英文名，她说的是中文，才特地补了后面一句话。
前台照例问：“您跟他什么关系？朋友？”
司念说：“我跟他领过证，算夫妻。”
前台微微惊讶，噤声了，放司念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