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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扬牵起顾明琅的手，指腹轻轻在她白皙的手背上摩挲，“小枳，还有一年多，我等你，到时候你想去哪，我都和你去。”
顾明琅觉得时扬哪都好，就是在深城不好，因为欧文也在那个城市。
但是就目前来说深城又是国内的一线城市，各方面发展，尤其是医疗水平都是走在国际前线的，所以很纠结。
“时老师真好。”
顾明琅觉得现在聊以后在哪定居这个问题还太早，当下就先享受甜甜的恋爱就好。
吃完早饭，顾明琅送时扬去了机场，两人依依不舍，但最后还是被迫分离。
送走时扬，顾明琅回到了学校，刚进校门，就收到辅导员的电话。
“顾明琅吗？”
“李老师，您好。”
辅导员：“是这样的，下午有个药企的老董要来我们学校搞活动，这个老董也是北大的校友，所以校领导很重视…”
辅导员铺垫了一大堆，顾明琅听的很认真，但总结下来就是，这个老董很牛逼，挣了很多钱，现在回母校打算捐一栋楼，校领导都想巴结他。
五分钟过去…
辅导员继续对顾明琅说道：“就是啊，我们想请你当代表上台为这个老董献花。”
“我？”
“对，你！因为你的形象很好，还有就是你可是我们医学院的优等生，综合各方面考虑，校领导都觉得这个重要的任务应该由你来完成。”
顾明琅尴尬地瘪瘪嘴，她可不想送什么花，但奈何抵挡不住辅导员的三寸不烂之舌，最后只能妥协。
挂断电话，顾明琅给时扬发了一条微信。
[郁闷，下午学校领导竟然让我去给企业的领导献花。]
顾明琅刚发完就后悔了，她懊恼自己怎么还是改不掉这喜欢分享乱七八糟事的臭毛病。
正当她想撤回的时候，屏幕上就跳出了时扬的信息。
[加油。]
后面还跟了个红心。
顾明琅一喜，她没想到时扬竟然会回应她的废话文学。
[你不是在飞机上吗？怎么能发信息？”]
时扬：[晚点了。]
顾明琅：[那你在干嘛？]
时扬：[想你…]
顾明琅盯着屏幕笑靥如花，她感觉空气都变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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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欧文和高楹出现在了智锐药业。
景锐阳亲自欢迎，高楹看着眼前气宇轩昂的男人，脑子里又想起了那天在车里她坐在他腿上的事…

105 离心
高楹连忙移开目光不敢再看景锐阳，这个男人天生自带磁场，总是忍不住地吸引着她。
“高总，欧文，早上好。”
高楹刚才那异样的目光虽然短暂，但景锐阳都看在眼里，这些年他阅女无数，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
呵，高楹！
“景董早。”
高楹敛了敛情绪，和景锐阳打招呼。
“走吧，带你们参观一下我的药厂。”
景锐阳和一行高管领着高楹和欧文参观。
参观完毕后双方又沟通开了会确定了一下设计方案。
景锐阳因为下午要去北大做活动所以提早离开了。
离开前，他约定了晚上的饭局，高楹欣然答应。
回酒店的路上欧文一路沉默不语，高楹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不说话。”
欧文：“不爽。”
高楹拧了拧眉，“谁又惹你了？”
“你。”
欧文偏头看向高楹，“你忘了今晚我们说好的约会吗？”
昨天晚上高楹主动提出让欧文带她逛逛北城，这算是两人正式第一次约会。
高楹闻言，回想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她给忘了。
“抱歉，欧文，约会放下一次吧。”
高楹话音刚落，欧文就笑了，“我以为你会推掉景锐阳的饭局，毕竟那是一个无效饭局不是吗？”
高楹不悦：“怎么就是无效饭局了？”
“合同签了，药厂也参观了，所有需要沟通的东西全都沟通了，你告诉我晚上这个饭局还有什么意义？”
高楹扶额，“所以生意成了就不需要维护了是吗？欧文，我告诉过你，我不是顾明琅，我不可能24小时陪着你风花雪月，做一些小情小爱的事。”
说完，高楹顿了顿继续道：“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对吧！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欧文，我不能停下来，我一旦停下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高楹的情绪很激动，驾驶座上的出租车司机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瞄她一眼。
欧文冷着脸，默了默说：“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方式才是最好的？”
“共同进步，一起攀登顶峰。”
欧文给了高楹一个无语的笑，“你是不是励志鸡汤喝多了？我谈个恋爱，不是打竞技赛。”
欧文搞不懂了，谈个恋爱约个会怎么就这么难了。
高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这段时间她和欧文似乎总是在争吵中度过，欧文的一些行为在她看来确实有些幼稚了。
不过高楹很聪明，她没有把这话说出口，欧文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所以得顺着他的毛安抚。
“欧文，我们不吵架可以吗？”
欧文把脸别向窗外：“我没有和你吵。”
“嗯，好。这次是我不对，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你知道我没有任何恋爱经验，也不是一个恋爱脑的女人，我可能不会像顾明琅那么有时间，可以把精力全都放在恋爱上。”
“我知道自己在这点上比不了她，但我会努力行吗？”
欧文回过头看着高楹：“你又提起顾明琅，怎么，你是生怕我忘了她吗？”
高楹摇头：“不是的，我只是这么一说。”
欧文哂笑：“说的很好，但下次不要再说了。还有，顾明琅不是全部精力都放在恋爱上，她是医学院的学霸，我们在大学谈恋爱的那段时间，都拿了国家奖学金，但我们仍旧没有耽误恋爱约会的事，高楹，你说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共攀顶峰？”
欧文不是舔狗，他不会一味去纵容一个人，再喜欢也不会。
所以，刚才那段话的后半部分，他知道高楹听了可能会生气，但是他也不想让自己一直处在被拿捏的地位。
欧文说完静待高楹发火，可是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好啦，我知道了，之后我不提顾明琅了，你也不许提。今晚的饭局你陪我去，别把你女朋友放在一堆男人里。欧文，如果有一天你羽翼丰满了，能独当一面了，我就回家洗手为你做羹汤。”
欧文看着高楹，算是被她的话逗笑了。
“就你？还回家？拉倒吧。”
说完，两人一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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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半，捐赠仪式正式开始，顾明琅站在后台，手里捧着一束花。
她脸上化着清淡的韩式妆容，身上穿着白色的针织连衣裙，头发用黑色皮筋简单地扎了个马尾，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干净。
上台前，顾明琅用原相机发了一张自拍发给时扬。
五分钟后，她收到了一张截图。
时扬把刚才顾明琅发给他的那张照片做成了手机屏保。

顾明琅开心极了…

“顾明琅，别看手机了，待会景董事长发表完讲话你就上台献花，知道吗？”辅导员来到顾明琅面前。
“嗯，知道了，李老师。”
几分钟后，顾明琅耳边传来掌声，她深吸一口气抱着鲜花落落大方地走到景锐阳面前。
“景董事长好。”
顾明琅把花递给景锐阳，可是好半天他都没接。
顾明琅微愣，有些搞不明白状况，“景董事长？”
她压低声音又提示了一句。
“…”
景锐阳回神了，“谢谢。”
景锐阳从顾明琅手里接过花，意味不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数秒。
顾明琅下台，坐在一旁等候。
十分钟后，活动正式结束，就在顾明琅以为自己能去图书馆遨游的时候，辅导员又来了。
“顾明琅，刚才表现太好了。”
顾明琅笑了笑，没说话。
紧接着北大的院长和景锐阳一起走了进来。
辅导员见状立刻殷勤地打招呼：“杭院，景董。”
“嗯，辛苦了。”
院长杭致远和辅导员寒暄完，立刻把目光转向顾明琅。
“洛同学今天表现的也很不错，争光了。”
“谢谢院长，谢谢景董事长。”
顾明琅礼貌地对着景锐阳鞠躬，因为她事先没有注意今天衣服是低领口，所以在行礼的过程中不小心走光了。
而景锐阳恰好看见了那诱人的深壑，他眼里的光更浓郁了。
“不客气。”
景锐阳话音刚落，杭致远便插话道：“顾明琅，景董事长原来也是医学院的，算是你的学长。今晚他在东安门设宴，到时候你和辅导员一起来。今天辛苦你们了。”
“我…”
顾明琅刚想拒绝，辅导员就迫不及待地接话了：“好的，好的，谢谢院长，谢谢景董事长。”
大人物离去，顾明琅看着自己的辅导员说：“李老师，我能不能不去？”

106 饭局
辅导员看着顾明琅一脸的不可思议：
“想什么呢？顾明琅，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个机会是多少学生梦寐以求却得不到的？”
顾明琅尴尬地笑：“李老师我知道，但是我还有课题未完成，所以实在不方便去。”
辅导员完全就不把顾明琅的话当一回事。
她伸手拍了拍顾明琅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顾明琅啊，人不能死读书，要学会变通。你学习再好，课题做的再完美又怎么样？在这个社会想要发展的好，靠的就是人际关系，懂吗？”
对，顾明琅承认辅导员这话很对，但是她就是不想去。
而且她认为自己现在也不是需要发展人际关系的时候。
“李老师...”
“好了，不要多说了，我先去办公室一趟，待会我来接你。你放心好了，我是你的辅导员，我肯定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看着辅导员离去的背影，顾明琅脸上表现出大写的无语。
僵在原地一会，顾明琅给时扬发了一条微信，她告诉他晚上有个饭局，是和学校领导还有企业的领导一起。
正巧，时扬晚上也有饭局。
两人聊了一会，顾明琅便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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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辅导员准时来接顾明琅。
“哎呀，你怎么穿的这么朴素，那些可都是大领导。”
顾明琅听这话就觉得不舒服，她是去吃饭的，又不是去诱惑谁的，干嘛要打扮自己。
下午顾明琅回到宿舍就卸妆了，她换了一身保守的运动服，浅灰色的，一点抓眼的亮点都没有。
顾明琅对着辅导员笑了笑，“李老师走吧，待会来不及了。”
辅导员没办法，只能顺了顾明琅的意。
五点半，她们准时到了东安门。
这是顾明琅第一次来这种奢华的地方，在北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东安门，这里就是权贵的聚集地，上流社会的酒池肉林。
“走吧。”
辅导员和顾明琅刚走出电梯，就和杭致远还有景锐阳撞见。
“杭院，景董，晚上好。”
从顾明琅出现，景锐阳的目光就没离开她，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会给他如此大的惊喜。
为什么说是惊喜，因为顾明琅的朴素。
这么多年，景锐阳见了多少女孩，什么年龄阶段的都有，哪个不是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只有顾明琅...
怎么说？就很不寻常。
但是很好看，就像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换成清粥小菜，那种肠胃没有过重负担的轻松感，就是景锐阳现在的心情。
他主动和顾明琅打招呼：“洛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顾明琅虽然不喜欢这种应酬，但该有的礼貌她还是会有的。
“景董事长好。”
“院长好！”
顾明琅给景锐阳和杭致远鞠躬，她这行为可把景锐阳逗笑了。
“别这么拘束，我又不会吃了你。”
景锐阳原来有个情人就是大学生，和顾明琅年纪差不多，当时他就是用这样一句话做开场白，然后慢慢地将她拐上床的。
小女孩单纯，如果本身喜欢成熟有魅力的大叔，那就更好的勾搭了。
顾明琅没应话，脸上始终保持礼貌的笑。
景锐阳观察了好半天，都没在顾明琅脸上发现那种少女般的娇羞。
这时，杭致远站出来缓场：“好了，都别站着了，进去吧。”
说完他又看向景锐阳问道：“锐阳兄，今天是不是还请了别的客人？”
景锐阳颔首：“是的，叫了两位贵客，是我的合作方，其中有个也是你北大的学生呢。”
杭致远挑眉，一脸兴致：“是吗？那待会可要好好的喝一杯。”
只是让杭致远怎么都想不到的是，景锐阳口中的北大学生竟然是欧文。
当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把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杭致远看到了圆桌旁边的欧文。
“欧文，居然是你！”
杭致远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景锐阳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致远兄认识欧文？”
这话没毛病，学校的院长不是每个学生都认识的。
“认识！欧文这孩子我特别有印象，四年本科，包揽了四年国家奖学金，还代表学校去参加了很多国际性的比赛，而且成绩都非常好！”
杭致远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往下说：“最巧的是什么，是他和顾明琅就是我们学校的金童玉女，他们是男女朋友，郎才女貌。”
杭致远说完，爱拍马屁的辅导员马上接话：“是啊，他们两个谈了四年，关键是颜值好，学习成绩也好，我们学校有年的宣传片就是他们两个作为男女主角拍的！”
辅导员越说越多，她丝毫就没有学会察言观色，否则怎么会看不出在场气氛的诡异。
景锐阳笑容渐渐收敛，高楹神色不对劲，欧文和顾明琅一点男女朋友该有的互动都没有。
就在辅导员还打算往下说的时候，欧文站出来了：“李老师，我和顾明琅已经分手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欧文否认的很快，顾明琅也不甘示弱。
“是的，我们分手了，而且我也有男朋友了。”
这...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在各怀心思。
景锐阳隐隐有些失望，因为他不喜欢碰有男朋友的女孩，这样会比较麻烦。
高楹则是害怕，她怕欧文因为顾明琅的话冲动地公开他们的关系。
顾明琅和欧文都很淡定，另外两位吃瓜群众，面面相觑。
“好了，大家先坐下来吃饭吧。”
辅导员：“对，对，先坐下来吃饭。”
按照身份来，今晚主位肯定是非景锐阳莫属的，毕竟在这里面身份地位最高的就是他。
然后就是杭致远，旁边次主位是他的。
高楹活跃商海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饭局位置的重要性。
若是这餐的饭吃的好，以后的合作肯定会源源不断。
高楹今晚是特地打扮过一番来的，身上喷了些斩男香的香水，很是魅惑。
景锐阳坐定，杭致远坐在他的左手边位置，右手边这位自然是空出来了。
高楹见状不着痕迹地挑了那个空位，正当她打算坐下来的时候，景锐阳说了一句...

107 狼
景锐阳：“顾明琅，你坐我旁边。”
尴尬2.0！
此时，所有人都将目光朝高楹看去，欧文更是对她这迷惑的行为表示无解。
顾明琅迟疑了一会，但还是礼貌地坐在了景锐阳旁边，这种场合就不是适合矫情的时候。
她总不能说：“不，我有男朋友，我要和所有异性保持距离！”
这话说出来人家会以为她还活在封建社会，更何况景锐阳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恰当的行为。
顾明琅得体大方地在景锐阳旁边坐下来了。
高楹脸上始终保持着笑，为此，景锐阳还特地对她解释了一句：“高总，别误会，小姑娘今天是我的贵客。我和你的关系，应该不必说拘泥于这些了是吧。”
高楹颔首：“是的，景董！”
景锐阳：“那你待会好好照顾一下小姑娘。”
“好的。”
饭局开始，景锐阳首先高举手里的白酒杯，嘴里说着最完美的官话：“今天来的都是我的贵客，感谢各位能赏光。”
景锐阳说着仰头将杯子里的白酒全都喝完，其他人全都作陪。
喝完酒，气氛开始活络起来，除了顾明琅和欧文，其他的人都聊的很开心。
高楹注意到，景锐阳会时不时地瞄顾明琅，这怕是傻子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瞬间，高楹似乎懂了什么...
饭局进行到一半，顾明琅就找了一个借口出去透气。
她躲在女厕所和时扬发微信，想借此消耗一些时间，不要和那些人相处。
顾明琅消息正发到一半的时候，女厕所的门忽然被推开，高楹走了进来。
两人视线交织，高楹先开口。
“不喜欢那个饭局对吗？”
顾明琅点头：“对。”
现在她已经拥有自己的幸福了，所以对高楹的讨厌就不似从前那般了。
人嘛，不能总是沉浸在悲伤和不好的事里面，要学会把时间留给那些美好的事物。
高楹笑了笑，唇红齿白，很是妖娆。
“好，那需要我帮你吗？”
高楹友善地看着顾明琅。
“你帮我？”
“对，我帮你，既然不喜欢不如早点回去。顾明琅，你应该看出来景锐阳对你有兴趣了吧。”
高楹觉得景锐阳看顾明琅的目光就像是猎人看到猎物，那种兴奋感不言而喻。
顾明琅：“没看出来。”
高楹上前一步继续道：“顾明琅，景锐阳就是一只老狐狸，你玩不过他的，他这种人没有什么感情可言的。”
高楹在商场混迹了这么久，什么男人她没见过。
像景锐阳这种商人，风花雪月的事于他而言不过就是一场逢场作戏，他们这种人，想要动真情挺难的。
但是一旦动了真情，那也是一发可收拾，所以对很多女性来说，让这样的男人爱上自己，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
高楹目前对景锐阳来说并没有什么想法，她只是觉得他是自己的理想型，可能更多的就是一种虚拟产物被现实化的后的惊喜，所以她总是会忍不住地想要靠近他。
顾明琅听了高楹的话之后，心里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滑稽。
“你哪里看出我对景锐阳感兴趣了？你别总是用自己的想法去猜测别人。”
顾明琅这一句可谓是一箭双雕，既撇清了自己又嘲讽了高楹。
不过，高楹的格局可不是这么一点点，随便被一个小姑娘一两句话就给激怒的。
“那你到底要不要走。”
“要。”
顾明琅回应的很坚定。
“好，那你走吧，剩下的事我帮你搞定，保证不会让你学校的领导怪罪你。”
顾明琅出来的时候没带包，就一手机，所以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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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楹回到包厢，景锐阳看着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顾明琅呢？”
“她喝多了，刚才吐的不行，我见她难受便找了辆车送她回去了。”
闻言，欧文目光一闪，他知道高楹在说谎。
刚才顾明琅虽然有喝酒，但是大多数都吐在了毛巾上，而且她不是酒量那么差的人，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高楹帮顾明琅离开。
关于这点，欧文并没有往深里想，他只觉得高楹这是在帮顾明琅。
景锐阳听后没再追问，后来的饭局上，他也没有再提起顾明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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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结束，高楹和欧文回到酒店。
“你明天还要待在北城是吗？”
欧文打开行李箱，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放了进去。
高楹坐在沙发上回消息，“对的，还有几个客户要去拜访一下，最快，我后天回去。”
“嗯。”
欧文合上行李箱，竖起来，放在墙角。
他走到高楹面前，双手撑着沙发两边，整个人压向她，唇角挂着一抹邪魅：“楹姐似乎对那个景董事长很感兴趣？”
欧文又不是白痴，高楹有些事干的确实太过刻意了。
“对！”
高楹抬眸，眼里尽是风情，她伸手解开欧文衬衫的扣子，将冰凉的手覆在他的胸口。
“我是对景锐阳感兴趣了，因为他有钱。我想从他身上捞很多很多钱，然后养你。”
欧文笑了：“哦？不是对他的人感兴趣？”
高楹：“不是，他太花了，阅女无数，不像你，细皮嫩肉，纯情又风骚，还会说情话。”
高楹没有醉，但是她必须装出醉了的样子，因为欧文似乎看出点什么了。
欧文起身，高楹的手从他的领口被抽了出来。
“是吗？楹姐怕是不知道我还有别的优点吧。”
高楹：“噢？说来听听。”
欧文一把拉起高楹，勾住她的腰，性感炽热的唇贴在她的耳边说：“做我的女朋友，你可以撩别的男人，可以和他们上床车震，可以在外面为所欲为，如果玩累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然后呢？”不知道为什么，高楹看着这样的欧文竟然有些害怕。
“然后...”
欧文亲了亲高楹的唇：“然后一车撞死你。”
说完，欧文松开高楹，转身走进浴室。
空荡荡的房间里，高楹孤零零地站着，这一刻她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低估了欧文。
这九五后弟弟根本或许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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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琅回到宿舍之后洗了个澡，正当她准备在书桌前坐下来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袁渡渡。
顾明琅开心地接起电话：“hello，小肚肚。”
“顾明琅，不好了，时医生出事了.......”

108 你玩这套
顾明琅在听到袁渡渡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抽走意识，大脑一片空白。
“洛洛，在听吗？”
听筒里不断传来袁渡渡的声音，顾明琅骤然回神：“我在听。怎么回事，时扬他是出什么事了吗？他现在还好吗？”
顾明琅打开电脑，现在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订机票，去深城，见时扬。
顾明琅眼泪簌簌往下流，她的手颤抖的不行，电脑一直开不起来。
“洛洛，你别担心。”
袁渡渡听到了顾明琅抽噎的声音，“事情没有那么坏，时医生应该还好，我只是今天去上班的路上，路过医院看到有人在那闹事，挂了横幅，上面都是和时医生有关的东西。”
闻言，顾明琅整个人靠在椅子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渡渡，具体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我进不去医院。”
顾明琅：“好，我知道了，我先不和你说了。”
顾明琅挂断电话马上给时扬打电话，但无论她怎么打，都是没人接的状态。
不得已的情况下，顾明琅只能给以前实习时的室友乔君卿发了一个语音邀请，很快就接通了。
“顾明琅好久不见。”
乔君卿很热情地和顾明琅打招呼。
“小乔姐，我想问一下时老师怎么了？”
乔君卿：“咦，你也知道了？”
顾明琅很急，她现在没空去掰扯太多，她就想知道时扬到底怎么了。
“小乔姐，你快告诉我吧。”
“哎…”
乔君卿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说：“简单来说就是时医生违反了职业守则，然后他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乔君卿开始仔细向顾明琅诉说关于时扬违反职业守则这件事的始末经过。
听完顾明琅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时扬待的深城第一人民医院是一个派系斗争很严重的地方。
那天心外科的另一位老专家医生也是时扬的前辈接诊了一位女患者，当时这个老专家就说这个女患者没事，开了点药让她回家观察。
但这个女患者在拿完药的时候突然晕倒，正巧被时扬看见，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他直接把人送进了手术室做手术，没有走正常程序，独自把所有风险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偏不巧，女患者做完手术之后昏迷不醒，现在人还躺在icu，所以家属才会这么激动地医闹。
而平时那些针对时扬，嫉妒他才能的人也借机站出来踩他。
这事现在闹得很严重，上头已经派专家赶到深城对这次事件进行调查。
时扬被停职了。
乔君卿还说，时扬受了伤，是被女患者家属打的。
顾明琅不淡定了，买了一张明天最早的航班飞往深城。
买完机票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会，但仅仅只是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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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大兴机场。
顾明琅进入候机厅，她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然后给时扬发消息。
[时老师，我去深城了，你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顾明琅发送完这条消息，旁边突然有个妇女对她开口：“小姑娘，你长的好像我的女儿啊！”
顾明琅偏头看了一眼，眉眼之间尽是警惕，直到那个妇人打开手机…
不得不说，顾明琅觉得妇人手机里的照片确实和她有几分相似。
“嗯，挺巧的，阿姨。”
妇人小心翼翼地把手机塞进口袋里，问：“小姑娘去深城做什么？”
顾明琅直言不讳：“找我男朋友。”
妇人言笑晏晏：“真好。我去深城转机，我要去温哥华，我女儿下周举办婚礼，她嫁到了国外。”
看得出来这妇人很爱自己的女儿，并且以她为骄傲，她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听着听着，顾明琅就想到了张淑君。
她眼眶一红，心里难受的不得了。
“姑娘，你怎么了？”
妇人见顾明琅眼眶含泪，便马上拿出纸巾递了过去。
“没事，谢谢您，只是我听您说话就想到了我妈妈。”
妇人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就赶紧给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妈妈你想她了。”
“打不了。”顾明琅鼻音浓重，“我妈妈去天堂了。”
闻言，妇人脸上露出一丝遗憾，她伸手轻轻地抱了抱顾明琅，安慰：“小姑娘，都会好的，好好地照顾自己，妈妈在那边才会放心。”
“嗯。”
…
半个小时后，顾明琅和那个妇人一起登机，因为她们座位不在一起，所以两人分开了。
顾明琅的位置是靠窗户的，她刚坐下旁边就来了一个人。
顾明琅先是闻到一股香味，这香味她很熟悉，潜意识她觉得这个人是熟人，再抬头一看，果不其然！
欧文看着顾明琅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你敢坐飞机？”
顾明琅本来没心情搭理欧文，但她实在不想这一个半小时都和他待在一起。
于是顾明琅抬眸看向欧文，说：“你能换个位置吗？”
“醉了。”
欧文给了顾明琅一个无语的笑：“你去和空姐协商？”
飞机换座位不像高铁，除非特殊困难，一般来说空姐是不会同意换座位的。
但尽管难，顾明琅还是尝试了，遗憾的是，空姐拒绝了，理由是没有特殊困难。
就这样，欧文在顾明琅旁边坐了下来。
“去深城干嘛？”
欧文拿起一本杂志漫不经心地翻着。
顾明琅不回应。
欧文转过头看着顾明琅：“什么时候学会不理人的臭毛病？”
顾明琅提唇：“你能闭嘴吗？我们认识吗？”
欧文白了她一眼：“你幼稚不幼稚？分个手玩这套？”
“对，就玩这套，欧文，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和我多说一个字，不然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欧文皱眉：“真是病的不轻！”
后来，飞机起飞，欧文没有再和顾明琅说话。
从飞机起飞，顾明琅的脸色就变得很苍白，她把自己缩在角落，整个人看起来很痛苦。
欧文知道顾明琅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她有严重的晕机症，严重的时候她会头痛到晕厥。
欧文知道这事是因为有一次他和顾明琅计划出去旅游，他在不知情下买了机票。
结果顾明琅也不说，后来她晕机了，模样就是和现在一样，所以从那之后，他们去哪都是坐高铁。
而这次顾明琅不顾自己铤而走险坐飞机，欧文想：难道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时扬吗？
无语！
就在这时，飞机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

109 对不起
伴随着这声尖叫声，顾明琅听到有人喊了一句：“空姐快来！这里有人心脏不舒服！”
倏地，顾明琅身体里的某根神经被触动，也许这就是学医人的本能，她解开安全带，刚起身，飞机晃了一下，她瞬间感觉到天旋地转。
欧文注意到顾明琅的异样，他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顾明琅没有回应，她长腿一跨从欧文身上跨了出去。
飞机还在飞行，顾明琅扶着座椅往前走，这时一名空姐看到了赶紧过来阻止她。
“抱歉，小姐，飞机上是不可以随意走动的。”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有位女士身体不适。”
顾明琅马上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说：“我是北大医学院研二的学生，可以让我过去看看吗？”
空姐犹豫了一会，随后点头：“那请您务必小心。”
顾明琅点头，然后来到那个晕厥的妇女面前，她看了一眼发现是那个在机场和她聊天的女人。
只见她坐在座位上，身体歪斜着，嘴唇有些发紫，双手紧紧捂着胸口，嘴里不停喊着：“心疼。”
顾明琅的学的专业就是心外科，所以她很了解，女人应该是突发急性心梗。
“快！快将她放平！”
关于急性心梗的应急救治，顾明琅已经模拟过了很多遍了，当然，她也实践过很多遍。
急性心梗突发第一时间应该让病人平躺，但飞机上条件有限，没有床，唯一平的地方就是机舱的地面。
众人合力将女人放在地上，就在这时她开始出现呼吸衰竭的现迹象。
顾明琅见状赶忙对空姐说道：“飞机上有除颤仪吗？”
空间点头：“有！”
“好！快去拿！”
顾明琅话刚说完，女人的心跳忽然骤停，她嘴巴张的老大，大口呼吸，濒临死亡的边缘。
顾明琅赶紧对她进行急救，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规范地对妇女进行抢救。
过了一会，空姐把除颤仪拿来，顾明琅很是熟练地用了起来。
虽然除颤仪起了一点作用，但效果并不是很好。
那个妇女仍旧是处在危险的境地。
飞机的颠簸让顾明琅头疼欲裂，但她仍旧没有放弃，努力在和死神赛跑。
顾明琅额头布满细汗，双手也开始发软，欧文见状赶紧解开安全带走了过来。
“先生，请不要随意走动。”乘务长站出来阻止。
欧文并未理会乘务长的话，他语气不是很好地吼了一句：“只会在这傻看不懂得找随行安全员让他联系机长准备紧急迫降的事吗？”
在欧文的提醒下，乘务长才想起这事，“抱歉。我马上去通知随行安全员！”
欧文皱着眉头蹲在顾明琅面前，问了一句：“你行不行？”
顾明琅没应欧文的话，她脸上的汗顺着脸颊滴在了妇女的身上。
“阿姨，醒醒，不要睡，马上我们就要到了，再坚持一会好吗？”
顾明琅很卖力，此时此刻没有人理解她的心情。
顾明琅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脑海里忽然就跳出了张淑君躺在太平间小铁床上的样子。
曾经无数个夜晚，顾明琅都在想，如果那时候张淑君出事，她能在她身边该多好，她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抢救她。
这是顾明琅的遗憾，也是烙在她心上一辈子无法消除的疤痕。
张淑君是谁，是顾明琅这辈子最爱的人，给了她爱的平方。
对于张淑君的死，顾明琅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所以，只要见到相似场景，她就非常容易投入。
“妈妈，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妈妈，不要睡了，你不是说想看我穿婚纱的样子吗？”
“妈妈，我会成为这世上最漂亮的新娘子对不对。”
“妈妈，你快醒来，我们还有好多事没有一起做呢。”
“妈妈...”
在场的人所有人都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顾明琅会投入这么真切的感情去救一个陌生。
但是欧文懂，他看着顾明琅，目不斜视，那一刻，时光仿佛倒流，回到张淑君死的那天。
顾明琅现在状态就是把这个素不相干的女人当成了张淑君，她走火入魔地想要把她救活。
以前，欧文从来没有认真想过顾明琅失去张淑君，是什么心情，还有她要怎么撑过来，甚至他还可以做到无感。
欧文看着顾明琅眼里的泪，忽然感觉心口很疼，这种疼，以前他从来没有过。
...
二十分钟后飞机迫降在渝州机场，就在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奇迹出现了，被顾明琅救的那个女人恢复了心跳。
舱门打开，地面医疗救援队赶紧上来把女人抬下飞机。
也正是因为这个插曲，飞机上的所有人滞留在了渝州机场，等待航空公司重新安排飞行。
顾明琅下飞机的时候，整个人虚的不行。
眼睛通红，头发凌乱，双腿因为长时间跪着一直发抖。
欧文一直跟在顾明琅身后，因为他觉得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倒下去。
进了候机厅，欧文见顾明琅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他转身去买了一杯热牛奶来到她面前。
“喝点东西吧。”
顾明琅坐在椅子上，她看了一眼欧文手里的牛奶，两行清泪一下子就从眼眶里滑落了出来。
脑海里一下涌现了一个片段...
大一那年，顾明琅放寒假从北城回云祥。
张淑君去火车站接她。
“枳枳，喝牛奶。”
大冷天，张淑君从怀里拿出一盒热牛奶。
顾明琅接过牛奶看了一眼，说：“妈妈，这牛奶过期了，不能喝了。”
张淑君眯着眼看了看牛奶盒的底部，惊讶道：“哎呀，是哦。哎，那天单位发了这个牌子的牛奶，我就想着等你回来留给你喝，留着留着就过期了，那你别喝了，扔了吧。”
顾明琅突然想到这件事，哭的就更凶了。
欧文知道顾明琅是因为刚才在飞机上救人，代入感太强，想到从前的事，把自己陷进悲伤里了。
“别哭了，你妈...”
欧文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牛奶就被顾明琅打翻在地：“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妈？”
顾明琅吼的很大声，候机厅里好几束目光向她投来。
但顾明琅丝毫不在意，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对欧文说：“如果不是你欺骗我，我妈妈根本不会死！”
欧文盯着地上那一滩白色的牛奶，沉默片刻，重新看向顾明琅，缓缓开口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110 想见他
“对不起？”
顾明琅偏头看向欧文重复他刚才的话。
“你和我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原谅你和高楹吗？”
欧文沉默不言。
先前他记得顾明琅说过释怀这类的话，那时候他信了，但现在看来，那就是她的伪装。
虽然欧文现在一时还想不明白为什么顾明琅要伪装。
顾明琅见欧文不说话，便开始攻击他。
“欧文，你之前一直说我幼稚，小孩子气，那我今天就成熟一回和你讲道理。”
“我第一次来深城的时候，那时候你已经喜欢上了高楹并且想追她对吗？”
欧文点头：“对。”
顾明琅继续说：“这没有问题，谈恋爱分手是很正常的事，你对我失去新鲜感喜欢上别人我不会怪你，可是为什么你还要骗我呢？”
事到如今有些话是可以开诚布公地谈谈了。
“因为我人渣，骑驴找马。”
顾明琅双手攥拳：“对！就是因为你的这种卑劣行为让我一度以为自己还有希望！”
“欧文，我和你谈恋爱的那六年，我从来没有一心二用，我让我全家人都知道你的存在，尤其是我妈，她比谁都知道我对你的在乎。”
“所以她才会在知道你和高楹有牵扯之后去找你理论才会出事！如果你不骗我，我把我们分手的事告诉了她，就不会有那天的那个事了。”
顾明琅眼里氤氲着雾气，手都是抖的。
“欧文，我的家人不是不讲理！我妈和我哥气愤的从来不是你喜欢别人，是你为什么要把我当白痴一样耍！”
顾明琅情绪沸腾了，她嘶吼着，脖颈上的青筋根根分明，似乎下一秒就要爆裂。
在今天之前，欧文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一直觉得所有的问题都出在顾明琅身上。
是因为她的恋爱脑，幼稚导致了他新鲜感尽失。
甚至他还以为顾明琅会死缠烂打，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因为我一点都不想原谅你。欧文，你永远不会知道压垮我的那根稻草有多轻。”
百般委屈涌上心头，话到了嘴边却不值得一提。
“我知道，我没有想要你原谅我。但我知道我错了。”
“顾明琅，我没有别的意思，如今你找到了你喜欢的人，我也和别人在一起了，我们再没有一起的可能。”
“虽然我们没有办法再做恋人，但是我永远欠你的。”
顾明琅冷笑：“没有未来就不要去谈永远。”
“你走吧，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选择放弃我，现在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半晌，欧文笑了笑：“好。”
欧文起身缓缓离开。
他从来不相信破镜重圆，即便重圆，也会有裂痕。
失而复得的东西，根本不会回到最初的样子。
何况现在欧文确实对顾明琅没有感情了，所以他不会去做什么回头把人找回来的事。
不会。
现在欧文对顾明琅更多的只是愧疚和想要弥补。
欧文知道顾明琅不想再看见自己，所以他离开机场，打车去了高铁站，买了一张最近回深城的高铁票。
.
下午五点半，顾明琅终于到了深城。
她马不停蹄地赶到深城第一人民医院，在那里她发现了很多横幅。
顾明琅很想把那些对时扬不好的东西一把火烧毁，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做这个事，是要找到时扬。
顾明琅给乔君卿打电话，两人约在了医技楼的小花园见面。
“顾明琅，你怎么来了深城了？”
乔君卿并不知道顾明琅和时扬的关系，她便有些好奇。
“小乔姐，这些我以后和你解释，现在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乔君卿：“好啊，你说。”
“我想知道时老师在哪。”
乔君卿想了想说：“出了那事之后他就被院领导隔离了起来，中断一切与外界的联系。至于被他在哪，我们都不知道。”
顾明琅很着急，她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乔君卿了。
“小乔姐，我求你了，帮我问问好不好？我一定要见到时老师。”
乔君卿对于顾明琅这么迫切想要见到时扬感到非常纳闷，即便是师徒情，也不至于到这地步吧。
顾明琅从乔君卿的眉眼之间猜出了她的心思，于是她主动坦诚。
“小乔姐，我和时老师在一起了。”
“哇，真的吗？”乔君卿兴奋。
顾明琅点头：“对！但请你帮我们保密！”
“会的！”
乔君卿现在就能理解顾明琅这焦急的心情了。
“顾明琅，你等我一会，我男朋友在安保科工作，我想他应该能打听到地址。”
“非常感谢！”
乔君卿摇摇头：“不要客气，主要你人缘好，以前实习期间总是帮我忙，若是其他人，这事我可不会帮的。”
“好了，我先去，你等我消息。”
半个小时后，顾明琅拿到了地址。
苍坪路1006号。
顾明琅赶紧打开百度地图，发现这里是深城医疗职工的一个疗养院。
顾明琅赶紧打车去了苍坪路。
只是到了之后她犯难了，这里守卫森严，她又要如何进去呢？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顾明琅饥肠辘辘，从早上到现在，她滴水未进，之前在飞机上又耗费体力救人，现在早已是身心倦怠。
但为了见时扬，顾明琅还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恰好这时门卫的保安交接班，顾明琅看见门卫室里的两个保安低头在写东西，于是她趁他们不注意快速溜了进去，躲进绿化带。
顾明琅不敢出绿化带，她只能在匍匐着身体在绿化带里穿行，她找了很久才找到时扬被关的那栋楼。
然而另外一个难题又出现了。
楼道的门被锁了，顾明琅根本没有办法上去。
此时顾明琅心急如焚，眼看就就快要到达成功的彼岸了，怎么就甘心放弃。
顾明琅急中生智，时扬被关的地方是三楼，顾明琅看了一下，每层楼的外立面上都有空调挂机，于她心生一计，决定借助这些挂机爬上去。
顾明琅根据乔君卿提供的位置找到时扬被关地方的那扇窗户，然后开始徒手攀爬。
这十分危险，哪怕只有三楼，但如果失手，也难保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不过顾明琅顾不得那么多了，她现在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见到时扬确保他是否安好。
顾明琅吃力地一层一层往上爬，就在她即将往第三层爬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111 老变态
顾明琅因为体力透支，晕眩感袭来，左脚踩空，悬在空中，重心向一边偏移。
如果不是她反应过快，此时整个人已经摔下去了。
顾明琅手紧紧抓着窗户上的防盗网的杆子，半个人悬挂在空中，她意识到自己处在危险之中，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你可以的顾明琅，不要害怕！”
顾明琅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然后靠着沉着冷静一点一点将自己从危险的边缘拉回来。
几分钟后顾明琅的双脚重新站在第二层的空调挂机上。
顾明琅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休息一会，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起了两个大水泡，碰一下都会感觉钻心刺骨的疼。
但她没有选择，只能咬着牙，忍着痛吃力地往上爬。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顾明琅克服重重困难爬到了第三层的空调挂机上，也看到了房间里的人。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子里，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小铁床，时扬孤身一人坐在那张床上。
他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有的只有憔悴，他就那么坐在那里，心事重重，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顾明琅见到这画面，心狠狠地抽疼了一下，她伸手轻轻地敲了一下玻璃，很快，时扬的目光就被她吸引了。
“时老师。”
顾明琅轻声喊了一句，时扬立刻朝她奔来。
因为窗户被安装限位器的原因，所以只能开一条很小的缝。
“顾明琅，你怎么来了？”时扬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与此同时还有见到顾明琅的欣喜。
“想见你了，想看看你好不好？”
顾明琅不是个脆弱的人，但她看到时扬这样，心就很难受。
时扬想把手伸出窗外，但奈何窗的缝隙太窄了。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那个女患者的家属闹的那么大，很多媒体都来了。
微博的热搜还被顶到了第一，时扬各种被网暴，难听的话就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这能是没事吗？
乔君卿说这就是修罗场，那些平时针对时扬的人，借着这场意外开始各种打压、污蔑。
时扬因为现在风头盖过很多前辈，所以大家都容不下他了。
成为强者的路，孤独漫长又心酸，谁一路走来不是披荆斩棘。
在医学界从籍籍无名走到人声鼎沸，没有任何捷径可以走，顾明琅知道时扬今天的成功都是他用汗水换来的，她始终坚信可是强者就是强者，努力不会被辜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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