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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就要去吻她。
殷离用力挣扎着，转头头避开他的唇。
赫连绾眼神一暗，大手死死钳着她下颚：“躲什么？我们还没离婚，这是你该尽的义务！”
殷离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刻，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一点都找不到自己曾经深爱的模样！
对于殷离的想法，赫连绾毫无察觉。
怒气下，他一把扯开女人的衣服。
衣帛撕裂声刺耳，殷离一下子回过神来：“不行！你不能！赫连绾我不愿意！你快放——”
可已经被怒气冲昏头脑的赫连绾哪里容得下一切反抗行为。
他直接捂住她的嘴，动作毫不留情。
之后的一切在殷离的记忆中几乎成为了一场噩梦。
她呆滞的躺在沙发上，放弃了挣扎，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承受着一切。
只有眼泪，无声的从眼尾滑落，没入鬓角……
然而，陷入疯魔的赫连绾却完全没有看见！
一场折磨在死寂间结束。
赫连绾的理智也终于缓缓归拢，看着狼狈不堪，双目紧闭的殷离，他狠狠一震，心中隐隐透出一丝慌乱。
他僵硬着起身退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而此时，原本闭目的女人缓缓睁开眼，通红的眼里一片死寂。
殷离看了赫连绾一眼。
这一眼，让他呼吸一滞：“我……”
然而，殷离只是问：“够了吗？”
一瞬间，赫连绾大脑一片空白。
地上到处散乱的衣服，鼻翼间一直萦绕不散的糜绯之味，无一不在提醒着自己刚刚做过什么。
第一次体验到不知所措的他，选择了落荒而逃。
关门声响起，殷离身体微不可查的一颤。
半响，才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套回到身上。
这全程，她都没有一丝表情。
最后，殷离呆滞的目光落到茶几上，最为醒目的计分挂板。
她默然拿起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已经越来越低的分数，添上最后一笔。
刹那，所有分数，全部清零。
呆呆看着计分板上自己亲手留下的一笔一划，殷离在原地坐了很久，才操着发麻僵硬的腿，一步一步走向书房。
电脑前。
她一下一下敲写了一份离婚协议，从标题，到结尾的日期，没有半分停顿。
然后，将它打印出来，签上名字，塞进信箱，寄了出去。
做完这些，殷离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全部装在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
直到第二天天明。
殷离拖着行李站在客厅，疲惫的看着承载了她整整四年所有欢乐或悲伤的房子。
赫连绾没有回来，她磨磨蹭蹭给彼此最后的时间也耗尽。
殷离攥紧了手，指间却突然被咯了一下。
她垂眸，视线落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那枚婚戒，她戴了四年，这是第一次摘下，也是最后一次戴上！
殷离压着微微颤抖的手指，将戒指与钥匙一起，放在了茶几上。
然后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第十章======
另一边，恒晟律所。
赫连绾慌张逃离后，便在办公室里坐了整整一夜。
太阳升起，晨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满是血丝的眼下青黑照得更加明显。
仅仅一个晚上没刮的胡子疯狂长出，让赫连绾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琅嬛付费整理颓废。
一直抓在手中的手机屏幕暗了又被他按亮，露出上面殷离的电话号码。

反反复复，他却一直没有勇气按下去那个拨出键。

这时，玻璃门被人推开，赫连绾像是被突然惊醒，皱眉抬眼看过去。
“谁让你进来的？”
沙哑的声音一出，赫连绾本人跟门口的夏穗都愣了一下。
夏穗忽略掉男人的不悦，语气关切的走近两步：“师哥，你看着好憔悴，是整晚没睡吗？”
赫连绾收回视线，又低头看着手机出神，没有回应她。
夏穗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手悄悄攥紧又松开。
她装作没有察觉的担忧问:“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也许说出来大家还能一起帮忙解决呢。”
赫连绾心情非常不好，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
“出去。”
夏穗表情一僵，不甘心的还要再开口。
椅子上的赫连绾却突然不耐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师哥！你去哪里？”
夏穗的话在身后响着。
然而赫连绾头都没回，直接出了门。
一路疾驰回到家。
他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扇门忽然有些胆怯。
想到昨晚自己做的一切，还有殷离那一双死寂的眼，赫连绾竟然有些怕。
踟躇了很久，他才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然而屋内，一片寂静。
不安席卷上心头，赫连绾快步走进：“殷离？！”
可惜，无人回应。
他呼吸无端有些发窒，客厅，厨房，卧室，书房……
赫连绾一间一间的找过去，却都不见殷离的身影，甚至就连她的东西都跟着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敢相信和慌乱同时袭上心头，他心中那个叫嚣的念头也越来越清晰。
殷离……走了！
想到这个可能，赫连绾只觉得心脏像被人紧捏着般喘不过气。
他顾不上其他，慌忙给程母打去了电话。
但电话那头只传来程母茫然的话语：“筱筱？她没在家啊？你找她有事？”
赫连绾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说出来，只能谎说：“没，只是找她有些事。”
然后就仓促挂断了电话。
之后，他又给林萧打去了电话。
这是赫连绾唯二能想到的人，只可惜，接通之后也只传来她一句：“不清楚。”
然后，被挂断。
赫连绾突然有些空落感。
也是直至这时他才发觉，原来自己对殷离已经这么不了解，甚至连她离开家能去哪儿都不知道！
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就在赫连绾打算出门开车去找人的时候。
电话倏然响起，是厉母打来的。
他皱了下眉，最后还是选择接起：“妈，什么事？”
电话那头，厉母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喜悦：“儿子，你终于解放了！”
闻言，赫连绾有些不解，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不可抑制的恐慌。
他咽了咽喉咙：“你在说什么？”
厉母语气兴奋：“说你啊！殷离她把离婚协议寄到我这儿来了，你快回来签字吧，省得她什么时候又反悔，缠着你不放！”
听筒里他妈的声音清晰传来，可落在赫连绾耳朵里却是一阵嗡响！
殷离要和自己离婚，甚至直接将协议寄给了他妈！
赫连绾说不出此刻自己心里是生气居多，还是慌乱更多！
他匆忙挂断电话，开车赶回厉家。
冲进门，赫连绾没管厉母在耳边的唠叨，一双眼死死盯着她递过来的离婚协议。
其上，殷离娟秀的字迹是那么明显，也是那么刺眼！
赫连绾手不断收紧，也终于听清了厉母的催促：“儿子你还等什么呢？赶紧签字啊！”
他抬头看向厉母，喉咙发涩：“我不会签。”
厉母一愣。
就听见赫连绾说：“我不会和殷离离婚，也没想过！妈，我的妻子，只会是殷离！”
说完，他便抓着那离婚协议书大步出了门。

======第十一章======
看见殷离的那一瞬，赫连绾的第一反应是——
他在做梦吗？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只有在梦里的时候，他才能见到这张思念入骨的脸。
可现在……
明媚的阳光从走廊的窗户照射进来，打在女人温柔的侧脸上，鼻翼侧留下一小块阴影。
赫连绾漆黑的眼眸牢牢地锁着她，好久都不能回神。
许是察觉到这道炙热的视线，殷离侧眸看来。
四目相对，只见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没激起半分波澜。
就好像她早知道今天会和他见面。
没有回避，没有怔楞，殷离的神情平静得像是无风吹过的水面。
厉淮臣呼吸一滞，想抬起的脚倏地千斤重，再也抬不起来。
这一眼的对视似乎维持了好几分钟，可事实上也就只有几秒。
他有太多的话想要质问她。
但赫连绾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出声。
殷离已经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那冷漠的眼神……仿佛他们从不相识！
赫连绾心头狠狠一刺。
耳边倏地传来助理的声音：“厉律，要开庭了。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赫连绾扯回思绪，眉心拧了拧，“准备吧。”
半小时后。
审判长：“本次案件判决如下……故原告人控诉不成立，被告人无罪。”
旁听的助理瞠目结舌——
赫连绾竟然输了？！
不，值得惊讶的也不是这件事。
而是这场官司里，赫连绾很明显不在状态。
他从前分明上了法庭就心无旁骛，今天为什么会这样？
助理还没想明白，就看见自家大律师追着对方律师跑出了法庭。
一桩离婚案而已……厉律应该不至于恼羞成怒找人理论吧？
法庭外，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突然响起凌厉的一声。
“殷离！”
闻声，女人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面色冷淡。
又是那种平静淡凉还夹带着几分厌恶的眼神！
赫连绾看得怒从心起。
他深深皱起眉，一把抓过她的手臂扯到身前：“这三年你去哪了？！”
殷离毫无畏惧地回看着他，而后用力地挣开他的手，嗓音发凉：“这和你有关系吗，厉先生？”
厉先生。
一句疏离的称呼，像是将两人之间过往所有的感情全都划掉。
赫连绾浑身一怔，眸色越发冷沉：“怎么和我没关系？殷离，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是夫妻！”
“你以为留下一份离婚协议书消失就算离婚了？！”
殷离眉心微蹙，眸底情绪复杂难辨。
她还没开口，身后忽然传来道低沉男声：“小筱。”
两人同时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高定西装的男人。
他走到殷离身边，十分自然而熟稔地抬手搂住了她的肩，而后对赫连绾礼貌一笑。
“这位就是厉律师吧，果然是年轻有为。”
赫连绾却根本没心思去想他这句话是真的夸赞还是反讽。
他脸色骤然阴厉，语气森宸：“殷离，他是谁？”
“还不明显吗？”殷离眨了眨眼，直接伸手挽住了身侧男人的手臂，“他是我男朋友，谢骆。”

======第十二章======
话落，周遭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和剑拔弩张。
赫连绾眼底划过一抹不可置信，但更多的还是愤怒。
“殷离，我们还没离婚！”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回来的。”殷离语气淡然，“虽然我不明白三年前你为什么不签离婚协议书，但对于我来说，从离开那一刻开始，我和你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如果不是要办离婚手续，我根本就不想见到你。”
她毫无起伏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赫连绾瞳孔陡然紧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心脏倏地一阵剧痛，像是被人生生撕裂开，又踩在脚下碾碎。
“你三年前要和我离婚，就是为了他？”他语气冰冷，黑眸中似乎闪着血腥的光芒，“殷离，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签字的。”
殷离眉心紧蹙：“赫连绾，先背叛这段婚姻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不签字没关系，我们法庭上见。夫妻双方没有感情且分居两年以上，这很好判，我相信我会赢的——就像今天一样。”
说完，殷离再没看赫连绾一眼，转身抬步便走。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像一把刀狠狠刺痛耳膜。
赫连绾紧紧盯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胸腔不断起伏。
他先背叛了这段婚姻？
他什么时候背叛了？！
还没回过神，赫连绾的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下。
谢骆竟还没走。
他朝赫连绾淡淡一笑，可那笑意分明没有抵达眼底：“厉律，我理解像您这种行业顶尖存在的人，一般都有自己的骄傲。但不属于自己的人或东西，就没必要紧握着不放了吧？”
赫连绾脸色瞬冷：“你是在教我做事情吗？”
“不敢，只是个善意的提醒罢了。”谢骆笑笑，“我还要和小筱一起去吃晚饭，就不打扰厉律了。”
言罢，他也跟着离开，向殷离追去。
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
但赫连绾仍站在原地，冷峭的眉宇仿佛结了层冰霜。
一直在拐角等着的助理这时才敢出来。
他走近，正要开口，却见赫连绾神情冷漠，眼底布满血丝，不由得一怔。
虽然他还没跟赫连绾多久，但从未见过这样的厉律。
说难过吧，算不上，更不是绝望，可他身上笼罩下来的那层阴沉黯然，让助理都有些颓丧。
他不禁放轻语气：“厉律，我们……现在走吗？”
赫连绾沉默了片刻才点头：“送我回家。”
华庭小区。
推开门，扑面而来满室的孤冷与寂寥。
赫连绾看着这个他和殷离住了四年、后来又只剩下自己的房子，心底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凄凉。
他以前从没觉得这个家有多温馨，直到殷离的离开，他开始日渐一日的想念。
人真是奇怪，拥有的时候不知宝贵，失去才想珍惜。
可已经失去的东西，连找都找不回来，又要怎么珍惜？
是夜。
赫连绾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边满是空了的酒罐。
手机倏地振动。
他睁开朦胧的眼去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厉律，程律师的号码找到了。”
后面紧跟着一串数字。
赫连绾没回复他，直接拨出了电话。
耳边很快就传来女人疏淡的声音：“你好，我是殷离。”
赫连绾呼吸一滞，声音涩哑。
“殷离，你到底……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第十三章======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几秒。
赫连绾的心也在这安静中一点点被悬吊在了半空中。
不知过去多久，殷离终于开口。
她似乎轻笑了一声，然后语气带着几分讥讽的喊他：“赫连绾，这话你应该问自己吧？”
赫连绾骤然捏紧了手，嗓子里像扎了根拔不出来的刺，疼得连气都咽不下。
“我不知道……我没有背叛过这段婚姻。”
殷离的笑变成了冷笑：“赫连绾，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敢做不敢认的人。还是说你现在和夏穗玩完了，所以想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赫连绾从不知道言语也可以这么刺人。
更没想到，他和她有一天会变成这幅模样。
“筱筱。”他深深埋下头，嗓音苍白，“我和夏穗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别和我说你跟她没事。”
殷离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们俩都做过的事我都记得，但我现在没兴趣一条一条列出来，你也不要再联系我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当然，如果你想谈离婚，我欢迎。”
赫连绾紧紧盯着黑暗中家具的模糊轮廓，眼睛里却只有空洞：“你……就非要和我离婚吗？”
殷离还没回答，听筒里先传来了谢骆的声音：“小筱，我洗了些你喜欢的葡萄，要吃点吗？”
赫连绾听到殷离回答：“先放桌上吧，我等下吃。”
那语气，和跟他说话时截然不同。
曾几何时，她对自己也是这么的温柔，看向他的眼神里永远都有爱意。
可这样的她哪去了？
是了，这样的殷离，是被赫连绾自己弄丢的。
心脏瞬时一阵绞痛。
但与此同时，赫连绾又听到殷离恢复了刚才的冷淡语气，说：“是，我非要和你离婚不可。”
话音刚落，不等他再说话，通话便被她挂断。
冰冷的机械嘟声在空荡的房子里回响，屏幕也逐渐熄灭暗下。
然而赫连绾却置若罔闻，终究还是将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话低喃出来。
“可我不想离婚……筱筱，我真的不想。”
清冷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
赫连绾的手上有什么泛过宸光，定睛看去，是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他突然就把戒指摘了下来，而后狠狠掷出去。
凭什么？！
这三年他费劲心思地找她，没有一天不担心害怕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每每有人向他表现出一点倾慕的意思，他就会将戒指展示给对方看，告诉对方自己已婚。
可她呢？她回来，就是为了要和他离婚，彻底割断所有联系！
甚至连他的一句解释都不肯听，就给他判了死刑！
凭什么？！
赫连绾咬紧了牙，双眸赤红得像一只崩溃的猛兽。
但当他再次望向右手时，看见上面空空如也，他的心倏地就觉得空落落的。
仿佛被掏了个干净，茫茫然一片虚无。
赫连绾倏地起身，目光在地上慌乱地扫过。
戒指呢，他的戒指呢？
他找了很久，才终于在沙发底的角落看见那枚静静躺着的银戒。
如重获至宝一般，赫连绾踉跄地走过去捡起，而后小心翼翼地重新戴回了手指，心底紧绷的那根弦松下。
他不会和殷离离婚的。
因为宿醉，赫连绾第二天下午才到律所。
不料，殷离竟坐在会客厅。
她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上面赫然五个大字——
离婚协议书。
“别浪费时间，签了吧。”

======第十四章======
赫连绾的目光牢牢地锁在那五个大字上。
却始终没有拿起笔。
长久的僵持后，殷离皱起眉：“为什么不签？”
赫连绾双唇抿紧，喉间一阵发涩：“如果我想签，三年前就签了。”
言外之意，他是不会签的。
殷离靠上椅背，视线却透过玻璃看向外面办公区里的其中一个位置。
工位的姓名牌上赫然写着：夏穗。
她扯了扯嘴角：“三年了，你只给她一个律所里的位置，合适吗？”
赫连绾不明所以地抬眸，又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瞳孔骤然一缩。
他忙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殷离：“我和夏穗真的什么都没有！筱筱，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相信我？”
“因为我长了眼睛。”殷离冷声说完，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赫连绾，既然你不愿意签字，那我们只能法庭上见了。”
“传票很快就会送到你手上，希望到时候你能准时出现。”
话音未落，她已经转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离开。
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给赫连绾留。
好像和他共处在一个空间，都让她呼吸困难。
赫连绾如坠冰窖，仿佛一颗心亲手捧出去，却被人丢进宸冷的泥泞里。
片刻，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从七楼望下去，只见路边停着辆黑色宝马，一道身影慵懒地靠在车前。
而殷离正走向他。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谢骆突然抬起头。
这么远的距离，赫连绾莫名直觉他就是在看自己。
几秒后，谢骆的脸上倏地扬起抹挑衅的笑。
接着，他伸手揽住殷离的腰身，就将人直接拥进了怀里。
赫连绾狠狠一震，浑身上下散发出阴戾的气息。
可他现在除了攥紧手，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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