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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擎扯着嘴角，咬牙笑着：“是吗？我倒是想知道我会付出什么代价，不过……”
他笑意消失，只剩下极具威胁的冰冷：“叶晨，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么，把你对秦真真那恶心的称呼换掉，要么，你少在我这儿晃悠。”
叶晨闻言，眸光一暗。
他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眼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萧擎这么在意他和秦真真走的近，怕是对秦真真有了感情。
但他这种感情让叶晨很是嫌恶。
叶晨掩去眼中的情绪，笑道：“萧擎，要恨就恨的纯粹，恨的心无旁骛。”
说完，他挪开视线在萧擎身边走了过去。
萧擎冷着脸，目光中的寒冰让一旁的护士都忍不住颤了颤。
他怒极反笑地看着秦真真的病房。
什么恨的纯粹和恨的心无旁骛，什么时候轮到叶晨这个外人来掺和他和秦真真之间的事了。
然而，萧擎的心的某一次似乎被这句话牵动了一般，只是颤动着微乎其微。
他恨江家人，恨秦真真，一直都是这样！

第十九章 难言之隐

经过几天的调养，沈依蓉说话也清楚了，只是还不能走路。
躺了一年她的肌肉虽然因为有护工的按摩没有萎缩，但还是没有足够的力气站起来，只能慢慢恢复。
沈依蓉端着碗，脸上的表情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担忧什么。
萧擎拿着水果走了进来：“姐。”
“昀节。”沈依蓉放下饭碗，有些迫不及待道，“你带我去看看思思吧。”
刚把水果放桌上的萧擎蹙起了眉头，心也不由一紧。
现在的秦真真跟一个木偶一样，除了呼吸，没有一点活人的模样。
想到那苍白的容颜，萧擎空荡荡的手不由紧握了起来。
“昀节？”
沈依蓉疑惑而又诧异地看着他。
在她的印象中，只要提到秦真真的事情，萧擎从来都是一副不耐而带着些轻蔑的表情，哪里会像今天一样这么深沉，还带着点怜惜。
正当沈依蓉以为萧擎对秦真真有了丝感情的时候，萧擎冷冰冰地回了句：“一个活死人有什么可看的。”
沈依蓉一愣，“啪”地一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
“萧擎，你怎么说话的？”
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沈依蓉，萧擎皱眉反问：“你为什么老这么护着她？是不是只要和我在一起的人你都能这么护着？”
当初他和顾心妍在一起的时候沈依蓉和顾心妍的关系也很好，不亚于和现在的秦真真。
但是得知秦真真的心脏是顾心妍的时候，沈依蓉也并没有他那么生气，反而和秦真真情同姐妹。
沈依蓉瞪着他，却又没有反驳。
好半天，她只叹了口气扭过头：“你这个傻子！”
此刻她才深觉有苦不能言是多痛苦，或许秦真真比她更痛苦。
萧擎脸色难看地坐了下来：“下午再去，她现在睡着了。”
听了这话，沈依蓉心情才好了些，她拿起筷子，看了碗里饭菜一会儿又皱起了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她看向萧擎：“昀节，其实心妍她……”
“依蓉。”沈母推门而入，“昀节没去公司？”
见沈母来了，沈依蓉立将刚才的话咽了回去：“妈。”
她刚刚的声音很小，但是萧擎清楚的听到心妍二字，他抿着唇，看着沈依蓉多了几分探究。
他想着，姐刚刚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过几天你爸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可好好吃顿饭。”沈母眉开眼笑的。
这话姐弟俩听了都明白，沈母说的一家人可不包括秦真真。
她就从没把秦真真当做过家人。
没等沈依蓉说话，萧擎站了起来，语气带这些不耐：“有什么可吃的，有他没他不一样吗？”
沈母笑容一僵，以为萧擎还是在为一年前沈父护着秦真真的事情耿耿于怀，虽然她也不忿，但沈父的脾气看起来虽然好，一发起火来和萧擎不相上下。
她拍了拍萧擎的手臂：“都过去了，少和你爸对着干。”
萧擎懒得待下去，和沈依蓉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本想回公司，却还是鬼使神差的走到了秦真真病房外。
他站了一会儿，缓缓抬起手开了门。
杏色的窗帘被风吹起，被子被掀开一角，床上空无一人。
萧擎心再次悬了起来。
人呢！？
第二十章 沈父回国

萧擎朝护士站看了眼，值班的护士神色无异。
他说过只要秦真真出了病房就要跟他说，护士既然没说，秦真真应该还在病房里。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
萧擎瞥了眼敞开的卫生间的门，眼神一沉，再次扫向靠墙的衣柜。
“秦真真。”
他自认为好脾气的叫了一声后走到衣柜面前。
没有声音。
最后一点耐心也消失了，萧擎猛地拉开衣柜，在一床被子和几件衣服见，蜷缩在角落的秦真真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前方，脸上的泪痕隐隐泛着光。
萧擎心一紧：“出来。”
秦真真木木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后慢慢地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她这样顺从让萧擎愣了一会儿。
从前他多少会在秦真真身上感受点反抗、挣扎的意思，哪里会像今天这样听话。
然而这样听话的秦真真却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就像是本来由他主导的路线却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
秦真真走到床边，躺了上去，拉起被子盖住身子，侧躺着看着窗户。
萧擎心中的气一下子被她这盆无形的冷水浇的无处可发。
“萧擎。”
听到秦真真这么久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萧擎心一颤，却又蹙起了眉。
她从来没叫过他的全名。
萧擎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枯黄的小脑袋，等待着她下一句话。
可过去了一分钟，他都没等到秦真真再开口。
他脸色渐渐黑了：“有话快说。”
听到他的声音，秦真真眼睫一颤，淡淡地回了两个字：“没话。”
萧擎真觉他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下颚动了动，眼中翻滚着阴鸷，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秦真真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后，撑起身子慢慢地坐了起来。
从口袋底抓出一把药，一颗颗数着。
直到数到最后一颗，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一颗药丸上。
她一怔，微颤地手拿起那颗药丸塞进嘴里。
苦。
秦真真紧闭着眼，嘴里的那股从未有过的苦涩慢慢渗进了心里。
两天后，在国外分公司的沈父回来了。
才一进家门，沈父便见家里就沈母一个，想起一年前的事情，不由一叹：“不是说依蓉醒了吗？还有思思呢？”
本来笑着的沈母在听到沈父问秦真真时，笑容顿时就没了。
“秦真真在医院。”沈母漠不关心地随口回了句。
沈父一愣：“医院？”
“谁知道她又搞什么名堂。”
沈母对于沈父过于关心秦真真的事情一直很介怀，但又不敢多问。
沈父皱着眉思量了片刻后站起身：“我去看看她们。”
医院。
沈父还是先来看了沈依蓉。
沈依蓉看见沈父后，眼睛一亮：“爸！”
“依蓉。”沈父爱怜地摸殪崋了摸她的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在国外，最担心的就是沈依蓉和秦真真，如今沈依蓉醒了，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放下一块了。
沈依蓉点点头，见沈父一个人来的，笑意渐渐褪去，正色道：“爸，当年的事情你还打算继续瞒着昀节吗？”
沈父的手一顿，他缓缓坐了下来，满面愁容：“要是说出来，昀节怕是承受不住啊。”

第二十一章 是因为她吗

沈依蓉紧攥着被角：“可是思思就承受的住了吗？我看昀节对她越来越……”
“我知道。”沈父打断她，“所以我们要对思思好一些，弥补昀节对她的亏欠。”
“爸。”沈依蓉低下头，想到秦真真的模样就心疼不已，“如果你看看思思现在的模样，你还觉得我们对她好吗？”
沈父皱眉问道：“怎么了？”
对于秦真真的事情，他近年没有怎么关心，在家也只是叮嘱萧擎好好对待她。
沈依蓉嗫嚅道：“你自己去看吧，后面那栋住院楼2楼，昀节应该在那儿。
她这么一说，沈父便揣着疑惑去了秦真真病房。
房门虚掩着，他敲了几下门后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见萧擎坐在窗边的沙发上，脸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样，连看见他来了都没有半点反应。
萧擎早知道沈父会来，也没有多在意。
他目光依旧没有从秦真真身上移开，要不是他强逼着，秦真真又是一天不进食了。
沈父见床上的被子隆起，只露出一个脑袋，以为秦真真睡了，便低声朝萧擎道：“你出来。”
萧擎不但没动，反而高声回了句：“她醒着的。”
沈父脸色一僵，皱着眉头看着他。
秦真真听到沈父的声音，眼眸闪了闪，缓缓坐起身抬头望去。
当看到秦真真时，沈父走向沙发的脚步顿住了，脸上的不满也变成了震惊。
他看着秦真真，眼底划过一丝陌生。
他的第一反应竟是：这真的是秦真真吗？
印象中那个红润健康的孩子和眼前这个枯瘦憔悴的人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啊。
萧擎对于沈父的反应没有感到意外，只是看着秦真真的目光越渐深沉。
现在的秦真真出了发呆就是哭。
他坐在一边，她当他不存在，自己哭自己的。
吃饭的时候他一个狠戾的眼神看过去，她也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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