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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就劝他，刚刚结婚没多久，不要丢下你自己一个人去国外市场。但你要是也同意，爸也就不多说了，毕竟是你们小两口的事情，你们自己决定。”齐国山道，“不过，去国外确实要比国内锻炼人，去了也不是没有好处，就是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许锦欢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像是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情一样，笑着说：“是我同意的。”
“其实你可以跟着一起去。”齐国山提醒道，“半年真的不短，你当真不担心你们之间的感情？而且温湉可是在那个国家。”
许锦欢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她能说什么呢，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齐晏什么也没有告诉过她。
许锦欢回到家的时间已经不早了。
回到家时，齐晏已经在整理行李了。
“老婆，你知不知道我那条黑领带放在哪里？”
许锦欢皱眉道：“哪一条？”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几分尴尬：“就是你原本送给顾泽元的那一条。”
许锦欢想了想，说：“在衣柜左边那个抽屉里。”
她走过去替他拿，又开口问：“要出差多久？”
“估计挺久的。”他迟疑了一会儿，说，“中途有空，我就会回来。”
许锦欢点点头，说：“是你们家国外市场吧？这不算出差了，应该算是调职那边了。”
他皱了皱眉，但是也没有否认，说：“每个周末都有休息时间，你要我每周回来也行。”
许锦欢道：“温湉也在那里。”
“我不会去见她。”
“你有多久没见她了？”
齐晏沉默了片刻，说：“就上一次在超市里偶遇过她一回。”
许锦欢只说：“好好工作。”
她说完话，还体贴的替他收拾完行李。不过没跟他多聊什么，就去睡觉了。
齐晏倒是因为马上要出差，跑来她身边粘着他。
许锦欢有点不太耐烦：“今天我真的半点兴致都没有。”
齐晏声音沙哑的说：“可是我明天就要走了，以后就不能每天都见面了。
许锦欢一直不觉得，性这东西，能跟感情搭上边。她更多的觉得这是一种生理需求的发泄。
发泄的方式也有很多，不光可以找人，也可以用工具。
齐晏从她身上玩得这么些花样他知道他能够发泄的途径肯定不少。
许锦欢不想配合他，翻了个身没说话。
齐晏虽然是在跟她讲道理，但是显然也不打算顺着她的意思，还是很快把她给压在了身下。
许锦欢是个女人，他要真强迫，她也抵抗不了他。
最后被他得逞，她也只是死死拧着眉。
许锦欢又想起，她在温湉如今住的楼下，看见他俩面对面站一起的姿势。他是冷冰冰的，但还不是在她楼下站了半天。
在想什么呢？
或许是希望温湉能下来跟他低声下气的说两句好话，给他一个台阶下，然后他们俩开开心心的重归于好。
还是在考虑，他自己要不要低声下气的去求温湉，他不在意他甩了她，还是想跟他好？
她又想起，他去见温湉穿的那套西装，他照了好几遍镜子的模样，是不是因为要去见旧情人，才这么臭美？
许锦欢有点心烦，如果齐晏真的依旧对温湉死心塌地的，那么他还可不可能，跟许衡山对上？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起一连串的东西。
许锦欢越想，就越是不肯配合他。
齐晏脸上也半点表情都没有，也没有跟之前那样说骚话，仿佛也只是为了转移自己心里的某种烦躁似的。
半个小时以后，他从她身上下去，许锦欢几乎倒头就睡着了。
齐晏似乎冷冰冰的跟她说了一句什么。
许锦欢没有在意，一觉醒来时，床边已经空了，齐晏早就不在了。

齐晏一走，叶晨曦也就没有在齐氏实习了，她来找许锦欢的时候，有几分不安，说：“导员姐姐，是不是我工作真的做得十分不好，所以小齐总才不要我留在齐氏实习的？”
许锦欢本来是想让她在齐氏多学点东西的，可齐晏说走就走，她也没有办法。
叶晨曦小心翼翼的否认自己的样子让她很心疼，又想起这会儿闪闪发光的温湉，她确实没有那种办法，能让叶晨曦能够像她立刻自信起来。
毕竟温湉，是一个家族的崛起，是最能让人无后顾之忧的。
许锦欢带着笑意的抱住了她：“你真的很棒了，是齐晏自己调去了国外，才没有时间带你的。”
叶晨曦听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皱起眉：“他怎么这会儿去国外啊？”
许锦欢笑道：“也许是，他比较有上进心吧。”
“是不是温湉那个国家？”叶晨曦突然问道。
“你怎么一猜就中？”
叶晨曦迟疑了一会儿，说：“我就是觉得，温湉在他心里还是不一样的。我在公司，就看见过温湉的父亲，小齐总对他很客气，我在门口听见他们在讨论温湉，温湉父亲说温湉很多人追，就是不愿意找对象。”
她顿一顿，说，“小齐总就沉默了很久。”
许锦欢脸上带着笑意，转移话题道：“假期还有半个多月，剩下来的时间你就好好玩，晚上我带你一起去吃个饭。”
叶晨曦仔细的打量她，问：“导员姐姐，你要是不高兴，就跟我说。”
许锦欢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啊，不过，我也不难过，他怎么样，那是他的选择。对我而言，我只是暂时选择错了一条路。”
“你嫁给他，是有目的的吗？”
许锦欢想了想，莞尔：“当然，不然我们当时关系那么差，总不可能是因为爱情结婚。”
她不是。
齐晏也不是。
“其实有的时候，我觉得他对你挺好。”叶晨曦认真回忆了片刻，说：“他抱你进办公室的时候，我觉得他有点宠你。但大多数时候，我又觉得，他跟你又是有距离感的。”
“那个不叫宠，叫欲。”许锦欢认真的解释道，“只要把一男一女单独放在一起，不管有没有感情，肯定会出事的。”
叶晨曦似懂非懂。
许锦欢带着她在外头吃到挺晚，才一个人回了家。
她跟齐晏这套新房太大了，以至于让她也觉得空荡荡的有点吓人，她这天晚上也就没有关灯，不过一个人睡觉，不被打扰，睡眠质量真的很好。
许锦欢第二天很早就醒了，然后接到了齐母的电话，她语气里不无责怪：“锦欢，不是妈说你，你怎么能同意他这时候去国外？新婚夫妻的感情都是不稳定的，三年分开都不太行，你们才几个月。”
“他说他每个星期都会回来。”许锦欢定了定神，耐心的安抚她。
“他说你就信了？”许锦欢看不到，电话那头齐母的眉头简直拧得死死的，“国外来回就要一天，他周末指不定要加班，每周回来是不现实的。男人都爱打空头支票。”
许锦欢没有再吭声。
是齐晏自己要走的，并没有跟她说过，她还要在这儿替他安慰齐母。
她有点累。
事实证明，齐母的话没说错，第一个周末，齐晏并没有回来。
微信倒是每天都会发个几句，早午晚饭，都不会落下。
许锦欢不回复，那边又会再发几条。
再不回，他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问她怎么都不回消息。
许锦欢平静的说：“你不知道么，国内外有时差。你清醒我是在大半夜，我怎么回？反而会被打扰到休息。”
那边顿了顿，转到其他话题跟她闲聊了两句，然后很快就说工作忙，给挂了。
许锦欢被齐晏烦了几个月，一个人有的时候还真不知道干什么，大部分时间要么去许氏，要么去齐家。
她在齐家，也遇到了一位中年男人，齐母对他还算客气，许锦欢不知道这号人是谁，但倒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齐母说：“听说温湉拿了国际比赛的奖？倒是也厉害。她参加比赛的视频，我也看了好几遍，她现在确实是优秀，国际比赛拿奖，锦欢读书那么厉害一个人，也没有拿过呢。”
原来齐母在私底下，也一直关注着温湉。

085
齐母的话，不难听出，她对现在的温湉，已经不是当初的勉强接受，而是真情实意的带了几分欣赏。
也许她这会儿并没有让温湉当自己儿媳妇的意思，可一个人进步、改变、脱胎换骨，那种士别三日刮目相待般的惊艳，总是会让人忍不住赞叹。
别说齐母了，就连许锦欢自己，也被温湉惊艳的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男人满脸自豪，脸上全是止不住的笑意，道：“湉湉这孩子，从小就格外的上进。小时候去上学，永远都是第一个到班里的。有一回发烧烧得很严重，结果还是满嘴惦记着作业呢。”
说到最后，几分心酸，又叹口气道，“湉湉什么都好，就是我们做父母的拖累了她，条件不好，没能给她更好的教育，不然她肯定比现在还厉害。”
做父母的，最是能够感同身受。
齐母也叹了口气，说：“现在她读书这样厉害，以后肯定是有出息的，也算是没有白费她的努力了。”
温湉的父亲由衷的感谢：“还是要谢谢你们齐家给我们的帮助。湉湉她现在是不错，就是身边还差一个好男人。”
许锦欢这会儿是不好意思上去打扰他们聊天的，只不过眼尖的齐母已经看到了她，忙朝她招手说：“锦欢，阿晏最近有没有回国？”
“没有，不过微信上经常联系。”其实微信上，聊得也越来越少。
“微信上联系哪里比得上见面亲近。”齐母有些担忧的道，“我还盼着你们之间能有个孩子呢，这样得等到何年何月？”
“他恐怕不想要孩子。”
齐母顿了顿，脸上写满不赞同：“他现在是还没有孩子，等有了肯定会心疼的。男人都这样，要等看见了孩子，才会生出责任感来。”
可是齐晏跟别人不同，他对孩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跟反感。
生一个得不到父爱的孩子？
那多残忍。
许锦欢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靠浅笑来敷衍过去。
“不过，还是你身体重要，把身体养好来，比一切都重要。”齐母提起许锦欢的身体，眼底到底是闪过几抹心疼。
许锦欢感觉中年男人的视线似乎在自己身上轻飘飘的略过，然后跟齐母道别：“齐太太，谢谢你对我们一家的照顾，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你。”
齐母目送着他离开，又道：“温湉那小姑娘真上进，看来当时你劝她问我拿钱出国留学是对的。”
许锦欢脸上的笑意浅下来，淡淡的说：“我没有劝她出国留学。”
“那阿晏听温湉说，是你劝她出国留学的。”齐母也愣了一下，随即又补充道，“她倒没有是你害她跟阿晏分手的意思，应该就是感激你，让她做了这个正确的选择。”
她想起齐晏跟温湉分手那段时间，他问过她，温湉放弃他出国的事情，她有没有插手。
许锦欢当时说没有，而他讽刺的勾了勾嘴角。
这一刻她明白过来，他当时不是在怀疑她撒谎，而是根本认定她就是在撒谎。
莫名其妙背了锅，许锦欢心底多少有几分不是滋味。她也不知道温湉为什么会说是她劝的。
想在她跟齐晏的婚姻里面摆上一道？
齐母看着许锦欢的脸色，后悔自己多提了一嘴，又连忙补充说，“也有可能是我没有听清楚，毕竟后来阿晏再也没有提起过了。”
许锦欢重新朝她扬起一抹笑意，心里头却是沉甸甸的。
这事情闹出来倒是有发泄的机会，可是一旦所有都不在意这件事了，没有人提起，反倒是叫人憋屈。
……
齐母今天，约了跟姐妹蒋文媛一起聚会。
许锦欢也跟着，她随齐晏的叫法，喊了一声阿姨。
甜甜看到她，兴奋不已，作业也不想写了，迫不及待的从楼上跑下来，兴高采烈的说：“嫂子，回国就能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蒋文媛表情严肃的纠正道：“这是表嫂。”
齐母在旁边笑着打圆场：“没事，喊嫂子更加亲近。”
蒋文媛勉强笑了笑：“喊嫂子怕以后斯言娶老婆了，不好区分。”
“那就等斯言以后把人娶回来再改口。”齐母没有女儿，对甜甜就越发纵容，怎么看怎么喜欢，“我跟你妈也聊聊天，你让你嫂子陪你玩。”
“好！”甜甜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把许锦欢往自己房间里头拽，“嫂子，咱们去我房间玩呀。”
小姑娘的房间粉粉嫩嫩，一屋子的芭比娃娃，作业倒是被她丢在角落里，看上去不是很关心的模样。
“我的房间是不是很好看？哥哥的房间就很冷冰冰。”甜甜歪着头提议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哥哥会生气。”
“如果是你，他肯定不会生气的。”甜甜低头把一个sd娃娃递给许锦欢，说，“嫂子，你觉得这个好不好看？”
许锦欢认真的称赞道，“好看。”
“这个是限量款，我只有一个，不能送给你。”甜甜有些遗憾，又说，“不过，你可以让哥哥给你买。”
许锦欢忍不住笑了一下，想不出摸了摸她的头。
甜甜也在这个时候一拍脑袋，起身拽住许锦欢的手，不由分说的带着她来到了隔壁房间。
房间窗帘拉着，很暗，甜甜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开灯，而是带着她偷偷摸摸的翻着抽屉。
“嫂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表嫂吗？”甜甜自顾自说，“因为我每次说你是表嫂，哥哥都会纠正我，要我喊你嫂子。我其实不明白这两个称呼有什么区别，你知道区别吗？”
一个表，一个亲的区别。
许锦欢心里动了动，然后就听见徐斯言的声音，说：“又偷偷跑来哥哥的房间做什么？”
下一刻，卧室的灯被打开。
许锦欢因为光线的原因，适应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看见面前的男人。
他刚刚应该在睡觉，这会儿身上就只穿着一条休闲裤，修长的腿和精瘦的肌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以及……某个不太平静的地方。
许锦欢几乎是立刻收回了视线。


086
徐斯言的视线在许锦欢脸上淡淡扫过，而后进了洗手间，穿上了家居服。
他走到甜甜身边，蹲下来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哥哥不是说了，今天哥哥白天得补觉，怎么还进来打扰哥哥休息？”
徐斯言对待孩子的态度，让许锦欢怔了怔。
这跟齐晏对待孩子的态度完全是天差地别，一个半点耐心都没有，一个却言辞之中都是宠溺。
她一直以为，他冷冰冰的疏离又高不可攀，不会是喜欢小孩子的那一款。
“今天嫂子来啦，我想让她看看哥哥你小时候的玩具嘛。”甜甜跟他撒娇。
“我小时候可没有什么玩具。”徐斯言好笑的说，“哥哥小时候一直都在学习，不玩那些。”
说完话，就把甜甜给抱了起来，往床边的沙发上走，然后去翻零食。
许锦欢跟着一块过去，一眼就看到他床边用过的无数纸巾，以及，床边的一本成人杂志。
她脸上闪过几分赧然，些许尴尬。
徐斯言走过来注意到她的神色，又扫了眼地面，语气极为正常：“我是个成年男人，身边没有半个女人，总有要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
许锦欢不太习惯跟人聊这个话题，说：“昨天加班到很晚？”
“新公司，总是会累很多。”徐斯言道，“怎么这段时间都没有过来？公司这边本来有事情想交给你处理的。”
“没有什么时间。”
“阿晏最近去国外了？”
许锦欢顿了顿，“嗯”了一声：“他说国外市场比较锻炼人。”
“其实环境差别能有多大？”徐斯言分析道，“他之前有公司，也创过业，去国外开辟新市场，其实也跟创业差不多。他要真想锻炼自己，在国内换个城市再创业也没有区别，要真说区别，国外市场有底子，起来快些。”
许锦欢沉默了一会儿，道：“外企没待过，我知道国内外会有区别，但是我不太懂。”
徐斯言道：“不过他有些自己的想法也不一定，我不是他，也摸不准他的意思。”
许锦欢点点头，又转头过去跟甜甜聊天。
徐斯言琢磨了一会儿，道歉说：“许锦欢，我跟你道个歉，甜甜刚才说我让她喊你嫂子那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亲切点，才让她这么喊你的。”
别的意思，指的什么，许锦欢不会不懂。
她笑了笑：“我没有觉得不合适，甜甜跟我亲近，我也很开心。”
许锦欢朝他看去，只见他神色坦然，“我没有破坏你们感情的意思，我只希望你过得好，能开心点。”
“没事，我知道你很坦荡。”许锦欢道，“不然你当初，完全可以哄着我玩弄我。”
坦荡二字，让徐斯言的目光闪了闪，也就是一瞬，很快归于平静。
“你是个好姑娘，玩弄这个词……不适合用在你身上。”他蹙着眉，有些严肃的开口说。
这句话，让许锦欢的脑子里闪过和齐晏所有的荒唐画面。
各种白天黑夜，各种场合，刺激却也让人感觉空落。
玩弄。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