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讥讽地看着她。
舒云熙脸色有些白。
祁霖湦大步离开。
书房里，祁霖湦一走，程熠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听见两人在门外的对话，但他无动于衷。
舒云熙失魂落魄地走到了书房门口，似乎想要听一句哪怕是谎言的安慰。
程熠只冷冷看了她一眼。
舒云熙不敢再走近，将门轻轻关紧，用力捏着手里的水果托盘走远了。
程熠深吸一口气，满脑子都是祁霖湦最后那一句话。
——所以你才会和江初瑜睡吗？因为都一样？
都一样？
怎么会一样！
要是都一样，他怎么会找了那么多女人都没用！
高三毕业那年，自从和江初瑜亲密过后，他满脑子都是她，吃饭想着她，睡觉想着她，干什么都想着她。
没有她根本不行。
他更是同她日夜沉沦，恨不得死她身上。
直到他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因为她，什么都不想做了之后，才猛地清醒过来。
这种深陷情欲的日子不该是他过的。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自取灭亡。
程熠清醒过来的那天，也是江初瑜死到临头的日子。
她犯了多大的罪，蓄意勾引，害他在情欲中迷失自我。
但程熠还是手下留情，只是将她赶走，再也不见她。
清醒过后的程熠显然更出类拔萃，只是他渐渐发现，他对其他女人再也提不起兴趣。
男人是荷尔蒙下的产物，尽管不爱一个女人，但身体总是很诚实。
可他发现他这种身体的诚实都失了效。
哪怕一个女人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毫无反应。
他开始疯狂谈恋爱，每个女人都是他精心挑选。
那些女人都很好，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可还是不行。
甚至连碰到对方他都觉得恶心。
所以到了和李情交往的时候，他故意将她带到孤独的海岛，那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把自己和李情关在别墅里整整七天。
李情想方设法勾引他。
还是没用。
出来以后，程熠就去看了心理医生。
医生告诉他，是江初瑜带给他的影响太大。
程熠更恨江初瑜了。
他倏地起身，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车子一路狂奔，直至港城大学家属院。
……
这会儿港城大学正是热闹的时候，八九点钟，学生们都在外面散步。
江初瑜带着程嘉珞在操场上练跑步。
这小东西说了，跑步必须要拿第一，吃完晚饭，就拖着江初瑜来操场了。
江初瑜坐在草坪上给她计时。
程嘉珞捏起小拳头，一遍又一遍的跑步。
这会儿在操场夜跑的大学生特别多。
江初瑜紧紧盯着，总感觉不太安全，还不如就在家门口的水泥路上跑。
哪知道这小东西竟然说那样跑步没有感觉。
江初瑜哭笑不得，她知道什么叫感觉？
程嘉珞爱动，跑了半天，江初瑜都坐累了，她竟然还没累。
“我们回去吧。”江初瑜叫她。
“跑回去，你在后面追我。”程嘉珞小朋友特别痴迷追逐游戏。
“行，那你可要快点。”江初瑜笑，立马站起来开始跑。
程嘉珞一边笑一边往回跑。
家属院这边路灯比较少，有一段很暗。
程嘉珞跑着跑着就看不清了，她一下被什么东西绊倒，摔到地上。
江初瑜吓了一跳，连忙加快脚步跑起来，可什么都看不见。
这小东西也不哭，自己撑着手掌心站起来。
“妈妈看看！”江初瑜打开手机手电筒，一下就看到她掌心全磨破了，她心脏一缩。
“还有没有哪里疼？”
“膝盖。”程嘉珞疼的一张小脸都揪了起来。
江初瑜手忙假乱，手机手电筒都关了好几次。
后面一辆车车灯突然亮起。
江初瑜一下就看到程嘉珞膝盖都受伤了，这会儿正在流血。
她正要抱起她回屋处理，结果一下看到绊倒她的东西，是一个废掉的椅子，上面还有生锈的钉子。
“珞珞，要去医院打破伤风！”江初瑜迅速抱起她，可从家属院到港城大学大门口打车，最起码要走二十分钟。
她正急的不行，突然看到刚刚为她们开灯的车，心想可能是哪个好心的邻居，这会儿车灯都还开着。
江初瑜立马抱着程嘉珞上前，透过车窗，她一下看到程熠，整个人一愣，随后飞快拉开后门。
“程熠，快点，去医院！”
程熠过来是找江初瑜麻烦的，不是帮她照顾孩子的，刚刚开车灯都已经不错了，他拧眉，满脸都是怒色。
“滚下去！”
“快点！”江初瑜狠狠瞪着他，一双拳头捏着，就差要上手了。
“珞珞要是有什么事，我绝不放过你！”
“程嘉珞三天两头进医院，难道不是你的问题？”程熠冷笑。
“我看她就是遇见你了才一天到晚没好事！都是你害的！”江初瑜要被他气死了。
程熠从来不知道江初瑜还有这种倒打一耙的本事，他都要气笑了。
“你怎么不干脆说我是她爹！”
都是他害的？从他碰见程嘉珞开始，回回都是程嘉珞缠着他，他都带了她好几次。
她江初瑜在哪？程嘉珞她爹又在哪？
那时候怎么不怪他了？
江初瑜心尖一颤，满腔怒火一下就堵在了喉咙里，她胸口上下起伏，低头忍耐道。
“快点，流了好多血，那椅子上有生锈的钉子，要打破伤风。”
程嘉珞一直忍着，可还是痛的时不时呜咽。
程熠听着那颤抖微弱的小声音，心脏不自觉一缩，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握了又握。
最终还是油门一踩，去了医院。
一到门口，江初瑜就叫程熠。
“你跟我一起下车。”
程熠拧眉。
“快点！”江初瑜瞪他。
程熠浑身不耐烦地下了车。
江初瑜一把将程嘉珞放他怀里。
程熠眉心深皱，他当即怒道。
“抱走！我不会替你看孩子的！”
江初瑜理都没理他，孩子往他手里一放，就去了急诊室挂号。
程嘉珞这会儿太疼了，她不方便抱着她跑来跑去挂号，可是让程熠去挂号吧，他这种常年都由高级私人医生问诊的，恐怕连急诊室的门往哪儿开，怎么缴费都不知道。
江初瑜只能把孩子给了他。
她跑的飞快，长发在空中扬起。
程熠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不悦，偏偏怀里还抱着个小东西。
程嘉珞疼的直抽抽，她穿着长筒袜，这会儿全被磨破了，袜子粘着血肉，她还是坚强的忍着。
程熠自从抱了她几次之后，现在已经很会抱小孩了。
他刚刚非常抗拒，身体也很僵硬，程嘉珞很不舒服，眼尾掉了一滴泪。
程熠一直皱着眉，他看着她那张小脸，慢慢松了力度，在椅子上抱着她坐下来。
“爸爸。”程嘉珞小声叫他。
程熠只当她是痛迷糊了，反正她对着谁都爱叫爸爸。
看来祁霖湦说的没错，她那个亲爹真的很不合格。
“是不是要打针。”程嘉珞呜咽着小嗓子问。
“嗯。”程熠低头看她揪起的小脸。
“我不要打针。”程嘉珞的小手指紧紧扒着他的手。
“不打针好不了。”程熠皱眉。
“我不打，你跟妈妈说。”程嘉珞这会儿难受的要命，她要是再打针，会死的！
“上次不是也打了吗。”程熠的声音渐渐软了下来，他自己都没发觉。
“嗯。”程嘉珞难受的“哼”了一声。
“这次跟那次一样，不会痛的。”程熠摸了摸她满头大汗的额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江初瑜终于过来了。
“抱过来打针。”
程熠立马抱起程嘉珞，两人一起往打针的地方走去。
医生看了一眼他们两个。
“怎么又是你们两个，这才多久，孩子又摔伤了，你们做爸妈的，也太不负责了。”
“小孩子，磕磕碰碰也很正常。”江????初瑜没有再怪程熠，她本想解释一二，说他们不是夫妻，但程熠没什么表情，医生又开始叮嘱打针事项，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江初瑜想接过程嘉珞，自己抱着。
但程嘉珞一直紧紧握着程熠的小拇指。
程熠坐下来，按照医生的吩咐，把程嘉珞翻了个面。
“爸爸，要干什么呀。”程嘉珞还没有打过屁股针，她抽抽噎噎问。
“没事，你睡好，马上就回去了。”程熠面不改色道。
江初瑜连忙扒开程嘉珞的裤子。
医生快准狠地一针扎了进去。
程嘉珞傻了，叫都没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