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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常高人难免有些怪癖，不见其实也没什么的。”
楚锦鸾淡淡说，她想着宝剑配英雄嘛，那位高人书法那么好，便送他上等的砚台和笔，便当是感激他最近这段时间帮自己写的字了。
主仆二人说着话，身后粗使婢女打着灯笼，就这样到了锦鸾阁前。
屋中漆黑，果然北尘御是没有来。
楚锦鸾虽然早猜到他今日忙到没空，但心里还是有些许失落。
遣彩月去休息后，楚锦鸾自己推门进了房中，背靠着门板待了会儿，才往桌边去，打算亮灯。
然脚步刚迈过屏风一侧，忽然嗅到一股十分清淡的酒气。
“谁？！”楚锦鸾一凛，袖间下意识地滑出一枚绵骨针，捏与指尖。
屏风后有只手伸了出来，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别怕，是我。”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龙涎香气息，以及那人低沉暗哑的声音，让楚锦鸾的挣扎瞬间止住，“你喝酒了？”
“嗯。”
北尘御低沉地应，脸埋与楚锦鸾的颈间，唇轻轻地蹭着她的颈项和耳畔。
“别……”楚锦鸾被那热气喝的忍不住缩脖子躲闪，“痒。”
“原来是碰你这儿才会痒。”北尘御低笑，坏心眼地朝着她的颈间落下细碎的啄吻。
楚锦鸾咯咯笑个不停，赶忙用手去推他的脸。
北尘御轻而易举将她的手腕捏住，压回自己的胸怀之中，吻从她颈间游移到耳畔，又从耳畔游移到脸蛋，最终落到了楚锦鸾的唇上。
这吻和以前被动的吻不一样，缠绵且霸道。
那箍着楚锦鸾腰间的手臂很紧很紧。
随着亲吻，体温升高。
楚锦鸾被箍的太紧了，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北尘御将人放开了，细碎的吻又落到了她的脸颊上，耳珠上。
良久良久，他轻轻贴着楚锦鸾的脸颊，停下了所有肆虐的动作，手也漫不经心地在楚锦鸾的后腰那儿打着圈。
这动作隔着衣衫，撩的人心里发痒。
“殿下。”楚锦鸾低低唤了一声，媚的让人骨头发酥，“还以为你今晚留在宫中了。”
北尘御说：“想你。”
几日不见，她想他，他更想她。
所以宴会结束陪着元昊睡了之后，再晚也过来了一趟，谁知道她还没回来。
北尘御揽着她温存了会儿，忽然将人抱起，送到了床榻上，帮楚锦鸾脱了鞋子，自己也踢了云靴。
楚锦鸾往床内侧走，给他滕了位置。
他虽什么都没说，但楚锦鸾却感受得到，今夜的北尘御浑身上下透出来的眷恋。
他是不想走了。
北尘御揽着楚锦鸾躺了下去，把被子给她裹的严严实实，声音低沉道：“睡吧。”
楚锦鸾看着面前玄黑色交领上的龙纹，忽然轻笑一声，心想，这厮喝了点酒，倒是又直接又利索，可不像平素那么呆滞笨拙。
第二日，楚锦鸾醒来的时候，北尘御已经没了人，身边他躺过的那个地方都凉了。
楚锦鸾暗忖，自己可睡得真够沉的。
不过北尘御起的好早，过年，朝廷不是都封印了吗？还有处理不完的公事？
晚些时候去战王府给安平公主拜年的时候，楚锦鸾见到了云子辰，却是没见到其他人，就随意问了一声。
云子辰说：“大哥如今在户部行走，现在雪灾的事情他负责很多事务，这个年是没空回家了，至于二哥，京郊军营离不开人。”
本来云子渊是应该住在营中，一个月只休沐的时候回来一次。
是因为楚锦鸾这个妹妹的缘故，他回家的次数才多了些，但身为中郎将，职责为上，过年也是要驻守军中不得擅离职守的。
至于云子墨，在军中如今的职务并不要紧，却是躲着不想回家。
这个云子辰没提。
“这样啊。”楚锦鸾点点头。
云子恒和云子渊都这样忙，那身为乾国摄政王的北尘御，只怕是更忙了。
她并不知道，重生而来的北尘御也占尽先机，所以他要肃清朝中朋党贪官，改革兵制吏制，还要更加严肃认真的教导元昊，每一日的时间几乎都安排的满满当当。
至于去看望楚锦鸾，都是抽用自己休息的时间。
从战王府回去的时候，天又下起了大雪。
楚锦鸾看着那些飘飘浮浮鹅毛一般的雪花，想起北部雪灾。
如今北部说的是孟古十三州，那里原本游牧民族聚集，骑兵彪悍，在几十年前，经常进犯乾国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后来被北尘御率军驱逐到了十三州外三千里的北漠之地。
北漠大雪白灾严重，那些游牧民族经受不住天灾摧残，有好几个部落直接灭族，存活下来的部落则向乾国求和，愿意成为臣属，年年进贡，只求乾国能在雪灾之时救济襄助。
北尘御将他们放进孟古十三州安顿。
但严寒这一问题始终没有合适的办法解决彻底解决，每一次雪灾都要耗费大批物资救灾。
北尘御曾有心整治，但朝中朋党纷争，他基本无暇分身。
这一次，或许自己可以想想办法，帮他一点实质性的忙？


145、锦鸾，你没看到大哥吗
回去之后，楚锦鸾便仔细地将自己的想法整理了出来。
初一当晚北尘御并没过来。
第二日，楚锦鸾派彩月去摄政王府询问了一下，却得知北尘御在初七之前都会待在宫中。
彩月说：“是白嬷嬷亲自与奴婢说的，想来殿下最近这段时间必定忙的厉害了。”
楚锦鸾柳眉微蹙。
前世北尘御最忙的时候，大半个月没回摄政王府，没有出现在楚锦鸾面前过。
那时候楚锦鸾只觉得不必看到他，简直周身舒爽。
现在却又想念又心疼。
北尘御虽和战王联手稳定了边患，保障了乾国边防安稳。
但朝廷内部却是波谲云诡，多股势力交错。
一个人手中掌握的权利越多，责任就越大。
北尘御权倾天下的同时，也意味着他要比旁人付出更多的辛苦和劳累，选贤任能，稳定江山。
“小姐。”彩月低声唤：“您在想什么？”
“……没什么。”楚锦鸾吩咐道：“你去战王府那边找找清风，看看我大哥最近可有回府。”
云子恒在户部行走，这次孟古十三州治灾的事情他也负责，若见不到北尘御，那与云子恒说也是可行的。
“是！”
彩月派人递了话去，晚上云子辰亲自到锦鸾阁来了。
“妹妹，你找大哥有事吗？”
“有点儿……”楚锦鸾请他坐下，帮他沏了茶：“怎么，大哥最近也忙的回不了家？”
“是啊。”云子辰叹了口气道：“这次受灾情况比较严重，而且大雪封路，粮食和物资运不过去，总是有点复杂。”
“这样啊。”楚锦鸾点点头说：“那我有没有空见大哥一面？”
“见一面当然可以。”云子辰说：“我帮你安排。”
隔日，云子辰一早便来见楚锦鸾，说安排了晚膳后见面。
楚锦鸾把琐事都处理了，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带好，到了时辰之后，与云子辰一起坐上马车，前往户部官所。
路上云子辰解释：“大哥说还回不了家， 所以只能在官所相见。”
“嗯，多谢三哥安排。”楚锦鸾点点头。
云子辰好奇地问：“到底什么要事一定要见到大哥？”
“等我见完大哥再告诉你。”
“那好吧。”云子辰也不多问，见楚锦鸾半开着车窗朝外看。
他有心想说要她将窗户关上，但见 楚锦鸾打量街道打量的认真，又没多言，而是拿了个手炉递给她：“别冻着。”
楚锦鸾笑着说：“好，多谢三哥。”
马车到达户部官所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还在下小雪，云子辰给楚锦鸾打了把伞，陪着她往里走。
很快就到了云子恒办公的那座院子。
院子门前有个人抱剑而立。
楚锦鸾扫了一眼，忽然怔楞：“冷护卫，你怎么在这儿？”
“见过锦鸾姑娘，见过三公子！”冷骁给抱拳行礼，“殿下正好有事来此处，末将便随来了。”
楚锦鸾“啊”了一声，满脸喜色，便往院子里走。
云子辰没进去，挑了挑眉寻了个别处，烤火暖手去了。

……

厢房里亮着灯。
楚锦鸾刚走到院中，房间的门便开了。
瞧着站在门内的北尘御，楚锦鸾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到了近前，北尘御握了握她的手，又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转向冷骁吩咐：“去准备点热茶汤来。”
他带楚锦鸾进了房间，将冬日冷风关在了外面。
楚锦鸾想他，毫不犹豫便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你初七之前都要很忙很忙，不会出宫的吗？”
“有事。”北尘御环抱着她，轻应了一声。
屋中响起一道轻飘飘地，带着叹息的男音来：“锦鸾，不先问大哥一声好吗？”
楚锦鸾微僵，顺着北尘御宽厚的肩膀露出两只眼睛。
当看到坐在不远处的云子恒时，她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一下，从北尘御怀中退出来：“大哥好。”
云子恒微笑，“快到这边来烤烤火，别冷着了。”
“……好。”楚锦鸾往那边走，一边拆身上斗篷。
北尘御把她的手按住：“烤会儿再解吧。”
他拉着楚锦鸾过去，坐到了云子恒对面，等楚锦鸾手上的凉气褪去，脸上烤的红彤彤的，还喝了冷骁送来的热茶汤，才亲手帮她把斗篷取下。
云子恒全程看罢，微笑着说道：“殿下可比我这做大哥的对我妹妹还尽心。”
北尘御没理他，转向楚锦鸾问：“来户部官所寻他有事吗？”
如果楚锦鸾有事，他希望自己是第一个知道的，也是第一个帮她解决问题的人。
“有。”
楚锦鸾点头，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直接交给北尘御：“原本是想与你说的，但是你忙，我才想找大哥来说，你先看看。”
“是什么？”北尘御接过来，当翻看过其中内容之后，视线诧异地看向楚锦鸾：“你想到的？”
“是啊。”楚锦鸾说道：“孟古十三州那里雪灾频发，而且隔几年就是大灾，只能说明那个地方不适合生存。”
“若想要根治这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迁徙到适宜生存的绿洲上去。”
云子恒把北尘御手上的册子接过去看了两眼，说道：“可是雪族人是不会愿意离开了，龙涂山就在十三州，山中的龙神是雪族人信奉的神祇。”
“雪族人世代守护龙神，无论天灾让多少人丧命，他们都寸步不离。”
“他们甚至还觉得雪灾是因为龙神降下天罚，每一年都会举行大规模的祭祀，祈求龙神宽恕。”
楚锦鸾心说封建迷信害死人。
如果真有龙神，怎么可能忍心看着自己的信徒每隔几年就如此受苦受难？
楚锦鸾耐心地说道：“我镖行之中有镖师原就是雪族之人。“
“他曾与我说过，那些雪族人对龙神的敬畏和痴狂，都是雪族首领刻意引导的。”
“每一年雪族人准备的祭品，宝石和美女，其实都被雪族首领给藏起来，私自享用了。”
云子恒一怔。
北尘御单手支着下颌，“你继续说。”
“那个首领啊……”楚锦鸾道：“他怕雪族人迁徙到乾国疆土之后，他便彻底失去对雪族人的掌控，成了个空头首领，失去权利。”


146、留在我这儿休息
雪族人住在龙涂山周围，离乾国边境有一段距离。
乾国管不了雪族人部落内部的事情。
那么部落首领还是族中的老大。
一旦迁徙进入乾国境内的绿洲，部落内的事情必定会受乾国朝廷干涉。
为了让族人留在龙涂山，那首领便夸大龙神的事情，还制造神迹，引得雪族人深信不疑。
“只要派得力的人前去，解决了那个雪族首领，龙神的事情就容易了。”楚锦鸾拿出自己绘好的地图，指着上面一处朱笔标记过的地方。
“这里就很好，气候适宜生存。”
云子恒神色复杂地说：“你如何确定，你那镖师所说都是真的？”
“他是雪族皇室旁支。”
楚锦鸾看着云子恒，“因为不满首领欺瞒族人，骗取祭品，一心主张迁徙，被雪族首领追杀，后来流落江州成了我大风堂的镖师。”
“他肩膀上还有雪族皇室的图腾，要是你不相信，可以请他来问，他如今正好在京中。”楚锦鸾说：“他在大风堂叫雷傲。”
“……”云子恒转向北尘御：“殿下……怎么看？”
北尘御唇角微微一动：“我信她。”
前世他为了解决雪族人的问题没少花心思，也曾想到迁徙。
但那些雪族人誓死不离开家园，北尘御便派人潜入雪族之中查探过具体情况。
查到的时候，乾国内政已经有些失控，京中发生了政变。
今生回到京中之后，他便立即派了心腹前往雪族解决那件事情。
只是现在还没处理好而已。
但想必也用不了多久，那边就能传来好消息了。
“来，与我说说。”北尘御握住楚锦鸾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身边来，“迁徙到这个地方，然后呢？”
“这个地方水土丰茂，他们迁徙过来之后可以一边放牧，一边耕种，咱们送给他们种子，教给他们耕种的技术，让他们可以存活。”
楚锦鸾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说着自己想到的要点细节。
蜡烛的光打在她的脸上，把她的脸蛋也镀上了一层暖橘色。
北尘御眼底除了跳跃的烛火便是楚锦鸾那张脸。
一旁的云子恒扇子也不摇了，眼底满含惊诧。
楚锦鸾现在所言所语，甚至比朝中许多大臣还要透彻明白。
这么聪敏慧黠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他默默地看了一旁安静的北尘御一眼，心中感慨，也怪不得北尘御一眼就看中，捧在手里怕冻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呢。
这要不是他妹妹，他怕也和北尘御差不多痴迷。
等楚锦鸾把迁徙的事情说完了，云子恒又问：“好妹妹，迁徙之事起码也要等到冬日结束不是？现在粮草困在半路了，你说这可怎么办？”
“简单，走水路。”楚锦鸾提了笔，在纸上画了一道弯曲的线，“可以走这里。”
云子恒说：“下这么大的雪，水道应该被冻住了吧？”
“这一条不会。”楚锦鸾微笑着看向他，“前年我随着船队出去的时候，曾在这里见过一座休眠火山，周围都是罕见的奇花异草……火山温度很高，周边的水路常年不结冰。”
“火山？”云子恒皱眉：“什么叫做火山？”
“挺复杂的，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楚锦鸾歪头想了想，“你就当是一座随时很热的山吧。”
楚锦鸾转向北尘御：“这条路肯定走得通，朝廷的船只若是不够，可调江州的船来，半个月怎么也把粮运到了。”
云子恒也看向北尘御。
如果楚锦鸾所言不虚，那这件事情便是有解决办法了，端看北尘御怎么做决定。
北尘御道：“按你说的办！”
他立即吩咐冷骁找了相关人等过来，便和云子恒往前院走。
离开之前，他抚了抚楚锦鸾的发：“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好。”
楚锦鸾点点头，心里缓缓舒了口气。
总算，帮到了一些实质性的忙啊。
楚锦鸾坐回桌边去等着，因为最近这几日都忙着整理资料，操心这件事情，她坐了一会儿就发了困，趴在桌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身边有熟悉的龙涎香沁人心脾。
她半睁开眼，面前玄黑的衣料上绣着精致的腾龙。
“殿下。”楚锦鸾呓语了一声，用脸颊蹭了蹭那片布料，打着哈欠又闭上了眼。
北尘御在马车内坐稳，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将她抱好，吩咐道：“走慢点。”
冷骁用很低的声音回应，马车的速度慢的离谱。
车里， 楚锦鸾靠着北尘御睡得很沉，手还捏着他的一边袖角。
北尘御看了她一会儿，用他身上的大氅把楚锦鸾裹紧。
亲自将她送到楚府锦鸾阁后，北尘御起身想走。
衣袖却被楚锦鸾拽着。
楚锦鸾顺着衣袖，扒拉上他的手，迷迷糊糊地说：“殿下……我帮你解决了问题，你总算是能好好休息一晚了对不对？”
“嗯。”
“那你就在这儿休息。”
北尘御略微有些犹豫。
楚锦鸾不给他时间拒绝，用力一拽，将他拉了上来。
“跑来跑去浪费时间。”楚锦鸾咕哝，“而且，谁知道你回去之后又会不会处理旁的事情，一晚上睡不了几个时辰。”
北尘御失笑：“那好吧，在这儿休息。”
他将外袍宽了，丢在一旁的架子上，躺到了楚锦鸾身侧。
楚锦鸾抱着他的手臂打哈欠：“快睡。”
感受着身边的温软身体，嗅着她身上独特的体香，北尘御的心逐渐静了下来，困意上泛，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
运输粮草的事情解决之后，北尘御明显没那么忙碌了。
每日不是他忙完了来与楚锦鸾说话，便是楚锦鸾找到摄政王府去，陪着他吃饭，纠正他的饮食习惯。
几日下来，他吃东西倒是果然慢了一些。
白嬷嬷看在眼中无比欣慰，心说也便是锦鸾姑娘，能让殿下改变这么多了。
然后看着楚锦鸾的懂事聪明，再看看白笛蹦蹦跳跳地没个正形，也不干正事，顿时一阵郁闷，“今日的女工做完了？”
“我不喜欢绣花啊！”白笛皱眉，“娘您的绣工也一般啊，为什么非要叫我绣花？”
“难道是因为您绣的不好，您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盼着我成为旷古烁今的一代绣娘？”


147、小皮猴子白笛
白嬷嬷面无表情：“少贫嘴，回屋去！”
“我就不！”白笛跑远了几步朝着白嬷嬷做鬼脸，“屋子里无聊死了，我才不要回去，我去找锦鸾姐姐玩儿！”
“站住——”白嬷嬷厉声呵斥，却叫不住白笛。
白笛已经追上了楚锦鸾。
这会儿楚锦鸾已经看过北尘御，正要回楚家去，被白笛忽然扑上来抱住手臂。
“锦鸾姐姐！”白笛吐了吐舌头：“你要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啊。”
“放肆！”白嬷嬷此时已经追了上来，脸色难看地说：“还不赶紧把锦鸾姑娘放开，你这拉拉扯扯的什么样子！”
白笛松了手，撇嘴道：“我喜欢她啊，母亲这么凶做什么……”
白嬷嬷冷厉地看了她一眼，转向楚锦鸾的时候，态度已经非常温柔和善，变脸之快叹为观止。
“没有吓到锦鸾姑娘吧？”白嬷嬷轻声说：“她就是个皮猴子，姑娘不要介意。”
“嗯。”楚锦鸾笑着点了点头，朝白笛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这事儿楚锦鸾没放心上。
但从这一天开始，白笛就时常到楚锦鸾跟前儿来。
有两次乘着白嬷嬷不注意，偷溜出府来找楚锦鸾玩。
白嬷嬷发现之后，又是一顿教训，让她不要去扰楚锦鸾的清静。
白笛却理所当然地说：“我哪儿是扰清静？我明明是去跟在她身边学习的。”
“母亲不是很喜欢她嘛？我也喜欢她呀，没准儿我跟着学一段时间，就成了母亲喜欢的样子呢。”
白嬷嬷无言以对。
她因为一些缘故，多年来在北尘御身上操的心多，倒是对自己的女儿疏于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