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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策整理了一下领带：“说完可以走了。”
付晓芝：“我还没问你正事儿，你最近跟詹语白搞什么啊？”
姜策：“和你没关系。”
付晓芝：“草，什么跟我没关系，那颗肾——”
姜策：“手术的事情我查清楚了，肾就是她的。”
付晓芝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狗屁她的！她又拿什么东西忽悠你了！”
姜策：“我有自己的判断，不用你教我做事。”
付晓芝：“行，我不教你做事儿，就算手术的事情是误会她了，但她给你戴绿帽子是真的吧？”
姜策：“我也给她戴了。”
付晓芝：“……”
姜策：“问完了？”
付晓芝：“所以你他妈是铁了心了要跟詹语白在一起了？你有病吧！”
姜策：“我妈喜欢她，我无所谓。”
付晓芝：“那珠珠呢？你跟她在一起这阵子就没喜欢过她？亏她对你痴心一片。”
姜策：“她倒贴的。”
付晓芝听见姜策用这种粗鄙的字眼形容陈诺，拳头硬了：“你真是个人渣。”
姜策：“那就让她滚远点，别来招惹我。”
付晓芝：“傻逼，你就跟詹语白锁死吧！老娘等你被她算计得裤衩子都不剩的那天！”
姜策半死不活的样子把付晓芝气了个够呛，她转身就走，打开办公室的门，迎面碰上了詹语白。
付晓芝的脸色更难看了，“你听墙角？”
詹语白：“没有，我刚好找姜策有点事情，没想到你也在。”
付晓芝一把抓住她的领口，动作凶狠。
詹语白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
付晓芝对她从来不客气，但动手还是第一次，詹语白见识过她和人打架，很可怕。
“我真的才过来，两两，你冷静一下，这里是公司……”詹语白颤声劝她。
詹语白话音落下，姜策走上来把她拉到了身边：“没事吧。”
詹语白摇摇头。
付晓芝：“狗男女。”
姜策：“闹够了就走。”
付晓芝头也不回地走了，再不走，她怕她忍不住把詹语白撕了。
虽然他们三个人的冲突没持续太久，但秘书办那边不少人都看见了，没多久公司里就传开了八卦。
——
詹语白和姜策一起进了办公室，把手里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
姜策接过来扫了一眼，给了她一份新的合同。
詹语白看到合同上的“谱察医学实验室”几个字后，唇角略僵了片刻，她大致翻看了一下文件，好奇地问：“这是宿医生的那个实验室么？”
姜策：“嗯。”
詹语白：“怎么给我看这个？”
姜策：“这个项目你来跟吧，我事情多，没空。”
詹语白：“这么重要的项目，你不考虑一下么？毕竟我刚来，可能其他人会不满意。”
姜策：“你的身份和其他人不一样。”
詹语白捏着合同，陷入了犹豫之中，她垂下眼睛，不知在思考什么。
姜策：“你不愿意的话不勉强。”
詹语白忙解释：“我没有不愿意，但这个项目你这么看重，我怕做不好，你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好吗？”
姜策：“嗯。”
詹语白把文件放回桌上，视线定在姜策脸上，久久没有移开。
姜策：“看什么？”
詹语白：“你最近有点不一样。”
姜策：“你是想说我对你比以前好了。”
詹语白：“……嗯。”
姜策忽然发出了一声笑，乍一听有些讽刺：“不对你好点，怎么对得起你在我妈面前告的那些状。”
詹语白尴尬地僵在原地，没想到是因为这个缘故。
最近她的确旁敲侧击在靳柔耳边吹了不少风，打从她来万华那时候就开始了。
姜策：“怎么，还不满意？”
詹语白：“……我没有不满意，你对我好，我很开心。”
姜策：“我妈身体不好，少让她操点心，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我，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他很少一次说这么长的话，詹语白猜测他应该是忍她很久了。
詹语白放软了态度：“抱歉，我只是很怕你不要我。”
姜策：“我会和你订婚。”
詹语白肩膀顿住，心跳如雷。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接地从姜策口中听到“订婚”两个字，而且有主语。
——
詹语白从姜策的办公室出来之后，还是不敢相信姜策跟她说了那句话。
不仅如此——
刚才她停在办公室门口，的确听见了几句姜策和付晓芝的对话。
付晓芝问姜策是不是铁了心要和她在一起，姜策说：我妈喜欢她，我无所谓。
后来付晓芝还问了陈诺的事情——詹语白挺意外的，付晓芝知道陈诺和姜策的关系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为陈诺鸣不平。
狐狸精不仅会勾男人，也有本事让女人为她神魂颠倒。
付晓芝从小眼高于顶，何时对身边的人这么好过，别人上赶着和她当朋友，她都不会多看一眼，在陈诺面前却是主动得不行。
付晓芝说陈诺对姜策痴心一片，这句话的真假有待考究。
但姜策的回应是：她倒贴的。
他还说：让她滚远点，别来招惹我。
听起来他和陈诺的关系就此结束了，还是他单方面结束的。
是因为靳柔那边的施压么？
詹语白回到办公室后就收到医院那边的消息，陈诺出院了。
詹语白脸色一沉，打开另外一个聊天窗口。
——
姜策坐在电脑前回看着刚才的监控。
詹语白停在办公室门前的之后，他随手按下暂停，看到了下面的时间。
她的确是在付晓芝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来的。
姜策退出了监控，拿起了一旁的手机，在众多堆积的微信消息里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聊天窗口。
满屏都是她发来的消息。
看到那句“我只爱你一个人”，姜策冷笑了一声。
手机被扔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138回你很讨厌我
陈诺晚点就接到了付晓芝的电话。
听付晓芝把姜策的话复述一遍以后，陈诺捏紧了手机。
詹语白又做了什么，让他的态度如此急转直下？
还有姜策形容她的那些词语，以及要求付晓芝转达给她的话，每一句都特别过分。
陈诺的脸色很难看，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她一直以为，经过了这段时间，姜策最起码对她是有一点点感情了，虽然这感情是建立在身体基础上的，但这也勉强能算作她的筹码。
姜策现在像是对她的身体也没兴趣了。
昨天在病房的那种情况下，他还是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开了。
付晓芝：“我都想打死他，说的什么恶心话，人渣，谁喜欢他谁倒霉。”
陈诺：“芝芝，能不能查到詹语白做了什么？”
付晓芝：“你介意让我哥知道这件事么？”
陈诺：“嗯？”
付晓芝：“我哥人脉比我广，他查可能比较容易。”
陈诺：“……”
她和付暮晔，不怎么熟。
付晓芝：“你考虑一下，我明天先去周家打听打听消息。”
——
晚上，城南别墅主卧室内，詹语白和宿珉办完了事，两人各抽了一根烟。
宿珉戴好眼镜，缭绕的烟雾飘散在他的面前，露出了儒雅的五官，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姜策要把实验室的项目给你？为什么？”
詹语白：“我暂时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宿珉：“你做什么事情让他怀疑了？”
詹语白：“不可能，我一直做得很干净。”
宿珉吐着烟圈不说话，沉思很久，才问她：“他跟陈诺也断了？”
詹语白：“是。”
原本她还不怎么相信的，结果去人力资源那边找人的时候，正好看到主管在给陈诺走离职流程。
再加上付晓芝的那番质问，和姜策的回答，这个事情足以坐实了。
付晓芝真情实感地愤怒，总不会是演出来的。
“可能是因为周夫人。”詹语白说，“我这段时间经常去找她。”
宿珉抖了抖烟灰，“你真是找了个好靠山，周夫人比姜策靠谱。”
詹语白：“那……这个项目，我接么？”
宿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接？”
詹语白：“我明白了。”
“对了，陈诺出院了，她的药是不是起不到作用？”虽然姜策和陈诺断了，但詹语白仍然不放心陈诺的存在，她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越想越是不放心，詹语白对宿珉说：“我们错过了弄死她的最佳时机。”
宿珉不屑地轻笑一声，“没了姜策，她能翻出什么花来，你太高看她了。”
陈诺勾搭了姜策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什么证据让姜策产生怀疑，如今姜策把她踹了，她更是不可能有什么水花。
宿珉摸着詹语白的后背，叼着烟垂眸睥睨着她，不疾不徐：“现在姜策很信任你，我们要抓紧时间进行我们的计划，你再动她，反而会引起怀疑。”
詹语白：“但她是定时炸弹。”
宿珉：“她一时半会炸不了，现在不是行动的最佳时机。”
——
转眼间，陈诺出院已经有五天了。
这五天时间里，陈诺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和姜策还有詹语白相关的新闻，媒体好像发现了什么流量密码，连他们两人一起上下班这种小事儿，都能写出一篇报道来。
因为这些新闻，也让更多人期待他们两人的订婚仪式了。
虽然没官宣，但圈子里有人透露，周家已经在做准备了，到时候会办得很盛大。
而付晓芝从周家打听到的消息，也的确如此。
看着靳柔被詹语白骗得团团转的样子，付晓芝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说点什么。
出院第六天，陈诺要去医院给身上的伤口换药，顺便打破伤风加强针。
方沁阳陪陈诺去了医院，换药的时候，方沁阳去楼下取药的那边付费拿针，留下陈诺在这边上药。
伤口快要恢复了，上药的时候还是有些刺激，陈诺从头到尾都蹙着眉。
刚上完药，隔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陈诺以为方沁阳这么快就回来了，结果抬头却看到了徐斯衍。
阴魂不散。
陈诺脑子里最先冒出的就是这个词。
上药的医生认识徐斯衍，徐斯衍对他使了个眼色，医生便退出去了，还顺便把门关上了。
徐斯衍走到病床边，视线定在陈诺的胳膊上。
纱布已经拆了，伤口也结痂了，但离彻底恢复还有一段距离。
白皙的手臂上，错落盘踞着一道又一道红色的疤痕，带着一种凌乱颓废的性感。
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
徐斯衍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他深深汲一口气，不经意问她：“你一个人来的？”
陈诺：“你找我干嘛？”

她不认为她和徐斯衍之间的关系有这么亲近，总不能是专程过来关心她的。

陈诺话里的敌意和排斥很明显，徐斯衍又想起她对原野时的态度。
徐斯衍：“没事。”
陈诺：“……”
没事来找她？神经病吧。
徐斯衍：“你很讨厌我？”
陈诺这回更惊讶了，甚至有些惊恐，跟看到疯子似的往后退了几下。
导致她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徐斯衍一把拉住她的小臂将她拽回来，两个人的身体撞到了一起，陈诺的头正好抵在他左心房的位置。
徐斯衍闻到了她身上栀子花的香味，很淡，但直冲大脑。
她的头发绕过了他的指尖，很痒。
徐斯衍像触电一样松开她，两人的距离再次拉开，他有些僵硬地开口：“你小心点。”
陈诺：“所以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
平时看到她一副瞧不起的样子，今天忽然问她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徐斯衍：“四哥和你断了。”
提起这事，陈诺的情绪不大好：“哦，你来嘲讽我的呀？”
徐斯衍：“以后我不会嘲讽你。”
他的语气听起来还是很生硬，传到陈诺耳朵里更是变了味道，更像是在施舍。
陈诺：“请问我应该谢主隆恩么？”
徐斯衍被陈诺尖锐的话怼到哑口无言，没来得及回应，陈诺已经要下床了。
徐斯衍动身把她堵住，一个冲动之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了墙角，高大的身躯笼罩住她。

第139回欺负
徐斯衍也很高，陈诺没穿高跟鞋，整个人几乎都在他的阴影里。
肩膀上力道很大，压得她动弹不得。
抬起头来，便对上了徐斯衍复杂的眼神。
“你很讨厌我。”这一次他不是在问了，直接用了肯定句。
陈诺：“难道你不讨厌我？”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对她没好脸色的人，怎么好意思问她这种问题的。
徐斯衍听见这话以后，目光更加复杂，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过了快一分钟才掀动嘴唇。
“珠珠，我们去那……你做什么？”
徐斯衍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方沁阳回来了。
看到陈诺被徐斯衍压在墙角，方沁阳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她走上前准备救人的时候，徐斯衍已经松手了。
徐斯衍从方沁阳身边越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沁阳走到陈诺面前检查：“他欺负你了？”
陈诺：“没。”
方沁阳：“肩膀疼不疼？”
陈诺摇摇头，简单整理了一下，就去找医生打针了。
打完破伤风从诊室出来的时候，方沁阳还在因为徐斯衍的那件事情生气。
陈诺回想起来这件事情也觉得离谱，方沁阳问她徐斯衍找她干什么，她压根就回答不上来。
徐斯衍的所作所为，她只能用“犯病”两个字来评价。
回家路上，陈诺把刚才病房的事情跟方沁阳说了一遍，方沁阳听完之后，眉头紧皱。
陈诺：“你说他是不是在犯病？”
方沁阳：“你和他以前接触多么？”
陈诺：“私下没接触过。”
她跟徐斯衍见面的时候基本上都有姜策在场，几次都是姜策短暂离开一下，徐斯衍上来警告她几句，说的也无非就是那些警告她的话。
翻来覆去，她都能背出来了。
方沁阳：“……我觉得他可能喜欢你。”
陈诺：“噗——”
幸好没喝水，不然她肯定得喷出来：“谁喜欢一个人还天天骂她啊，挺别致啊。”
方沁阳：“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看到你对姜策那么热情所以吃醋了？”
陈诺：“我觉得是你出现幻觉了。”
徐斯衍根本瞧不上她，没把她当回事儿：“还不如说他是可怜我呢，毕竟我现在看起来挺惨的。”
方沁阳：“唔，也有一定可能。”
陈诺：“男人是不是都觉得自己是救世主啊？看到失足少女就想拯救。”
方沁阳：“还不是因为你这失足少女长得太招人了。”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瞧不上这个女人”和“对这个女人感兴趣”，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矛盾。
方沁阳还是觉得徐斯衍对陈诺有兴趣，但这件事情没那么重要，两人也就没在这话题上纠结太久。
陈诺：“还是原野比较正常。”
方沁阳：“你考虑过他么？”
陈诺：“考虑和他谈恋爱么？”
原野对她这么好，陈诺不至于迟钝到觉察不出他的心意，“现在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
在家憋了几天，陈诺觉得自己快发霉了。
周末这天，放假的原野来了相府别墅。
见陈诺气色还不错，原野便动了带她出去玩的心思，两人一拍即合。
陈诺：“我去换衣服。”
原野：“你慢慢换，穿漂亮点儿啊。”
陈诺穿了一件红色的针织衫，下面配了一条黑色的短裙，头发被扎成了丸子头，刘海卷得很精致。
很久没化妆了，陈诺今天化了一个元气十足的日系妆容，搭配这一套打扮，显得活泼又灵动。
原野看得眼睛都直了，陈诺去穿鞋的时候扫到他的表情，被逗乐了。
陈诺：“你这样我会觉得你没见过美女。”
原野闻声反应过来，嗖一下起身去换鞋，也没忘夸她：“美女见过不少，但你是仙女。”
陈诺被夸得很开心：“那本仙女今天请你吃饭。”
两人换了鞋，有说有笑地出了门。
看到陈诺心情不错，原野也倍感欣慰，这段时间姜策和詹语白恩爱的新闻就没断过，陈诺肯定也看见了，他以为她得为这事颓废。
但看起来她恢复得还不错，原野也就不在她面前提姜策的名字了。
陈诺想去逛迪士尼。
原野觉得有点幼稚，但还是陪她去了。
来到迪士尼后，陈诺明显更开心了，打从入园区之后，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原野陪着她玩了不少设施，一转眼就到了中午，两人去园区的餐厅里吃饭。
餐厅门口有卖冰淇淋的，陈诺拉住原野：“等会儿，我要吃这个。”
原野：“吃什么味道，我排队买，你先去里面坐着。”
陈诺：“要咖啡和的原味。”
原野：“好，包在我身上。”
陈诺先去餐厅占了个位置，坐下来拿着菜单研究了一下。
景区餐厅的流量很大，而且很多孩子过来，陈诺坐下来之后，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没停过。
但陈诺冷不丁听到一个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三叔！我也想吃冰淇淋！”
陈诺条件反射一般抬头看过去，斜对面，姜策带着周齐左和周齐右两个人站在那里。
姜策也看见她了。
陈诺这阵子没机会和姜策见面，电话打不进去，微信消息发了也不回，她有点摆烂。
没想到这个时候忽然碰上了姜策。
陈诺不知道他是单独带两个孩子来的，还是有其他人陪着，所以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时候，正好原野拿着买好的冰淇淋过来了。
原野走进来时候看到了姜策和两个孩子，手里的几份冰淇淋差点掉了。
“四哥……？真巧啊哈哈。”
姜策的视线扫过他手里的冰淇淋，没说话。
周齐左和周齐右也看见了冰淇淋：“原野叔叔，我也想吃诶。”
“我去排队。”姜策看了原野一眼，“你帮忙看一下他们。”
于是原野只能带着两个孩子在自己这桌坐下。
陈诺看着两个孩子眼巴巴的样子，心有点软，给他们分了一份原味的。
周齐左和周齐右顿时就和她成为了朋友。
原野原本担心陈诺碰上姜策会心情不好，但看她没什么反常，松了一口气。
过了十几分钟，姜策回来了，准备把两个孩子带走。
但是两个孩子不干了，周齐左更是直接说：“我想和姐姐一起吃。”

第140回你在叫谁
周齐右立刻跟上：“我也是我也是，三叔，姐姐给我们分了冰淇淋，我们请她吃饭吧。”
听得出来这两个孩子都很喜欢陈诺。
姜策的视线往对面看过去，陈诺坐在原野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撑死二十厘米。
因为周齐左和周齐右的强烈要求，姜策最后同意了这个要求。
原野没什么意见，但他有点担心陈诺，于是朝她看去。
两人四目相对，陈诺朝原野微笑了一下，随后跟他说了句悄悄话：“我没那么怂。”
她的语气听起来还有点调皮，原野悬而未决的心终于落了地。
陈诺没有跟姜策说话，指望姜策主动跟她说话，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有两个孩子活跃气氛，氛围也不至于太紧张。
陈诺一直很讨孩子喜欢，她和三三玩得就很开心，小左和小右又有点颜控属性在身上，更是拒绝不了她。
坐下来这段时间，两人一口一个“姐姐”，就没停过。
周齐左：“姐姐，你是在和原野叔叔谈恋爱吗？”
周齐右：“可是老爸说原野叔叔是个花心大萝卜，最喜欢骗小姑娘，姐姐你要小心哦。”
陈诺笑得眼睛都弯了，她转身去调侃原野：“看来某些人是花名在外啊。”
原野：“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我现在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陈诺：“那你好厉害哦，为你鼓掌。”
周齐左：“我妈妈说，男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姐姐你可别被他骗了。”
陈诺：“噗。”
之前和明悦见过一次，陈诺对她的印象就是大方得体，非常典型的豪门儿媳，没想到她私下还会和孩子说这些。
陈诺和原野跟两个孩子打得火热，姜策却在旁边一言不发，要不是他气场太强大，就被直接当成空气了。
陈诺娇滴滴的声音钻进耳膜，姜策的心生燥意，余光里就是陈诺给原野嘴巴里塞薯条的画面。
原野也没避讳姜策，他的逻辑很简单，反正是姜策不要陈诺的，都分开了，他也没资格管这些。
两个孩子一直叫陈诺“姐姐”，原野看不下去了，笑着提醒一句：“应该叫阿姨。”
周齐左反驳：“姐姐这么年轻，才不是阿姨！”
原野：“那以后也喊我哥哥呗，我不年轻么？”
周齐右：“如果珠珠姐姐和原野叔叔结婚，是不是也要叫小婶婶啊。”
周齐左：“原野叔叔，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
童言无忌，两个孩子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没注意到姜策的脸色有多阴沉。
谈及这个问题，陈诺和原野不约而同瞥了姜策一眼，而后者已经拿着手机往楼上的洗手间去了。
陈诺不确定姜策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情不爽了，但好不容易有了见面的机会，她还是得争取一把。
几分钟以后，陈诺也起身去了二楼。
陈诺刚到洗手间门口，姜策已经从里面出来了，两个人的视线再次碰撞在一起。
陈诺正要上前和他说话，姜策转身往天台的位置走了。
于是陈诺又跟着姜策来了天台。
餐厅的天台没有人，陈诺停在姜策面前仰起头来，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里带着欲说还休的委屈和悲怆，像是下一秒钟就要哭出来了。
“我想你了。”她带着哭腔开口。
姜策俯视着她，冷漠至极，连接话的意思都没有。
陈诺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上去抓住他的袖子：“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为什么不要我了？”
柔软的手指隔着西装布料缠上来，姜策的肩膀变得有些僵硬，小腹似有火烧起来。
姜策反手甩开她：“滚。”
陈诺：“你要和她结婚了是吗？”
“她背叛你，你也不在乎吗？她根本不像我这么爱你，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姜策的目光更为凛冽，甚至染上了几分厌恶。
陈诺：“哥哥，我爱你。”
姜策掐紧她的下巴，双眼微微眯起，深不见底：“你在叫谁。”
陈诺无辜地眨着眼睛：“是在叫你啊。”
姜策忽然松手，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陈诺猜测，如果有湿巾，他应该会直接擦手了。
姜策：“别在我面前发浪，恶心。”
陈诺：“……”
姜策没给陈诺继续纠缠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陈诺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再下楼的时候，发现姜策已经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原野一脸担心地问陈诺：“你还好么？”
刚才姜策是黑着脸回来的，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陈诺：“没事。”
原野：“还有心情玩么？”
陈诺：“当然有。”
碰上姜策本来就是意外收获，她刚才所作所为也就是放手一搏罢了，失败早在意料之中。
她今天是来玩的，烦恼暂时都一边儿去吧。
原野看到陈诺这个态度，十分欣慰，能感觉到她在慢慢走出来了。
——
下午陈诺也玩得很愉快，出来的时候去了一趟迪士尼商店，买了一大堆东西。
商店里不少区域限定的周边，陈诺给三三也买了一份。
原野最后又沦为了陈诺的拎包工具人，但他扮演这个角色扮演得很开心。
陈诺跟在原野身边，两人轻松说笑着来了停车场，结果又一次碰上了姜策。
这回只有他一个人。
陈诺看了他一秒就躲开了，手抓住了原野的袖子。
姜策的视线落在那只手上，面无表情。
原野：“四哥，小左小右呢？”
姜策：“在车上。”
原野：“哦，那我们先走了啊，你们路上小心。”
姜策双手插袋目送陈诺和原野上了车，指尖温度冰凉。
我们，你们。
泾渭分明。
——
姜策带着周齐左和周齐右回了周家，两个孩子玩了一天，回来的时候买了一个后备箱的东西。
周仁和明悦看见了，笑着说：“怪不得小左小右喜欢三叔。”
周末晚上，周家一大家会聚在一起吃饭，姜策正好赶在这个时候回来，没有理由不留下。
饭桌上免不了要谈到姜策和詹语白订婚的事情。
靳柔：“你今天回来得正好，大师下午把算好的几个日子发过来了，一会儿我给你，你和语白一起选一下。”
姜策：“嗯，知道了。”

第141回订婚
姜策的态度很淡定，不像是个即将订婚的人。
有些话当着太多人的面不好说，晚饭之后，靳柔和周章把姜策叫去了楼上的书房。
姜策关上门站在他们面前，姿态和平时没什么差别。
靳柔：“周四，你对语白太不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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