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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你了？”司雪曼蹙眉道。
叶晨曦摇摇头，小声问：“老师，温湉的前男友，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这里呀？而且什么也没说直接进了你房间，也太不礼貌了。”
何况，叶晨曦在学校里撞见过，温湉和周玄年一起在学校散步，撞到司雪曼时，都是不打招呼的，还会主动移开视线，随即紧紧搂住温湉，看上去他和司雪曼并不熟，
甚至可以说，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排斥厌恶。
这话当时在宿舍里提过，说周玄年大概是唯一不会多看司雪曼一眼的男人，说温湉管教得好。
温湉总是被说的满面通红。
司雪曼沉默，只往房间里走，周玄年躺在她的床上，手里翻着她的日记本，见她进来，脸色有些古怪，冷冷的，有点讽刺，更像是不在意的调侃：“我们第一次那天，你有那么疼？”
“我希望你能懂点礼仪，不要乱翻别人的东西。”司雪曼语气有点冷，看着他手里的日记本冷汗涔涔，不知道他看了多少。
周玄年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笑了一下，漫不经心说道：“你这日记本，我看了前三十篇，二十九篇都是关于徐斯言的，各种偶遇他的怦然心动，被他拒绝的难过痛苦，甚至连他打篮球都记录下来。只有这第三十篇是关于我的，还是第一次那些不太好的评价。我也忘了我妈第一次的情形了，没什么值得记住的，真有那么糟糕？”
司雪曼不答反问：“你来做什么？”
周玄年自顾自说：“我跟你那时候也是第一次，怎么可能发挥得很好。后来不是就好了么，怎么也不见你夸我。”
司雪曼心想，何必用这种语气说的他们之前多好似的，本来也就是千疮百孔。
“你来做什么？”她继续问。
这个问题大概让他觉得有些烦躁了，周玄年的语气淡了点，说：“今天你离开的时候撞到我妈了，她猜到发生什么了。让我来给你道歉，顺便让我来跟你商量商量，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决。”
司雪曼坦然道：“不用解决，我也不是没爽到。”
周玄年的目光直直的挂在她身上，说：“她的意思，是想让我们结婚。”
司雪曼明白他的困扰，淡淡说：“你放心，我会去劝阿姨。”
“也没那个必要，我无所谓娶不娶你。”周玄年疏离的说，“我妈既然煞费苦心，我这做儿子的，怎么能不如了她的愿。”
“嗯，除了她，其他人都一样。”司雪曼收起日记本。
还是那句话，对他来说，反正温湉不在了，其他人不论是谁都一样，娶谁都没有差别。
这个问题挺敏感的，一时之间都没有人再开口。
良久之后，周玄年才没什么含义的笑了一下：“温湉真算不上个什么。”
司雪曼猜他只是嘴倔。当然，他心里真正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事实证明她也没有猜错，周玄年很快就没了兴致，随意说了几句就脸色不太好的离开了。



037
叶晨曦坐在沙发上，看着周玄年离开，心里百感交集。
她好像明白温湉不喜欢司雪曼老师的原因了，一个女孩子，总是看不惯跟自己男朋友走得近的女生。
司雪曼并没有在周玄年的事情上浪费多少时间，而是重新换了床单，晚上叶晨曦跟她睡在一块，只觉得司雪曼身上很好闻，让人很安心，被人照顾的感觉让她心里暖洋洋的。
“老师，我其实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好喜欢你，好奇怪哦。”叶晨曦缩在司雪曼身侧，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你也是个好孩子。”司雪曼说。
“老师，刚才对不起，是我没有拦住温湉前男友，让他进了你房间。”叶晨曦自责道。
司雪曼宽慰了她两句，按周玄年的个性，真要做什么，是没有人能挡得住他的。除非是他自己愿意服软，叶晨曦显然没有那个本事。
差不多过了两天，叶晨曦好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叨唠司雪曼，回了学校。离开之前她郑重说：“老师，以后要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肯定想尽办法替你办到。”
司雪曼笑着看她，诚然自己不图回报，但对方有颗感恩之心总是好事。
叶晨曦这一走，顾泽元就能没什么顾及的过来找她了。两个人商量了下出国玩的事情，不过也得等签证下来。顾泽元想起周玄年的事情，问司雪曼说：“那个小姑娘真的把周玄年给甩了啊？”
“嗯。”
“甩得好。”顾泽元几乎要拍手叫绝，“你看这就是现世报，他对你那么无情，现在还不是跟你当初落得个一样的下场。”
司雪曼没有跟他一起叫好，只是想起司母居然一连几天没有找过自己。按照惯例来说，她应该是最坐不住的那个。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不解决，司雪曼就总感觉心里有事。再三考虑，还是决定见一趟司母。
司母看到她，也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说：“絮絮，你们的事情阿姨也不再发表意见了，你们自己看着怎么解决就行。就是总想着撮合你们，结果事情越弄越乱。”
她那时候就不该让司雪曼帮忙找人。
司雪曼平静的说：“阿姨，给我一笔钱就行。我不会觉得这是羞辱，也不是为了让你们安心，我就是的的确确想要钱。”
司母有些迟疑的说：“阿屹那边，这回是同意结婚了的......”
“我就只想要钱。”司雪曼抬了下嘴角，态度鉴定。
“唉，你要乐意要钱啊，阿姨就给。”司母怜爱的看着她，她越发觉得司雪曼这孩子性子好了，这种事情毕竟吃亏，完全可以闹一闹，可她一点都不得寸进尺。
司雪曼笑着陪司母说了会儿话，就起身告别了。
司家，她以后恐怕是不会再来了。
司母是在晚上九点到的医院。
在看到周玄年时，就把司雪曼来找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有些感慨的说：“这次你不用再担心了，她半点跟你结婚的意思都没有。要是...要是你能把那位找回来，那就尽快结婚吧，妈以后再也不挑剔你的婚事了。”
这两天周玄年住院，可把她给吓坏了。
大前天晚上也不知道从哪里回来，整个人高烧不退。显然是前几天喝酒导致免疫力下降，喝出毛病来了。烧到昏迷她真是从来没见过，医生都说可能有危险。
司母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一病，她就一切都想开了。自己儿子为了那一个女人都魔怔成什么样了，本来她同意温湉归同意温湉，但多少打心眼里还是不满意的，现在她绝对愿意打心底接受温湉。
有什么不会的地方，她也可以自己动手教，别人瞧不上温湉，她就替她出头。
“你这么优秀，不怕追不回温湉，她分明对你是有感情的，只是有些敏感而已。”司母道，“帮她父母做个生意，有点钱了，就会有底气起来的。”
周玄年整个人却非常安静，半天后问：“司雪曼说要多少钱？”




038
司母回忆了片刻，司雪曼倒是并没有提想要多少钱：“大概给个一百万吧。”
周玄年咳嗽了两声，缓了片刻，说：“钱我给她吧。”
“你看着办。”司母道。
温湉的话题倒是没有再提起，司母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想听到有关温湉的事情，才故意转换了话题。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想问问司雪曼的态度，但显然这种可能性为零。他们俩的状态，也不可能会让他对司雪曼的态度好奇。
同意结婚，也是因为意外毕竟是真的发生了。
司母想起那天推开周玄年房间的门，都有些心有余悸，那满地的纸巾，都能想象出司雪曼吃了多少苦。
那会儿司母怒火攻心，上去就给了周玄年一个耳光，问他打算怎么处理。
他很平静的说出两个字。
“结婚。”
也好在司雪曼有分寸，不然谁敢保证，这要真结了婚，这婚姻会变成一座什么样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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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母在护士晚上给周玄年量完体温确定他没事后，才起身打算走人。
周玄年却喊住她，说：“妈，有件事得麻烦你去处理一下。”
“都什么时候了，还记着工作呢。”
司母忧心忡忡，生怕他因为分手的事情，从此对感情绝望，成为一个工作狂。
“不是工作的事情。”周玄年没什么情绪的说，“我跟司雪曼的事情，麻烦你去告诉苏志军一声。”
他这是怕苏志军假戏真做。
司雪曼那张脸，苏志军显然还是喜欢的。但凡司雪曼有点念头想嫁进苏家，苏志军肯定拒绝不了。
周玄年欣赏苏志军的为人，自然不会让他戴上这顶带了颜色的帽子。
司母微怔。
她并不知道司雪曼和苏志军是一对假情侣，只是想法都是差不多的，司雪曼和周玄年这样，也的确是不能再和苏志军在一起了。而且，万一有孩子......
司母光是想一想，就心惊胆战。
这要有了，得，冤孽没完没了了。
一个女人因为一个男人怀孕两次，这不管是谁不想在一起，男人都能被人在背后诋毁死。
司母离开的时候，又再次打电话给司雪曼，有些难以启齿的问她有没有吃药。
司雪曼倒是很坦荡的告诉她，没有，但是她会去做个检查：“阿姨放心，有了也不会生的，我的身体生孩子，太痛苦了。”
她这种语气，反而让司母觉得自己司家都是些人渣。原本她也并不是那么喜欢司雪曼，全部都是这一点点的愧疚堆叠起来，才让她现在格外心疼司雪曼。
司母是什么都不愿意瞒着司雪曼的，温湉的事情也都喜欢跟她说得清清楚楚来。想了想，问她的意见：“你说我投资温湉的父亲做点生意，怎么样？”
司雪曼顿了顿，说：“挺好的。”
“我是想着，她家里条件好些，就不容易自卑。”
司雪曼赞同道：“条件好的女孩子，不会患得患失。有靠山才有底气。”
司母有些头疼的说：“我这辈子从来没想过，我儿子有一天会被甩，我一直都觉得只有他甩人家的份。也没有想过，他被甩就一蹶不振了。”
司雪曼先是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说：“阿姨，您放心，温湉没有那么狠心的。”
司母自己也是这么觉得，跟司雪曼通了电话，则是更加安心。
小女生毕竟更加懂小女生。
司母又跟司雪曼说了苏志军的事情，其实对于拆散司雪曼跟苏志军，心里到底有几分愧疚，可苏志军是她双胞胎妹妹，也就是徐家自己人，司雪曼跟周玄年的事情一出，关系都太近了，总归是怕以后心生怨怼。换成其他人家，司母也就把这件事情给烂在肚子里了。
司母再三跟她保证：“南初，阿姨一定想办法给你找个好人家。”
司雪曼也不拒绝，只是笑呵呵的跟她道谢。
当天晚上，苏志军就去找司雪曼了。带着她一起去跟朋友们吃饭。
苏志军混蛋圈子，跟周玄年的圈子几乎重叠，人大部分也都是跟司雪曼认识的，她一来，就各种跟她八卦温湉跟周玄年的事情：“当时不是腻得死去活来，真的分手了啊？”
司雪曼点点头，倒是没做评价。
有人凑近她，悄咪咪问道：“南初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从背后动手脚了？”
话音刚落，苏志军就狠狠的敲了一下那人的脑袋，不悦道：“你怎么说话的，司雪曼也不像是那样的人，她对温湉是真的算可以了。”
“没事，不过真的和我没什么关系。”司雪曼坦坦荡荡的。
也不怪大家会这么猜，周玄年自己恐怕也是这么想的，那天他明着是问她，司母有没有从背后动手脚，实则暗里就是在指她有没有动手脚罢了。
那人又道：“看来温湉这小女生看起来娇滴滴的，其实是个斩男高手啊。”
苏志军不理会，他是个好人，从来不会以别人的伤疤痛楚为乐，只是有些唏嘘的说：“我还想着我们能帮他们一把，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呢。没想到短短时间里面，居然成了这副样子。”
司雪曼看着苏志军的脸色，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显然是司母还没有告诉他，自己和周玄年的事情。
她琢磨了片刻，说：“我们什么时候去跟你母亲坦白？”
苏志军第二天就带着司雪曼去了苏家，跟苏母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这可把苏母给难过坏了，但看在司家的那些好处上，还是接受了事实。
不过她表示司雪曼有空，还是可以来苏家玩。
苏志军道：“就是，有空多过来坐坐，我妈脾气不好，难得有她喜欢的小辈。”
苏母在旁边狠狠瞪了苏志军一眼。
苏志军笑呵呵，正要哄苏母两句，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神情立刻就严肃了起来。走到一边去接了电话。
“斯言，破天荒啊，居然打电话过来了。”
徐斯言淡淡道：“给你个卡号，转笔钱过来。”
“你妈还不肯放过你啊，这婚都明明退了......”
徐斯言并不多言，只是在电话里隐隐约约听见有女人的说话声，便开口问了句：“谈对象了？”
“司雪曼在我这呢。”苏志军道。
徐斯言便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