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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小说阮梨清裴瑾砚-阮梨清裴瑾砚全文免费阅读

分类: 作文  时间: 2023-03-11 22:49:12  作者: shenliao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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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清雅的宫殿透着一股不祥的灰败气息。
    阮梨清怔怔看着帐顶,眸底凝着化不开的哀伤。
    门被推开。
    裴谨砚缓缓踱了进来。
    方一踏入,他双拳缓缓在袖中握紧了。
    阮梨清容色憔悴地躺在床上,呼吸轻得几乎感觉不到。
    整个内殿冷得有如冰窖。
    裴谨砚看着她瘦骨嶙峋的手指,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盈妃已经醒了,她说当日之事与你无关……是朕误会你了,即日起便解除你的禁足。”
    他堂堂九五之尊能做到这个地步,想来阮梨清也要识大体。
    可阮梨清没有行礼,反而轻轻将一枝枯败的红梅放下。
    “皇上,那株梅树死了。”
    裴谨砚坐到床边:“病中不宜多思。你若喜欢梅树,朕以后让人给你再种一些。”
    阮梨清沉默了一瞬,才艰涩问道:“可臣妾在树下发现了麝香。”
    她缓缓抬眸:“皇上可知咱们的孩子就是因此而亡的?”
    十指蜷在一起,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只要裴谨砚否认,她便信。
    但裴谨砚数次张口,终究沉默不语
    阮梨清的心瞬间沉入冰川:“皇上,难道您就如此厌恶那个孩子吗?”
    裴谨砚似是不忍,拉过她的手:“以后嫔妃生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
    阮梨清怔怔地抽回:“那也是你的孩子,那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你便没有一点伤心之情吗?”
    裴谨砚触及她眼中的埋怨之色,不由得含怒起身:“朕已经给了你全天下女人都想要的尊位,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君王以社稷为重,朕以为你会理解,是朕高看你了!”
    说罢,他直接拂袖而去。
    屋外的风雪大作,吹进了阮梨清眼底。
    是她错了……
    错在相信了他的年少情深,落得满目荒唐……
    那日后,裴谨砚再未来过。
    云枝说这段时间他都在陪着伤愈的乌兰绮。
    阮梨清听多了,慢慢地她发觉自己连伤心都不会了。
    不久后,冬至。
    宫妃按例接见家人的日子。
    这天,是阮梨清唯一期盼日子。
    她早早地在凤藻宫门口等待,直到瞧见阮父进门的那一刻,眼眶便红了。
    “父亲!”阮梨清像小时候一样埋在父亲的怀里。
    阮父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昭昭瘦了。”
    短短四个字,让阮梨清眼眶微湿。
    “来之前,为父听说了你在宫里的事情。”
    阮父声音和蔼:“昭昭,现在的你是大裴皇后,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知道了吗?”
    “阮家一生忠心大裴皇帝,你的夫君,他的任何抉择都不会错。”
    阮梨清眼底含泪,怔怔望着父亲鬓白的发,忽然觉得自己不孝。
    阮家长子战死沙场,她入宫为后,多数时候都是阮父撑起了一切,让她有了在后宫立足的资本……她不能再让父亲担心了!
    将酸楚咽下,阮梨清轻声答应着:“女儿知道了。”
    阮父心疼她的懂事,粗糙的手抚着她:“昭昭,父亲为你骄傲。”

    送走阮父后,连绵不绝的大雪终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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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梨清走到当年种着梅树的地方,定定站了许久。
    将手里的盒子埋在了树根下的土坑里。
    盒子里,是一株残败的红梅,和昔日她为孩子做的衣物……
    哪怕双手因此被冻得通红,也浑然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黑色的皂靴缓步走入视线里。
    裴谨砚砚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皇后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阮梨清悄然止了动作,喉咙沙哑:“臣妾不敢。”
    裴谨砚极其厌恶这样的阮梨清,因为以前爱他的那个阮梨清总是裴柔爱笑的。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
    心中微怒,裴谨砚的声音在砚风里格外冰冷——
    “朕已经下旨册封盈妃为盈贵妃,代你掌管凤印,处理六宫事务!”
第六章
    阮梨清双睫一抖,随即又恢复平静。
    “臣妾……这就去取凤印。”
    转身朝殿内走去。
    砚风将她繁复的宫装吹起。
    裴谨砚这才发现,阮梨清真的瘦了很多……
    片刻后,阮梨清拿着凤印出来,交给裴谨砚身边的宫人。
    裴谨砚莫名涌起怒意,声音冷硬:“你倒是大方。”
    阮梨清心ꌗꅏ中苦涩。
    皇后之位于她而言,更像是一把枷锁。
    裴谨砚见她不答,怒气更甚,径直转身离去。
    只冷冷留下一句:“皇后便在凤藻宫安心养病吧,无事不用外出了。”
    这便是变相的软禁了。
    阮梨清一句话未说,垂眸行礼送别他离去……
    将近年关,各宫内都开始热闹起来。
    只有凤藻宫安静得犹如冷宫。
    云枝跪在躺椅旁,轻声哀求:“娘娘,您吃一点吧……”
    阮梨清无力地挥挥手让她下去,怔怔望着眼前飘落的雪花出神。
    突然,云枝去而复返,脸上满是焦急:“娘娘,有人说老大人通敌叛国,现在已经下了大狱!”
    阮梨清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备轿,去乾元殿。”
    大雪纷飞,砚风扑面。
    乾元殿。
    阮梨清刚要进门,便被宫人拦在殿门口。
    “盈妃娘娘在里面伴驾,娘娘,您请回吧。”
    阮梨清咬紧下唇,一撩裙摆在雪地里跪下:“本宫便在此跪到皇上愿意见为止。”
    宫人们闻言面色为难,劝也不敢劝。
    直到夜幕降临,乾元殿的大门依旧纹丝不动。
    阮梨清膝盖针扎似的疼,眼前一阵阵晕眩。
    她不得不咬住舌尖来保持清明。
    唇间斑驳,满是血迹。
    宫人不忍,又进去通传了一次。
    片刻后,门终于被打开了。
    阮梨清猛地抬头,正对上裴谨砚冰冷的眼神。
    “才几日不见,皇后真是越发没规距了!”
    阮梨清呼吸轻颤,膝行数步跪到裴谨砚跟前:“皇上,臣妾的父亲绝不可能做出通敌之事!”
    裴谨砚眸光冷沉地扫过她:“是真是假,朕自会查清楚,轮不到你来置喙!”
    乾元殿内烛光灼灼,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光带。
    就像一道永远也跨不过的鸿沟。
    阮梨清抬起盈满泪的眸子,裴谨砚不为所动:“阮梨清,自你嫁给朕那日起,阮家的事便再与你无关。”
    “你若不是朕的皇后,阮家出事必会牵连于你,还不知足?”
    阮梨清颤着手抓住了他的龙袍一角:“皇上,臣妾到底是阮家女儿……”
    她怎可为了皇后尊荣而眼睁睁看着父亲冤死狱中?
    裴谨砚眉宇间满是凛意,一把甩开袖子:“不知好歹!”
    阮梨清身形不稳,被摔在地上。
    心底比身下的雪还要冷。
    裴谨砚举步往前走,丝毫不顾形容狼狈的阮梨清。
    “既然你不在乎这皇后之位,那就永远别当!”
第七章
    阮梨清身形一晃,眼睁睁看着裴谨砚走远。
    云枝扶住她,已然带上哭腔:“娘娘,现在可怎么办?”
    阮梨清咬紧唇瓣,踉跄着站起:“去大牢。”
    牢狱内。
    阮父坐在草席上,白发凌乱。
    阮梨清抓住木栏,哽咽道:“父亲……”
    阮父猛地站起走近:“昭昭,你怎么来了。”
    牢狱内阴冷,阮梨清握住父亲冰凉的手在掌心揉搓。
    她勉强提起嘴角:“您放心,女儿一定会去求皇上还您一个清白的。”
    “昭昭,别费心了。”阮父打断了她,叹了一口气:“皇上不会放过我的。”
    阮梨清愕然抬眸。
    阮父有些不忍:“帝王心术,不会容许任何一个家族坐大,为父门生遍布天下,皇上怎能放心?”
    阮梨清心口巨震,语无伦次地道:“父亲您辞官,好不好?”
    虽然她心里明白一切都无事于补……
    她害怕了,这次她真的害怕了。
    她从来没有奢望过这皇后之位,更没想到该承受的代价会这么大!
    袭上心头的慌张和恐惧让阮梨清眼眶红了:“父亲……我不愿再当皇后了……”
    阮父反手握住她的手,安慰地拍了拍:“昭昭,只要你好好的,为父就放心了。”
    听出他话中的诀别之意,阮梨清只觉入骨刺痛。
    她父亲一生都忠于大裴,最后却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阮梨清转过身,眼泪不禁簌簌而落。
    身后,阮父躬身长拜:“微臣,恭送皇后娘娘!”
    阮梨清明白,她不能再多待。
    出了大牢。
    阮梨清在原地站了片刻,而后朝云枝道:“去永乐宫。”
    若还能有人劝动裴谨砚,便只有乌兰ꎭꍏ꒒ꀤ绮了。
    不多时,永乐宫的宫门出现在阮梨清的眼里。
    乌兰绮一见她就迎了上来:“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
    阮梨清抓着她的手:“阮家的事,能否请你帮我劝劝皇上……”
    这次她没有讲究妻妾之分,如同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娘娘……”乌兰绮面带为难。
    还未说完,身后就传来裴谨砚熟悉的声音:“皇后身为六宫之主,难道不知后宫不得干政?”
    阮梨清脸上血色褪尽。
    就见裴谨砚蹙眉大步走来,挽住了乌兰绮的手。
    “还不回去!”
    说罢,他转身就要往殿内走。
    阮梨清捂嘴咳嗽,声音沙哑发颤:“皇上!你就不愿再念惜最后一丝情意吗?”
    裴谨砚却恍若未闻,脚步并未她的话而停留半分。
    冰冷的风雪吹过,如是吹进了阮梨清的心。
    她指甲嵌入掌心,生生将涌至喉间的血腥咽了下去。
    那厢。
    乌兰绮柔顺地倚在裴谨砚怀中,犹豫片刻,还是开口求情。
    “皇上,能否看在娘娘伴您多年的份上,宽恕一回?”
    裴谨砚眉间皱紧,刹那间眼底似闪过阮梨清满是凄楚的眼。
    片刻,他漠然开口:“那是她咎由自取!”
    ……
    凤藻宫。
    阮梨清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
    这些时日来,她上下打点,想让阮父在大牢少受些苦楚。
    早已油尽灯枯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思虑,短短几日,已呈灰败之色。
    阮梨清用帕子擦干唇边的血迹,从贴身的内袋中拿出一个玉佩。
    “云枝,你把这个送去乾元殿。”
    这是大婚当晚裴谨砚赠给她的,许诺她一体同心之意。
    云枝含泪领命而去。
    不多时,外面便传来了公公的宣告:“皇上驾到——!”
    阮梨清无力睁开眼,看着走了进来的裴谨砚。
    颤着手去触裴谨砚的衣袍,声音哀切:“皇上……”
    下一刻,裴谨砚直接将玉佩丢在她身前。
    “不用求情了,你父亲已经在大牢内畏罪自杀了。”
第八章
    霎时,阮梨清只觉得万箭穿心。
    眼泪滑落,她轻轻摇着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裴谨砚顿了下,将一张沾了血迹的宣纸递到她身前:“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阮梨清手指抖得不成样子,好不容易才将那纸打开。
    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昭昭吾儿,珍重自身。”
    那是她父亲的字迹。
    哪怕到了最后,父亲还在惦记她……
    阮梨清将宣纸紧紧按在胸前,悲恸梗在了喉间。
    又是一大口血涌出,将宣纸彻底浸透。
    裴谨砚眸底染上几丝惊慌。
    将阮梨清搂在怀里,声音柔了几分。
    “只要你以后尽好本分,朕保证不会因为阮家的事而迁怒你。”
    阮梨清无力地抬起头,哀求道:“皇上,请您允准臣妾送父亲一程。”
    闻言,裴谨砚脸色隐隐透着不悦。
    “你身为皇后去给罪臣送行,不是给朕丢脸吗?”
    阮梨清心头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那请皇上废了臣妾吧。”
    这个尊贵的头衔,不过是套住她的枷锁。
    裴谨砚眉宇骤然一冷:“你说什么?”
    阮梨清声音凄然:“如今皇上高枕无忧,也不必勉强对着臣妾虚情假意。”
    “你是在怪朕?”裴谨砚的理智被莫名涌起的怒火焚尽。
    他一把将阮梨清压到身下,怒目而视:“这些年,朕为你做的难道还不够吗?”
    阮梨清心彻底慌了:“你做什么……”
    裴谨砚却不给她挣扎的机会,细吻落入她颈间,呼吸愈灼:“昭昭,以后你我之间再无芥蒂,朕会好好待你。”
    阮梨清怎么也挣不出裴谨砚的禁锢,眼泪都似哭干了。
    她只听得他的每一声‘昭昭’,何其讽刺,何其荒唐!
    不知多久,羞辱才得以结束。
    裴谨砚穿戴整齐,看向床沿边无一丝生气的阮梨清,心竟隐隐作痛。
    他轻挽过女人耳边掉落的鬓发,柔声嘱咐:“以后不要再说离开朕的话。”
    阮梨清却闭上眼睛,眼泪没入青丝。
    七日后。
    阮梨清坐在躺椅里看着飞雪。
    所有的景色都没落入眼底,看起来就如行尸走肉一般。
    云枝轻轻走过来:“娘娘,奴婢听说朝中有人上书,说老大人既已身死,就让他的尸身回家安葬,皇上允了。”
    阮梨清眼睛微动,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直接朝宫门口跑去。
    云枝拿着大氅在后面追:“娘娘!”
    砚风刮得阮梨清脸颊生疼。
    她却毫无感觉,只想着跑快点,再快点……
    宫门口。
    阮梨清倚在柱子后,用帕子捂住嘴。
    不远处,一口破旧薄棺远远离开皇宫。
    只有一个垂老的宫人走在旁边。
    阮梨清朝着棺材跪下,重重磕了个头,声泪俱下:“父亲,女儿不孝……”
    因为她是大裴的皇后,所以只能这样远远地送一程。
    而阮家如今只剩她一人……
    直到棺木已经再也看不见,阮梨清才回到了凤藻宫。
    乌兰绮正在殿中等着她,神色间竟有几分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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