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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电竞网咖。
岑年年拉着程霜一起挑了个包间，坐下就开始打游戏。
程霜是不明白，岑年年，堂堂一个高级白领，结果每次一放假就喜欢拉着她打游戏。
而且打的还不怎么样，纯属于又菜又爱玩。
“快上游戏啊，都等着你呢。”岑年年兴致勃勃的搓了搓手。
“马上。”程霜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登录了自己‘鱼香肉丝’的小号。
结果，刚一上游戏就收到了99+游戏好友的神情。
“我去，什么情况？你小号被你粉丝找到了？”
凑过来的岑年年吓了一跳，帮忙点了点鼠标，结果弹出的都是一些“CK战队XXX”是称呼。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因为那天打游戏后，CK战队来拉人的。
程霜挨个选择了忽略，但消息太多还是不小心点到了接受。
她还没来得及删，对面已经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你好，成小姐，我知道你在P网站是个小有名气的主播，我们可以聊聊吗？”
为了避免暴露个人信息，程霜的直播账号便改名叫“成小姐”。
CK战队要是想调查消息易如反掌。
程霜倒也不意外，直接回拒：“我不想加入CK。”
“为什么？如果以你的实力加入CK战队，到时候比赛赢来的奖金比得上你直播一年赚来的多。”
“没有为什么，拒绝你们公司难道还要追查到底吗？”程霜有些恼了。
她还不知道CK战队招人的办法会是这个样子。
往年加入HC战队时，都没有那么多事情。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又道：“成小姐，你是不是以前当过职业选手？”
程霜打字的手顿时一僵，接着对面又接连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我们老板说你的打法和曾经的一位HC中单女选手的打法很相似，只是现在她已经退役了，就在两年前。”
“而据我说知，成小姐开直播的时候，也是在两年前刚刚注册账号。”
程霜心底咯噔一下，这一串分析无比准确，也是莫名的熟悉。
正当她准备选择删除该好友信息时，却在最后一刻再次发来质问。
“程霜，是你吗？”
他猜到了？
程霜下意识点击了删除消息，整只手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可是这样做无非是不打自招。

不管对面是不是贺寻洲还是其他人，她的身份都已经暴露了……
程霜有些心不在焉，打游戏的时候也是一直在拖后腿。
岑年年在游戏上玩得正嗨，看着程霜操作的女射手死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眼见游戏又失败了，岑年年拆下耳机，转头问她：“程霜，你怎么了？”
程霜眉睫微颤：“我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她慌忙推开椅子，拿起了身边的身份证，随意找了个借口解释：“岑年年，我下次陪你玩吧，我想回家了。”
岑年年点了点头，只当她是因为今天去俱乐部的事情还有些情绪，“那你注意安全。”
“好。”
程霜转身就走，穿过网咖包间的时候，忽然瞥见了一台电脑正放着HC战队的比赛视频。
上面的她还是刚22出头，正处于巅峰期，身边还是贺寻洲……
“程霜这操作太神了！真不愧是我女神！”
“可惜已经退役了，不然在比赛里，没几个人能打得过她的！”
“我到现在都还不能接受，她真的已经不在了，毕竟我当初玩这个游戏完全是因为她……”
几个打游戏的男高中生正兴奋讨论着。
第二十章 秘密
程霜默默听着这些话，将口罩又提了提，转身离开了网咖。
秋末的风，肆意宣泄，好像一下子吹进了她的心底。
回到家。
程霜脱下大衣扔在一边，开了暖气，静静躺在软榻上。
闭眼间，脑海里却自动浮现了刚刚的那条信息。
“程霜，是你吗？”
她至今不太清楚，这条消息到底是谁发的，贺寻洲还是CK战队的其他队员。
贺寻洲在帝都的人脉很广，关系在娱乐圈的都不少。
她有些怕，要是真有一天会遇见。
遇见了，她又会说什么……
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一阵响动。
程霜看了眼来电人“傅辞”，点击接通。
话筒里，傅辞直接开口：“程霜，来一趟我家。”
“怎么了？”程霜有些不解，两人虽然目前是情侣关系，但是傅辞很少叫她去家里。
傅辞没有回答，只是说：“我几个朋友想见你，你知道，现在我们还是情侣。”
在刚刚一个人打拼的时候，傅辞帮过她很多忙。
程霜没办法拒绝。
“好。”
电话挂断，程霜拿起外套就出了门γβ付費獨家。
半个小时后，她按响了傅辞家里的门铃。
来开门是个眼熟的男生，看见了程霜，立刻兴致高昂的朝屋里喊：“程霜女神来了，今天我们HC战队到齐了！”
他这一嗓子，程霜倒是想起来了，面前这个男生是以前HC二队的陈诺。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程霜有些下意识后退。
谁知陈诺倒是很热情地拉着走进了屋里。
“程队，你还不知道，今天贺队难得叫我们HC战队以前的战友一起聚餐，就差你了！”
陈诺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
走进别墅里，映入眼帘的都是一群HC战队的朋友。
四年前的所有人都在，压根没少。
程霜从中抓住了重点，抬眼就看见坐在人群中央的贺寻洲！
“好久不见。”他率先开了口，语气还算平静。
程霜身形一顿，忽觉有股异样的感觉冒上心尖。
“好久……不见。”她尴尬的回复。
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低沉。
陈诺是个碎嘴，最见不得气氛变冷。
他见大家又开始不说话，连忙打圆场：“怎么还好久不见啊，你们不是在婚礼上才见吗？”
然而这句话正戳两人死穴！
其余人的目光直直戳向陈诺，脸上写满了“你还是闭嘴吧”，就差上手捂嘴了。
大家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程霜也不想扫兴。
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坐在了傅辞的身边。
傅辞顺势搂上了程霜的肩膀，笑着把话题带过去：“我和程霜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大家少开她玩笑。”
“哎呀，副队心疼了！”
众人适当起哄了几声，把话题又带到了以前打比赛的事情上。
贺寻洲沉默着不说话，没人注意到他的目光已经悄悄落在了傅辞放在程霜肩膀上的手，暗暗攥紧了拳头。
傅辞是富二代的事情在电竞圈里是人尽皆知，这场聚会之所以聚在傅辞的别墅里，也是因为最近傅辞打算办生日宴。
但生日宴那天，HC战队还有比赛，根本赶不过来，就决定提前聚一次。
傅辞的别墅里准备了很多东西。
桌游，温泉，运动会场还是电脑游戏，应有尽有。
但战队毕竟是一群只会打游戏的高手，所有的快乐也是在游戏上进行。
人群中不只是谁突然提议道：“等一会儿，大家五五组队打比赛，输得一方爆个四年前的秘密怎样？”
第二十一章 没意思
众人听得一愣。
这游戏毫无疑问是冲着程霜和贺寻洲来的。
毕竟两个人前不久爆出，四年前在一起过的消息。
正当大家踌躇着不知道如何解释时，坐在沙发上的贺寻洲突然开了口：“好啊。”
他起身率先走到了电脑面前，看起来丝毫不介意。
大家看着贺寻洲都参加了，也放下来隔阂纷纷做了下来。
今天聚会毕竟是傅辞骗程霜来的。
见程霜没开口，他便轻声安慰道：“程霜，你要是不想玩可以不玩。”
“不会。”
程霜面色平静坐在了电脑前，直接开机：“大家都是战队出来的，我也很想跟你们回到四年前继续打比赛。”
她默默登上了游戏号，目光在贺寻洲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向傅辞：“更何况，输的人也不一定是我。”
这句话像是瞬间激起了众人的斗志。
大家开始自动组队，自动化为了贺寻洲和程霜两边。
毕竟也是曾经的两个队长，多少人都是冲着热闹来的。
这些年，程霜也没有放弃训练，每天都在直播上打游戏，技术也没有退步。
打赢了贺寻洲一局。
几个跟着程霜的队员开始调侃。
“贺队，你退步了哦，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反应不过来啊！”
“瞎说什么，说不定是让着咱们。”
其实这个结果，连程霜也有些没想到，因为她四年前的巅峰时期，没少和贺寻洲交手。
但几乎没赢过，更何况现在的她还有手伤……
程霜听着这些话，默默看向对面的贺寻洲。
只见他摘了耳机，表现的十分淡然：“想问什么？”
程霜攥了攥手，没有开口，身边的队员就抢着问道：“贺队，你当初为什么要和苏晴分手？”
一句话直接引出吃瓜爆点，众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都想听贺寻洲的答案。
贺寻洲视线沉了沉，瞧了眼程霜的脸色，淡漠出声：“因为前女友。”
前不久因为闹婚礼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程霜和贺寻洲以前谈过。
这里的‘前女友’显然是在指程霜。
在众人猜疑的目光中，程霜垂下了头，没有说话。
只觉得这场聚会，简直犹如鸿门宴。
毕竟是一同在一起打拼了许久的队友，傅辞怎么会看不出来，贺寻洲的意思。
虽然他现在和程霜只是假情侣，但在外人面前，他还是摆出了一副现男友的姿态。
不禁插嘴了一句：“你们自己关系不和，怎么还怪上别人了？”
贺寻洲没有计较，只是双手放上了键盘：“继续打。”
而这次，他没有任何悬念的赢下的比赛。
赢得太快，连程霜都忍不住怀疑，上一局让她赢都是贺寻洲故意的。
程霜放下了手上的耳机，转头就对上了贺寻洲探究的目光。
“你喜欢傅辞吗？”他开门见山。
场面气氛顿时高涨。
程霜喉头不自然的滚动了几分，开口时还有些紧张：“是，我喜欢他。”
贺寻洲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望着她。
周身气压像是更低了些。
大家也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呵。”他轻轻嗤笑了声，收敛了视线，起身就朝楼下走，“不玩了，我回家。”
几个队员满脸的茫然，不禁喊住了他：“贺队，怎么了突然就走了？”
不是刚刚大家还玩得好好的吗？
贺寻洲没回头，传来的声音里透着冰冷：“这游戏，没意思了。”
第二十二章 雾气
程霜心底不由得一颤。
因为她知道在贺寻洲面前，她撒谎总是这么拙劣，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时间不知不觉的划过到了零点。
大家也逐个离开。
傅辞本来是想着送程霜回家，但是喝了不少酒，不太适合开车。
只能一路送程霜到小区的车站外。
“回家记得给我打电话。”傅辞耐心嘱咐着，将程霜的围巾又裹紧了些。
程霜也配合的僵直站着，而后点了点头。
相比情侣的相处，两人更像是一对好友，在分别时，没有拥抱，也没有亲吻。
只是对好朋友的担心和嘱托。
道完别后，程霜转身朝着回家的方向走。
凌晨的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
两边的街灯忽明忽暗，好像下一刻就要熄灭在这高楼大厦中。
程霜向来惧寒，哪怕带着口罩围了围巾都要冷得呵气。
长久的待在电脑前，导致眼睛有些近视。
伴着呵出的雾气，她只见前方的路灯下，貌似有个朦胧的身影。
越是往前走，越是真切。
贺寻洲裹着黑色大衣，正站在昏黄的路灯下。
两年时光，他还是亦如往日般冷峻，耀眼地让人不敢靠近。
适时，凉风习来。
他似有所觉的侧眸看来，恰好对上程霜的视线。
贺寻洲靠着路灯的身体微微站直，他正要开口，熟料程霜却像没看他似的径直从他眼前走过。
这大概是贺寻洲有史以来，第一次被程霜无视得彻底。
“你故意的？”他忍不住伸手拽住了程霜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恼怒。
不止是无视，还有她在别墅里和傅辞的两人互动，他越想心里越闷。
程霜被扯得回过头，眼底的光也跟着暗了暗。
“抱歉，贺队，没看出来。”
贺寻洲听得心里一堵，眉心皱了皱：“我送你回家。”
程霜缓缓扯开了他的手，话语中里只剩冷漠：“贺队，我家里不远。”
“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一口一个贺队，好像他们曾经就只剩下队员的关系。
程霜不明所以看了眼贺寻洲：“我们曾经还有其他关系吗？”
贺寻洲说不出话，他只觉得程霜在存心报复。
报复他曾经对媒体说过的那四年，他的女朋友是苏晴，而否认了她们之间的感情。
犹豫最终，他只是又说：“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程霜没有再拒绝，因为她最清楚贺寻洲的脾性。
她微微颔首，继续往前走。
贺寻洲知道她怕冷，改了方向，直接开了车过来。
上车的第一时间，他就开了暖气。
温度逐渐升温。
程霜也摘下了口罩和围巾，靠着窗边闭眼休息。
车里的气氛逐渐沉寂。
贺寻洲望着前方的路线，又一次开口：“我和苏晴的事情，你要是问我，我可以告诉你。”
话音落下，一片寂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回答他的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到达目的地，程霜却陷入了熟睡。
贺寻洲将车辆停在了路边，望向了眼居住楼。
正要把车开走的时候，程霜的口袋里传来一阵响动。
贺寻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过电话。
很快，对面就传来岑年年的咆哮声：“程霜，你怎么还不上游戏，都等你好久了！”
贺寻洲适当地把手机拿远了会儿，沉声道：“你好，程霜目前在睡觉。”
对面沉默了会儿，岑年年警惕的质问：“程霜在你那边睡觉？那你是谁？”
第二十三章 密码
贺寻洲缓了会儿，正要答。
结果下一秒，对面又立刻传来一声惊叹：“等会儿，你不会是贺寻洲吧？！”
贺寻洲转头看了眼沉睡的程霜，清了清嗓子：“嗯，你可以告诉我她家在哪一层吗？”
“十七层，1907，密码1104。”岑年年直接脱口而出。
贺寻洲听得脸色一怔。
接着又听岑年年笑道：“听程霜说，这是她喜欢的人生日号码，不知道是谁的，不过大神，你怎么会跟程霜在一块儿？”
“改天说。”贺寻洲挂断了电话，眼底藏着说不清的情绪。
“1104”那天，他再清楚不过，不是谁的生日，而是他和程霜四年前在一起的纪念日！
末了，贺寻洲将手机放进口袋，开门下车，绕道了副驾驶上，将程霜抱了出来。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抵达第十七层。
贺寻洲输入号码，搂了搂程霜，打开了门锁。
房间还是保持着程霜一贯的风格，比男生房间还要简介。
贺寻洲没有多看，抱着程霜放在了卧室里。
他耐心的替人捻好被子，看着沉睡的眉眼，心里说不出的欣慰。
在程霜失踪的那两年，他终日只能看着往年的照片度过，现在终于能看见真实可触的人存在，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以前，贺寻洲从未想过，有一天，程霜会真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也没想过，程霜走了后，他会这般舍不得。
看了约莫几分钟后，贺寻洲手机就收到了谭书言的电话。
“贺总，CK战队青训名单必须要你马上确认一下。”
贺寻洲沉了沉眸：“好。”
挂断电话后，他将手放进口袋里，似是愣了一下，再次迈步离开。
关上门，躺在被子里的人终于探出了脑袋。
程霜对冷空气有很强的敏感度。
所以从贺寻洲把她抱出车外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但是她鬼使神差的，却这样继续装了下去。
曾经她一直以为，自己和贺寻洲之间的缘分真的已经结束了，可是两年后，他们重新遇见。
他又像是回到了从前，对她的感情不减。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曾经的苏晴终究是他们之间的隔阂。
那一天，程霜没有睡着。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习惯性的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