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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衍为两人简单互相做了介绍。
“南晚烟，是……原野的女朋友。”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徐斯衍的面色有些沉。
南晚烟习惯了，无视了他，去和白溪说话：“白医生，麻烦您了。”
白溪看起来随和，她朝南晚烟温柔地笑了一下，“不麻烦，再做个全身检查吧，我需要看看你的其它指标，避免药物禁忌。”
南晚烟：“好。”
她笑得乖巧又听话，无论白溪说什么，都无条件配合，是个十分好摆弄的病人。
白溪叫来了护士，抽了南晚烟的几管血，又安排了一堆其它项目的检查。
南晚烟到底还是身子虚，抽了血以后再走路，步子都有些虚。
方沁阳和付晓芝一个去缴费，一个下楼去买吃的，南晚烟独自站CT室门口排队，身体摇摇欲坠。
好像低血糖又犯了，眼前发黑。
就在南晚烟以为自己要就此倒下的时候，忽然有人扶了她一把。
“谢谢。”南晚烟一边感激一边回头，没想到看到了徐斯衍的脸。
有点扫兴。
徐斯衍对于南晚烟的感谢没有做回应，他扶着南晚烟到了椅子前安排她坐下来。
接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三明治还有一盒牛奶。
徐斯衍隔了个位置坐下，把吃的放在中间那个空位上。
南晚烟没跟他客气，拿起来直接啃了。
吃点东西下肚，头晕的情况好多了。
南晚烟：“谢了。”
虽然徐斯衍这人挺烦的，但刚才的确帮了她，一码归一码，口头的表示还得有。
不过也仅限于此，南晚烟说完就准备起来继续去排队了。
结果徐斯衍忽然过来她身边把她按住了。
他的手按在她手腕上，力道太大，弄出了红印子。
南晚烟疼得蹙眉吸气。
徐斯衍马上松开。
“你不用排队，里面这批人拍完了，你进去一次性检查。”徐斯衍的语气有些生硬。
她这一说，南晚烟猛地想起来了，瑞禾是他的产业。
“谢了。”
徐斯衍：“和你无关，我是在帮四哥。”
南晚烟：“哦，那让他谢你吧。”
徐斯衍：“……”
南晚烟没兴趣和徐斯衍说话，正好这时手机响了，原野来了电话。
徐斯衍下意识看过去，瞥见名字不到一秒，南晚烟已经接电话了。
她和原野说话的态度明显不一样。
“不都说了你不用来吗？”
“好啦好啦，那我等你哦。”
软糯娇柔的声音钻入耳蜗，徐斯衍的拳头越攥越紧。

原野没多久就到了，看到徐斯衍在这里，他还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徐斯衍：“你能来我不能来？”
原野：“我和你能一样么？”
徐斯衍：“演个男朋友罢了，别当真。”
原野：“诶我说，你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啊，谁惹你了？”
南晚烟也觉得徐斯衍今天跟原野说话挺不客气的，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可稀罕的。
原野却有些担心：“珠珠，他没欺负你吧？”
南晚烟：“没，我刚低血糖他还给我吃的了。”
原野有点惊，徐斯衍这是良心发现了么：“谢了啊。”
没多久，付晓芝和方沁阳也回来了。
因为徐斯衍的安排，南晚烟后面的检查流程走得非常顺利，不到一个小时就全部结束了。
徐斯衍站在原地看着那另外三个人围着南晚烟一起回了病房，双手插入了口袋。
几分钟以后，徐斯衍去了白溪临时的办公室。
走到门口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交谈声——
徐斯衍一下就认出了詹语白的声音。
詹语白：“用这个药没问题么？”
白溪：“嗯。”
詹语白：“多久会有反应？”
白溪：“分人，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
詹语白到这里没接话。
随后是白溪玩笑的声音，“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威胁到你周家少奶奶的位置。”
徐斯衍的心骤然沉到谷底，太阳穴处的血管凸起，兜里的手冰凉一片。
他转身就往南晚烟的病房走，连门都没敲，直接闯进去了。
病房里只有南晚烟一个人，她正在吃草莓，看到气势汹汹的徐斯衍之后挑起了眉毛。
南晚烟：“徐先生找我打架的？”
徐斯衍走到南晚烟，看着她眉眼间的笑，胸腔内那股烦躁感更甚。
“死到临头了还笑。”
南晚烟：“嗯？我检查报告出来了？什么绝症？”
徐斯衍：“南晚烟！”
他最烦的就是她这个若无其事的样子。
南晚烟不知道徐斯衍犯什么病，索性就不理他了，拿起草莓送到了嘴里。
徐斯衍：“语白姐知道你和四哥的事儿了。”
南晚烟吃草莓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一脸笑意。
徐斯衍：“你不怕？”
南晚烟：“我故意让她知道的啊。”
徐斯衍：“你想死是不是？”
南晚烟：“那你就帮她弄死我咯，反正你老早就看我不顺眼。”
徐斯衍：“你！”
南晚烟往嘴巴里塞着草莓，吃得津津有味，全然没把徐斯衍的话放在心上。
——
万华办公室内，顾墨寒打开付晓芝的电脑实时监控着詹语白的手机。
几分钟前，詹语白给宿珉打过一次电话。
顾墨寒打开录音。
“我见过白溪了，她保证不了时间。”
“她必须快点死，裴烨桉在哪里，你查了没？”
“裴烨桉和裴流珠一个都不能留，她改名字出现就是冲我来的！”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顾墨寒的思路，他合上电脑，就看到徐斯衍一脸凝重走进来。
顾墨寒：“找我有事？”
徐斯衍：“语白姐知道你和南晚烟的事儿了。”
顾墨寒：“哦。”
徐斯衍：“……宿珉找去的那个给她主治的专家，语白姐认识，你不怕她对南晚烟不利？”
顾墨寒眯起眼睛打量他：“你知道什么了？”
徐斯衍把在医院听见的对话给顾墨寒复述了一遍。
结果顾墨寒听完之后还是很淡定。
徐斯衍：“你不管她？”
顾墨寒：“我记得你很讨厌她。”
徐斯衍：“……”
顾墨寒：“我已经派人去医院守着了，谁都动不了她。”
徐斯衍咂摸了一下顾墨寒的这句话，顿悟：“你早就知道了？”
难怪他刚才去找南晚烟的时候，她是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徐斯衍想起自己刚才的模样，咬紧了牙关，说不定南晚烟现在正拿他当笑话说。
徐斯衍问顾墨寒：“以后呢，语白姐既然知道了，就不会放过她，你能护她一辈子不成？”
“还有，我们至今都没弄明白她为什么要接近……”
徐斯衍话还没说完，顾墨寒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扔到了办公桌上。
徐斯衍打开档案袋以后就看见了裴烨桉的资料。
徐斯衍并不知道他的全名，档案上有一张免冠照，他看了长相后才认出来的。
“四哥，你——”
“人应该没了。”顾墨寒说，“三年前的四月中旬和工厂请假以后就失踪了。”
徐斯衍：“……南晚烟是来北城找他的？”
顾墨寒没回答，又打开手机给徐斯衍放了一段录音。
徐斯衍对詹语白的声音很熟悉，但他没想到自己会从詹语白的口中听见裴烨桉的名字。
还有，那个男人说和詹语白“一起干过大事”、还提到了“杀人灭口”。
裴烨桉的名字正好是和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裴流珠。”徐斯衍把这名字重复了一遍，“是谁？”
顾墨寒：“你觉得呢。”
裴流珠，南晚烟，珠珠。
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