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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书伶没有否认，只是看着他。
是时候，放他自由，也放自己自由了。
“嗯，她叫苏雅，经常来听我的课。”沈炙厌介绍着。
陆书伶清楚的看见，提起那女孩名字时，他眼中不自觉涌上的笑意。
他真的很喜欢她，陆书伶忍不住想。
许是她沉默的太久，沈炙厌察觉到了异样：“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做了场噩梦。”
然后噩梦成真，你不要我了。
陆书伶轻声说着，压下心里泛滥的酸涩，认真恭喜：“你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为你高兴。”
沈炙厌神色温柔：“你也会找到那个爱你的人的。”
爱你的人。
陆书伶脸上的笑在一瞬间几乎崩裂。
是啊，沈炙厌不爱她！
一阵沉默后，她轻声开口：“半个月后就是我生日，你能陪我过吗？”
沈炙厌有些迟疑，但没有拒绝。
话说到这儿，两人再没话讲。
深夜孤冷。
陆书伶一个人躺在主卧的双人床上，只觉得全身上下被冰冷点点侵蚀，怎么都暖不过来。
第二天。
陆书伶起床时，沈炙厌和过去八年一样，早就将早饭做好，先一步离开去了学校。
坐在桌旁，她一口一口吃着早饭，泪在眼眶中慢慢氤氲，落下来，又咸又苦。
但最后，陆书伶还是将沈炙厌准备的东西全部吃光。
也不知道还能吃几次他做的早饭？
陆书伶想着，失魂落魄的去幼儿园上班。
这一天，她心不在焉。
晚上，陆书伶将孩子们送到家长手中后，独自走回家。
暗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投射在地上，莫名寂寥。
站在家门口，想起里面的空旷，陆书伶忽然就不想进去了。
她转身想要去上海大学，去找沈炙厌。
可就在转身间，陆书伶怔在了原地。
街道旁的一辆出租车上，正下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陆书伶甚至不需要仔细辨认，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沈炙厌！
而他身旁的那个女孩，一头黑长直发散在身后，身穿着白色羽绒服，脸上洋溢着笑。
青春，活力。
是现在的陆书伶没有的，也不会拥有的年轻。
她也认出来，那个女孩就是昨天朋友圈照片里的那个人。
就在她出神间，那个女孩瞧见了陆书伶。
不知道她和沈炙厌说了什么，男人转头看了过来。
陆书伶清楚的看见，在瞧见她的那一瞬间，沈炙厌慢慢皱起了眉。

沈炙厌，似乎不想看见自己！
这个可能，令陆书伶呼吸一窒。
她脑海一片空白，不知道如果沈炙厌带那个女孩走过来，自己能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该如何在沈炙厌喜欢的女孩面前，自我介绍。
幸好，沈炙厌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将女孩送上出租车，目送她离开之后，沈炙厌才走向陆书伶。
“怎么站在这儿？”
陆书伶攥了攥冰凉的手，声音沙哑：“想起有东西落在幼儿园里，本来想回去取。”
说着，她看向已经看不见车尾灯的马路：“怎么不介绍一下？”
“没必要。”
沈炙厌说这话时，很认真。
陆书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假笑着：“你先回家吧，我回趟幼儿园。”
“我陪你。”沈炙厌说着，迈步朝前走去。
雪慢慢落在他肩头，陆书伶莫名有些想哭。
但这脆弱只一瞬，就被压下。
她小跑了几步，跟上沈炙厌的步子。
两个人并肩，一步一步，没入了风雪。
去往幼儿园的路并不长，却足够陆书伶想起那些曾经。
从前，两家是邻居。
所以每天放学，沈炙厌都会等她一起回家。
后来工作了，她在这里工作，沈炙厌每次下班早的时候，也都会来这里接她。
两个人也是这样走着。
可那时，他们有无数话聊。
此刻，却只有沉默。
许久，沈炙厌先打破了沉默：“还有十二天就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