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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水路快。
能快几日？
苏九儿几乎没有深想，就知道他必定是因为自己更喜欢坐船所以才选的水路。
苏九儿心中有些郁闷，郁闷他只为她着想，不考虑他自己的情况。
“能换陆路吗？”苏九儿问。
“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换也来不及。”夜玄墨瞧着她那略沉的小表情，哪能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把眉心的郁闷轻轻抚开，“你来就是问我这个？”
与他而言，他的畏惧永远没有苏九儿的喜欢重要，而且这次一起上京的还有苏老爷子，老人年迈，陆路颠簸，水路显然更稳更合适。
他现在只想着，几日不见，难道不关心一下他的伤势，不想他？
夜玄墨是个内敛的人，这些话他心里想着，嘴上却很少说。
此时眼神幽沉地看着苏九儿，盼着她的想念和关心。
自从那日袒露心声，他看苏九儿的眼睛没了克制，深邃的眼底总是带着柔意。
苏九儿一心惦记着水路的事情，她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脸颊上拉下来，“那把我与你的房间安排的近一点。”
“好。”
夜玄墨没了耐心等她来表达思念，手一伸把她抱在怀中：“都按你说的办。”
苏九儿察觉他身上有点热，拽着他诊了诊脉，这才发现他竟然有点着凉了，赶紧开了方子给白嬷嬷，盯着夜玄墨喝了才离开。
……
出发的日子是十月初三，天气略微有些阴沉，却没有下雨。
苏九儿的房间果然被安排在了距离夜玄墨最近的地方。
她和爷爷上船早，安顿好了，那方夜玄墨正在码头接受百姓和百官相送。
这一趟他在江州办了实事，百姓们感激尊崇，一直跪地山呼千岁，还有新上任的官员们，乌压压的跪了一大片。
然后，苏九儿看到一身玄黑的夜玄墨一步步上了船。
这么远的距离看过去，他的面容如常。
元昊还牵着他的手，在他身边蹦蹦跳跳说话，他偶尔也回一两句，不仔细看和旁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他把自己的弱点掩藏的极好。
身边的人除了白嬷嬷，没有人知道他怕水。
可这么强悍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怕水呢？
苏九儿隐约记得，是和宫中的一些事情有关，但具体细节她并不清楚。

爷爷咳嗽了两声。

苏九儿更加错愕，但是身体显然比意识更快接受了他的靠近。
闭上眼睛之前，苏九儿想，他是不是有点怕，所以抱着自己，借由这种亲密来驱散恐惧？
前世他曾悲哀地说过，所有的畏惧，当她靠近自己身边的时候，便消失的一干二净，所以他对自己的那份情也又重又沉，欲罢不能。
两人各怀心思。
但这一场亲吻却是契合的。
片刻后，苏九儿轻轻推了推他，“殿下……”

他口中残余的药合着夜玄墨略有些重的力道，让苏九儿唇微微发麻。
苏九儿说：“那药真的好苦。”
“苦吗？”夜玄墨皱了皱眉，面露几分疑惑。
“那还不苦？”
夜玄墨想了想，朝外吩咐：“冷骁，拿糖果来。”
片刻后，冷骁送了个木制的方盒子进来，目不斜视地放下后赶紧退走了。
还被夜玄墨安顿在他膝头的苏九儿把脸埋在他颈间，有些不好意思。
方才她想下来的，但夜玄墨不松手。
夜玄墨从盒子里拿了糖果，塞进了苏九儿口中：“这样便不苦了。”
苏九儿舌尖卷着糖果，暗暗看着夜玄墨，他是真的不知道苦啊，因为喝过更苦的药，所以今日这药的苦涩程度在接受范围之内？
她忽然有些心疼他，捻了一颗糖果也塞到了他的口中。
夜玄墨愣了一下。
苏九儿用手捂着他的嘴巴，“吃。”
夜玄墨沉默些许，点了点头。
磕巴磕巴。
苏九儿听到他嚼糖的声音。
然后——
他把糖咽了。
苏九儿默默无言地看着他，“你以前都这么吃糖果吗？”
“从不吃。”夜玄墨实话实说，然后神色有些复杂地说：“你不喜欢这样？”
那表情，竟然有些呆萌，挂在他这张俊逸的脸上，充满违和感。
仿佛她的喜好是最重要的。
苏九儿的心瞬间又像是化开了一样，捧着他的脸说：“不是……殿下，你还病着，我不太放心，我今晚陪你行不行？”
她想，她是等不来这个男人缠着她说什么撒娇哄她的话了。
他应该不会。
她哪知道，有些事情夜玄墨想了一万遍，但是不敢说。
怕缠她缠的太厉害，时间久了引起她的反感。
“不行吗？”见他不说话，苏九儿抓住他的手：“就陪一晚。”
“好。”
夜玄墨快速地应了一声。
苏九儿催着他上了床。
她知道夜玄墨对水有噩梦，也亲眼见过他陷入噩梦之后的那种恐慌和无助，她有点怕他今夜会睡不好，所以才坚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