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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时衍：“得寸进尺。”
姜娆：“我不比她好抱么？她又不会这样讨你欢心。”
周时衍：“这么喜欢跟她比？”
姜娆：“那你喜欢她么？”
周时衍不回答。
姜娆：“你对她这么好，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因为……她给了裴夫人一颗肾？”
周时衍眯起眼睛看着她，眼底带着探究。
这压迫感十足的眼神，让姜娆心虚了一瞬，所幸她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她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姜娆这话听着像赌气。
周时衍摸了一下她的头，“行了。”
姜娆：“那你亲我一下。”
周时衍：“……”
猜到他不会亲了，姜娆忽然凑上去，含住他的喉结，用力吮吸了几下，留下了一片痕迹。
看到那片痕迹，她露出满意的笑容，“盖章了。”
周时衍：“幼稚。”
姜娆缠着周时衍帮她穿了衣服，又和他一起吃了饭，才肯回去。
周时衍还是那不冷不热的态度，但她提要求的时候基本上会纵容。
这已经比开始的时候好太多了。
吃饭的时候，张旭给姜娆来了电话。
姜娆看了一眼周时衍，把电话掐断了。
周时衍：“心虚什么，见不得人？”
姜娆：“原野的电话，怕你吃醋呢。”
果然，一听见原野的名字，周时衍的脸就黑了。
好像真的被原野绿过一样。
姜娆忍不住笑了，“逗你玩啦，是沁阳的电话，我给她回微信就行。”
姜娆大方地当着周时衍的面打开微信，她这么坦然，周时衍反倒没兴趣看了。
几分钟后，姜娆收到一条微信。
【詹语白拒绝了刘培要钱的要求，听起来是吵架了。】
姜娆：【继续盯着刘培。】
如果刘培手里有证据，詹语白不给钱，他一定会拿出来威胁她。
——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詹语白便行色匆匆走出了小区。
周时衍坐在黑色的奥迪里，透过车窗看到了詹语白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很快开了出去，周时衍踩下油门，紧随其后。
昨天詹语白说她要去医院做体检，但出租车的目的地并不是医院。
出租车绕了好几个弯，最后开到了城郊的某个实验基地。
周时衍将车停在路边，看着詹语白下了车，然后站在门口四处眺望，应该是在等什么人。
周时衍将手搭在方向盘上，目不转睛盯着詹语白的方向。
几分钟后，一个男人停在了詹语白面前。
周时衍视力超群，很快便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脸。
认出对方的身份后，周时衍猛地抓紧了方向盘，小臂的青筋凸了起来，目光凛冽如冰。
詹语白被那个男人带进了实验室。
实验室的温度很低，詹语白进来后，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让我来这里，想做什么？”
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捏住她的下巴，“这么迫不及待想和我划清界限，当初你求我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詹语白：“上次你说不会再——”
“裴家给我来电话了。”他打断她的话，“裴夫人邀请我去做客，你说我要不要过去呢？”


第077章X光

周时衍的车停在路边，视线紧紧盯着实验园区的大门，表情透着肃杀。
詹语白来这个地方，和那个男人见面，绝不是什么巧合。
宿珉，国内知名的肿瘤专家，今年不到四十岁，已经在全球顶尖杂志发表过是十几篇论文，是毋庸置疑的行业翘楚。
当年靳柔的手术，就是由宿珉来操刀的。
在周时衍的记忆中，詹语白和宿珉私下并没有什么交集。
周时衍仔细去回忆了当年詹语白给靳柔捐肾的过程。
那段时间，裴家动用了不少人脉关系去找合适的肾源，但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
亲属都试过了，不合适。
后来詹语白忽然做了配型，宿珉拿来了结果，说她的肾脏是匹配度最高、最适合来手术的。
周时衍摸着方向盘，记忆中的画面和刚才看到的场景交织在一起，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心中肆意生长。
周时衍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接通后，那边的传来个男人的声音：“四哥。”
周时衍：“詹语白在医院的体检记录，你手里有备份么？”
燕北：“系统里有存。”
周时衍：“把她术后这几年的体检记录整理一下带给我。”
燕北：“诶？怎么突然要这个？她身体出问题了么？”
周时衍：“尽快，整理好给我电话。”
和燕北通完电话，周时衍又看了一眼园区的牌子，踩下油门驱车离开。
——
周时衍今天一天都心情不好，去他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人，几乎都逃不过被呛一顿的命运。
早晨他没准时来，十一点钟回到公司之后，就一直拉着脸。
姜娆今天正好在整理周时衍下月的行程，忙了一天，也就没去他的办公室。
傍晚的时候，梁聪提醒她去汇报行程，姜娆才拿着行程表去了办公室。
敲门进去，就看到了阴沉着一张脸的周时衍。
他平时就一副全世界欠他钱的样子，今天比平时更夸张，也不知道是被谁惹到了。
姜娆把行程单放在办公桌上，机器人一样说：“裴总，这是下月的行程单，您请过目。”
周时衍瞟了她一眼，目光像是淬了冰。
姜娆心里暗骂，神经病，又发疯了。
“那我先走了。”姜娆准备退下。
周时衍拦下她，命令：“去把休息室的衣柜整理一下。”
姜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狗东西是在拿她撒气呢，她是他助理，又不是他保姆，整理衣柜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她来做？
周时衍：“有意见？”
姜娆：“没有。”
周时衍：“那就去。”
周时衍这人有些洁癖在身上，休息室的衣柜其实没什么好整理的，姜娆猜测他可能只是单纯心情不爽，想刁难她来发泄一下。
姜娆挂衣服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漂亮的瞳孔一闪。
她将手中昂贵的西装放下，走到床头柜前，拉开了抽屉，里面赫然躺着一盒开封过的杜蕾斯。
盒子里只剩下一枚了，是上次周时衍找她过来做的时候剩下的。
姜娆撕开包装，把东西拿出来，塞到了西装的口袋里。
姜娆正得意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外面的骚动。
有人来了。
姜娆细听，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应该是她没见过的人。
“四哥，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周时衍：“谢谢。”
“语白姐身体出问题了么？”
对方提到了詹语白，姜娆立刻聚精会神、竖起了耳朵。
——
周时衍把燕北递上来的文件袋打开，里面都是詹语白这些年的体检报告，从她摘完肾到今年上半年的信息都在。
其中有一张肾脏X光片，是在当年手术后不久拍的。
周时衍拿起那张片子，仔细端详着。
燕北见周时衍盯着片子看，忍不住感慨，“语白姐是真喜欢你，为了你，连这种事情都敢做，我每次看到她这片子，都得感叹一次爱情的伟大。”
X光的结果显示很明显，詹语白确实少了一颗肾，这种东西造假的可能性太低了。
周时衍沉思了半分钟，“下次她去医院体检，再拍一次X光，片子给我，不要让她知道。”
燕北：“好。”
虽然他还是不晓得周时衍为什么这么做，但他的话一向不容置喙。
燕北：“四哥，晚上一起吃个饭么？”
周时衍瞟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揉了揉太阳穴，“嗯。”
——就走人了？
姜娆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打开门往外偷窥了一下，发现办公室真的没人了。
她快步走到周时衍的办公桌前，打开四周的抽屉翻找。
不出两分钟，就找到了刚才他们聊天中的体检报告。
姜娆看到了那张X光的照片，检查结果提醒那一栏明确写着，詹语白只有一颗肾。
姜娆的眉头紧紧蹙起，怎么可能？
当年捐肾的人根本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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