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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昙秦煜免费小说_梅花在手心全文阅读目录

分类: 古诗文  时间: 2023-03-04 15:30:32  作者: fanbeib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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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昙恍然大悟,原来是因秦煜接手了馒头庄的案子,她跟着成香饽饽了,先是自己嫂子送镯子,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妈妈送脂粉,这会儿又来个赔罪的。
她冷笑,“那妈妈您错看我了,我这人心胸狭窄得很呢!”说罢她“咚”的一声把院门合上,拉上门栓子,回身大步朝院内走。
“诶!”钟妈妈抬手要拍门,又怕惊扰秦煜,只好拎着食盒,悻悻往回去了。
秋昙从灶房一路行至水房,一一命绿浓和屛儿等人:“若外头有人来寻我,除了我娘,其余的一概挡回去,便说我身子不适,不见客。”
众人应下。
果然,午后又来了两个妈妈,都让绿浓请回去了。
秦煜就坐在正屋的窗台下看账本,他有时掀起软烟罗纱的一角看外头的情形,见秋昙没理会那些来送礼的,心里对她又多了几分欣赏。次日一早,秋昙服侍秦煜用毕早饭,便去灶房端了自己的饭菜回房……
她一面吃着饭,一面从妆台上拿起昨儿秦煜给的那账本,兴致勃勃看起账来。因不是学会计的,她不懂记账,是而看这账本也很费了番功夫,用了半个时辰,才将前五页过了一遍,看不出什么端倪,只知道了这个时代的田产所值及亩产量。
不多时用罢了饭,她便放下账本,收拾好碗筷出门。
从院里走过时,恰见翠袖从院门口向她疾步走来。
“秋昙姐姐,秋昙姐姐,外头有个妈妈寻你。”
“妈妈?哪个妈妈?可是我娘?”秋昙蹙了蹙眉。
“不是,她戴着支五蝠捧寿的金簪,金灿灿的,看着比徐妈妈还富态呢,”翠袖道。
秋昙迟疑了会儿,回说:“知道了”,说罢便将碗筷端回灶房,而后去了院门口。
她将门拉开道缝,便见一身宽体胖的婆子恭敬立在门口,满面堆笑。那婆子微倾下身子问她:“可是秋昙姑娘?”
这婆子是个国字脸,赔笑的模样看着十分勉强,可知是个常年板着脸,不苟言笑的妈妈,再加上这通身气派,想是府里养的老仆,一富贵闲人。
“您是?”秋昙将门拉开了,眼睛打量起这婆子。
“我是刘婆婆,你不记得了?我认得你娘的,还去吃过你的满月酒呢!”那婆子笑道。
秋昙心道我满月时哪认得人,谁知道你哪路神仙,然而面上也只陪笑,“哦,是刘妈妈呀,快进来吃盏茶吧!”
“不必不必,我就是来给你送个东西,”刘妈妈连连摆手,因秦煜恶名在外,她不大敢进听风院。
随即,她从自己袖里掏出个精致的文竹嵌石双圈三层粉盒,盒上刻着七星花卉。
秋昙见此,便知这脂粉来自京城最有名的七星阁,据说连宫里的太妃娘娘也爱用这儿的太真红玉膏,据传乃唐朝杨贵妃留下的秘方,精制而成,而里头最便宜的粉也得二十两银子一盒,便是侯府的寻常主子,也少有用这个粉儿的。
“前儿我侄儿孝敬我的好东西,我这年纪用这样好的粉糟蹋了,恰好方才我在橘园里碰见你娘,她摘了两个橘子给我尝,我便想着把这个送你,”刘妈妈说着,将文竹嵌石粉盒递给她。
“这……使不得,使不得,我一个小奴婢哪配用这样名贵的脂粉,”秋昙连连摆手,往后退着步子。
刘妈妈却陪着笑逼上前,将粉盒一个劲儿往她手心里塞,“拿着,拿着,留在我这儿也没用处,不如你拿去使。”
秋昙教她强拉住,挣脱不得,又怕推拉下把这好东西打了,便只得接了,如此,刘妈妈才暗松了口气,退后两步不再逼着她了。
秋昙拿着这烫手山芋,连声致谢道:“多谢妈妈想着我,只是您给我这样贵重的脂粉,我也没甚好东西送您,前儿得了个翡翠的镯子,不如我取来给你拿着玩儿吧,”说罢便请她在门口稍待,自己进门去拿镯子。
刘妈妈忙拉住她说不必忙活,秋昙赔笑说“要的要的”,便疾步往自个儿耳房去……
待进了屋,她从小荷包里摸出钥匙打开螺钿柜,寻出自己的翡翠镯子,便拿在手上急急赶回院门口,可此时门口已人去无踪了。
秋昙呆呆立在那儿,看着手中的脂粉盒,心中十分纳罕,这婆子她见也不曾见过,怎忽然送她名贵脂粉,难道是求她办事儿,可自己能办什么事儿?
罢了,她若真有事相求,想必还会来的,这脂粉便先收着,暂且不用。
心里打定主意,秋昙便又回了自个儿屋里,将脂粉和镯子都先放在柜子里,又对镜用红木梳将略歪的发髻抿了抿,就要去秦煜屋里伺候。
人走到廊下,又见绿浓过来禀说:“秋昙姐姐,外头有个妈妈寻你。”
秋昙以为方才那刘妈妈又回来了,于是赶紧去了门口,谁知院门一拉开,见到的却是另一着茶褐色缎裳的妈妈,这个妈妈她倒认得,原先冬儿和绿浓出水痘回家休养时,调来的几个婆子中便有她,似乎姓钟。
“钟妈妈,您来这儿做什么?”秋昙把着门,不许她进。
钟妈妈也满面堆笑,先就上回同赖妈妈等人与她在灶房砸碗碟的事儿向秋昙告罪,接着便将手中的富贵花开红漆食盒递上去,说是她专门花银子请厨下做的点心,特来送给她的。
秋昙狐疑地盯着那食盒,嗤笑一声道:“钟妈妈,明人不说暗话,你为我花这些心思,究竟为的什么?”
“是这么回事,”钟妈妈舔了舔两瓣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男人是箩筐庄上管事儿的,听说近来二爷要查问庄头管事们,我就想请秋昙你帮着说说话,你最是有心胸的,自不会把原先的不愉放在心上吧?”
秋昙恍然大悟,原来是因秦煜接手了馒头庄的案子,她跟着成香饽饽了,先是自己嫂子送镯子,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妈妈送脂粉,这会儿又来个赔罪的。
她冷笑,“那妈妈您错看我了,我这人心胸狭窄得很呢!”说罢她“咚”的一声把院门合上,拉上门栓子,回身大步朝院内走。
“诶!”钟妈妈抬手要拍门,又怕惊扰秦煜,只好拎着食盒,悻悻往回去了。
秋昙从灶房一路行至水房,一一命绿浓和屛儿等人:“若外头有人来寻我,除了我娘,其余的一概挡回去,便说我身子不适,不见客。”
众人应下。
果然,午后又来了两个妈妈,都让绿浓请回去了。
秦煜就坐在正屋的窗台下看账本,他有时掀起软烟罗纱的一角看外头的情形,见秋昙没理会那些来送礼的,心里对她又多了几分欣赏。
然而,次日一早,再无人寻秋昙,倒有几个婆子来寻翠袖和屛儿等人。
秋昙见了也不干涉,待秦煜午歇后她便自去屋里看账本,看着看着,看得昏昏欲睡,不知不觉便倒在案上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听得一阵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渐渐醒转过来,恰好绿浓等人到了帘外,喊她:“秋昙姐姐,你在屋里么?”
秋昙揉了揉眼,撑着黑漆螺钿小桌站起身道:“进来。”
话音才落,便见蓝布帘子掀开,绿浓、翠袖、屛儿三人每个都抱着或食盒,或绸缎,或精致的锦盒陆续进来,一一摆放在小桌上。
“你们这是?”秋昙大蹙眉头。
“这是我婶娘请我送给姐姐的玫瑰露,说是沐浴之后涂在身上,香气经久不散。”
“四季庄的李管事媳妇也请我带份礼给姐姐,”屛儿将一大红色锦盒奉上。
“还有我娘给你做的几样家常点心,姐姐你尝尝。”
……
外头那些人知道秋昙才是贴身伺候秦煜的,旁人近不得身,是而送礼也只送秋昙,秋昙不收,她们便想着法儿请绿浓等人代送,绿浓她们不好驳亲戚面子,也只能同意了。
另有人求到扇儿面前,扇儿收了礼,却不给秋昙,是而只她没来。
秋昙无奈地摇了摇头,肃道:“你们都退回去吧。”
话音才落,便听外头传来一声:“秋昙,你娘来了。”
她少不得又出门去应酬她娘。
果然她娘也带了几样精致的小东西来,说是某个庄头的夫人请她送的,有求她在秦煜跟前说好话的,也有巴望着馒头庄庄头这个肥缺的,不一而足。
秋昙不胜其烦,索性照单全收,将一大摞好东西往自个儿房里抱,翠袖等人见了,忙接过手来替她一样样理好了。
秋昙抹了抹额上的汗,问道:“你们谁会写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屛儿弱弱地上前一步,“我会写。”
秋昙立即从屉子里寻出纸笔砚台来,递给她道:“从今起,外头送的礼便由你收下,搬到我房里来,她们的名姓、礼物,所求之事,也都通通记在这纸上。”
屛儿受宠若惊,双手恭敬接过纸笔,应了声是。

“现在便记,我们来说你来记,”秋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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屛儿这便在螺钿小桌前坐下,开始研墨,而后提笔记名。
……
秦煜此时正在书房里看名册,他喊了林妈妈过来,就各庄头的底细一一问询清楚了,提笔在另做了个名册,写了密密麻麻的批注。
“馒头庄的佃农寻几个来,”他头也不抬。
“奴婢已请了几人过来,就在外院用饭呢,二爷可要见见?”林妈妈道。
“见,”秦煜名册一合。
这时守诚从外疾步进门,上前附耳对秦煜说了几句。
秦煜的面色寸寸阴沉下去,忽“啪”的一声,他将那两指宽的名册和身契摔在书案上。
守诚和林妈妈都唬了一跳,抬眼觑了觑秦煜的脸色,都不敢言声儿。
秦煜身子后撤靠着椅背,右手食指轻点着案面,冷声质问:“秋昙人呢?”
守诚立即撒丫子跑出去喊人,而林妈妈也知趣地却步退了出去……
不多时,秋昙便随守诚过来了,她从守诚处知道秦煜正在气头上,便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他,手上的单子攥得紧紧的,战战兢兢唤了声二爷。
“收了多少件礼了?难道我赏你的那些首饰还不够你用的?”秦煜有节奏地叩击着书案,一下下发出笃笃的响。
秦煜锐利的眼正静静审视着她,他知道秋昙爱财,也愿意多给她赏赐,可他决不允许在正事上,秋昙被银子迷了心窍,毕竟她往后是要跟着他的,他也预备全心信任她,若她这样眼皮子浅,将来必要坏他的事。
“二爷,奴婢正要同您说这个呢,”秋昙扬起脸,露出个勉强的笑,“奴婢今儿共收了十二份礼,都在屋里放着等二爷您定夺呢,还有这单子,也请您过目,”秋昙说着,缓步上前,将那张单子呈递给秦煜。
秦煜纳闷地瞅了她一眼,这便抬手接过她递来的单子,略略扫了眼遍,心里暗松一口气。
幸好她没令他失望。
“你不把礼退回去,记这个做什么?”秦煜淡声问着,目光在单子上来回,立时便记住了几个送礼送的最舍得的。
“奴婢是想着,既然她们要送,奴婢便收了,收了礼她们才不怕,才大大方方把脏烂都露出来,反而不收,她们战战兢兢的,寻这个托那个,费尽心思的把那腌臜都掩藏起来,您反而不好查了,”秋昙笑道。
“你真是这想头,还是为了那几样礼物?”秦煜看向她,目光意味不明。
秋昙嘿嘿笑了两声,“自然真是这想头,不过二爷若能把那些礼物也都赏给奴婢,那便更好了!”她一面说着,一面觑着秦煜的脸色,见他面色有缓,这便狗腿地上前,“二爷,奴婢给您泡一杯大红袍来!”
“不必了,”秦煜抬手,道:“你去汀兰院传话,一则请夫人派人将王仁贵押送去廷尉衙门,阵仗愈大愈好,二则从公中调银子,每户五十两,安抚好那四家佃农,另外府上派去砸人摊子的小厮各打二十个板子,就在后门处打,再派人去给人家看摊子,赔银子,把那几个小厮也带上,命他们自个儿在人前解释,爱怎么说怎么说,横竖不能说是府上派的。”
秋昙应了个是,却步三步,回身便要去办差。
秦煜又喊住她,“那些礼既是送你的,你便收着吧。”
秋昙猛地回头,双眼发亮,恨不得在心里大喊:二爷您真是我的财神爷!
她激动地向秦煜屈身一礼,“多谢二爷!”说罢便帘子一撩,撒丫子跑出去传话了。
秦煜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命守诚和林妈妈进来,又说了几句,一行人便出了院子往前院去见那几个佃农。
然而,次日一早,再无人寻秋昙,倒有几个婆子来寻翠袖和屛儿等人。
秋昙见了也不干涉,待秦煜午歇后她便自去屋里看账本,看着看着,看得昏昏欲睡,不知不觉便倒在案上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听得一阵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渐渐醒转过来,恰好绿浓等人到了帘外,喊她:“秋昙姐姐,你在屋里么?”
秋昙揉了揉眼,撑着黑漆螺钿小桌站起身道:“进来。”
话音才落,便见蓝布帘子掀开,绿浓、翠袖、屛儿三人每个都抱着或食盒,或绸缎,或精致的锦盒陆续进来,一一摆放在小桌上。
“你们这是?”秋昙大蹙眉头。
“这是我婶娘请我送给姐姐的玫瑰露,说是沐浴之后涂在身上,香气经久不散。”
“四季庄的李管事媳妇也请我带份礼给姐姐,”屛儿将一大红色锦盒奉上。
“还有我娘给你做的几样家常点心,姐姐你尝尝。”
……
外头那些人知道秋昙才是贴身伺候秦煜的,旁人近不得身,是而送礼也只送秋昙,秋昙不收,她们便想着法儿请绿浓等人代送,绿浓她们不好驳亲戚面子,也只能同意了。
另有人求到扇儿面前,扇儿收了礼,却不给秋昙,是而只她没来。
秋昙摇着头,肃道:“你们都退回去吧。”
话音才落,只听外头传来一声:“秋昙,你娘来了。”
她少不得又出门去应酬她娘。
果然她娘也带了几样精致的小东西来,说是某个庄头的夫人请她送的,有求她在秦煜跟前说好话的,也有巴望着馒头庄庄头这个肥缺的,不一而足。
秋昙不胜其烦,索性照单全收,将一大摞好东西往自个儿房里抱,翠袖等人忙接过手来替她一样样理好了。
秋昙抹了抹额上的汗,问道:“你们谁会写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屛儿弱弱地上前一步,“我会写。”
秋昙立即从屉子里寻出纸笔砚台来,递给她道:“从今起,外头送的礼便由你收下,搬到我房里来,她们的名姓、礼物,所求之事,也都通通记在这纸上。”
屛儿受宠若惊,双手恭敬接过纸笔,应了声是。
“现在便记,我们来说你来记,”秋昙道。
屛儿这便在螺钿小桌前坐下,开始研墨,而后提笔记名。
……
秦煜此时正在书房里看名册,他喊了林妈妈过来,就各庄头的底细一一问询清楚了,提笔在另做了个名字,写了密密麻麻的批注。
“馒头庄的佃农寻几个来,”他头也不抬。
“奴婢已请了几人过来,就在外院用饭呢,二爷可要见见?”林妈妈道。
“见,”秦煜名册一合。
这时守诚从外疾步进门,上前附耳对秦煜说了几句。
秦煜的面色寸寸阴沉下去,忽“啪”的一声,他将那两指宽的名册和身契“啪”的摔在书案上。
守诚和林妈妈都唬了一跳,抬眼觑了觑秦煜的脸色,都不敢言声儿。
秦煜身子后撤靠着椅背,右手食指轻点着案面,冷声质问:“秋昙人呢?”
守诚立即撒丫子跑出去喊人,而林妈妈也知趣地却步退了出去……
不多时,秋昙便随守诚过来了,她从守诚处知道秦煜正在气头上,便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他,战战兢兢走上前,手上的单子攥得紧紧的,唤了声二爷。
“收了多少件礼了?难道我赏你的那些首饰还不够你用的?”秦煜有节奏地叩击着书案,一下下发出笃笃的响。
一双锐利的眼正静静审视着她……
秦煜知道秋昙爱财,也愿意给多给她赏赐,可他决不允许在正事上,秋昙被银子迷了心窍,毕竟她往后是要跟着他的,他也预备全心信任她,若她这样眼皮子浅,将来必要坏他的事。
“二爷,奴婢正要同您说这个呢,”秋昙扬起脸,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奴婢今儿共收了十二份礼,都在屋里放着等二爷您定夺呢,还有这单子,请您过目,”秋昙说着,缓步上前,将那张单子呈递给秦煜。
秦煜纳闷地瞅了她一眼,这便抬手接过她递来单子,略略浏览了遍,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她没令他失望。
“你不把礼退回去,记这个做什么?”秦煜淡声问着,目光在单子上来回,立时便记住了几个送礼送的最舍得的。
“奴婢是想着,既然她们要送,奴婢便收了,收了礼她们才不怕,才大大方方把脏烂都露出来,反而不收,她们战战兢兢的,寻这个托那个,费尽心思的把那腌臜都掩藏起来,您反而不好查了,”秋昙笑道。
“你真是这想头,还是为了那几样礼物?”秦煜的目光意味不明。
秋昙嘿嘿笑了两声,“自然真是这想头,不过二爷若能把那些礼物也都赏给奴婢,那便更好了!”她一面说着,一面觑着秦煜的脸色,见他神色渐渐缓和,这便狗腿地上前,“二爷,奴婢给您泡一杯大红袍来!”
“不必了,”秦煜抬手,道:“你去汀兰院传话,一则请夫人派人将王仁贵押送去廷尉衙门,阵仗愈大愈好,二则从公中调银子,每户五十两,安抚好那四家佃农,另外府上派去砸人摊子的小厮各打二十个板子,就在后门处打,另外派人去给人看摊子,赔银子,把那几个小厮也带上,命他们自个儿在人前解释,爱怎么说怎么说,横竖不能说是府上派的。”
秋昙应是,却步三步,回身便走。
秦煜忽喊住她,“那些礼既是送你的,你便收着吧。”
秋昙猛地回头,双眼发亮,恨不得在心里大喊:二爷您真是我的财神爷!
她激动地向秦煜屈身一礼,“多谢二爷!”说罢便帘子一撩,撒丫子跑出去传话了。
秦煜摇了摇头,随即命守诚和林妈妈进来,又说了几句,一行人便出了院子往前院去见那几个佃农。
如今已是深秋时节,汀兰院那小花圃里的大一品惠兰都盛开了,秋昙一进门便望见点点的浅黄色的花,朵朵形如唇瓣。这花儿原先是由她侍弄的,没想到长得这样好了。
她定定观赏了会子,不多时,婢子桃儿便过来请她进门。
屋里,周氏才同钱妈妈说完事儿,此刻身心俱疲,便歪在贵妃榻上假寐,傍边一个小奴婢坐在绣墩上,为她按揉额角。
秋昙掀帘进屋,脚步轻盈地上前,向她一礼,再便将秦煜的话都转达给了她。
周氏一双美目缓缓张开,望着某一处,良久,忽哼笑出声,“知道了,我都按他说的办。”
平南侯府的庄子上闹出人命,京城不知多少人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周氏原先又是不把人交衙门,又是威胁佃农,又是砸人摊子,为的便是将此事慢慢抹去,如此再过些时日也就无人问津了。
后头秦煜有意接手,她还以为他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将侯府择出来,原来也就这点手段。
在她看来,庄头本无过,都是那些刁民拿锄头打杀庄头和管事闹出人命,哪有反而把庄头交衙门的道理?如此若真审出什么来,才是把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周氏抬手示意婢子不必再按,自己直起身子,将衣襟拉平整了,问道:“听说近来听风院挺热闹,送礼的把门槛都要踏破了,你收那些礼,是你是意思,还是你主子的意思?”
“是二爷的意思,”秋昙道。
周氏微讶,前几日秦煜把十八个庄子近五年的账目都要了去,原以为他要借此事正一正风气,连其余庄子一并查了,可如今又收人家的礼,看着不像要严办的意思。
她挥退了屋里的三个奴婢,而后才问:“他这是打算把馒头庄的案子严办,其余庄子便轻轻放过了?”
秋昙深知这事儿瞒不过周氏,只得从实答道:“并非要放过,二爷是要严办呢。”
周氏哦了声,心中大石落地,她就是等着秦煜把那些不好啃的骨头都啃碎了,横竖这庄子上的都是秦家老仆,与她没甚干系,把刺儿拔除,再安上她的心腹,再好没有了。
“你下去吧,他有什么打算,你记得时时报给我。”
“奴婢明白,”秋昙道。
……
不多时,秋昙便告退下去,回了听风院。
她先去正屋,不见秦煜人影,便问绿浓二爷何处去了,得知秦煜在前院问佃农的话尚未回来,她便安心回了自己屋。
这两日收到的各色礼物都整整齐齐码在条案上,秋昙想着这些都是自己的了,忍不住乐出了声。
她走过去,一一揭开锦盒食盒来看过,有珍馐坊十两银子一盒的珍贵点心,今年的雨前龙井,簪环手串、脂粉衣裙,不一而足,共二十三件,其中以双鱼佩和一对金猴最为贵重。
秋昙估摸了下,约合上百两银子。
接着,她打开螺钿柜,将一小红漆盒搬出来放在床上,开了锁,把各样赏赐都倒在被褥上,一一清点估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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