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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晚脸腾的一热，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我……我眼神不好……”
方太师老脸搁不住，冷哼一声，推开陆长安，大步走了。
那美人扁了扁嘴，冲姜清晚道：“我叫虞娇娇。”
“虞……虞夫人。”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我去洗澡啊！”
她本是帮忙的，但这人似乎当她是丫鬟。
真没礼貌！
“虞夫人，请直着往前走，走到廊子那儿，再往西拐，走几步就有温泉池。”
虞娇娇哼了一声，“那你给我备好香胰，珍珠粉，桂花油，需得是上好的，还有准备一身衣服，里衣要绵软细滑的杭绸，外衣要华丽的南锦。”
虞娇娇走了几步，回头又嘱咐了一句：“你长这么胖，怎么还有脸出门。”
姜清晚瞪大眼睛，长得人模人样居然不会说人话。
算了，懒得跟这种人生气。
姜清晚正要回院里，见沈宴还靠着那边院门，正眯眼看着她。
她心虚的低下头，怕他认出来。
“那边没有温泉池只有一个鱼塘。”他道。
姜清晚抿了抿嘴，“哦，我大概记错了。”
“真的只是记错了？”
他追根刨底的，有意思吗？
“我故意的，行了吧？”
她说完，许久没听到沈宴再开口，不由抬头望过去，见他正盯着她看，眸色很深。
“你为什么戴着面纱？”
这话问的不着东西，但姜清晚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他不会开始怀疑了吧。
她思量片刻，矫揉造作道：“哎，还不是因为奴家美若天仙，又有一些色中饿鬼想占奴家便宜，奴家也是无奈。”
沈宴眯眼，这胖女人口中的色鬼明显说的是他。
“美若天仙？”沈宴呵了一声，“天仙都像你这么胖的话，飞不起来吧？”
“你！”
沈宴站直身子，“回去照照镜子吧！”
安置好方太师，陆长安才回来。
“这七皇子办案委实太随心所欲了，因何子越遇害前一日和方太师喝过酒，他便怀疑方太师毒害何子越，证据都没有找全就要搜老太师的宅邸，也不知怎的就着了火。如今更是将老太师监禁于驿馆，不许他离开半步。”
姜清晚听到这里，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疑问。
沈宴一来岳州就挖何子越的坟，似乎是断定他不是被盈盈和李世用刀捅死的，而是被毒害的。
他又没见过何子越的尸体，怎么断定的？
又或者……何子越根本没有中毒。
他随口编了个谎，为的是以此为由搜方太师家，他在调查另一桩案子！
姜清晚想到这，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这方子孺可是帝师，天下文人之首。
他也太张狂了！
当晚，沈宴设宴为方子孺压惊，陆长安作陪。
管弦乐声传到这院，姜清晚带着砚儿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等哄着他睡着后，她透过西墙的那个洞望过去。
西院石榴树下，沈宴坐在羊绒毯上，正歪着身子欣赏舞姬跳舞，嘴角尤带一抹不正经的笑。
方太师坐在下首，脸色却是阴沉的很。再看他旁边的陆长安，一直低着头，似乎有意躲避什么。
随着舞姬进入视线，姜清晚看到前面领舞的竟是方太师那个小妾，她身姿曼妙，只着一件轻纱，春色若隐若现，而随着乐声，她摆臀扭腰，极尽妩媚。
她又一跃起，摘下一朵石榴花，奉到沈宴面前。
沈宴笑意加深，接过那石榴花，同时一把将那虞娇娇扯到身边。
隐忍许久，方子孺终于忍不住了，一掌拍在桌子上。
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他的小妾，明目张胆的给他戴绿帽子，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七皇子，承您盛情，老夫畅饮了几杯，已有些不胜酒力，这便回去休息了。”说着，方子孺行了个礼，而后冲虞娇娇呵了一声：“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过来扶着老夫。”
虞娇娇咬着下唇，委屈的看着沈宴，不舍得离开。
沈宴勾唇一笑，伸手钳住虞娇娇下巴，“如此一朵娇花，那头老牛牙都快掉光了，真嚼得动？”
方子孺青筋爆出，“七皇子可知他人之妻不可夺？可知礼义廉耻？可知……”
“本殿下是心疼太师你，走路都一步三喘的，床上这点事，不如就让本殿下代劳吧。”沈宴眉眼上挑道。
“你……你无耻！”
“放肆！”他说这两字，依旧带着笑。
他这态度气得方子孺浑身发抖，“圣上还要尊老夫三分，七皇子莫要太张狂，若告到圣上那儿……”
“太师与本殿下为一个舞姬闹到圣上面前，本殿下名声一向不好，倒也不怕什么，只太师您为人师表的，不大好听吧？”
方子孺被沈宴气得眼前发黑，往后踉跄了几步。
“先生！”陆长安忙扶住了方子孺，继而看向沈宴，想说教几句，但还没开口便被沈宴堵住了。
“陆世子，你那小妾自称美若天仙，本殿下挺想一睹真容的，不若今夜就送过来？”
陆长安简直跟烫了手脚似的，当下赶紧扶着方子孺离开了。
沈宴假模假样的送方子孺往外走，而姜清晚看到虞娇娇趁这个时候拿出一个小药瓶，往酒里面洒了一下药粉。
姜清晚皱眉，正想着要不要提醒沈宴，却见那虞娇娇仰头自己喝了。
这什么操作？
这时沈宴回来，那虞娇娇便跟着他进屋了，院子一下安静下来，又过不久，屋里传来一些暧昧的动静。
还不等姜清晚细想什么，沈宴已经出来了，还一脸嫌恶的样子。
“她也不照照镜子，居然想占老子便宜。”
姜清晚扑哧笑了一声，她大概猜到虞娇娇往酒里放的是什么了，一种媚药，大概是为了取悦方子孺，而方子孺年老体衰的，她只能喝那种药配合。现在为了拿下沈宴，她也喝了那种药，但她没想到沈宴对她根本没有兴趣。
他留下她另有目的！
沈宴坐到屋前石阶上，拿过酒坛狠狠灌了一口气，还有些生气。
“这世上，老子只让她一人占便宜。”
姜清晚心下一动，这个‘她’，是小金妃？又或者……
她摇摇头，不让自己动摇。
这时陆长安回来了，姜清晚从葡萄架下出来，朝他走过去。
“你也喝了不少吧？”
看他脸红红的，应该是喝了不少。
陆长安看着她，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几次欲言又止。
“世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陆长安沉了口气，“他不值得。”
“啊？”
“他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爱。”
姜清晚缓了一下才明白陆长安的意思，摇头道：“不，他值得。”
“你……”
“只是我与他缘分浅而已。”
上一世阴阳相隔，这一世半路走散，她能守住的只有她的那份爱，因为他值得，所以这份爱也变得弥足珍贵。
姜清晚笑，“你不会知道他的好，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只有我知道。”
姜清晚冲陆长安微微颔首，转身回屋里去了。
接下来几日，她看到虞娇娇常背着沈宴去找方子孺，有一次她还看到二人竟然在假山后面做那些事，实在辣眼睛。
这位可是方子孺，堂堂太师，天下学子的表率，居然也有这么轻狂的时候，如那那些人知道，必定惊掉下巴。
这一日，姜清晚带着砚儿玩捉迷藏，说好了不能出这个院子的，可她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那个小家伙，只能去外面找。
找到西院，正见虞娇娇给沈宴倒茶，一脸媚态，痴痴看着沈宴。
“殿下，您答应娇娇了，可一定要说话算话。”
沈宴喝了一口茶，“要让你打听的事，打听到了吗？”
“那老东西嘴紧的很，不过娇娇会使出浑身解数的，殿下您可不要对娇娇失望哦。”
“行了，别在本殿下跟前了，去找那东西。”
“殿下……”
“快滚！”
虞娇娇乖巧的行了礼，又痴望了沈宴一眼，这才离开。
走到门口看到姜清晚，她撇了一下嘴。
“真不知道那陆长安看上你哪儿了，口味可真重。”
这话听来却有几分妒意，姜清晚只是笑笑，没有跟她浪费口舌。
等虞娇娇走了，姜清晚本想去别处找，但见小家伙自石榴树后露出头来。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沈宴看到她，闲闲的睨了一眼，继续喝他的茶。
她上前行了个礼，接着朝石榴树下走去，“我好像看到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哦。”
听到她的声音，砚儿兴奋的咯咯笑起来。
“我要抓住这只小兔子喽。”
她往前一扑，小家伙尖叫一声跑出来，然后也没看清前面，一头栽到了沈宴怀里。他还兴奋的不行，一直往沈宴怀里爬。
“呵，正好我这只大野狼饿了，一口吃掉你这只小兔子。”
沈宴张开嘴，故作凶狠，本来想吓唬砚儿，结果小家伙更激动了，搂着他脖子，小脸蹭着他的脸。
沈宴表情僵了一下，继而将砚儿从身上拔下来，还给姜清晚。
“一股子奶味儿，难闻死了。”
姜清晚撇嘴，“殿下不喜欢小孩子吧？”
“本殿下不喜欢别人家的，只喜欢自家的。”
姜清晚心思一转，“殿下有孩子了？”
“本殿下有女儿，白白嫩嫩的跟个包子似的，比这泥猴子可爱多了。”